第二章 左輪遊戲（1）
然而，還有一個人——在場唯一的女性，就坐在謝恩的鄰側。
她眼神懵懂，穿著乾淨，身上不見一點血跡，仿佛是被是被錯選的人。
謝恩仔細地觀察著她，卻找不到任何屬於犯罪者的特徵。
只見女人正恐懼地看著那個死者，奇怪的時候，恐懼的表情中，還帶著另一種讓謝恩不解的情緒，像是……悲憫。
謝恩沒從這十一個人中得到太多的消息，轉而打量起這裡的環境。
這是一個黑暗的房間，唯一的光源是頭頂的吊燈，光線慘白，直射在長桌上，刺得人眼睛發酸。
詭異的是，這個房間明明不大，可只有長桌的中心被照得雪亮，而四周則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當直視那盞吊燈時，光芒稱得上刺眼。但當光芒真正投射下來時，卻只在物體的表面映照出一些微弱的光。
整個房間猶如被塗上了梵塔黑的塗料，無論謝恩如何凝視，也無法看穿。就連他腳底的地板也是一片黑暗，整個人仿佛置身於虛無之上。
光與暗卻像是被刀硬生生地切斷一樣，界限分明。
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燈效果，將他們置於唯一的焦點之下。讓這一寸光亮之地、猶如漂泊在黑洞裡的一顆孤星。
他只是注視了黑暗幾秒鐘，身體驟然不受控制地產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開始響起細碎的囈語，像是有千萬人同時在他耳畔用氣音呢喃，呢喃著無法解讀的話語。
謝恩皺起眉頭，卻沒有退縮，而是定定地直視著黑暗，感受著體內的寒意正沿著脊背不斷上攀。
就在那寒意即將爬到他後頸時，一個「黃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所以說，是監獄玩的小遊戲？聯邦現在死刑的花樣這麼多嗎？是不是還有攝像頭正對著我們，直播給誰看？——喂喂，你們好！我是問題兒童，請給我投票！」
白袍人並不回答，他沒有五官，謝恩卻認為他在笑。
「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知道，」白袍人說著，抬起手裡的匣子，「——歡迎來到沙阿的賭局，第一局，就賭上你們的性命吧。」
白袍人指尖輕觸匣蓋上的暗扣，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噠」，匣蓋緩緩滑開，露出內里碼放整齊的卡牌。
謝恩的目光被匣中之物吸引。每一張卡牌的背面都由純粹的黑色構成，像是打磨光滑的曜石，在慘白的燈光下反射著幽幽的光澤。
「女人」驚訝的聲音傳來：「這是……？」
白袍人修長的手指探入匣中，拈起最頂上的一張卡牌，輕輕放置在桌面上。
他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緩慢動作將卡牌翻轉，銀白的光輝瞬間綻放，驅散了周圍一小片黑暗。
那是一張銀色的卡牌，其上繪製著繁複的花紋，中心是一柄左輪手槍的圖案。
「啊哈……是左輪遊戲。」
像魔法一般，白袍人再次伸手探入匣子，然後從中憑空拿出了一柄、匣子根本無法裝下的左輪手槍，壓在了那張卡牌上。
下一秒，所有人身上的束縛都被解開了一半，他們的上半身可以自由活動了。
白袍人解釋起遊戲規則：
「這裡有一把左輪手槍，轉輪中有6個膛室，在膛室旁邊分別標識了1到6的編號。
「我會在其中5個裡面裝入子彈。
「然後，你要選擇一個編號，我就會轉到對應編號的膛室，對你開槍。
「重複進行三個回合，只要活下來，你就勝利了。」
「……」
房間裡沉寂了十幾秒，直到「嘭！」的一聲，又有人砸了下餐桌。
「這算什麼狗屁遊戲？！純粹是碰運氣！六分之一的概率活下來，三個回合，這誰能……」
一個「光頭」煩躁地撓了撓鋥亮的腦袋，他粗略琢磨了一下，臉色愈發難看。
「靠！老子不識數，但老子知道，這活下來的機率也太低了吧！」
「別急，」白袍人打斷了「光頭」的抱怨，他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沙阿不會喜歡太無聊的遊戲。」
隨後，他再次將手伸入匣子。
而這次，他抽出的不是單張卡牌，而是一疊厚度驚人的卡牌，金色的光芒從卡牌邊緣流瀉而出，照亮了他蒼白的手指。
白袍人將這疊卡牌均分給十二個人，每人面前都出現了一小摞，沉甸甸的質感暗示著它們的價值，像是一座座微型金字塔。
謝恩拿起其中一張，發現卡面果然是金色的，其上繪製著閃耀的金幣圖案。材質並非紙張，而像是某種金屬薄片，入手微涼。
他以熟稔的手法快速清點了一下，共計400張。
「各位現在擁有400張金幣。」白袍人解釋道，「在確認開槍之前，你們可以消耗金幣、排除裝有子彈的膛室，30張金幣排除1個。」
「排除？！」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由絕望轉為躁動。死寂的空氣中炸開了嘈雜的討論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泛起陣陣漣漪。
但凡智力正常的都不難算出，400金幣足夠大大提升他們存活的概率。
白袍人摩挲著匣子：「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排除，節省金幣。畢竟，遊戲可不止這一場。這些金幣，在未來的遊戲中，依然有著作用。」
「30金幣排除一個！呃……聽這意思，400金幣是不是可以把子彈全部排除，穩贏了？」「光頭」興奮地搓著手，語氣里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你是真的不識數啊……」
學生模樣的「鍋蓋頭」推了推厚眼鏡，自顧自地分析起來。
「30萬可以排除一顆子彈，400萬可以排除13顆子彈。而三個回合的左輪遊戲，總共是有15顆子彈……
「假如前兩回合都選擇排除5顆子彈，最後一輪活下來的概率就是3分之1；假如在第二回合和第三回合都保留一顆子彈，那活下來的概率就是4分之1……唔，還是第一種做法更好。」
「光頭」啐了一口：「什麼！說來說去，到頭來他媽的還是只有3分之1的概率？！」
她眼神懵懂，穿著乾淨，身上不見一點血跡，仿佛是被是被錯選的人。
謝恩仔細地觀察著她，卻找不到任何屬於犯罪者的特徵。
只見女人正恐懼地看著那個死者，奇怪的時候，恐懼的表情中，還帶著另一種讓謝恩不解的情緒，像是……悲憫。
謝恩沒從這十一個人中得到太多的消息，轉而打量起這裡的環境。
這是一個黑暗的房間，唯一的光源是頭頂的吊燈，光線慘白，直射在長桌上，刺得人眼睛發酸。
詭異的是，這個房間明明不大，可只有長桌的中心被照得雪亮，而四周則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當直視那盞吊燈時，光芒稱得上刺眼。但當光芒真正投射下來時，卻只在物體的表面映照出一些微弱的光。
整個房間猶如被塗上了梵塔黑的塗料，無論謝恩如何凝視，也無法看穿。就連他腳底的地板也是一片黑暗，整個人仿佛置身於虛無之上。
光與暗卻像是被刀硬生生地切斷一樣，界限分明。
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燈效果，將他們置於唯一的焦點之下。讓這一寸光亮之地、猶如漂泊在黑洞裡的一顆孤星。
他只是注視了黑暗幾秒鐘，身體驟然不受控制地產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開始響起細碎的囈語，像是有千萬人同時在他耳畔用氣音呢喃，呢喃著無法解讀的話語。
謝恩皺起眉頭，卻沒有退縮，而是定定地直視著黑暗，感受著體內的寒意正沿著脊背不斷上攀。
就在那寒意即將爬到他後頸時，一個「黃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所以說，是監獄玩的小遊戲？聯邦現在死刑的花樣這麼多嗎？是不是還有攝像頭正對著我們，直播給誰看？——喂喂，你們好！我是問題兒童，請給我投票！」
白袍人並不回答，他沒有五官，謝恩卻認為他在笑。
「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知道，」白袍人說著，抬起手裡的匣子，「——歡迎來到沙阿的賭局，第一局，就賭上你們的性命吧。」
白袍人指尖輕觸匣蓋上的暗扣，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噠」，匣蓋緩緩滑開，露出內里碼放整齊的卡牌。
謝恩的目光被匣中之物吸引。每一張卡牌的背面都由純粹的黑色構成，像是打磨光滑的曜石，在慘白的燈光下反射著幽幽的光澤。
「女人」驚訝的聲音傳來：「這是……？」
白袍人修長的手指探入匣中，拈起最頂上的一張卡牌，輕輕放置在桌面上。
他以一種近乎儀式感的緩慢動作將卡牌翻轉，銀白的光輝瞬間綻放，驅散了周圍一小片黑暗。
那是一張銀色的卡牌，其上繪製著繁複的花紋，中心是一柄左輪手槍的圖案。
「啊哈……是左輪遊戲。」
像魔法一般，白袍人再次伸手探入匣子，然後從中憑空拿出了一柄、匣子根本無法裝下的左輪手槍，壓在了那張卡牌上。
下一秒，所有人身上的束縛都被解開了一半，他們的上半身可以自由活動了。
白袍人解釋起遊戲規則：
「這裡有一把左輪手槍，轉輪中有6個膛室，在膛室旁邊分別標識了1到6的編號。
「我會在其中5個裡面裝入子彈。
「然後，你要選擇一個編號，我就會轉到對應編號的膛室，對你開槍。
「重複進行三個回合，只要活下來，你就勝利了。」
「……」
房間裡沉寂了十幾秒，直到「嘭！」的一聲，又有人砸了下餐桌。
「這算什麼狗屁遊戲？！純粹是碰運氣！六分之一的概率活下來，三個回合，這誰能……」
一個「光頭」煩躁地撓了撓鋥亮的腦袋，他粗略琢磨了一下，臉色愈發難看。
「靠！老子不識數，但老子知道，這活下來的機率也太低了吧！」
「別急，」白袍人打斷了「光頭」的抱怨，他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沙阿不會喜歡太無聊的遊戲。」
隨後，他再次將手伸入匣子。
而這次，他抽出的不是單張卡牌，而是一疊厚度驚人的卡牌，金色的光芒從卡牌邊緣流瀉而出，照亮了他蒼白的手指。
白袍人將這疊卡牌均分給十二個人，每人面前都出現了一小摞，沉甸甸的質感暗示著它們的價值，像是一座座微型金字塔。
謝恩拿起其中一張，發現卡面果然是金色的，其上繪製著閃耀的金幣圖案。材質並非紙張，而像是某種金屬薄片，入手微涼。
他以熟稔的手法快速清點了一下，共計400張。
「各位現在擁有400張金幣。」白袍人解釋道，「在確認開槍之前，你們可以消耗金幣、排除裝有子彈的膛室，30張金幣排除1個。」
「排除？！」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由絕望轉為躁動。死寂的空氣中炸開了嘈雜的討論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泛起陣陣漣漪。
但凡智力正常的都不難算出，400金幣足夠大大提升他們存活的概率。
白袍人摩挲著匣子：「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排除，節省金幣。畢竟，遊戲可不止這一場。這些金幣，在未來的遊戲中，依然有著作用。」
「30金幣排除一個！呃……聽這意思，400金幣是不是可以把子彈全部排除，穩贏了？」「光頭」興奮地搓著手，語氣里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你是真的不識數啊……」
學生模樣的「鍋蓋頭」推了推厚眼鏡，自顧自地分析起來。
「30萬可以排除一顆子彈，400萬可以排除13顆子彈。而三個回合的左輪遊戲，總共是有15顆子彈……
「假如前兩回合都選擇排除5顆子彈，最後一輪活下來的概率就是3分之1；假如在第二回合和第三回合都保留一顆子彈，那活下來的概率就是4分之1……唔，還是第一種做法更好。」
「光頭」啐了一口：「什麼！說來說去，到頭來他媽的還是只有3分之1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