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備戰講武堂
午初初刻（11h00）講武堂
從寶辰庫領取了甲冑的親兵已經在此集結，此番南下的騾馬車隊也在做最後的檢查。講武堂當前在校的三百多學生正在跟著老兵學習保養鐵甲，大周的鎧甲傳承自前唐，又經歷過唐末動亂武人巔峰的追捧，湧現出許多誇張華麗的造型，深刻影響了周邊的某個小國。
廣陵侯府給親兵配的是清一色的黑漆山字鐵甲，該甲頭部的兜獎是圓形的覆缽狀，後面垂綴著較長的頰項，頂上中央插著三朵漂亮的纓球。甲身是一整片，由小長方形甲片組成，上面是保護胸、背的部分，用帶子從肩上系連，腰部又用帶子向前束扎，下垂左右兩片裙甲，小腿部位還有脛甲防護。身甲上綴披膊，左右兩片披膊在頸背後聯成一體，用帶子結系在頸下。又因為每一個親兵都是上馬能騎射沖陣，下馬能結陣衝殺的全能人才，所以還專門配了兩幅長短不一的裙甲，短的用於馬上作戰，長的用於步戰作戰。作為講武堂的學員，預備親兵的身份，他們必須熟悉鎧甲的每一部分功能，使用場景，保養要求。選擇最合適的零部件組合應對各種不同的戰場環境。比如此次作戰，如果涉及到水戰，親兵們還會持將令從地方徵調皮甲紙甲。在山地，可能只會留一套身甲護住要害。
李定帶著四位子侄走進講武堂操場，迎面而來的就是銷魂的油料味道。李定神色自若，四個孩子臉色都有些難看，被這麼沖的氣味沖的有些頭暈。「這就受不了啦。這才是幾百人備戰的場面，若是在大營里，幾萬人一起備戰，那才叫壯觀，那味道才叫帶勁呢。你們呢也別閒著，給你們一人準備了一套鑲鐵皮甲，湊合著穿吧，總比沒有強。」
此時的場中，每個親兵都在專心準備自己的傢伙並且監督學員們對刀矛斧弓牌做最後的檢查。有學員看到李定幾人過來，想要起身迎接，被親兵按下「少折騰沒用的，趕緊做事，做完了好吃席，吃完了還要趕路」
「父親，為何我家親兵不起身迎接我們」李范稚嫩的臉上寫著懵逼。
「這是軍法所在，部伍不整，三軍無備之時，以整備成軍為先。器械物資的檢查必須細心認真，軍中各路將領軍官人來人往，這時候如果講階級法，將士們都得忙於迎來送往，徒勞無功拖延時間。只有一切都準備完全，軍卒列隊完畢，伍長什長檢查合格，才會發與認旗成軍，每個什都準備完畢，才會發給隊旗成軍，五個隊檢查完畢，營指揮才能獲得指揮旗。全軍檢查完畢，都指揮才能獲得軍旗。這時候才可以講階級法。從無備到完備的時間越短，這支軍隊的戰力就越強。」李定耐心的給孩子們解釋。
「可是，一般的軍官也就罷了，爹爹是大帥，大帥也不能例外嗎？向大帥行禮又費得甚麼時間」孩子們還是不理解
「凡治亂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義，六曰變，七曰專。
立法，一曰受，二曰法，三曰立，四曰疾，五曰御其服，六曰等其色，七曰百官宜無淫服。
凡軍，使法在己曰專。與下畏法曰法。軍無小聽，戰無小利，日成，行微曰道。
這便是說治亂的方法，一是仁愛，二是信用，三是簡單直接，四是上下統一，五是道義，六是權變，七是集中指揮。
建立法制，一要使人能接受。二要法令嚴明，三要有法必依，四要雷厲風行，五要規定各級服制，六要用顏色區別等級，七要使官吏按規定著裝，不得混亂。
治軍，執行法令完全由將帥做主的叫做「專」。上下都一致遵守的才能叫做「法」。作為一個將領，營中所有的將士不是你的奴僕，而是你的兄弟袍澤，軍法只有對主將和小卒一視同仁的時候，才會是軍法。如果主將搞特殊，那很快下面一層層的軍官也會想方設法搞特殊，很快老兵們也會搞特殊，最後連後營的騾子們都會搞特殊了。這時候哪裡還有軍法呢？這樣的軍隊又怎麼是軍隊呢？不過是個穿著軍裝的土匪罷了，遇上真正軍法嚴明的對手，十個都擋不住人家一個。」李定的隨營課堂一直講到講武堂的食堂里。
此時的食堂人聲鼎沸，講武堂原來的廚師就能做幾百個學生的飯菜，如今侯府又派了許多人手來幫著操持，一盆盆雞血鴨血鵝血被收集起來，一排大鍋燉煮著大魚大肉的硬菜。侯府還特別批了幾罐香料，由侯府來的廚子掌握份量，濃郁的肉香被激發的衝出廚房的門帘，李家的四個孩子一下子覺得自己餓了。
「大戰之前，主將要先檢查後勤，剛才我們檢查了兵甲，親兵們準備的很用心。現在要檢查飲食是否充足乾淨，充足的飲食可以激發士氣，飲食缺乏會讓士兵逃亡。乾淨的飲食能夠維持軍隊的耐力，不乾淨的就會引發瘟疫，毀滅你的袍澤。」一邊說著，李定一邊掀開鍋蓋。看到大鍋里的燉肉點點頭。
廚房管事跟著李定匯報「今晨得了信，我們抓緊時間給大軍準備行糧，周邊幾個莊的莊戶都在幫忙，一上午趕製炒餅兩萬斤，馬料五萬斤，肉餡炊餅一萬隻，鹹菜四千斤。今天出征飯準備了羊肉湯餅，鹹菜，還有燒雞燒鵝燒鴨，時間倉促不能一一調配周全，只能有什麼燒什麼了，不過都管夠。」
李定點點頭誇讚了幾句，又帶著孩子們去了講武堂外面的車隊視察。此時從汴京各個莊子徵集來的大車經過篩選後留下了一百六十輛車況良好的。「按制，每伍就要配騾馬五匹司職運輸，也可以配大車一輛，這次出征只有五百人，走的路卻不近，所以莊子上選出一百六十輛大車供應軍需「孩子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車隊的漢子們都是來自各個莊子的莊丁，汴京這裡已經很多年沒有戰亂，莊丁們除了每年秋季操練一個月，春季操練三個月之外就沒什麼事做。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跟著主家出去威風一下，一個個搶破頭的來報名。此時莊丁們正在緊張的裝卸軍需物資，見到李定幾人過來，無論認識不認識的都在管事的帶領下彎腰問好。李定也不客氣「好了，繼續忙吧，裝完了去操場吃喝，今天湯餅大肉管夠，放開吃。」莊丁們頓時歡呼，原本他們還以為那些好飯菜與他們無關，現在侯爺開恩，終於可以攢一點油水了。
「父親，為何給莊丁們這麼大的恩惠？若是莊丁與親兵們吃得一樣，那不是有傷親兵的心嗎？」李貞忍不住發問
「莊丁們平日裡缺乏油水和鹽，大多是靠每年的春秋兩訓從府中補充一些。現在要運輸這麼多的物資，乾的都是重活，為他們補充油水是應該的，我們的親兵平日裡待遇遠超莊丁，不需要在出征飯上找階級。就是騾馬上陣之前，耕牛下地之前，都要用精料好生養出膘來才能用，何況是人呢。咱家的莊丁好歹每年都有訓練，懂槍陣，識號令，這次來的還都能當弓手用。真論戰力遠強於一般土匪，好好養一養，待到需要之時也是一支可用之兵。」
「想不到區區五百人出征，也有這麼大陣仗，如此多瑣事。侄兒以往淺薄了」李乘的長子深刻的檢討。
「這就是我帶你們走這一圈的目的，你有所得，伯父這一趟就沒白走」李定欣慰的笑了，又走了幾步「這次南下，路過高郵軍，記得去拜望你們姑母的夫家。不要耍高門子弟的脾氣，你們姑父帶著姑母在外為官，作為小輩路過姑父的家鄉，不可不去拜望長輩盡到禮數。嘴巴也要抹一抹蜜，不准拉著張臉。明白了嗎？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們仗勢欺人，就把你們吊起來抽。」
「是，孩兒/侄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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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檢查下來，也到了用飯的時間，李定不擺架子，都是跟著自己征戰的老兄弟們，讓孩子們都取了碗筷，找了張桌子就坐下去。同桌的親兵看到了叫一聲「將主來蹭飯了」李定拍了一下這貨的腦袋「你不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其他幾個親兵要站起來給公子們讓座，李定阻止了「這幾個猴子這一趟是給老二做輔兵，既然是輔兵，那便只有站著吃的資格。我們吃我們的，他們是站著吃還是蹲著吃都無所謂。」
鄰桌的親兵們笑起來，一桌一個把公子們拉走「擠一擠還是有地方的。侯爺也忒認真了，什么正兵輔兵，這裡都是李家的兵」
四個公子哥還是第一次體會軍營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新鮮，仿佛李定為他們開啟了全新的世界。可惜，軍中的漢子們之所以有趣，正是因為軍中的日子苦啊，這些公子們還遠遠沒有見識到這個時代真正的軍旅呢。
從寶辰庫領取了甲冑的親兵已經在此集結，此番南下的騾馬車隊也在做最後的檢查。講武堂當前在校的三百多學生正在跟著老兵學習保養鐵甲，大周的鎧甲傳承自前唐，又經歷過唐末動亂武人巔峰的追捧，湧現出許多誇張華麗的造型，深刻影響了周邊的某個小國。
廣陵侯府給親兵配的是清一色的黑漆山字鐵甲，該甲頭部的兜獎是圓形的覆缽狀，後面垂綴著較長的頰項，頂上中央插著三朵漂亮的纓球。甲身是一整片，由小長方形甲片組成，上面是保護胸、背的部分，用帶子從肩上系連，腰部又用帶子向前束扎，下垂左右兩片裙甲，小腿部位還有脛甲防護。身甲上綴披膊，左右兩片披膊在頸背後聯成一體，用帶子結系在頸下。又因為每一個親兵都是上馬能騎射沖陣，下馬能結陣衝殺的全能人才，所以還專門配了兩幅長短不一的裙甲，短的用於馬上作戰，長的用於步戰作戰。作為講武堂的學員，預備親兵的身份，他們必須熟悉鎧甲的每一部分功能，使用場景，保養要求。選擇最合適的零部件組合應對各種不同的戰場環境。比如此次作戰，如果涉及到水戰，親兵們還會持將令從地方徵調皮甲紙甲。在山地，可能只會留一套身甲護住要害。
李定帶著四位子侄走進講武堂操場，迎面而來的就是銷魂的油料味道。李定神色自若，四個孩子臉色都有些難看，被這麼沖的氣味沖的有些頭暈。「這就受不了啦。這才是幾百人備戰的場面，若是在大營里，幾萬人一起備戰，那才叫壯觀，那味道才叫帶勁呢。你們呢也別閒著，給你們一人準備了一套鑲鐵皮甲，湊合著穿吧，總比沒有強。」
此時的場中，每個親兵都在專心準備自己的傢伙並且監督學員們對刀矛斧弓牌做最後的檢查。有學員看到李定幾人過來，想要起身迎接，被親兵按下「少折騰沒用的，趕緊做事，做完了好吃席，吃完了還要趕路」
「父親，為何我家親兵不起身迎接我們」李范稚嫩的臉上寫著懵逼。
「這是軍法所在，部伍不整，三軍無備之時，以整備成軍為先。器械物資的檢查必須細心認真，軍中各路將領軍官人來人往，這時候如果講階級法，將士們都得忙於迎來送往，徒勞無功拖延時間。只有一切都準備完全，軍卒列隊完畢，伍長什長檢查合格，才會發與認旗成軍，每個什都準備完畢，才會發給隊旗成軍，五個隊檢查完畢，營指揮才能獲得指揮旗。全軍檢查完畢，都指揮才能獲得軍旗。這時候才可以講階級法。從無備到完備的時間越短，這支軍隊的戰力就越強。」李定耐心的給孩子們解釋。
「可是，一般的軍官也就罷了，爹爹是大帥，大帥也不能例外嗎？向大帥行禮又費得甚麼時間」孩子們還是不理解
「凡治亂之道，一曰仁，二曰信，三曰直，四曰一，五曰義，六曰變，七曰專。
立法，一曰受，二曰法，三曰立，四曰疾，五曰御其服，六曰等其色，七曰百官宜無淫服。
凡軍，使法在己曰專。與下畏法曰法。軍無小聽，戰無小利，日成，行微曰道。
這便是說治亂的方法，一是仁愛，二是信用，三是簡單直接，四是上下統一，五是道義，六是權變，七是集中指揮。
建立法制，一要使人能接受。二要法令嚴明，三要有法必依，四要雷厲風行，五要規定各級服制，六要用顏色區別等級，七要使官吏按規定著裝，不得混亂。
治軍，執行法令完全由將帥做主的叫做「專」。上下都一致遵守的才能叫做「法」。作為一個將領，營中所有的將士不是你的奴僕，而是你的兄弟袍澤，軍法只有對主將和小卒一視同仁的時候，才會是軍法。如果主將搞特殊，那很快下面一層層的軍官也會想方設法搞特殊，很快老兵們也會搞特殊，最後連後營的騾子們都會搞特殊了。這時候哪裡還有軍法呢？這樣的軍隊又怎麼是軍隊呢？不過是個穿著軍裝的土匪罷了，遇上真正軍法嚴明的對手，十個都擋不住人家一個。」李定的隨營課堂一直講到講武堂的食堂里。
此時的食堂人聲鼎沸，講武堂原來的廚師就能做幾百個學生的飯菜，如今侯府又派了許多人手來幫著操持，一盆盆雞血鴨血鵝血被收集起來，一排大鍋燉煮著大魚大肉的硬菜。侯府還特別批了幾罐香料，由侯府來的廚子掌握份量，濃郁的肉香被激發的衝出廚房的門帘，李家的四個孩子一下子覺得自己餓了。
「大戰之前，主將要先檢查後勤，剛才我們檢查了兵甲，親兵們準備的很用心。現在要檢查飲食是否充足乾淨，充足的飲食可以激發士氣，飲食缺乏會讓士兵逃亡。乾淨的飲食能夠維持軍隊的耐力，不乾淨的就會引發瘟疫，毀滅你的袍澤。」一邊說著，李定一邊掀開鍋蓋。看到大鍋里的燉肉點點頭。
廚房管事跟著李定匯報「今晨得了信，我們抓緊時間給大軍準備行糧，周邊幾個莊的莊戶都在幫忙，一上午趕製炒餅兩萬斤，馬料五萬斤，肉餡炊餅一萬隻，鹹菜四千斤。今天出征飯準備了羊肉湯餅，鹹菜，還有燒雞燒鵝燒鴨，時間倉促不能一一調配周全，只能有什麼燒什麼了，不過都管夠。」
李定點點頭誇讚了幾句，又帶著孩子們去了講武堂外面的車隊視察。此時從汴京各個莊子徵集來的大車經過篩選後留下了一百六十輛車況良好的。「按制，每伍就要配騾馬五匹司職運輸，也可以配大車一輛，這次出征只有五百人，走的路卻不近，所以莊子上選出一百六十輛大車供應軍需「孩子們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車隊的漢子們都是來自各個莊子的莊丁，汴京這裡已經很多年沒有戰亂，莊丁們除了每年秋季操練一個月，春季操練三個月之外就沒什麼事做。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跟著主家出去威風一下，一個個搶破頭的來報名。此時莊丁們正在緊張的裝卸軍需物資，見到李定幾人過來，無論認識不認識的都在管事的帶領下彎腰問好。李定也不客氣「好了，繼續忙吧，裝完了去操場吃喝，今天湯餅大肉管夠，放開吃。」莊丁們頓時歡呼，原本他們還以為那些好飯菜與他們無關，現在侯爺開恩，終於可以攢一點油水了。
「父親，為何給莊丁們這麼大的恩惠？若是莊丁與親兵們吃得一樣，那不是有傷親兵的心嗎？」李貞忍不住發問
「莊丁們平日裡缺乏油水和鹽，大多是靠每年的春秋兩訓從府中補充一些。現在要運輸這麼多的物資，乾的都是重活，為他們補充油水是應該的，我們的親兵平日裡待遇遠超莊丁，不需要在出征飯上找階級。就是騾馬上陣之前，耕牛下地之前，都要用精料好生養出膘來才能用，何況是人呢。咱家的莊丁好歹每年都有訓練，懂槍陣，識號令，這次來的還都能當弓手用。真論戰力遠強於一般土匪，好好養一養，待到需要之時也是一支可用之兵。」
「想不到區區五百人出征，也有這麼大陣仗，如此多瑣事。侄兒以往淺薄了」李乘的長子深刻的檢討。
「這就是我帶你們走這一圈的目的，你有所得，伯父這一趟就沒白走」李定欣慰的笑了，又走了幾步「這次南下，路過高郵軍，記得去拜望你們姑母的夫家。不要耍高門子弟的脾氣，你們姑父帶著姑母在外為官，作為小輩路過姑父的家鄉，不可不去拜望長輩盡到禮數。嘴巴也要抹一抹蜜，不准拉著張臉。明白了嗎？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們仗勢欺人，就把你們吊起來抽。」
「是，孩兒/侄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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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檢查下來，也到了用飯的時間，李定不擺架子，都是跟著自己征戰的老兄弟們，讓孩子們都取了碗筷，找了張桌子就坐下去。同桌的親兵看到了叫一聲「將主來蹭飯了」李定拍了一下這貨的腦袋「你不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其他幾個親兵要站起來給公子們讓座，李定阻止了「這幾個猴子這一趟是給老二做輔兵，既然是輔兵，那便只有站著吃的資格。我們吃我們的，他們是站著吃還是蹲著吃都無所謂。」
鄰桌的親兵們笑起來，一桌一個把公子們拉走「擠一擠還是有地方的。侯爺也忒認真了，什么正兵輔兵，這裡都是李家的兵」
四個公子哥還是第一次體會軍營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新鮮，仿佛李定為他們開啟了全新的世界。可惜，軍中的漢子們之所以有趣，正是因為軍中的日子苦啊，這些公子們還遠遠沒有見識到這個時代真正的軍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