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怪的巫師
一進山谷，元澈便察覺到一股異樣的壓迫感。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腳下的路似乎越發難行。四周寂靜無聲，連風吹草動都仿佛被掩蓋。他目光掃向前方，忽然，一陣斷斷續續的笑聲在空谷中迴蕩，那笑聲忽高忽低，如同破裂的鐘聲，又像哭聲一般，刺耳而詭異。
「是誰啊，誰來破我的陣，擾我的清修呢……」聲音拖長著，尖細又蒼老，聽得人脊背發涼。
隨即，一名身形佝僂的男子從一棵枯樹後慢悠悠地走出。他穿著破舊的深灰長袍，衣袍上點綴著些乾涸的暗紅污跡，像血又像泥，散發著陳腐的氣息。他的臉滿是刀疤與風霜的痕跡，嘴唇蒼白乾裂，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眶裡，透出一種幽綠色的寒光。他的手裡拄著一根古怪的拐杖，拐杖頂端掛滿了鈴鐺和獸骨，隨著他的步伐搖晃叮噹作響，像是在為死者鳴鐘。
元澈認出此人，立刻上前合掌行禮：「巫師前輩，貧僧空明寺元澈，冒昧來訪，打擾清修，萬望見諒。」
巫師的目光先是掃過元澈，而後停在他懷中的星漪身上，眼角猛地一跳，隨即咧嘴一笑，露出發黃的牙齒：「原來是空明寺鼎鼎有名的大佛子呀……嘖嘖，久聞你是福星，今日一見，倒也名不虛傳。你那師傅的言辭倒是有趣，仇恨不過是飲鴆酒，只要喝下去的，人人都有回味不盡的苦果。可惜我回憶起來，那滋味真是銷魂，讓人念念不忘啊，呵呵。」
元澈平靜道：「前輩當年之事，貧僧不敢妄評。今日前來，只是為救人，而非論舊事。」
巫師目光微微一沉，緩緩向前走近，他忽然伸出一根乾枯如柴的手指，指著她的額頭虛點了幾下，嘴裡喃喃道：「嘖嘖，這氣息，這煞氣……有意思，天生的……真是有意思。和尚，你抱著的這顆『種子』，將來可是要結出不得了的果啊！」
又退後半步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星漪：「救她？呵，想救活一個帶著天生煞氣的女孩，你可知道她脈象紊亂，氣息中那股力量，簡直讓人膽寒。你確定要救她？你以為你能控制得住她體內的洪流？」
元澈聽出他語氣中的古怪，眉頭微微一皺：「前輩，貧僧此次前來，是為救人，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巫師忽然抬頭看他，怪笑一聲：「救人？呵呵，佛子，你可知道你懷裡抱著的，不是人，是一團滅世的火，是一場誰都無法控制的災難！」
說著，他猛地將拐杖往地上一頓，周圍的氣流頓時亂作一團，似有無形的風從他腳下捲起，夾雜著刺耳的鈴鐺聲，直衝元澈耳中。元澈站穩，雙手合十，輕聲誦了一句佛號，才化去了那壓迫感。
巫師目光微微一凝，眼中掠過一絲意外的神色，旋即又揚聲笑道：「有意思，難怪你能當上空明寺的大佛子，心性果然沉得住氣。不過，你可曾想過，想穩住她那股狂暴的力量，遠比應付我的這點小伎倆要難上千百倍！」
元澈神色如常，語氣堅定：「她從未心懷惡念，貧僧願以性命擔保。她所承載的，不是原罪，而是命運的不公。」
巫師靠近一步，幽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元澈，像要看穿他的靈魂：「那你聽好了，我這兒有兩個選擇，既然你願意救她，那就選一個吧。」
巫師將拐杖在地上旋轉了幾圈，鈴鐺發出清脆又詭異的響聲。他慢慢抬起頭，像是在講述一場故事，聲音拖長，尾音帶著古怪的起伏：「第一種選擇，讓她捨棄這身命運與力量，從此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代價嘛，簡簡單單，只是削去一些壽命和智力而已。」
巫師的話音剛落，便捕捉到元澈眉間不經意的一絲皺意。他忽然誇張地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聲音陡然高亢，仿佛在唱戲：「哎呀，你不願意？不願意？可她自己呢？她願不願意？你又怎麼知道？畢竟啊，命運這玩意，有時候確實多餘得很，甩掉它，說不定還輕鬆自在些呢！」
他停頓片刻，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像蛇吐信一般地繼續說道：「第二種嘛，就是讓她承受她體內的力量，成為這片天地命運的主宰。呵呵……聽上去很好吧？不過，和尚，你準備好了嗎？你能背負這份責任嗎？你可知道，這一切可能會吞噬一切，甚至連你都保不住！」
他說到最後一句，臉上忽然堆滿了誇張的笑容，拐杖在地上點了點，鈴鐺聲仿佛敲進元澈的腦海，震得他心頭一顫。
巫師緩緩轉身，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我看你還在猶豫，呵，和尚，你是聰明人，想必心裡已經明白，選擇一，便是讓她從此過上平凡的日子，和她的命運一刀兩斷，這是對你來說最佳的選擇，畢竟她為改變自己的命運，付點代價怎麼了。選擇二，便是讓她背負那股力量，做她的命運主宰，甚至可能吞噬一切。萬一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危害到天下蒼生喲。是不是很顯而易見，這兩條路，哪條才是最好的呢？」
巫師緩緩轉身，向石屋走去，拐杖觸地的聲音低沉而規律，每一下都像在敲打時間的脈搏。他的步伐不急不緩，走出幾步後忽然停住，回頭看向元澈，眼中透出一抹深不可測的戲謔：「我啊，不急著要你的答案。慢慢選，慢慢想。反正，這場戲我是一定要看的。你呢，和尚，無非是戲裡的配角罷了。真正的主角——呵呵——該是她吧？」
說完，他隨手推開石屋的木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他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愈發佝僂，像一隻腐朽的老鴉，散發著陰冷而詭秘的氣息。然而，他的聲音卻仿佛長風一般迴蕩在空谷之間，飄忽不定：「誰的命運，真能由誰來決定呢？你以為你做的選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是誰啊，誰來破我的陣，擾我的清修呢……」聲音拖長著，尖細又蒼老，聽得人脊背發涼。
隨即，一名身形佝僂的男子從一棵枯樹後慢悠悠地走出。他穿著破舊的深灰長袍，衣袍上點綴著些乾涸的暗紅污跡，像血又像泥，散發著陳腐的氣息。他的臉滿是刀疤與風霜的痕跡，嘴唇蒼白乾裂，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眶裡，透出一種幽綠色的寒光。他的手裡拄著一根古怪的拐杖，拐杖頂端掛滿了鈴鐺和獸骨，隨著他的步伐搖晃叮噹作響，像是在為死者鳴鐘。
元澈認出此人，立刻上前合掌行禮：「巫師前輩，貧僧空明寺元澈，冒昧來訪，打擾清修，萬望見諒。」
巫師的目光先是掃過元澈，而後停在他懷中的星漪身上，眼角猛地一跳，隨即咧嘴一笑，露出發黃的牙齒：「原來是空明寺鼎鼎有名的大佛子呀……嘖嘖，久聞你是福星，今日一見，倒也名不虛傳。你那師傅的言辭倒是有趣，仇恨不過是飲鴆酒，只要喝下去的，人人都有回味不盡的苦果。可惜我回憶起來，那滋味真是銷魂，讓人念念不忘啊，呵呵。」
元澈平靜道：「前輩當年之事，貧僧不敢妄評。今日前來，只是為救人，而非論舊事。」
巫師目光微微一沉，緩緩向前走近，他忽然伸出一根乾枯如柴的手指，指著她的額頭虛點了幾下，嘴裡喃喃道：「嘖嘖，這氣息，這煞氣……有意思，天生的……真是有意思。和尚，你抱著的這顆『種子』，將來可是要結出不得了的果啊！」
又退後半步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星漪：「救她？呵，想救活一個帶著天生煞氣的女孩，你可知道她脈象紊亂，氣息中那股力量，簡直讓人膽寒。你確定要救她？你以為你能控制得住她體內的洪流？」
元澈聽出他語氣中的古怪，眉頭微微一皺：「前輩，貧僧此次前來，是為救人，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巫師忽然抬頭看他，怪笑一聲：「救人？呵呵，佛子，你可知道你懷裡抱著的，不是人，是一團滅世的火，是一場誰都無法控制的災難！」
說著，他猛地將拐杖往地上一頓，周圍的氣流頓時亂作一團，似有無形的風從他腳下捲起，夾雜著刺耳的鈴鐺聲，直衝元澈耳中。元澈站穩，雙手合十，輕聲誦了一句佛號，才化去了那壓迫感。
巫師目光微微一凝，眼中掠過一絲意外的神色，旋即又揚聲笑道：「有意思，難怪你能當上空明寺的大佛子，心性果然沉得住氣。不過，你可曾想過，想穩住她那股狂暴的力量，遠比應付我的這點小伎倆要難上千百倍！」
元澈神色如常，語氣堅定：「她從未心懷惡念，貧僧願以性命擔保。她所承載的，不是原罪，而是命運的不公。」
巫師靠近一步，幽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元澈，像要看穿他的靈魂：「那你聽好了，我這兒有兩個選擇，既然你願意救她，那就選一個吧。」
巫師將拐杖在地上旋轉了幾圈，鈴鐺發出清脆又詭異的響聲。他慢慢抬起頭，像是在講述一場故事，聲音拖長，尾音帶著古怪的起伏：「第一種選擇，讓她捨棄這身命運與力量，從此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代價嘛，簡簡單單，只是削去一些壽命和智力而已。」
巫師的話音剛落，便捕捉到元澈眉間不經意的一絲皺意。他忽然誇張地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聲音陡然高亢，仿佛在唱戲：「哎呀，你不願意？不願意？可她自己呢？她願不願意？你又怎麼知道？畢竟啊，命運這玩意，有時候確實多餘得很，甩掉它，說不定還輕鬆自在些呢！」
他停頓片刻，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郁，像蛇吐信一般地繼續說道：「第二種嘛，就是讓她承受她體內的力量，成為這片天地命運的主宰。呵呵……聽上去很好吧？不過，和尚，你準備好了嗎？你能背負這份責任嗎？你可知道，這一切可能會吞噬一切，甚至連你都保不住！」
他說到最後一句，臉上忽然堆滿了誇張的笑容，拐杖在地上點了點，鈴鐺聲仿佛敲進元澈的腦海，震得他心頭一顫。
巫師緩緩轉身，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我看你還在猶豫，呵，和尚，你是聰明人，想必心裡已經明白，選擇一，便是讓她從此過上平凡的日子，和她的命運一刀兩斷，這是對你來說最佳的選擇，畢竟她為改變自己的命運，付點代價怎麼了。選擇二，便是讓她背負那股力量，做她的命運主宰，甚至可能吞噬一切。萬一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危害到天下蒼生喲。是不是很顯而易見，這兩條路，哪條才是最好的呢？」
巫師緩緩轉身，向石屋走去，拐杖觸地的聲音低沉而規律，每一下都像在敲打時間的脈搏。他的步伐不急不緩，走出幾步後忽然停住，回頭看向元澈，眼中透出一抹深不可測的戲謔：「我啊，不急著要你的答案。慢慢選，慢慢想。反正，這場戲我是一定要看的。你呢，和尚，無非是戲裡的配角罷了。真正的主角——呵呵——該是她吧？」
說完，他隨手推開石屋的木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嘎吱聲。他的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愈發佝僂，像一隻腐朽的老鴉，散發著陰冷而詭秘的氣息。然而，他的聲音卻仿佛長風一般迴蕩在空谷之間，飄忽不定：「誰的命運，真能由誰來決定呢？你以為你做的選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