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多久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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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凡回去之後,開始回歸到一個正常節奏的生活中。沒有每天的上下班,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著老婆和芳芳。除了偶爾也要去一下鼎亨,畢竟這個項目是一凡簽字的,如果出了任何的質量問題,一凡這個名字落在文本上的,第一責任人還是要承擔全部風險的。張藝偶爾也會找一凡,出來喝個茶什麼的,但是公司和業務相關的,統統不要和一凡提起來。一凡也一概不知道。

  徹底的回歸到家庭的一凡,已經開始了另外一個,和之前一個月不同的生活。明顯自己也覺得胖了很多,爬樓都覺得開始有點喘了。一凡每天早上很早就起來,做愛心早餐,也開始研究起來,怎麼去做牛排,蛋糕什麼的。還要換著花樣,給老婆做中午的便當,給芳芳穿衣服,陪著芳芳唱兒歌,陪著芳芳上學。

  自己閒下來也去健身房,去拉一拉身體。日子過的不緊不慢,但是一凡就是一個賤骨頭,休息了兩周之後,就又開始有點坐不住了,想出去看看還有什麼機會了。一凡也和老婆商量了一下,但是老婆沒有同意,老婆說現在家裡還有點錢,你再休息一段時間。一凡也就同意了,給老婆和孩子多點陪伴的時間吧。不過一凡說,他總歸想出去做事情,不能老是在家裡閒著。老婆笑道,你就在家閒著,我養你。

  不過一凡還是偷偷的準備了一些,開始有意的編輯,自己的簡歷。他不想繼續做生意了,也不想一輩子,圍著一個鼎亨並且靠著苗圃過一輩子。這天晚上一凡和老婆說,新房子已經裝修起來,而且也吹了不少時間了,我想儘快的能搬過去吧。老婆說:「正好趁你最近在家,這次的工程量,和之前樓下樓上不同了。到時候叫一個搬家公司吧,不要看我們家裡,好像沒有幾件東西。到時候真的搬家的時候,肯定要裝的滿滿當當的一個卡車。」

  一凡說:「我明天去挑選一個好日子,要不要請親戚他們過來熱鬧熱鬧啊?」老婆有點猶豫,說道:「段雲的事情,好像老姨他們很不開心,老媽他們回去這麼長時間了,兩家人都沒有走動過。」一凡也檢討道:「這一向,我是怎麼做,怎麼錯。段雲的事情,我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當時不應該和他發這麼大的火,弄的是公司也支撐不住了,錢也散的差不多了,現在連親戚之間也是相互之間有了隔膜。」

  老婆也寬慰道:「那些煩心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也回來了,我們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段雲的事情,你到時候春節回家,你和他道個歉,也就過去了。等和親戚他們的關係緩和一點,再請他們過來玩吧。」一凡說:「這樣也好,最近段雲在在忙什麼了?」老婆說道:「孩子真的變化很多,聽老媽說現在他一個人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聽說是要考研究生,覺得自己的學歷不夠,以前讓他學習,比殺了他還難,但是現在徹底的脫胎換骨了,睡覺都要老姨他們催著,不然就一直讀書到天亮。」一凡說道:「一個人想改變,是真的可以變化的。我們也不能用黃曆,去評價他。」

  一凡選在周末搬家,陽光明媚,黃道吉日。一凡和老婆先是選了一個大清早的好時間,也是看著網上人家說的,把鍋碗瓢盆先帶過去,然後先是開鍋做飯。先在新房子裡面弄了點元宵,圓子之類的,討一個好彩頭。然後請了搬家公司過來,大件的東西,開始一車一車的往這邊搬運。芳芳最近和一凡靠的特別近,儼然成了一凡的跟屁蟲了。一凡在前面指揮者這個書架放在這邊,那副畫放在那邊,芳芳也是跟在後面,指手畫腳的,逗得搬家公司的人都哄堂大笑好幾次。

  晚上東西還是挺亂的,兩個人收拾了很長時間。老婆特別的弄了一床大紅的被套,一家人擠在一起,一凡抱著老婆還有芳芳,心裡無限的甜蜜。因為搬到了新房子,也靠近芳芳的幼兒園了,上學也不要那麼早了,一凡將芳芳的鬧鐘也往後撥了一點點,讓孩子多睡一會。周末的時候,一家人又到了公園裡瘋了一天,中午找了一個肯德基吃的,一凡和老婆笑道:「你別說好久沒有吃這個,吃起來還是挺有味道的。」

  老婆也沒有教育一凡,說這個是什麼垃圾食品之類。其實偶爾吃一餐,還可以,老婆說道:「我是到了大學才吃到這個,我高中的時候,我們縣城裡面都沒有,後面到了大學,第一次吃肯德基,還是苗圃帶我去的。那個感覺,真的是終生難忘,和苗圃背後嘀咕了一個星期,真好吃。以後找了老公,要天天吃這個。」一凡拿起全家桶里的一個雞腿遞給老婆說:「這個給你,算是補償你了。」芳芳有點不開心了,踢著桌子,嚷嚷著:老爸,就是偏心!老婆還來了脾氣,反擊道:「怎麼啦,他是我老公,以後你讓你家老公,也這麼疼你。」

  晚上回去,都沒有力氣做飯了,一凡說今天我們不做飯。一凡又點了幾個小菜的外賣,自己就做了點米粉,一凡自己和老婆,還倒了點酒。一凡也是高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得差不多了。覺得就有點高了,和老婆說我先過去睡覺了。芳芳還在說:「不洗澡的大懶蟲了。」一凡湊過去用自己鬍子拉碴的臉去逗芳芳,老婆將他拉開了,說道:「你快去睡覺吧,碗筷我來收拾。」一凡挨到床邊,倒頭便睡。


  睡到半夜,一凡起身過來嘴干,口渴的不行了,準備讓老婆幫助去倒點水。可是摸了半天,沒有老婆的聲影。一凡只好一個人起身,到廚房去找點水喝。也看看老婆人到哪裡去了,這個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凡喝了點水,再看看衛生間和芳芳的房間,老婆人都不在。到陽台上才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那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客廳的燈都關著,開始看過去的時候,還有點滲人。

  一凡故意弄出點動靜出來,不然突然走過去,大半夜怕把她嚇到了。走近了,攔腰將老婆摟在懷裡,才感覺到老婆身體冰冷,一個人站在風口。老婆轉身過來,一頭扎在一凡的懷裡,再也控制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嘴裡嗚咽著:「老公我對不起你。」一凡有點不解問,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剛剛搬到新家裡面,好日子才剛開始,你怎麼說這個。」

  老婆抽泣著,說道:「我一直不敢和你說,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一凡也感覺好像這句話的意思不對,問到底怎麼了?老婆說道:「你從沅國鼎亨的項目結束之後,你們公司出去團建,說你和阿茹之間在賓館裡面,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也和你吵了很長時間。」一凡將抱著老婆的手漸漸鬆開來,和她解釋道:「我不是也和你說過了嗎?我和阿茹沒有任何關係。而且阿茹也離開公司很長時間了,這個一篇不是已經揭過去了嗎?」

  老婆有點激動了,說道:「可我真的非常的氣憤,我覺得你是一個對家庭背叛的人,你背叛了我和芳芳,徹徹底底的背叛了你對我的誓言。我也是覺得自己當時鑽了牛角尖了,有一次你到顧總那邊,晚上沒有回來,我喝多了,和一個朋友發生了關係。」一凡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被老婆說的這些直接擊中了要害,自覺的有點支持不住了,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去,找一個牆面依靠著。一凡突然被老婆說驚住了,也許是晚上喝酒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問,去了解故事裡面的真相。還是學著和一個鴕鳥一樣,一腦袋扎進沙堆裡面,當成什麼都不知道。過了半天,才弱弱的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和你們生活下去。」

  老婆說道:「我也知道,一旦有一天我和你說了這件事情,這個家就徹底的完了。一個男人在外頭可以花天酒地,可以左擁右抱,可以鶯歌燕舞,就連我爸媽還有苗圃都在勸我,一凡是個好孩子,男人只要心裡還顧著這個家,偶爾出去浪一下,我們這些做女人的必須要忍耐著,寬容你們。但是如果我們女人出軌了,等待我們的只有一個結果。我也想著努力的控制,將這個秘密一直帶到棺材裡面去,我最開始也是一直這樣,控制和要求自己的。」

  雖然經過了這麼多的不行了挫折,但是一凡一直覺得這個家,還有一個家,等著自己。可是今天老婆卻將自己的夢擊的粉碎,靠在牆上的一凡,只覺得越來越冷,冷的後脊樑都是冰的。

  老婆繼續說道:「可是你一出差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音信全無。從來都不主動的信息回來,除非是我問你一句,你才敷衍我一下。你想回來就回來,你想走,拔腿就走,家裡就剩下我和芳芳兩個人,在家裡,夜裡我們是真的害怕。有時候家裡門突然被人怕打,把芳芳嚇醒了,都能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家裡的陽台上面,不管你在不在家,我都會掛著你的衣服,門口放著你的鞋子。那天台風過來,家裡廚房的窗口破了,玻璃碎了一地,廚房裡面倒灌進來全是水,風又大,我一個人力氣小,把家裡的被子,都拿出來堵那個豁口。怎麼堵也堵不起來,我就一支撐著,腳泡在水裡,站在風口整整舉了一夜。第二天發了高燒,還要送孩子去上學,還要去上班,我不敢請假,我怕了我倒下了,芳芳怎麼辦?一凡你告訴我,這個家裡頂天立地的漢子,為了家庭遮風擋雨的男人去哪裡了?還有一次孩子在學校裡面,尿了褲子,學校通知我趕緊過來換衣服。但是正好有重要客戶在,走不開。到學校的時候,芳芳一個人好像是被老師和同學鄙視和排擠了,孤零零站在走廊裡面。我當時看著芳芳的樣子,真的覺得好苦,好苦。我衝到班級裡面就和老師吵了一架,老師說一早就通知我了,為什麼父母一直都不過來?為什麼讓孩子受罪?你們這些做父母到哪裡去了?一凡,你告訴我,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到哪裡去了?芳芳後面回家就生病了,我連續請了幾天假,把電腦帶到醫院,孩子掛水,我工作,才把今天挨下來。」

  一凡說:「怎麼這些事情,你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老婆說:「那天我爸,單獨和你說了那麼多,你聽進去了嗎?但凡你能聽進去一點點,你就能理解我萬分之一了。你眼裡的我就是那個妨礙著你,到處給你掣肘的,處處安排眼線盯著你,防著你出軌的那個小女人、壞女人。你不在家的那段時間,其實我已經自己下了很多次決心,等你回來,我們就算了。我真的堅持不住了,這個家裡有你,沒有你,你能感覺到有一點點的區別嗎?我還能指望你,能為這個家庭做些什麼了?你天天說忙,老家忙完了,去上海,上海結束了到沅國。你在外頭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一凡低下頭,說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為什麼我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你也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老婆有點悲愴,說道:「我已經鼓足了一百萬個勇氣,可是見到你回來之後的樣子。我知道你在外頭,肯定是一敗塗地了,我也心軟下來了,我也不想在你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如果你剛剛從沅國回來,我直接和你提出離婚,我真的怕你做出傻事出來。」

  「所以現在你和我說這些,就是已經想好了,要正式的和我提離婚了?是嗎?」一凡問道。

  老婆說:「其實我也非常的糾結,特別是我每天回家。見到一桌子菜,看到你和芳芳在燈下微笑,等等我回來。我仿佛又回到了,又回到了我們剛剛開始的那段時光中。那個時候的你也是一樣,精心呵護著這個家,不讓我做一點髒活累活,每天陪我看電視。雖然你覺得很無聊,但還是耐著性子,我真的不想去破壞現在的這一切。從你回來之後,芳芳明顯變得比之前,更加的開朗活潑了,話也比以前多了很多。我努力的去扮演好我的角色,我一直忍著,不去想之前受的罪;不去想你在外頭背著我,和阿茹的那些破事;也不去想以後,你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又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家,丟下我和芳芳兩個人。我能做的就是保守我的秘密,去維持這個家,一個給芳芳美好的童年記憶。」

  此時老婆已經泣不成聲了,一凡接著聽老婆的一字一句:「可是我就剩下一個人的時候,我覺得,我真的做不到。我現在每天夜裡都是整夜著失眠,做噩夢。或者是夜裡突然闖進很多的暴徒,把芳芳給搶走了;或者是孩子丟了,我不停的去尋找,怎麼也找不到。但是我不管怎麼去做夢,我都沒有夢到你的影子,你從我世界裡面消失了。我世界裡面,不管遇到什麼不幸,你都不會出現來救我,你已經被我的潛意識裡面刪除了。一凡你知道嗎?其實這段時間,每天都是你一個人睡覺的。每天夜裡我被噩夢驚醒或者失眠之後,都是在客廳裡面一坐就是一夜,等外面稍稍有點光亮,我又回去,裝作和你一起美夢一場。」

  老婆停了一下,走到客廳里,又說道:「我給自己打氣,如果哪天半夜裡,你起來了,找不到我了。發現身邊一般陪伴在你左右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就和你坦白。」一凡此時,只想做一隻只有七秒鐘記憶的小丑魚,他想忘記剛剛老婆說的這一切。一凡嘴裡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今天喝醉了,今天是我做的一場夢,我家老婆還有芳芳都是最好的,我要陪他們一起過一輩子。」

  老婆走到一凡的面前,拼命的搖晃著一凡,不停的呼喊著:「你快醒醒吧,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想我們能繼續下去。當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一凡努力的掙脫開來,嘴裡繼續念著:「我只想睡覺,這個就是一場夢。」說完轉身回頭了。只剩下老婆一個人還在黑暗中,猶如一個厲鬼一樣,披頭散髮站在客廳的中間抽泣著。

  一凡和老婆兩個人,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昨天夜裡的對話。兩個人正常的過,和昨天一樣的生活,生火做飯,安心早餐,老婆的便當,送芳芳去學校,和班主任尷尬的對視微笑。可是一凡知道,自己怎麼去逃避,也沒有用。所謂破鏡難圓,覆水難收。中午喝了一點酒,但是下午還要到幼兒園去接孩子,帶著一身的酒氣不合適。下午睡了一會,自己心裡也在盤算著,既然老婆昨天和盤托出了,肯定已經想好對策了。一凡現在真的是倦了,已經對於一切不利消息的屏蔽了,不去想他也罷,他只想抽身,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蘇城。

  晚上老婆說加班,不用等她吃飯,一凡和芳芳兩個人對坐著吃了一點,然後一凡又哄著芳芳做作業,洗漱睡覺。半夜時候老婆才回來,身上微微有點酒氣。一凡到衛生間弄一個冷的毛巾過來,又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兩個人就在客廳這樣坐著,誰都沒有說話。突然一凡開口,此時老婆也開口了,一凡謙讓著,說你先說吧。

  老婆說:「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要,我只要芳芳。」一凡說:「當時我們買這個房子,就是為了芳芳讀書的,這個房子就是給芳芳買的。誰撫養芳芳,房子就給誰吧。」一凡接著說:「我知道我不是負責任的丈夫,更加不是一個好父親。最近在家裡陪伴你們一段時間,我挺滿足的。先不要和老人他們說吧,先緩一緩吧。有一個時間緩衝吧,什麼時候你覺得要辦證了。你和我說一聲,明天我回去老家了,以後就又剩下你們兩個人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老婆聽到此處,坐到一凡的旁邊,趴在一凡的腿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道:「能不能不要回去,能不能這樣一直陪著我們?」一凡說:「我也想,可我們都走的太遠了。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就算我留下來了,你和我相互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都會感到彆扭,先分開一段時間了,都給自己一點思考的時間,去消化一下吧。」老婆說:「如果你真的再次,從我和芳芳的視線裡面消失,可能就真的最壞結果了,我們真的承擔不起分離了。」


  一凡苦笑道:「可是生活還是要過啊,就像你每天夜裡做噩夢一樣的。有些種子種下去了,就變參天大樹,在心裡生根發芽,漸漸的侵蝕身體的全部。到時候就變成同床異夢,因為我們都會防著對方,都會去猜忌對方,都會不自覺的去想,他是不是想著從我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而這樣的生活,都不是我們希望的,即使每天做戲給芳芳看,她也會覺得我們活著的很累。現在趁著我們還有理智,還有一點點感情還在,還沒有徹底的撕破臉了,和平的給各自一點空間,再考慮一下,等彼此都冷靜下來,再好好的談一次,把該說的都說了。」

  老婆低頭不語,一凡接著說道:「即使你以後重新組建了家庭,請一定要對芳芳好一點,我也會經常過來看她。」說完淚水一顆顆,全部滴落到老婆的頭髮上,兩個相擁著相互撫慰,老婆想找尋一凡的嘴唇,一凡還是躲開了,勉強將頭別了過去,說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上你在床上睡,我就在沙發上對付一下。」

  第二天一凡吃早飯的時候,一凡和芳芳說:「芳芳,你最近和媽媽在家,好嗎?爸爸最近要回蘇北老家一趟,去看看奶奶。」芳芳明顯不高興了,嘴角翹起來老高,說道:「爸爸,我不讓你走,你剛剛回來幾天,怎麼又要走了。我要你在家陪我。」老婆過來解圍,說道:「奶奶一個人在家也非常的孤單,爸爸也要過去看她的。好比你以後長大了,出去上大學,也要經常回家看我和爸爸的吧!」

  一凡說:「爸爸就回去看一下,很快就回來的,奶奶一個人在家也非常孤單的。」芳芳還是有點不依不饒,說道:「等放假了,我天天住在奶奶家,陪她。我就是不想爸爸走。」說完把臉低了下去,聲音總都帶著哭腔,說道:「爸爸不在家,只有我和媽媽在家我有點害怕,特別是夜裡。」一凡也捨不得孩子,過來抱著芳芳,芳芳就趴在一凡的肩頭上,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貓,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抱著一凡。一凡勸慰她說:「爸爸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要是害怕,你就把爸爸給你買的玩具槍帶著身邊,就不害怕了。」芳芳還是嗚嗚的哭泣著,老婆也想過去勸一下芳芳,但是看時間不早,要遲到了,和一凡對了個眼神,起身拿包就走了。一凡說:「把廚房的便當帶上」,然後悄聲的說:「晚上你下班之後接一下芳芳。」老婆點點頭,已經走出去了,還是返回來,親一凡一口。說道:「早點回來。」

  就剩下一凡和芳芳了,一凡還是哄著芳芳將剩餘飯菜吃完了。芳芳一直和一凡在賭氣,故意把衣服穿的錯位了,將襪子穿反了。一凡耐著性子給芳芳,又重新整理整齊了,一凡說:「芳芳,人家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已經學會自己穿衣服,穿鞋了,怎麼今天這麼笨了。」看著芳芳不理會的眼神,一凡聽的鼻子都有點酸了,強忍住,帶了孩子上車到學校的時候,一凡在門口和芳芳的班主任,囑咐道:「老師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今天下午芳芳的媽媽過來接孩子。」班主任笑道:「沒事的,放心吧!」說完一凡就將芳芳託付給了老師,一凡剛轉身,芳芳就沖了出來,抱著一凡的腿,說:「爸爸,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捨不得你。」

  學校進出口的老師和孩子,都看著芳芳和一凡,一凡趕緊將芳芳抱起來,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將她從門口的人群中抱出來,不斷的寬慰著芳芳,說道:「爸爸就是回去看看奶奶,奶奶好幾天之前就打電話給爸爸了,說想我了,想讓爸爸回去。爸爸就回去幾天時間,很快就會回到你和媽媽的身邊。你在家要聽話,」

  芳芳還是勸不住,非要一凡和她拉鉤。一凡將芳芳還是送到了老師的手中,目送著芳芳進入到校園裡面。芳芳一步三回頭,不停的和一凡揮手。等一凡回到了車裡,將車開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面。再也控制不住了,在車裡放聲痛哭,看著車上芳芳最愛的小豬玩具,一凡放在手心,不停的摩挲著。一凡有心將芳芳從學校裡面接出來,再好好的陪她一天,但是今天結束了,明天了?

  一凡還是狠心的踩了油門,離開蘇城,往蘇北老家開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凡敲門沒有動靜,估計老媽是出去玩了,一凡打了電話給她,原來還在家裡,睡午覺沒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突然覺得老媽一下子變的蒼老了很多,滿頭的白髮,身體動作也有點不自然了。可能是最近忙房子的事情,老太太操心太多,身體透支了。

  老媽看了一凡一眼,說:「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下。」言語之間,明顯有點不太高興,不歡迎的意思。一凡說:「我就是回來住兩天,最近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回來陪陪你。」老媽說道:「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好陪的,你快點吃點東西,我看你的臉色怎麼蠟黃蠟黃的。」一凡這兩天基本上也沒有怎麼睡覺,也是一夜一夜的失眠。一凡糊弄了一句:「可能是開車時間有點長,又沒有吃飯,餓的。中午的菜還有嗎?我弄點墊墊飢。」

  老媽說:「你自己去冰箱看看吧,剛剛睡著了,被你鬧醒了,我回去再眯一下。」說完就進房間了,「啪」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一凡打開冰箱,一個人吃的本來就很少,再加上老人的胃口不好。買的估計都放了很長時間了,翻出來幾個土豆都已經有點發青了,也捨不得扔。一凡將看不上眼的冰箱裡面的陳菜都扔掉,又要抹布里里外外,全部清理了一下。

  然後盤算著到鎮上去買點新鮮的蔬菜,小鎮不是很大。下午兩點基本上都已經打烊了,好不容易進去一個麵店,進去問問。老闆娘沒好氣的說,已經打烊了,明天早點來吧。一凡討了一個無趣,就準備要退出去。正好長相非常敦實的老闆,從裡間出來,喊了一聲:「你等下,你是不是一凡啊?」一凡看著他愣了半天,擠出來幾個字,「是的,我是一凡啊。你是?」

  胖子從櫃檯裡面出來,拍著一凡的肩頭,說道:「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小學的同學啊!哎呀,我是萬華龍啊。」一凡還是有點蒙,那個人都要叫出來,「小蘿蔔頭。」一凡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你啊?我真的認識不出來了,之前你都瘦成那樣了,怎麼現在吃的這麼富裕啊。」萬胖子靦腆的一笑,對一凡說:「你是不是過來吃麵的?」一凡說:「是的,回去晚了,我媽的冰箱裡面菜都壞的差不多了,到鎮上轉轉準備找個飯店吃飯的,結果飯點過了,看著就是你們家還在開業了,就進來了,也是巧了。」

  萬胖子趕緊衝著裡面的老闆娘喊道:「快去,弄碗牛肉麵。」老闆娘擠眉弄眼的意思,已經全部賣完了。萬胖子都有點急了,不高興的說道:「隔壁超市沒有麵條賣啊?你快去買點。」老闆娘急匆匆的出去,很快弄了一碗牛肉麵上來。

  萬胖子說:「一凡,你就將就一下吧,應該請你吃黃鱔面的,早上全部賣完了,你最近如果不走的話,明天你過來。」一凡也是真餓了,嘴裡吸著麵條答應著,好好好。一凡吃的差不多了,說要買單,萬胖子死活不同意,一凡說:「你最起碼要我的微言帳號吧,」萬胖子說這個可以的,加了微言軟體,一凡還是轉了20塊錢過去。萬胖子拗不過一凡還是收下來,說不要這麼多,非要退錢。

  一凡說這個點到你家還有麵條,吃就是這個價格。八塊十塊是早上的價格。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一凡打趣道:「你小時候瘦到的和什麼一樣的,我記得小時候,還去過你家玩過了。」萬胖子沒有說話,店裡老闆娘接著話茬:「他啊,年輕的時候是真的瘦,結婚之後,又開了一個麵館直接吹氣球一樣的,剎不住車了,兩三年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說完都笑了。三個人又在店裡,說笑了一會。一凡又到菜場,雖說只有幾家還在開著,一凡也挑選了幾樣就回去了。

  晚上一凡自己下廚做的菜,老媽吃了一點,說沒有什麼胃口就吃好了。一凡陪著她出去散步走了走,看到村裡的熟人,都客氣的打招呼。一凡也就站在路口,發了香菸過去了,和鄰居們聊了一會。回到家以後,一凡將視頻打開,讓老媽和芳芳視頻聊了一下,芳芳正在看電視,也沒有什麼心思理一凡他們,說了幾句就掛了,芳芳視頻裡面一直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老媽又陪著一凡坐了一會,就洗漱睡覺去了。一凡總覺得老媽,最近好像精神狀態不太好。一凡敲開老媽的房間,說:「你明天早上起來不要喝水,也不要吃早飯,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去檢查一下,做一個全身體檢。」老媽說道:「我身體好好的,幹嘛花那個冤枉錢啊?」一凡說:「檢查又不要花多少錢,你健健康康的,我在外頭工作也放心。」

  第二天還很早,就聽到門外的高一聲,低一聲的鳥鳴,還有大公雞打鳴吵醒了。一凡怕老媽忘記了,早上起來要吃東西,天剛蒙蒙亮就起來了,老媽也起來了,幫一凡洗衣服了。一凡說你早上再去睡一下,老媽說習慣了,睡眠淺。一凡還是有點不放心,一再叮囑她早上不能吃東西。到了醫院之後,瞞著老媽做了一個最貴套餐,基本上什麼都能檢查到的,不過體檢結果要一周之後才能出來。

  一凡就帶著老媽樓上樓下的,如果真的讓老媽一個人過來,體檢項目這麼多,估計都要迷路了。各個科室跑了一遍,弄好了都差不多要十點多了。檢查之後,就在醫院裡面吃點套餐項目里,包含的早餐。

  回去之後,一凡一個人在家,閒下來就擺弄一些,家裡的花花草草,真的變成了閒雲野鶴了。一凡知道最起碼要等老媽的體檢報告出來,他才能回去蘇城,雖然老媽話里話外想攆他走。舅舅有時候中午過來陪一凡喝點,問一凡公司的事情,一凡也是打馬虎眼,最近幾個項目都做完了,最近生意不景氣,沒什麼事情了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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