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認罪
李府門外，長街盡頭，有個路口。
沈蓮娥牽著李長歌的小手，為逝去的李岳隆燒紙錢。
八月懷仁，夜風朗朗。
火光搖曳，將李長歌那張稚嫩的臉龐映照得時隱時現。
乖巧的把紙錢一張張拆分，恭恭敬敬投入火盆。
紙錢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響，在寂靜夜裡，清晰刺耳。
紙錢漸盡，沈蓮娥眉頭微蹙：「我回去再取些來，你乖乖待在這裡，別動。」
她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千萬別亂跑。」
李長歌點點頭：「我知道了，娘。」
沈蓮娥的身影漸行漸遠，一個身材魁梧的家僕站在遠處，默默守護著李長歌。
火光漸弱，李長歌蹲在尚未燒盡的火盆前面，無聊的發呆。
火盆里，紙錢的灰燼被風吹起，隨風起舞。
就在這時，路的盡頭，緩緩走來一個老人。
老人步履蹣跚，身形佝僂，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下。
借著昏暗的火光，看李長歌一個人在此，沒注意到遠處守候的家僕，好心問道：「小姑娘，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呢？」
李長歌指了指眼前的火盆：「等我家人給我送紙錢來。」
老人愣了一下，借著火光，看清了李長歌慘白的小臉。
哆哆嗦嗦地說：「好……好……」
然後假裝看不見小女孩，轉身從來處，慢慢走了回去。
稍微離遠後，腳步加快，踉踉蹌蹌的小跑了起來。
李長歌一臉疑惑，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
家僕湊了過來，向李長歌解釋，老人可能把她當成鬼了。
李長歌知道造成誤會，蹭的一下站起來，決定追上去跟老人解釋，嘴上大喊：「你別走！」
他一瞬間仿佛年輕五六十歲，撒丫子狂奔起來，跟個孫子似的。
匆忙趕回的沈蓮娥，拉住正要彈射起步的李長歌：「別鬧了，你姑姑說，毒害你爺爺的兇手找到了。」
李長歌一愣：「怎麼發現的？」
沈蓮娥：「你爹招了。」
李家正廳。
李岳隆的遺體安靜地躺在棺木中，準備六日後下葬。
只是兇手沒找到，還沒有公開死訊，宴請親朋弔唁。
李清歡和魏宏業，帶著李望月和那本手札，將前因後果告之李洪武。
李洪武聽到這個消息，不敢相信，說：「不會吧。望月是我看著長大，雖然愛慕虛榮，貪財好色，不擇手段，不知廉恥，沒有下限，不是個東西……但也不至於毒害自己的親爺爺吧。那還是人嗎？那跟畜生有什麼區別？那簡直豬狗不如，卑鄙無恥……」
魏宏業打斷道：「夠了夠了，看得出來你恨死他了。」
李洪武尷尬一笑：「怎麼會呢，我倆情同父子……」
李望月對李洪武翻了個白眼：「要不你們直接殺了我吧。」
「不急。」魏宏業遞上手札，「這是他親手記錄下的『行動計劃』。」
李洪武翻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
趁著大家都睡了，去毒死爺爺。
李洪武：「這個過程……嗯……怎麼說呢……」
魏宏業：「過於草率？」
李洪武：「望月這個孩子，雖然是個……」
魏宏業：「直接說但是吧，罵他的話我可以自己腦補。」
李洪武：「但是不得不說，李家自新朝沒落，如今東山再起，實乃望月一人之功。若他真有心為惡，斷不至如此愚鈍。」
魏宏業：「是啊，雖然你一直在批判他的道德，但從沒否定過他的能力。」
李洪武：「如此說來，真兇另有其人？」
魏宏業：「他這麼急於認罪，兇手必然是他想保護的人。」
李洪武心中一動，恍然道：「如此，唯有她了……」
魏宏業：「必然是她！」
二人目光相觸，默契的點點頭，同時說出那個名字。
魏宏業：「李長歌。」
李洪武：「楊若英！」
「嗯？」魏宏業扭頭問李清歡，「不是沒有雷雨嗎？」
李清歡：「不造啊，我真沒看出來。」
李洪武哈哈一笑，試圖化解尷尬：「沒事，我亂說的，顯得我跟上了你們的腳步。」
魏宏業：……
便在此時，沈蓮娥引領著李長歌步入了正廳，緊隨其後，楊若英也悄然現身。
管家德叔像是剛通知完所有人，最後一個急匆匆地踏入門檻。
魏宏業環視四周，確認眾人皆已到齊，露出自信笑容。
伸手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嘴上慢悠悠的哼起柯南小曲兒。
「真相只有一個，賭上陳末的名義，我來為大家揭曉真兇。」
眾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魏宏業身上。
只有李清歡，在魏宏業說話的時候，繼續幫他哼著BGM。
魏宏業伸手一指李長歌：「案發當晚，你在哪裡？」
李長歌好像沒聽懂他的問題，天真的回答：「我在家。」
魏宏業：「你去過李岳隆的房間嗎？」
李長歌：「去過呀。」
魏宏業：「什麼時候去的？為什麼去？去做了什麼？」
李長歌：「去毒死他呀。」
楊若英聞言，身子一晃，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哭喊聲撕心裂肺：「哎呀我的苦命丈夫欸……」
魏宏業扭頭問向李清歡，不可思議道：「這個世界，難道有不能撒謊的設定？她為何如此坦誠？」
李清歡試著說了一句：「我是男的。」
片刻的沉默後，一切如常，搖搖頭說：「應該沒有。」
她隨後問向李長歌：「你說說，為什麼要毒死太爺爺？」
李長歌脫口而出：「他打呼嚕太吵了，我們一家人都睡不著。爹娘也不喜歡他。」
魏宏業皺眉：「就因為吵？」
這個理由，太過荒繆。
李長歌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會是超雄。
天生壞種？
「哎呀！」李洪武忽然面露痛苦，像《抓娃娃》里的沈騰一樣雙手攤開，「好孩子！你為什麼要騙大家呢？」
魏宏業：「還有反轉？」
李洪武緊緊握住李長歌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想替你父親承擔這一切。但李家，有事，從來不需要女人和孩子來抗！」
說完，他緩緩走向主座，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做乾的。」
沈蓮娥牽著李長歌的小手，為逝去的李岳隆燒紙錢。
八月懷仁，夜風朗朗。
火光搖曳，將李長歌那張稚嫩的臉龐映照得時隱時現。
乖巧的把紙錢一張張拆分，恭恭敬敬投入火盆。
紙錢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響，在寂靜夜裡，清晰刺耳。
紙錢漸盡，沈蓮娥眉頭微蹙：「我回去再取些來，你乖乖待在這裡，別動。」
她有些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
「千萬別亂跑。」
李長歌點點頭：「我知道了，娘。」
沈蓮娥的身影漸行漸遠，一個身材魁梧的家僕站在遠處，默默守護著李長歌。
火光漸弱，李長歌蹲在尚未燒盡的火盆前面，無聊的發呆。
火盆里，紙錢的灰燼被風吹起，隨風起舞。
就在這時，路的盡頭，緩緩走來一個老人。
老人步履蹣跚，身形佝僂，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下。
借著昏暗的火光，看李長歌一個人在此，沒注意到遠處守候的家僕，好心問道：「小姑娘，一個人在這裡幹嘛呢？」
李長歌指了指眼前的火盆：「等我家人給我送紙錢來。」
老人愣了一下，借著火光，看清了李長歌慘白的小臉。
哆哆嗦嗦地說：「好……好……」
然後假裝看不見小女孩，轉身從來處，慢慢走了回去。
稍微離遠後，腳步加快，踉踉蹌蹌的小跑了起來。
李長歌一臉疑惑，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
家僕湊了過來，向李長歌解釋，老人可能把她當成鬼了。
李長歌知道造成誤會，蹭的一下站起來，決定追上去跟老人解釋，嘴上大喊：「你別走！」
他一瞬間仿佛年輕五六十歲，撒丫子狂奔起來，跟個孫子似的。
匆忙趕回的沈蓮娥，拉住正要彈射起步的李長歌：「別鬧了，你姑姑說，毒害你爺爺的兇手找到了。」
李長歌一愣：「怎麼發現的？」
沈蓮娥：「你爹招了。」
李家正廳。
李岳隆的遺體安靜地躺在棺木中，準備六日後下葬。
只是兇手沒找到，還沒有公開死訊，宴請親朋弔唁。
李清歡和魏宏業，帶著李望月和那本手札，將前因後果告之李洪武。
李洪武聽到這個消息，不敢相信，說：「不會吧。望月是我看著長大，雖然愛慕虛榮，貪財好色，不擇手段，不知廉恥，沒有下限，不是個東西……但也不至於毒害自己的親爺爺吧。那還是人嗎？那跟畜生有什麼區別？那簡直豬狗不如，卑鄙無恥……」
魏宏業打斷道：「夠了夠了，看得出來你恨死他了。」
李洪武尷尬一笑：「怎麼會呢，我倆情同父子……」
李望月對李洪武翻了個白眼：「要不你們直接殺了我吧。」
「不急。」魏宏業遞上手札，「這是他親手記錄下的『行動計劃』。」
李洪武翻開一看，上面赫然寫著：
趁著大家都睡了，去毒死爺爺。
李洪武：「這個過程……嗯……怎麼說呢……」
魏宏業：「過於草率？」
李洪武：「望月這個孩子，雖然是個……」
魏宏業：「直接說但是吧，罵他的話我可以自己腦補。」
李洪武：「但是不得不說，李家自新朝沒落，如今東山再起，實乃望月一人之功。若他真有心為惡，斷不至如此愚鈍。」
魏宏業：「是啊，雖然你一直在批判他的道德，但從沒否定過他的能力。」
李洪武：「如此說來，真兇另有其人？」
魏宏業：「他這麼急於認罪，兇手必然是他想保護的人。」
李洪武心中一動，恍然道：「如此，唯有她了……」
魏宏業：「必然是她！」
二人目光相觸，默契的點點頭，同時說出那個名字。
魏宏業：「李長歌。」
李洪武：「楊若英！」
「嗯？」魏宏業扭頭問李清歡，「不是沒有雷雨嗎？」
李清歡：「不造啊，我真沒看出來。」
李洪武哈哈一笑，試圖化解尷尬：「沒事，我亂說的，顯得我跟上了你們的腳步。」
魏宏業：……
便在此時，沈蓮娥引領著李長歌步入了正廳，緊隨其後，楊若英也悄然現身。
管家德叔像是剛通知完所有人，最後一個急匆匆地踏入門檻。
魏宏業環視四周，確認眾人皆已到齊，露出自信笑容。
伸手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嘴上慢悠悠的哼起柯南小曲兒。
「真相只有一個，賭上陳末的名義，我來為大家揭曉真兇。」
眾人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魏宏業身上。
只有李清歡，在魏宏業說話的時候，繼續幫他哼著BGM。
魏宏業伸手一指李長歌：「案發當晚，你在哪裡？」
李長歌好像沒聽懂他的問題，天真的回答：「我在家。」
魏宏業：「你去過李岳隆的房間嗎？」
李長歌：「去過呀。」
魏宏業：「什麼時候去的？為什麼去？去做了什麼？」
李長歌：「去毒死他呀。」
楊若英聞言，身子一晃，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哭喊聲撕心裂肺：「哎呀我的苦命丈夫欸……」
魏宏業扭頭問向李清歡，不可思議道：「這個世界，難道有不能撒謊的設定？她為何如此坦誠？」
李清歡試著說了一句：「我是男的。」
片刻的沉默後，一切如常，搖搖頭說：「應該沒有。」
她隨後問向李長歌：「你說說，為什麼要毒死太爺爺？」
李長歌脫口而出：「他打呼嚕太吵了，我們一家人都睡不著。爹娘也不喜歡他。」
魏宏業皺眉：「就因為吵？」
這個理由，太過荒繆。
李長歌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會是超雄。
天生壞種？
「哎呀！」李洪武忽然面露痛苦，像《抓娃娃》里的沈騰一樣雙手攤開，「好孩子！你為什麼要騙大家呢？」
魏宏業：「還有反轉？」
李洪武緊緊握住李長歌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想替你父親承擔這一切。但李家，有事，從來不需要女人和孩子來抗！」
說完，他緩緩走向主座，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做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