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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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步走了幾里地,翻過一處山坡,遠處的悠然田莊仿佛「近在眼前」了。

  趙宗熠累得滿頭大汗,手臂酸痛,只覺得懷裡的藥壇越來越沉了,他在路邊尋了一塊大石,坐到上面歇息。

  片刻後,他起身準備繼續出發,小路東側忽然有了動靜。

  「噠噠噠……」

  馬蹄聲?

  他放眼望去,一輛馬車正在朝這邊急馳而來,後面還跟著十幾名拿著棍棒的田莊護院。

  嘿,那些護衛還有點眼熟……

  趙宗熠一拍大腿,這些護院不就是悠然田莊的嗎?

  他連忙抱起腳邊的藥壇,站在大石上面高呼:「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趕車的車夫立刻認出了趙宗熠的衣服,「是世子!世子還活著!」

  「世子在哪兒?」

  車廂里探出一個腦袋,滿臉焦急,正是老管家劉興。

  等他看清了路邊的身影,欣喜若狂,「快!快停下,接上世子,咱們速速回莊!」

  「吁~」

  馬車在趙宗熠的跟前剎停了,劉興不等車夫擺下踩凳,老當益壯地跳了下來,喜極而泣。

  「少爺,你沒事,太好了!老天保佑!」

  趙宗熠心生感動,卻也充滿疑惑。

  「興叔是如何得知我遭遇了刺客?」

  劉興抹淚,「少爺那輛馬車的馱馬,乃是莊子上從小養大的,甚是乖巧聽話。一個時辰前,它跑回了馬廄,餵馬的下人看到了它身上的套引繩是被利器砍斷的,我們這才得知少爺的馬車並未回來……」

  原來是老馬識途。

  趙宗熠在劉興攙扶下,準備登上馬車,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好奇地打量著整個馬車。

  「興叔,咱們田莊何時有了一輛這麼豪華的雙馬駢車?」

  他這幾天乘坐的載具,都是一匹馱馬牽引的普通馬車,按理來說,貴為琅琊世子,四匹馬的駟車都能坐得,要不是囊中羞澀……

  劉興笑道:「這輛雙馬駢車是老爺生前放置在田莊的備車,多年未用,許久沒有修理,哪敢給世子使用。今日換了新的車軸與木輪,少爺以後便能常用了。」

  趙宗熠的嘴角微微抽搐,之前送了盛紘一副價值千金的名畫,現在又多了一輛雙馬駢車,看來原主只是敗了一部分的家,剩下一部分都被老管家劉興給「藏」起來了?

  「興叔有心了,此馬車甚好。」

  進入車廂,內置空間比原先的馬車大了一倍,很是寬敞,他放好了藥壇和包袱,又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興叔,先前小廝與車夫的屍身,麻煩你派人尋回,好生安葬,撫恤其家人。」

  劉興點頭稱是,又道:「少爺,老奴這就派人前去,順便還要去開封府報官,此事非同小可啊。」

  趙宗熠咧嘴笑著,側頭看向身邊的少師劍,眼中的殺意都快藏不住了,「是啊,確實該報官。」

  ……

  日落時分,兗王府。

  「什麼?失手了?」

  兗王趙泓拍桌而起,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跪在面前的手下,怒斥道:「這一點小事,你都辦不成?還要你何用?不如死了乾淨!」

  手下慌忙解釋,「王爺,其他涉事宗親都已被射殺,唯有城外的琅琊世子逃過一劫,據說他有一名女護衛,善使妖法,隨便揮揮鞭子就能擋下弓箭,而且劍法也是極為了得……」

  兗王趙泓的鬍子都被氣得飛揚了起來,「這種屁話,你自己信嗎?一個女子,如何擋得住十幾名死士的圍殺?難道她是神仙不成?一群酒囊飯袋!」

  在場的幾名幕僚面面相覷,他們也覺得此事過於離譜,不過……

  「王爺,跑了一個琅琊世子也無關緊要,只要慶王、紹王和爍王都死了,就夠邕王喝上一壺了。」

  那名手下也順勢補救道:「王爺放心,事情辦得妥妥的,慶王、紹王、爍王和安陽郡王,還有東陵郡王都死透了,動手之人是我們埋在邕王府的護衛李超和王翰,又特意放走了幾名圍觀者,邕王必定脫不了干係!」

  兗王趙泓沉聲問道:「那兩個護衛的家裡人,安排妥當了嗎?」

  手下回答道:「都安排好了,李超的父母和妻兒在我們手裡。至於王翰,他父母雙亡,唯一的妹妹是忠勤伯爵府的二等丫鬟,賣身契也已經被我拿過來了。」


  「賣身契?還不夠穩,要把那小丫頭的人!攥在我們手裡!」

  兗王趙泓低聲訓斥道。

  手下點頭領命,「是。」

  兗王趙泓環顧身邊的幕僚們,「明日早朝,讓刑部彈劾邕王,現在趙旦(邕王)是謀奪宗室家產不成,遂而殺之泄憤,且看官家這次還能如何袒護他。」

  還真別說,邕王趙旦性格乖張,暴躁易怒,平日裡沒少欺壓百姓,更是從來不把其他宗室放在眼裡,名聲本就不好,即便做出「誅殺宗室」的蠢事,也算合情合理。

  要不是他「斂財」有術,家資雄厚,用銀錢收買了不少官員,哪有資格與「賢名遠揚」的兗王競爭儲君之位?

  ……

  城東,悠然田莊。

  趙宗熠回到了臥房,仍然不願意放下少師劍、藥壇和包袱,這些寶貝都是他用命換來的,不可能不重視。

  「少爺,該用晚膳了,這些東西……」

  老管家劉興準備從趙宗熠的手裡接過那些東西,卻被趙宗熠閃躲開了。

  趙宗熠還真餓了,但他現在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捯飭這些寶貝,「興叔,先別忙準備晚飯,今夜或許有貴客登門,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

  劉興面露難色,「少爺,帳上已經沒有多餘的銀兩了……」

  趙宗熠癟嘴,心裡暗罵,摳門的老東西,你連價值幾千兩銀子的名畫都能隨便送,還會缺一頓飯錢?

  他也沒有與劉興計較,畢竟老管家這麼精打細算,完全是因為原主太過敗家。

  原主的兜里仿佛裝不得銀子,一旦有錢就會找狐朋狗友去青樓酒肆玩耍,因為在帳上支銀子一事,沒少打罵帳房和劉興。

  反正打罵忠僕這種缺德事,趙宗熠做不來。

  他將其中一個包袱擺到胸前,伸手在裡面摸索了半天,然後掏出一顆淡粉色的大珍珠,遞給老管家劉興。

  「拿去,置辦一桌好酒好菜,今晚的客人對我非常重要。」

  今天的刺客來頭不小,要麼是兗王趙泓派來的,要麼是邕王趙旦,現如今的京城,也只有這兩位王爺敢如此囂張行事了。

  不過,這些刺客雖然身手不俗,卻沒有一人懂得輕功,之前看石水的反應,他們好像也不會內功。

  難道《知否》沒有內功心法和內力?對啊,這部劇集又沒有武俠元素,不存在內力也很正常嘛。

  如此一來,石水的價值就被無限放大了,這女人現在不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大宋的單人戰力天花板嗎?

  千萬不要小看石水,在《蓮花樓》的世界裡,每隔幾年就會公布一種名為《萬人冊》的榜單,依照江湖中人的武功高低與戰績進行排名。

  除了兩位斷檔式領先整個武林的「陸地神仙」,李相夷和笛飛聲之外,前百名的差距並不大,都在伯仲之間。

  佛彼白石四人在《萬人冊》里,分別占據了第十六名至二十名,石水便是這第二十名,實力不可謂不強。

  更何況她現在來到了較為低武的《知否》,可以說是降維打擊,雖然不可能與軍隊正面對抗,但潛入皇宮,殺幾個皇帝還是綽綽有餘。

  你說,她能不是貴客麼?

  劉興目瞪口呆地抬起雙手,無比小心地接過珍珠,「這……這麼大,難道是北珠?」

  趙宗熠也不知道珍珠產地的區別,還是糾正道:「這是合浦南珠。」

  劉興失聲叫道:「這是南珠?!」

  「這麼激動幹嘛?莫非北珠和南珠的差別很大?」

  趙宗熠揉了揉耳朵,虛心問道。

  劉興異常亢奮的說道,「這是當然,商賈皆知,西珠不如北珠,北珠不如南珠。北珠乃是湖珠,色澤遠不如海產的南珠。」

  他壓低聲音,「前些時日,北地官員進獻了一批北珠給皇后娘娘,與這顆差不多大小,每顆就已經價值千貫,更別說這是南珠,價格只會更高啊!」

  趙宗熠摸了摸下巴,一貫銅錢,既是一千文,也就是一兩銀子。

  一千貫,就是一千兩銀子。

  「這顆南珠,能賣兩千貫?」

  劉興斟酌片刻,「有價無市,如果賣給定製首飾的商鋪,應該能有一千五百貫。」


  他嘆道:「可惜顏色偏粉,雖也罕見,卻色不正,如果有兩顆,又或者是白色,應是可以賣到兩千貫……」

  趙宗熠默默又掏出一顆幾乎一模一樣的粉色南珠,大小和顏色都分毫不差。

  木匣里的這批珍珠也是進獻給大熙朝皇后的貢品,這種大小當然不可能是藥用,既然是拿來製作皇家首飾,豈會不是成雙成對?

  劉興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看了看趙宗熠手裡頭的另一顆粉色珍珠,又死死盯著趙宗熠懷裡的包袱。

  「少爺,你該不會是劫了皇家貢物吧?」

  趙宗熠面不改色地說道,「怎麼會呢,我能有這本事?咳咳,這事要從我被刺客圍殺說起……」

  他編了一個十分俗套的故事,說自己被一位世外高人所救,那高人見他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所以非要收他為徒,又給了這麼多的見面禮。

  要招待的貴客,也是師父的……呃,義妹。

  劉興什麼都沒聽進去,耳朵只聽到了「一匣子的合浦南珠」。

  「木匣何在啊?」

  趙宗熠解下裹著木匣的包袱,將木匣放到了桌子上,緩緩打開,燭光下的珍珠熠熠生輝,好看極了。

  劉興的老臉猛地抽搐,隨後狂喜大笑,癲狂地又蹦又跳,「哈哈哈,太好了!老天有眼啊!」

  趙宗熠能理解劉興的喜悅,這與一夜暴富沒有區別,「總共二十六顆,照你剛剛說的,這批珍珠值五萬貫,也就是五萬兩銀子。」

  一想到這兒,他不禁想到了紀漢佛承諾的五十萬兩黃金,那可是整整一大箱金子,換算成白銀就是五百萬兩,都可以堆成一座銀山了。

  就這麼失之交臂了,心疼加肉痛。

  「少爺!」

  劉興變得無比嚴肅,「如此珍奇之物,怎能置換成銀錢?少爺要將它的價值發揮到最大,老奴建議,進獻給皇后娘娘……」

  他將珍珠還給趙宗熠,小聲說道:「少爺遇刺,官家一定會派人慰問,少爺到時候記得賣慘,再獻上這些南珠,或許能把王府換回來。」

  哇,薑還是老的辣。

  趙宗熠也是眼前一亮,原主當初把琅琊郡王府抵押了十萬貫,那座王府其實價值四十萬貫,如果用這些珍珠就能換回來,穩賺不賠啊。

  「嗯,知道了。你記得備好酒菜,貴客隨時都會上門。」

  劉興點頭笑道:「是。那老奴讓廚房給少爺煮碗面?先墊墊肚子,萬一貴客不來呢?」

  趙宗熠摸了摸肚子,「還是興叔考慮的周全。」

  「少爺切記把珍珠收好,老奴就先告退了。」

  劉興一大把年紀了,今夜又經歷大悲大喜,情緒波動過於劇烈,現在略感不適,吩咐下人去知會廚房和門房,自己也回屋休息去了。

  趙宗熠關好房門,卻沒有去關注那匣子珍珠,而是拿出《洗經伐髓訣》和藥壇,打算秉燭夜讀。

  他對《揚州慢》是倒背如流,卻始終得不到要領,遲遲不能入門,只好聽從李蓮花的建議,先看看這本《洗經伐髓訣》。

  有關經脈與穴位方面的知識,他跟著李蓮花遊歷了十多天,房車裡的那些醫書還不是隨他翻閱,早就爛熟於心了。

  《洗經伐髓訣》也是九個階段,從這裡就能看出,李蓮花在整理《揚州慢》秘籍的時候,很大程度借鑑了《洗經伐髓訣》的步驟。

  畢竟對李蓮花本人來說,開發《揚州慢》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哪有什麼階段之說。

  《洗經伐髓訣》前三層的要訣非常簡單易懂,趙宗熠看了幾遍,便喝了一大口百藥神露,開始運功遊走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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