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動機
良久，李清歡才從回憶中抽離，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茫和困惑。
「所以，」她輕聲開口，聲音微微顫抖，「爺爺真的是自殺嗎？」
她抬起眼眸，凝視著魏宏業。
她沒有那麼蠢笨，但是如果哥哥想要騙自己，她願意做個傻瓜。
夜風漸起，帶著一絲寒意，魏宏業下意識地將李清歡摟緊。
「你覺得，李長歌有沒有可能下毒？」他沉聲問道。
李清歡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
「她沒有說謊的動機。」
魏宏業點點頭：「是啊，所以她一定下毒了。」
這看似矛盾的結論，讓李清歡更加困惑。
「可是，」她不解地問道，「安神湯里也有毒。」
魏宏業解釋道：「所以，雖然她下了毒，但真正的兇手未必是她。」
李清歡追問：「那是誰？」
魏宏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說道：「我們當初分析動機時，想到了三個。」
「利益、滅口、復仇。」
「李長歌屬於哪個？」
「都不屬於吧，」李清歡遲疑地說道，「可是她說的理由，讓人難以接受。僅僅是因為爺爺打呼嚕？」
魏宏業說道：「她既然承認了下毒，那她的動機就沒有造假的必要。」
李清歡感到驚訝：「所以，你真的認為她只是因為嫌吵，就……」
魏宏業語氣平靜：「在沒有其他證據反駁之前，先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們忽略了一種可能性。」
「第四個動機——保護。」
李清歡試探性地問道：「保護長歌？」
魏宏業深深的看著她：「保護你。」
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讓李清歡愣住了，她喃喃自語：「我不明白……」
魏宏業補充道：「其實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但根據你爹和李望月的反應，這個推測有八九成的把握。」
他抬頭望著月亮，像是整理思緒：「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你爺爺對你全家人都不滿意，以至於你叔叔在滿門忠烈之下，還要投靠新朝。」
李清歡輕輕點頭，烏黑的長髮在夜風中微微飄動。
「是啊，」她語氣裡帶著一絲悵然，「爺爺死了，全家都沒有為他難過的人。」
魏宏業：「但你爺爺，唯獨喜歡你。」
李清歡輕笑一聲：「別這樣嘛，別小看現代人的情商啊喂。我不過是擅長哄老人家開心罷了。「
魏宏業不為所動，語氣認真：「在大家族中成長的孩子，哪個不是圓滑處世，怎會真有不通人情世故之輩？你爺爺對你的偏愛，遠超乎尋常的隔代親情。」
李清歡眉頭微蹙，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魏宏業略作停頓，似乎在斟酌字句：「你爺爺對你有著特別的期待，你曾說過，李家最終將由你接手。「
李清歡：「那咋啦？」
魏宏業：「如果是隔代親的話，為什麼他與李長歌的關係卻如此疏遠？」
李清歡很有耐心的配合：「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語氣戲謔，眼神卻很真摯。
顯然這樣的語氣只是為了緩解略顯壓抑的氣氛。
魏宏業無視她的調侃，繼續深入：「天下八國，皆由百年前的氣運庇護。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氣運是什麼，也不知道神農何許人也。但八國之中，唯獨修羅覆滅，那麼，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修羅氣運出了問題。」
李清歡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或許徐氏王朝的腐朽統治才是根源？歷史上此類例子屢見不鮮。」
魏宏業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說法：「就算不得民心，沒有外部侵略，又有國運加持，一個國家，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徹底推翻。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李清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在理，我對朝政一竅不通，想不出其他可能。不過，修羅與鄰國迦樓常年交戰，近來有位年輕將領南宮，據說他曾擊退迦樓戰神傅雨的大軍。這會不會有所關聯？」
魏宏業：「這倒是沒聽說過。」
李清歡：「你繼續。」
魏宏業：「如果有外部戰爭影響，那我的推理可能有所偏差，但李洪武的反應，也幫我印證了一些猜想。」
「神農起義發生在你出生的那年，十八年前。「他緩緩說道。
「李洪武深愛著你的母親，甚至為她守身如玉，未再續弦。「
「可他卻從來沒有談論過你媽的事，以至於你覺得他不行，對女人沒有興趣，是不是？」
李清歡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魏宏業接著說：「實際上，李洪武並非不願提及，而是不能提。「
「試想，一個人若對另一人思念至極，怎能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痕跡？「
「唯一的解釋，是他在刻意讓家族中的人，逐漸遺忘你的母親。「
李清歡追問：「為何要如此？「
魏宏業沉聲道：「因為，你母親的死，很可能與你有直接關係。「
李清歡不解：「她死因的確有問題，否則也不會和爺爺的死狀如出一轍。「
魏宏業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李洪武的反應，不僅揭示了你母親的離世與你有所關聯，更是他不想提起的過去。」
「然而，他又對你寵愛有加，甚至允許你摘下他最喜歡的花。」魏宏業伸出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桌，「這表明，你不是直接導致你母親死亡的原因。」
夜風悄然掠過，帶來一絲絲寒意，李清歡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你的太爺爺曾是前朝的宰相，手中掌握著國家的核心機密。而在你出生的那一年，神農不顧修羅氣運的約束，毅然決然地舉兵反叛。」
「他用了短短八年的時間，就推翻了一個屹立了八十年的龐大帝國。」
「還有那個老人，他說他來自太極宮。」
「我後來打聽得知，太極宮乃是前朝皇帝的居所。」
「神農隱退後，太極宮的所有太監和宮女都被遣散。」
「這位老人，顯然是前朝宮中的人。」
「他來到李家，行為舉止毫無規矩可言，但李洪武卻對他畢恭畢敬，說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魏宏業的分析條理清晰，步步深入。
「再結合陳末所說，李家藏有能讓神農都為之動容的寶物。」
「南過介紹傅雨時，曾說他身負迦樓氣運。」
「這麼說來，氣運這種東西，要麼是個可以傳遞的物品，要麼寄宿在人身上。」
「這件寶物，結合所有的線索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
李清歡終於聽明白魏宏業的意思，接話道：「修羅氣運！」
「所以，」她輕聲開口，聲音微微顫抖，「爺爺真的是自殺嗎？」
她抬起眼眸，凝視著魏宏業。
她沒有那麼蠢笨，但是如果哥哥想要騙自己，她願意做個傻瓜。
夜風漸起，帶著一絲寒意，魏宏業下意識地將李清歡摟緊。
「你覺得，李長歌有沒有可能下毒？」他沉聲問道。
李清歡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
「她沒有說謊的動機。」
魏宏業點點頭：「是啊，所以她一定下毒了。」
這看似矛盾的結論，讓李清歡更加困惑。
「可是，」她不解地問道，「安神湯里也有毒。」
魏宏業解釋道：「所以，雖然她下了毒，但真正的兇手未必是她。」
李清歡追問：「那是誰？」
魏宏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說道：「我們當初分析動機時，想到了三個。」
「利益、滅口、復仇。」
「李長歌屬於哪個？」
「都不屬於吧，」李清歡遲疑地說道，「可是她說的理由，讓人難以接受。僅僅是因為爺爺打呼嚕？」
魏宏業說道：「她既然承認了下毒，那她的動機就沒有造假的必要。」
李清歡感到驚訝：「所以，你真的認為她只是因為嫌吵，就……」
魏宏業語氣平靜：「在沒有其他證據反駁之前，先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們忽略了一種可能性。」
「第四個動機——保護。」
李清歡試探性地問道：「保護長歌？」
魏宏業深深的看著她：「保護你。」
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讓李清歡愣住了，她喃喃自語：「我不明白……」
魏宏業補充道：「其實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但根據你爹和李望月的反應，這個推測有八九成的把握。」
他抬頭望著月亮，像是整理思緒：「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你爺爺對你全家人都不滿意，以至於你叔叔在滿門忠烈之下，還要投靠新朝。」
李清歡輕輕點頭，烏黑的長髮在夜風中微微飄動。
「是啊，」她語氣裡帶著一絲悵然，「爺爺死了，全家都沒有為他難過的人。」
魏宏業：「但你爺爺，唯獨喜歡你。」
李清歡輕笑一聲：「別這樣嘛，別小看現代人的情商啊喂。我不過是擅長哄老人家開心罷了。「
魏宏業不為所動，語氣認真：「在大家族中成長的孩子，哪個不是圓滑處世，怎會真有不通人情世故之輩？你爺爺對你的偏愛，遠超乎尋常的隔代親情。」
李清歡眉頭微蹙，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魏宏業略作停頓，似乎在斟酌字句：「你爺爺對你有著特別的期待，你曾說過，李家最終將由你接手。「
李清歡：「那咋啦？」
魏宏業：「如果是隔代親的話，為什麼他與李長歌的關係卻如此疏遠？」
李清歡很有耐心的配合：「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語氣戲謔，眼神卻很真摯。
顯然這樣的語氣只是為了緩解略顯壓抑的氣氛。
魏宏業無視她的調侃，繼續深入：「天下八國，皆由百年前的氣運庇護。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氣運是什麼，也不知道神農何許人也。但八國之中，唯獨修羅覆滅，那麼，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修羅氣運出了問題。」
李清歡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或許徐氏王朝的腐朽統治才是根源？歷史上此類例子屢見不鮮。」
魏宏業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說法：「就算不得民心，沒有外部侵略，又有國運加持，一個國家，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徹底推翻。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李清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在理，我對朝政一竅不通，想不出其他可能。不過，修羅與鄰國迦樓常年交戰，近來有位年輕將領南宮，據說他曾擊退迦樓戰神傅雨的大軍。這會不會有所關聯？」
魏宏業：「這倒是沒聽說過。」
李清歡：「你繼續。」
魏宏業：「如果有外部戰爭影響，那我的推理可能有所偏差，但李洪武的反應，也幫我印證了一些猜想。」
「神農起義發生在你出生的那年，十八年前。「他緩緩說道。
「李洪武深愛著你的母親，甚至為她守身如玉，未再續弦。「
「可他卻從來沒有談論過你媽的事，以至於你覺得他不行，對女人沒有興趣，是不是？」
李清歡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魏宏業接著說：「實際上，李洪武並非不願提及，而是不能提。「
「試想，一個人若對另一人思念至極，怎能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痕跡？「
「唯一的解釋，是他在刻意讓家族中的人，逐漸遺忘你的母親。「
李清歡追問：「為何要如此？「
魏宏業沉聲道：「因為，你母親的死，很可能與你有直接關係。「
李清歡不解：「她死因的確有問題，否則也不會和爺爺的死狀如出一轍。「
魏宏業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李洪武的反應，不僅揭示了你母親的離世與你有所關聯，更是他不想提起的過去。」
「然而，他又對你寵愛有加，甚至允許你摘下他最喜歡的花。」魏宏業伸出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桌，「這表明，你不是直接導致你母親死亡的原因。」
夜風悄然掠過，帶來一絲絲寒意，李清歡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你的太爺爺曾是前朝的宰相，手中掌握著國家的核心機密。而在你出生的那一年，神農不顧修羅氣運的約束，毅然決然地舉兵反叛。」
「他用了短短八年的時間，就推翻了一個屹立了八十年的龐大帝國。」
「還有那個老人，他說他來自太極宮。」
「我後來打聽得知，太極宮乃是前朝皇帝的居所。」
「神農隱退後，太極宮的所有太監和宮女都被遣散。」
「這位老人，顯然是前朝宮中的人。」
「他來到李家，行為舉止毫無規矩可言，但李洪武卻對他畢恭畢敬，說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魏宏業的分析條理清晰，步步深入。
「再結合陳末所說，李家藏有能讓神農都為之動容的寶物。」
「南過介紹傅雨時，曾說他身負迦樓氣運。」
「這麼說來，氣運這種東西，要麼是個可以傳遞的物品，要麼寄宿在人身上。」
「這件寶物，結合所有的線索來看，最有可能的就是……」
李清歡終於聽明白魏宏業的意思，接話道：「修羅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