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重裝待發
小陳又神秘兮兮的說道：「現在固元出了這個事情，雖說還在報價的供應商名錄里。但是他們能不能成就兩說了，誰也不敢直接明著說固元的好處。吳總這個事情，真正對一凡總你們有好處，所以你們趕緊快點出方案，公司內部大概的審核一下，通過了估計就很快發內部的郵件給你們了。」
一凡說：「你們公司不是有規定說，要三個月的投標時間的嗎？時間還差一點了。」小陳說：「這個內部都好說的，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非標供應商，用來用去也就是那個幾家，現在最有優勢的就是你們家和固元，其他幾家不管是從對工藝的理解程度，配合程度，還是報價方面，再有和我們公司內部的關係上面，都和你們沒有辦法相比，再說了，人家也不指望著我們鼎亨吃飯的，所以他們都是陪跑的。眼面前固元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趁著現在的節骨眼上，趕緊把方案書提交上去，板上釘釘，說不定董事會內部一討論就通過了，你們就開始先做來了。至於公告上貼出來的，那是公司在給供應商出一個文件，為了有充足的時間審核，只要供應商將方案文件和報價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提交，不就可以了。」
一凡又是千恩萬謝小陳，這個信息真的是花錢也買不過來的。一凡現在是對方案還有報價，什麼的都有信心，但是驗資這個一塊，還是有問題。雖說白會計那邊已經交底給一凡了，蘇城銀行那邊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具體哪天到款還是未知數，銀行的放款不是說那麼簡單的，上午簽字了，下午給錢。一凡電話給白會計，他也問了一圈，只有一個結果，還在流程中，最快也要兩個月，需要再等等。一凡心裡說，我哪裡等得起啊，既然苗圃和姜晨已經幫助到這邊了，沒有辦法還是要繼續麻煩他們了，也只有接著麻煩他們了。
晚上回去和老婆合計一下，說不行可能要和苗圃簡單的提一下，不然前面費了那麼多的力氣也沒有用，沒有趕在時間點上把錢打過來驗資。老婆說也只能這麼辦了，不一會老婆說她也是輕描淡寫的和苗圃說了一下，可能招標的時間點要提前了。
前兩天不知道怎麼的開發區，將一凡他們選成了重點扶植的小微企業，但是現在銀行那邊審批時間比較長，一凡又開始犯愁了。老婆其實也是揣著明白當糊塗，這些話苗圃肯定能聽懂的。果然沒有過兩天，白會計說你快點到銀行去一趟吧，兩個人到銀行又是一通簽字等等，終於所有的流程都已經全部跑完了，錢很快到帳了。
一凡知道苗圃還有姜晨的這個情，估計是要還一輩子了。一凡急急忙忙的又跑了一趟沅國，將最終的方案和張藝又核對了一遍，張藝直接拍案叫絕，說這個方案非常好，沒有說的。很多點修改了之後，效率還有經濟型上都能提高不少，之前的方案是十拿九穩，這個方案就是十拿十穩了，一凡趕緊提交吧。你不知道，最近公司給的壓力特別大，現在是天天在加班，恐怕是上上頭大老闆發飆了，副總也親自過來跑現場了，我們都累得和狗一樣。
一凡這次過來時間非常敢，就是來了就走，所以也沒有知會阿蘭。回去之後就讓阿茹將相關的文件等等，都提交給了小陳。一凡又電話給小陳，說郵件已經過去了，請幫助趕緊處理一下，小陳說這個是自然的，放心吧。
沒有過兩天，小陳電話過來，說到公司來一趟，說人請。一凡問是誰？小陳故弄玄虛肯定是好事情，你過來就知道了。一凡聽了估計肯定和項目有關係，八九不離十了，將之前上海柳瀾幫助買的那套西裝穿上去。就到小陳那邊，只見採購辦公室稍微有點冷清，吳總的那個辦公室也空著了，辦公室大門上的採購總監吳華文的名牌也被揭走了，稍微人走茶涼。小陳說大老闆找你，一凡說你們副總？小陳說苗總。一凡說事情鬧大了啊，小陳說：「肯定有好事情，你就等著吧。」
小陳帶著一凡先到了苗總的秘書那邊，小陳就掉頭回去了，秘書過去敲門說一凡來了，苗總正在看文件。苗總放下文件，說道：「快進來，快進來，一凡，好長時間都沒見你了。」又安排秘書幫一凡倒水，兩個人來到辦公室中間的會客區。一凡打量一下苗總的辦公室和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辦公桌上多了幾張他和浩浩在一起的照片。有幾張還是最近，應該是這次苗圃他們回來才拍的。
苗總說：「一凡啊，我看你最近是吃苦了啊，感覺變瘦了，也變黑了。」一凡趕忙謙虛道：「哪裡，哪裡。趁年輕的時候，多為鼎亨，多為家庭做點貢獻吧。」苗總笑道：「好，好，有這個覺悟就是好的。其實我早就想找你了，但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前兩天沅國項目招標開董事會。我建議是在董事會做一個盲測，我們一起過一遍，結果全場全票通過，只有你的方案。做的不錯，我也非常高興，我現場就當著全體董事的面就說了，一凡是我們公司培養出來的人才，現在繼續為公司服務，是真正有本事的。不是拼著吃飯喝酒唱歌得來的，好就好，差就差，在技術方面沒有什麼含糊的餘地。董事會的所有人，之前也沒有接觸過方案。有的是有現場工作經驗的，有的是財務或者人事方面沒有接觸過車間裡面的實際業務。你的方案，從各個方面都進行了分析，是真正為鼎亨的未來的發展考慮的。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了，當時怎麼把你放出去了，不然現在肯定是公司管理層的中堅力量。」
一凡說道：「苗總，我這個現在做點成績，也是當年在鼎亨打下底子，沒有當時您天天在晨會上給我們進行人生觀，價值觀的洗禮，哪裡會有我現在成績了，所有的果，都是有因的，都是要感謝苗總給我開的好的頭，也給我這麼好的機會。」苗總更加高興了，說道：「是的，你離開鼎亨也有好幾年了，這些年鼎亨的發展也非常的迅速，但是裡面還是有不少的問題，公司越大，問題越多。不過發展的問題，發展中解決啊。」
一凡也附和道：「是的，這麼一大攤子的事情，不可能是面面俱到，也不是所有的人的思想覺悟還有執行力，能夠達到苗總的要求的。所以還是要不斷的聽苗總的教導，改進提升。」千破萬破馬屁不破，苗總聽得非常的受用，
苗總笑道：「公司要是多一些你這樣員工就好了，不過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跟不上時代了，也該退了，後面還是要你們這些年富力強的年輕人接班的。你們的思維還有狀態千萬不能放鬆，就比如現在招標的事情，現在董事會的決定是第一步，後面才是真正的考驗你能力的時候。怎麼樣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設備全部裝配調試完成，而且不是在國內，而是在沅國。我這邊輕輕鬆鬆一句話，不過你們是要具體落實到底的人。所以我今天找你來，第一是鼓勵你，第二是激勵你。希望你能再接再厲吧，把項目做好了，誇你的話我在董事會上說了不少。我希望你能把我的這個面子能撿起來，不要掉到地上了。」
一凡說保證完成任務。苗總又說了：「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找我，我來幫你協調，就是希望你能打一個漂亮仗。」說完苗總從抽屜裡面拿過來一個玩具，說道：「浩浩回家幾天，一天都待不安穩，天天要到你公司去。閒下來就說你的好處，說你的本事大，什麼東西到你手中都能修好了，這個玩具我先暫存在你那邊，你什麼時候把項目做好了，再把玩具還給我。和浩浩在一起，我就覺得童心都起來了，更加感覺老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了，也希望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夠挑起時代的重擔。」
帶著浩浩的玩具汽車，從苗總辦公室出來，一凡到了小陳那邊去了一趟，邀請明天小陳務必要到公司坐一坐，小陳答應下來，抽空就過去。一凡剛回到公司，張藝電話就過來了：「恭喜，恭喜。已經聽到消息了，你的方案已經全票通過了，基本就是已經確定的，」一凡說：「都是張總在支持的。」張總說：「小事情小事情，一起加油。」
接著問一凡什麼時候過來，公司給的工期非常的緊張，明天就能見到產品才好了。一凡最好早點過來，兄弟好好的弄起來。一凡說：「現在只是小道消息，還沒有正式簽合同，第一筆款子也沒有過來，先不要急啊。」張藝說：「工期很緊，你不要等，這個事情苗總都已經下死命令了，你該準備的要先預備起來。你回頭和蘇總先通口氣，該買的東西要全部準備起來。」一凡心想，張藝兩頭押注，不管是一凡還是固元中標，都是從蘇總那邊買東西。你們當然可以把需要的配件，先準備起來了。
一凡說：「現在還有一個事情，就是將東西運輸過去，是不是要報關，有沒有關稅。這個到時候還是牽涉到一大堆的問題。」一凡和張藝提了一句，張藝說：「這個我也不懂，還是需要問採購。」
轉天下午小陳還是過來，辦公室就是一凡和小陳兩個人，一凡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放入到小陳的包里。小陳說：「這個做什麼了，現在這個時候還來這個，前兩天我過來和你，公司的廉政要求，白說了。」一凡說：「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你對哥哥我還不放心啊？」一凡接著說道：「項目這麼急，還要請陳經理幫助在領導面前催一催，趕緊把合同簽好了。把第一筆費用申請一下，我這邊才好動手啊，不然我現在讓我買材料，我心裡都不託底啊。」小陳說：「這個我會過去催的，不單單是你們，涉及到沅國項目的，都是十萬火急，一路綠燈。大老闆發過火了，現在沒有人敢怠慢了。」
一凡又和小陳說關稅的事情，小陳說：「這個你不要煩，你還是按之前的那些流程來。你們在自己公司裝配調試好，鼎亨這邊安排人過來預驗收，沒有問題就做資產的轉移，物權就已經是鼎亨的了，到時候鼎亨負責總體的報關還有物流，你們不要操這個心。不過現場的調試還是要你們過去，所以你要把人還有簽證等等的前期工作準備好。還有我看你公司裡面空空蕩蕩的，你要趕緊招聘啊？你現在這麼一點人馬，怎麼可能夠了？你這個項目方案寫的那麼好，落到自己頭上，怎麼一點不急了，人機料法環天天掛在嘴邊。」一凡舔著厚臉皮說：「還不是合同鬧得，你們這個合同不簽訂，錢不到位，我招聘了一堆人。我心裡實在是沒底啊。」
小陳說：「一凡啊，昨天老闆都找你談話了，你心裡還沒有點數嗎？我這就回去給你去收拾去，你也動起來。」沒兩天合同就發送過來，一凡讓阿茹趕緊處理。關於人的事情，其實一凡也有數的。項目和設備不是人堆起來的，項目方案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同時程序部分一凡也安排他們最近預備編起來了。即使招聘那麼的工程師過來也沒有多大用，可能後面招聘一些接電的電工和機械技工就可以。與其招聘那麼多人，還不如現有的人全部動起來，大家多發點工資。
周末晚上一凡將全部員工召集起來，和員工說清楚了，鼎亨的項目已經簽訂下來了。接下來就是一個字「干」，現在還沒有護照的趕緊回去辦護照，隨時可能準備著要去沅國去。一凡還等鼎亨那邊預付款過來，可以先給大家一點現的，每個人都會先發一點獎金，先把出國穿的西裝弄起來，不要丟中國人的臉。這個飯吃的非常的實在，員工也是群情激奮，幹勁十足。一凡心裡還是有底的，畢竟帳面上還有五百萬靜靜的躺在那邊，雖然一凡也從來沒想過要動，但是看著錢在帳上，心裡就安穩。
一凡周日的時候，又取了點錢給老婆，作為裝修的費用。家裡已經基本裝修起來了，還有家電什麼的，那個就等著雙十一的時候再買吧，不過新房子還要再吹一吹。全家人再帶上段雲一起出去吃了一頓，一凡也覺得最近段雲還可以的，又給段雲和丈母娘置辦了一身新衣服。
果然有錢的日子真的好過啊。周一按合同，鼎亨的第一筆款到帳，一凡就立馬行動。之前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了，員工好比就是站在起跑線上的野狗，就等著面前的小閘門一打開，就竄出去了。經過上次顧總案子高強度的壓力，心在鼎亨的案例，都開始有條不紊和各個供應商開始聯繫，之前打過招呼了，請供應商準備材料了，所以項目是真正的熱火朝天的啟動起來。一凡電話給張藝說那個意思，先兌現一部分，怎麼到位？張藝說：「不要急，我回去述職的時候，當面說。」一凡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張藝估計聽到有錢了，立馬來了精神兩個字本周。張藝又交代一句，幫我在換點美刀，一凡爽快的答應下來，得令了。
果然張藝很快就回來了，一凡帶了一個斜挎包過去的，直接連斜挎包還有包里的東西，全部一股腦的給了張藝。張藝臉上笑的開了花一樣，連聲夸著，還是一凡做事情最靠譜。一凡說：「你和蘇總說一下，帳款的事情，不要急。」張藝說：「那邊我來說清楚，你給一部分給他，他也要周轉的。」兩個人又把最近鼎亨發生的事情捋了捋，採購部門現在招聘新的總監，估計吳總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張藝還是千叮嚀萬囑咐，交期、交期、交期。現在全公司上上下下，沅國項目是頭等大事，都已經給你們全部開了綠燈了，交不出來就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了。
一凡抽空穿著柳瀾買的西裝到上海去了一趟，和柳瀾見面還是上次買西裝商場。柳瀾見到一凡的精神狀態和上次過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一凡說項目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了。一凡問柳瀾最近忙什麼的？柳瀾說：「準備去美國一趟，現在在辦理護照什麼的了。」一凡也是吃了一驚，問道：「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美國的事情啊？」
柳瀾淡淡的說道，他老公有個堂弟，小時候小哥倆走的非常近。堂弟已經在美國入籍了，也是學神一樣的人物，早年是在上海最好工科學校讀的計算機專業。很早就出國了，早些年就在當時美國最好的IT公司上班，那個時候堂弟拿的工資，一年就能在上海買兩套房的。現在國內每天電視上，網絡上風光無限的網際網路公司的大佬，都還在寫代碼，找項目了。他已經在矽谷裡面有點小意思了。
後面國內不斷有人過去，有時候還住在堂弟家，很多人都勸他回來一起創業，但是堂弟那個時候還是有點保守了。如果換成你，或許也不會想回來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在加州有了大別墅，跑車，老婆孩子，工作又不累，小日子過美滋滋的。在公司也算是一個中層管理人員，華人可以做的最高的級別了。
不過風水輪流轉，當時還是在矽谷牛逼哄哄的大公司，一夜之間就死了。好比諾基亞，雅虎，提前十到十五年前你能想到，他們會是這個結果嗎？你就是寫科幻的，也沒有這樣的發散思維吧。
美國失業和在中國失業還不同，手停了，嘴就沒得吃。雖然表弟不至於，出去刷盤子。不過再想找工作，重新編程、做碼農這樣的日子，已經回不去。只好回來投奔國內的這些朋友，當然之前的交情也都還在。畢竟堂弟也在圈子裡面，不過是技術、管理經驗還有人品還有些口碑，也實實在在有兩把刷子。考慮先自己回來，老婆孩子留在美國，自己辛苦一點兩邊飛。但是回來之後才發現，已經完全不能適應了。在美國大公司形成的慣性思維，完全不能適應現在的國內的網際網路公司了。還有工作環境，人際關係等等的，物是人非了。雖然工資不少，可乾的非常的憋屈。正好之前他們老東家倒了之後，好幾個華人朋友一起創業，也想搞了一個企業，弄攤子事情出來。堂弟在國內兄弟那麼混的鬱郁不得志，萌生退意了。
一凡說道：「你這個堂弟起點高，但是運氣好像有點欠佳啊？不過和這個你們要去美國，有什麼關係了？」柳瀾接著說道：「我也不瞞你，其實這個想法我已經考慮很長時間了，是因為孩子。我那個小寶，幼兒園的時候，就有點做事慢半拍。請了多少家教，就是對學習上沒有一點興趣，怎麼教都沒有用。後面為了又給他上了區里最好的小學，花了多少錢，也託了多少關係，總算進去了，學習成績還是一塌糊塗。我和他爸爸覺得，孩子笨就笨點吧，我們給他準備的房子還有家產，再加上他爺爺奶奶的房子，夠他一輩子吃吃喝喝，一生無憂的。但是最近孩子越來越自閉，不合群，經常被學校同學欺負，我也到學校去了好幾次，重新調整了班級。但是還是那樣，和他說了多少次，別人欺負你，你一定要還擊，一定要打回去，沒有用。現在他一回來就躲到自己的房間裡面，不出來，也不和我們說話。」
一凡說：「你這個給他換一個環境，想法是對的。不過到了國外，孩子語言又不通，孩子不是可能，更加的自閉了嗎？你要想好了。」柳瀾說：「我聽堂弟說，加州那邊有一個不錯的學校，專門的針對自閉症的孩子。效果非常好，他身邊也有幾個朋友，把孩子送過去的，聽說進步挺大的。之前堂弟他一直在國內工作，所以沒有說什麼，現在他準備回去美國了，我們也想實地看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凡說：「你這次過去，估計什麼時候能回來？」柳瀾說：「這次過去就是看一眼，很快就回來的，看看那邊的環境什麼的。」
一凡說：「如果條件都挺好的，你們是不是？」柳瀾說：「如果很好的話，可能就在那邊，長期待一段時間了。」一凡聽了鼻子有點發酸，一凡有點動情的說：「大學之後，見不到你也就算了。可是真的剛剛見到你了，你又要離開我。」柳瀾也沒有正面回復，只是說：「陪我去看一場電影吧。」
兩個人還是和上次一樣，選一部沒有人看的電影，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一凡問道：「你走了，你家那口子也去嗎？」柳瀾說：「他暫時不去，他是接的老頭子的班。輕輕鬆鬆的也有一份收入，不然真的要賣房子了。」一凡不懷好意的說：「那你就放心他在國內不瞎來？」柳瀾說道：「他有這個本事，他就去找吧，我也管不到，摸不到的。再說了這些年，我們之間也非常的平淡，基本上都是分開睡的，算是在一起過合夥過日子的。」一凡笑道：「那你在那邊不要再找一個男朋友了，又沒有人管你。」柳瀾狠命的推了一下一凡，生氣的罵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除了和你走的比較近，我身邊也沒有其他男人。」一凡說：「我要是一起和你去美國就好了。」
柳瀾說：「你嘴上過過癮就好了，我知道你其實家庭心，事業心其實很重的，我也能理解你，所以我們就是這樣就好了。我知道那天我拒絕了你很絕情，但是萬一我們走到那一步，可能現在連坐在一起看電影的機會都沒有了。」一凡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天也是我喝多了，才瞎說的。男女之間，不管多好。發生了就全部變了，曾經滄海難為水吧，彼此之間留存一點念想比什麼都好。真的那麼的坦誠相對的時候，或許當時激情無限的。可是跨過了邊界，後面剩下的就是老死不相往來，我不想我們之間變成這樣。」
柳瀾說：「你能理解我就好，或許真的有一天我們都變成了兩個記憶體，到時候我全部都會給你的。」說完自己躺在一凡的懷裡，一凡說：「你現在一切不都是我的嗎？」說完親了上去，一凡接著說道：「柳瀾，怎麼每次和你親嘴的時候，都特別有感覺。親完，身體開始有反應了。」柳瀾臉一紅，點頭說，她也是。一凡說：「你是因為好久沒有被碰過了，好吧。」
柳瀾一臉害羞的樣子，發嗲：「你壞的要死。我說說真的，和你在一起我也特別有感覺。」一凡把說按在柳瀾的嘴唇上，說道：「打住，不能說了，再說要出問題了。」柳瀾也點點頭，兩個人忘情的擁抱在一起。兩個人告別的時候，一凡說：「最近我可能也比較忙，還要出差到沅國去。可能也沒有時間過來看你。」柳瀾說：「我懂，反正我們保持聯繫，等我回來，我去蘇城看你，每次都是你過來看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一凡到公司一頭就扎到現場裡面了，最近也是好事不斷，人做事情也比較輕鬆。面試了幾個員工都挺好的，留下來和輔助工程師一起進行裝配和調試的工作。招聘他們的時候也和員工說好了，工資可以高一點，而且福利待遇也可以，但是這個是臨時做一個項目的，等項目結束了，這邊的聘用關係也就結束了。不過在此期間還是希望，各位能幫助一下，能幹的就留下來了，畢竟一凡開的待遇還是非常誘人的。
一凡也跟著工程師一起，到設備供應商那邊去跑，天天催著部件，接著就是表面處理。標準件老蘇那邊也是基本上隔兩天就要過去，叨一杯茶喝，兩個人也聊了很多，發現蘇總的路子是真的寬，反正一凡能說的上來的東西，不管白的還是黑的，他都能幫你弄過來。
一凡特地的買一個超大的看板，做了甘特圖，所有的項目的情況，每天早上開會先過一遍，陸陸續續的物料開始到位了，接著就是開始裝配和導入程序，調試，一步接著一步。每天晚上基本上又是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去。到家之後也是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接著干。大概公司內部的測試完了，一凡就請張藝那邊安排工程師，到公司進行預驗收測試。按道理來說這個測試應該是一次性全部完了，整體驗收的，但是張藝也是夠配合的，只要一凡說什麼，他都積極調配資源過來驗收，等這些工程師全部驗收完了，張藝專門從沅國回來，再來一次整體的驗收。
從交貨時間上來看，還是有點寬裕，來得及的。張藝說你小子幹活挺麻溜啊，一凡說：「見到這個東西全部安安穩穩的驗收好了，我的心就踏實一半了。接下來就是到你們那邊調試了。」張藝說：「國內到沅國的物流還是挺快的，你儘快安排工程師的簽證機票什麼的。你們團隊過去，估計設備就差不多到了。」一凡說：「你過去幫我物色一個別墅，我們肯定要過去調試一個月以上的時間，自己租個房子，吃飯、住宿什麼的方便一些。你也不要指望設備這麼快能到，鼎亨的做事風格我還是比較清楚，先等人，然後等機器，再後面等物料，反正你們催死催活的。到時候就把我們，扔在那邊沒有人管了。」
張藝說：「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的交期寫在合同裡面了，你覺得可以等等是你的事情，到時候罰款不要罰到我的頭上，怎麼樣都好。」一凡笑道：「我也是發發牢騷，還真的和錢過不去了，對了你們這邊簽了，感覺把流程走下，我還等著款子下來了。」張藝說：「我明天就安排工程師，將驗收報告上傳到系統裡面，你放心吧。」一凡神秘兮兮的說道：「我不是替您著想的嗎，對吧！」
當設備驗收完成，全部裝箱，被鼎亨安排的物流車輛拉走。一凡看著空蕩蕩的車間，關上燈，一凡放了員工三天假。去把護照簽證還有機票的事情準備一下，下周就準備出發了。真正的戰場是在後面了。一凡回去和老婆把家裡和公司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預計這次出差要一個月的時間，公司的裡面，主要工程師都要過去。
老婆問道：「段雲要不要也一起過去啊？」一凡說：「肯定要過去啊，小伙子最近表現不錯，我老早就已經安排他回去辦護照了。」丈母娘也非常開心，聽一凡難得誇獎段雲，也說道：「這個孩子在一凡這邊做不錯，上次發了獎金，還有老姨打了一萬塊錢回去。」老婆聽了也點點頭，笑道：「總算沒有白帶他過來，給老姨也有一個交代了。」
老婆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你們過去住哪裡，生活習慣什麼的？」還有具體的細節，也問了不少，一凡說：「我已經過去好幾次了，那邊情況也摸的熟悉了。張藝在那邊時間更長了，他在沅國已經幫我料理清楚了。他們公司那麼多人，在那邊都生活的好好的，不少過去支援的人，還賴著屁股不想走了。你剛剛說的，我和張藝都已經安排好了，放心吧，餓不到，更加凍不壞小舅老爺的。」老婆說：「我還是有點小擔心，這可是他第一次出遠門。」還是丈母娘深明大義，寬慰道：「你就放心吧，孩子大了本來也是需要出去闖闖的，況且還有姐夫帶著。明天讓段雲過來，我們再去幫他買點東西。」
到沅國去，一凡思來想去，還是把阿茹放在蘇城吧。公司裡面不能缺了人，萬一政府裡面有人過來檢查，或者其他一些小的訂單，公司里必須有人盯著。一凡信息給了阿茹，最近一段時間，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阿茹的上班時間相對自由，一凡也不為問的太多，但是每天必須要過來打卡，把公司裡面衛生也弄弄好。一凡都能想得到，阿茹嘴撅起來老高，你們全部都走了，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我不高興。
啟程的日子還是到了，公司租了一個小巴車，一凡帶隊，將核心工程師全部帶上。一些工具之類的，一凡之前放了一些在設備裡面，包裝固定好。隨著設備儀器發送過去，剩餘一些簡單的工具，能夠在當地買就在當地買了，來回的運費也是錢，員工就帶著隨身電腦。
一路顛簸到了飛機場，一凡現在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第一天直接住的酒店，晚上張藝帶著他們鼎亨的工程師團隊接風的，後面還要長期在一起打仗的。張藝已經將這邊摸熟悉了，基本哪家中餐廳好吃也是一清二楚。員工第一次過來，很多是第一次出國。喝酒的時候沒有掌握當地白酒特點，這邊有一種伏特加，度數雖說不是很高，但是喝多了也夠嗆，好幾個工程師飯桌上，當時就吐了。
晚上一凡給阿蘭發了信息，說自己已經到了。但是和員工在一起不方便出去，明天將員工安排好了，就過去陪她。晚上一凡也喝了一些，倒頭便睡。第二天早上一凡就帶隊，到工廠和員工一起開始拆卸木箱，運輸的過程還是挺專業的，據說是中國的物流公司，承包的後面鼎亨的項目，這個也是肥差啊，張藝流著口水說道。一凡說：「天下的錢多了去了，大的網際網路公司市值，都是幾千億美元，那個錢你能賺得到嗎？我們還是輕輕鬆鬆的，弄我們的小生意吧。」
中午的時候張藝安排一凡手下的員工去買了餐票，然後一起到食堂吃飯。張藝就帶著一凡出來，幫一凡物色了幾個別墅，也就是傳說中的紙片樓。看了幾家，格式都差不多，都是上下三四層的，有獨立的幾個房間，獨立的衛生間什麼的，洗衣機，冰箱，空調也都配置的好好的。一凡看了也挺滿意的，選擇了其中性價比和交通方面最好的一個。然後見了房東，請讓他們在房間裡面放上兩張床，員工之間相互擠一擠，艱苦一下吧。房東效率還是挺快的，上午說好的，下午將弄清楚了，晚上一凡過來和房東簽了合同，聽張藝說這個房東好像在這邊也有點勢力，除了這個房子之後，另外還有豪宅大別墅。
晚上一凡做東，請吃飯和張藝兩個人扯一會。項目的事情在公司已經聊的差不多了，在這邊就聊點閒白。張藝說：「這邊其實貧富差距還是挺大，你不要看你現在住的北原這邊燈紅酒綠，特別是韓國區那邊人聲鼎沸，路上隨便遇到一個小姑娘都是用的最新款的三星或者是蘋果的手機，其實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和收入水平還是很低。現在我們招聘了一些當地的員工，也到當地員工家裡做客，那個房子也是四面透風的。很多員工都是在北原附近租的房子，家裡的條件真的很差。不過靠近北原市區的員工還好說，有點類似城鄉結合部的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吧。」
一凡說：「哪裡都有窮人和富人，可能我們現在的發展起來了，往我們家小區樓下一看滿大街的ABB的，但是如果往內陸省份過去的話，也是有不少的貧困人口，不過現在的貧困也是相對於，上海、BJ這些大城市的貧困，和十幾年前相比的話也是富裕很多了。」
兩個人端起酒杯，走了一個，張藝接著擺龍門陣：「韓國那些超級大公司，還沒有大規模的進入到沅國的時候。這邊很多人都是去台灣去打工的，鼎亨在當地也招聘了很多會中文的。沅國話也有不少是和中國話差不多，人工，管理，外觀什麼的大詞都是相同的。那天我聽給他們說口罩，都是和普通話一模一樣的，在調調上有點區別。早一百多年，沅國就是中國小兄弟，官方的文書都是漢字寫的，聽說現在有些鄉下年紀非常大的老先生，還是能寫一筆好毛筆字的。」一凡說：「張哥，你這個思想就不對了，其實人家沅國人非常反感這樣說的，早些年，你的思想就是大國沙文主義，是要被批判的。現在都老百姓當家主做的國家，你的腦子裡面還是這些個，年年納貢歲歲來朝的老古董，是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面的。」
張藝哈哈一下，說道：「是我不對，我這個思想還是從故紙堆里翻出來的，我自己自罰一杯，向偉大的沅國人民賠禮道歉。不過現在沅國的老百姓非常的哈韓，對韓國的東西非常的喜歡。對中國人一般般，一來是韓國人和沅國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恩怨情仇。兩個國家歷史上都是被一個地主老財欺負的，也有共同語言。」
一凡遞了一根煙過來，點上煙，張藝接著說道：「再有最近你真的別說，韓國文化宣傳，特別是韓國的電視劇，電影什麼的弄的很好。東北亞國土面積和人口數量，都不大的一個國家，流行文化弄的非常的熱鬧，很多電影都在國際大的電影節上頻頻獲獎。還有就是他們身邊能接觸到的人，普通的韓國人，給你算算工資啊。就拿在超級大公司上班的韓國工程師來說，他們除了正常的拿在韓國的工資之外，公司出的酒店的錢，出差補貼一個月，現在一個十個沅國小姑娘，在車間裡面累死累活滿勤而且還要加班的錢。再加上韓國人不管男女都特別注重搭班，穿著比較潮。你到大街上，鬼佬是肯定分不出來，但是日本人，韓國人，中國人，沅國人我一眼就能分的出來。穿的一本正經西裝領帶的就是日本人；穿的比較時尚，很潮的，頭髮也弄捲起來，多的韓國人；衣服也是各種牌子，但是怎麼看都不搭，挺著一個大肚子，髮型是小板寸的應該就是我們自己人，皮膚黝黑，眼光比較散，而且飄來飄去的，浪里浪蕩的，你也能猜到是哪裡人了。」
一凡說：「精闢了，沒有想到總結的這麼實在啊，這個也是要觀察多少時間得出來的結論了。」張藝說：「得出來結論有個鬼用，人家沅國小姐姐還不是喜歡韓國歐巴」。一凡心裡想，也不全是，我不是就在這邊，找了一個紅顏知己的嗎。喝得差不多了，一凡說：「我回去，還要帶工程師他們過去看下宿舍，不能說不管他們啊？」
到賓館的時候，員工都集中宿舍裡面玩遊戲了。看到一凡過來，有點不太好意思，一凡說：「你們把衣服穿一下，明天中午要搬家到租的房子那邊。住在酒店這麼多人也不是個事，聽說這邊對簽證查的很嚴格。如果知道我們這麼多人，拿著旅遊簽證是幹活的，到時候肯定一查一個準，那邊房東有點小關係，都已經說好了，晚上帶你們過去看下，順便把床位分配一下。」
到了宿舍，員工看了覺得還可以了，也沒有說什麼。到廚房轉了一轉，有人起鬨說要不然把阿茹請過來，幫他們做飯吧，中午可以在食堂吃飯，晚上都要出去外頭吃，不衛生。一凡說：「就是你點子大，沅國這麼多美女還不夠你看，你還要從國內搬救兵過來啊。」員工都笑了起來，這個膽大的員工接著說道：「主要是這邊，吃的不是很習慣。晚上我們在一個自助的沅國大排檔吃的，隔壁有一個座位吃剩下的一點酸菜，眼見著老闆娘直接將剩下的菜，又倒了回去，接著賣。老闆娘的手法非常的熟練，這些食客看了也沒有大驚小怪的，肯定不是一次這麼做了。我再看看我自己碗裡的酸菜，當時我就吐了。也太不講究了吧。」
一凡說：「我讓阿茹過來可以的，但是能不能讓她幫你們做飯，這個我可安排不了，她的那個脾氣你們都知道的。她能一天三頓伺候你們這幫大爺，你們自己要想好了。」大家又開始起鬨了，老闆只要你點頭，把她請過來就行了，能不能做飯我們來勸她。一凡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們要想好了啊！」一凡想想一堆大老爺們，沒有一個小姑娘在這邊，都躺在這邊玩遊戲，有阿茹過來開開玩笑，打打岔也好。於是一行人回到宿舍之後，一凡和阿茹說了同事們的意見。阿茹很爽快就答應下來，說她一個人在公司都要悶死了，我明天就訂機票過去。
一凡等員工全部搬過去了之後，就和阿蘭聯繫，請阿蘭過來了。將之前在機場買的一些東西，也送給了阿蘭，又把之前發視頻，請阿蘭買新手機錢也給了她。阿蘭說：「我不要那麼多，你天天在這邊就好了。」一凡解釋道：「我估計在這邊有一段時間的，你天天過來你的收入肯定有影響的，這些錢也沒有其他意思，你收下來你也要給你孩子郵寄錢回去的，聽話。」
阿蘭也就收下來，見到一凡房間裡面衣服都已經堆了兩天了，阿蘭就自來熟，直接拿起來就抱到衛生間開始洗刷。一凡在電腦面前處理一下郵件。見到阿蘭忙裡忙外的身影，一凡覺得特別的眼熟，自己和老婆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老婆也是這樣的幫著洗衣服做飯，不覺心裡也有點心酸。一凡安排其他工程師去接的阿茹，員工在一起吃飯什麼的，他就不要管了。讓員工幫阿茹，在靠近宿舍的地方找了一個酒店，住的靠的近一點，方便過去做飯之類的。一凡現在和張藝他們住靠近，有什麼事情也好商量。
一凡說：「你們公司不是有規定說，要三個月的投標時間的嗎？時間還差一點了。」小陳說：「這個內部都好說的，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非標供應商，用來用去也就是那個幾家，現在最有優勢的就是你們家和固元，其他幾家不管是從對工藝的理解程度，配合程度，還是報價方面，再有和我們公司內部的關係上面，都和你們沒有辦法相比，再說了，人家也不指望著我們鼎亨吃飯的，所以他們都是陪跑的。眼面前固元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趁著現在的節骨眼上，趕緊把方案書提交上去，板上釘釘，說不定董事會內部一討論就通過了，你們就開始先做來了。至於公告上貼出來的，那是公司在給供應商出一個文件，為了有充足的時間審核，只要供應商將方案文件和報價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提交，不就可以了。」
一凡又是千恩萬謝小陳，這個信息真的是花錢也買不過來的。一凡現在是對方案還有報價，什麼的都有信心，但是驗資這個一塊，還是有問題。雖說白會計那邊已經交底給一凡了，蘇城銀行那邊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具體哪天到款還是未知數，銀行的放款不是說那麼簡單的，上午簽字了，下午給錢。一凡電話給白會計，他也問了一圈，只有一個結果，還在流程中，最快也要兩個月，需要再等等。一凡心裡說，我哪裡等得起啊，既然苗圃和姜晨已經幫助到這邊了，沒有辦法還是要繼續麻煩他們了，也只有接著麻煩他們了。
晚上回去和老婆合計一下，說不行可能要和苗圃簡單的提一下，不然前面費了那麼多的力氣也沒有用，沒有趕在時間點上把錢打過來驗資。老婆說也只能這麼辦了，不一會老婆說她也是輕描淡寫的和苗圃說了一下，可能招標的時間點要提前了。
前兩天不知道怎麼的開發區，將一凡他們選成了重點扶植的小微企業，但是現在銀行那邊審批時間比較長，一凡又開始犯愁了。老婆其實也是揣著明白當糊塗，這些話苗圃肯定能聽懂的。果然沒有過兩天，白會計說你快點到銀行去一趟吧，兩個人到銀行又是一通簽字等等，終於所有的流程都已經全部跑完了，錢很快到帳了。
一凡知道苗圃還有姜晨的這個情，估計是要還一輩子了。一凡急急忙忙的又跑了一趟沅國，將最終的方案和張藝又核對了一遍，張藝直接拍案叫絕，說這個方案非常好，沒有說的。很多點修改了之後，效率還有經濟型上都能提高不少，之前的方案是十拿九穩，這個方案就是十拿十穩了，一凡趕緊提交吧。你不知道，最近公司給的壓力特別大，現在是天天在加班，恐怕是上上頭大老闆發飆了，副總也親自過來跑現場了，我們都累得和狗一樣。
一凡這次過來時間非常敢，就是來了就走，所以也沒有知會阿蘭。回去之後就讓阿茹將相關的文件等等，都提交給了小陳。一凡又電話給小陳，說郵件已經過去了，請幫助趕緊處理一下，小陳說這個是自然的，放心吧。
沒有過兩天，小陳電話過來，說到公司來一趟，說人請。一凡問是誰？小陳故弄玄虛肯定是好事情，你過來就知道了。一凡聽了估計肯定和項目有關係，八九不離十了，將之前上海柳瀾幫助買的那套西裝穿上去。就到小陳那邊，只見採購辦公室稍微有點冷清，吳總的那個辦公室也空著了，辦公室大門上的採購總監吳華文的名牌也被揭走了，稍微人走茶涼。小陳說大老闆找你，一凡說你們副總？小陳說苗總。一凡說事情鬧大了啊，小陳說：「肯定有好事情，你就等著吧。」
小陳帶著一凡先到了苗總的秘書那邊，小陳就掉頭回去了，秘書過去敲門說一凡來了，苗總正在看文件。苗總放下文件，說道：「快進來，快進來，一凡，好長時間都沒見你了。」又安排秘書幫一凡倒水，兩個人來到辦公室中間的會客區。一凡打量一下苗總的辦公室和之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辦公桌上多了幾張他和浩浩在一起的照片。有幾張還是最近，應該是這次苗圃他們回來才拍的。
苗總說：「一凡啊，我看你最近是吃苦了啊，感覺變瘦了，也變黑了。」一凡趕忙謙虛道：「哪裡，哪裡。趁年輕的時候，多為鼎亨，多為家庭做點貢獻吧。」苗總笑道：「好，好，有這個覺悟就是好的。其實我早就想找你了，但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前兩天沅國項目招標開董事會。我建議是在董事會做一個盲測，我們一起過一遍，結果全場全票通過，只有你的方案。做的不錯，我也非常高興，我現場就當著全體董事的面就說了，一凡是我們公司培養出來的人才，現在繼續為公司服務，是真正有本事的。不是拼著吃飯喝酒唱歌得來的，好就好，差就差，在技術方面沒有什麼含糊的餘地。董事會的所有人，之前也沒有接觸過方案。有的是有現場工作經驗的，有的是財務或者人事方面沒有接觸過車間裡面的實際業務。你的方案，從各個方面都進行了分析，是真正為鼎亨的未來的發展考慮的。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了，當時怎麼把你放出去了，不然現在肯定是公司管理層的中堅力量。」
一凡說道：「苗總，我這個現在做點成績，也是當年在鼎亨打下底子，沒有當時您天天在晨會上給我們進行人生觀，價值觀的洗禮，哪裡會有我現在成績了，所有的果，都是有因的，都是要感謝苗總給我開的好的頭，也給我這麼好的機會。」苗總更加高興了，說道：「是的，你離開鼎亨也有好幾年了，這些年鼎亨的發展也非常的迅速，但是裡面還是有不少的問題，公司越大，問題越多。不過發展的問題，發展中解決啊。」
一凡也附和道：「是的，這麼一大攤子的事情，不可能是面面俱到，也不是所有的人的思想覺悟還有執行力，能夠達到苗總的要求的。所以還是要不斷的聽苗總的教導，改進提升。」千破萬破馬屁不破，苗總聽得非常的受用，
苗總笑道：「公司要是多一些你這樣員工就好了，不過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跟不上時代了，也該退了，後面還是要你們這些年富力強的年輕人接班的。你們的思維還有狀態千萬不能放鬆，就比如現在招標的事情，現在董事會的決定是第一步，後面才是真正的考驗你能力的時候。怎麼樣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設備全部裝配調試完成，而且不是在國內，而是在沅國。我這邊輕輕鬆鬆一句話，不過你們是要具體落實到底的人。所以我今天找你來，第一是鼓勵你，第二是激勵你。希望你能再接再厲吧，把項目做好了，誇你的話我在董事會上說了不少。我希望你能把我的這個面子能撿起來，不要掉到地上了。」
一凡說保證完成任務。苗總又說了：「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找我，我來幫你協調，就是希望你能打一個漂亮仗。」說完苗總從抽屜裡面拿過來一個玩具，說道：「浩浩回家幾天，一天都待不安穩，天天要到你公司去。閒下來就說你的好處，說你的本事大，什麼東西到你手中都能修好了，這個玩具我先暫存在你那邊，你什麼時候把項目做好了，再把玩具還給我。和浩浩在一起，我就覺得童心都起來了，更加感覺老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了，也希望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夠挑起時代的重擔。」
帶著浩浩的玩具汽車，從苗總辦公室出來，一凡到了小陳那邊去了一趟，邀請明天小陳務必要到公司坐一坐，小陳答應下來，抽空就過去。一凡剛回到公司，張藝電話就過來了：「恭喜，恭喜。已經聽到消息了，你的方案已經全票通過了，基本就是已經確定的，」一凡說：「都是張總在支持的。」張總說：「小事情小事情，一起加油。」
接著問一凡什麼時候過來，公司給的工期非常的緊張，明天就能見到產品才好了。一凡最好早點過來，兄弟好好的弄起來。一凡說：「現在只是小道消息，還沒有正式簽合同，第一筆款子也沒有過來，先不要急啊。」張藝說：「工期很緊，你不要等，這個事情苗總都已經下死命令了，你該準備的要先預備起來。你回頭和蘇總先通口氣，該買的東西要全部準備起來。」一凡心想，張藝兩頭押注，不管是一凡還是固元中標，都是從蘇總那邊買東西。你們當然可以把需要的配件，先準備起來了。
一凡說：「現在還有一個事情，就是將東西運輸過去，是不是要報關，有沒有關稅。這個到時候還是牽涉到一大堆的問題。」一凡和張藝提了一句，張藝說：「這個我也不懂，還是需要問採購。」
轉天下午小陳還是過來，辦公室就是一凡和小陳兩個人，一凡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放入到小陳的包里。小陳說：「這個做什麼了，現在這個時候還來這個，前兩天我過來和你，公司的廉政要求，白說了。」一凡說：「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你對哥哥我還不放心啊？」一凡接著說道：「項目這麼急，還要請陳經理幫助在領導面前催一催，趕緊把合同簽好了。把第一筆費用申請一下，我這邊才好動手啊，不然我現在讓我買材料，我心裡都不託底啊。」小陳說：「這個我會過去催的，不單單是你們，涉及到沅國項目的，都是十萬火急，一路綠燈。大老闆發過火了，現在沒有人敢怠慢了。」
一凡又和小陳說關稅的事情，小陳說：「這個你不要煩，你還是按之前的那些流程來。你們在自己公司裝配調試好，鼎亨這邊安排人過來預驗收，沒有問題就做資產的轉移，物權就已經是鼎亨的了，到時候鼎亨負責總體的報關還有物流，你們不要操這個心。不過現場的調試還是要你們過去，所以你要把人還有簽證等等的前期工作準備好。還有我看你公司裡面空空蕩蕩的，你要趕緊招聘啊？你現在這麼一點人馬，怎麼可能夠了？你這個項目方案寫的那麼好，落到自己頭上，怎麼一點不急了，人機料法環天天掛在嘴邊。」一凡舔著厚臉皮說：「還不是合同鬧得，你們這個合同不簽訂，錢不到位，我招聘了一堆人。我心裡實在是沒底啊。」
小陳說：「一凡啊，昨天老闆都找你談話了，你心裡還沒有點數嗎？我這就回去給你去收拾去，你也動起來。」沒兩天合同就發送過來，一凡讓阿茹趕緊處理。關於人的事情，其實一凡也有數的。項目和設備不是人堆起來的，項目方案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同時程序部分一凡也安排他們最近預備編起來了。即使招聘那麼的工程師過來也沒有多大用，可能後面招聘一些接電的電工和機械技工就可以。與其招聘那麼多人，還不如現有的人全部動起來，大家多發點工資。
周末晚上一凡將全部員工召集起來，和員工說清楚了，鼎亨的項目已經簽訂下來了。接下來就是一個字「干」，現在還沒有護照的趕緊回去辦護照，隨時可能準備著要去沅國去。一凡還等鼎亨那邊預付款過來，可以先給大家一點現的，每個人都會先發一點獎金，先把出國穿的西裝弄起來，不要丟中國人的臉。這個飯吃的非常的實在，員工也是群情激奮，幹勁十足。一凡心裡還是有底的，畢竟帳面上還有五百萬靜靜的躺在那邊，雖然一凡也從來沒想過要動，但是看著錢在帳上，心裡就安穩。
一凡周日的時候，又取了點錢給老婆，作為裝修的費用。家裡已經基本裝修起來了，還有家電什麼的，那個就等著雙十一的時候再買吧，不過新房子還要再吹一吹。全家人再帶上段雲一起出去吃了一頓，一凡也覺得最近段雲還可以的，又給段雲和丈母娘置辦了一身新衣服。
果然有錢的日子真的好過啊。周一按合同，鼎亨的第一筆款到帳，一凡就立馬行動。之前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了，員工好比就是站在起跑線上的野狗，就等著面前的小閘門一打開，就竄出去了。經過上次顧總案子高強度的壓力，心在鼎亨的案例，都開始有條不紊和各個供應商開始聯繫，之前打過招呼了，請供應商準備材料了，所以項目是真正的熱火朝天的啟動起來。一凡電話給張藝說那個意思，先兌現一部分，怎麼到位？張藝說：「不要急，我回去述職的時候，當面說。」一凡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張藝估計聽到有錢了，立馬來了精神兩個字本周。張藝又交代一句，幫我在換點美刀，一凡爽快的答應下來，得令了。
果然張藝很快就回來了，一凡帶了一個斜挎包過去的，直接連斜挎包還有包里的東西，全部一股腦的給了張藝。張藝臉上笑的開了花一樣，連聲夸著，還是一凡做事情最靠譜。一凡說：「你和蘇總說一下，帳款的事情，不要急。」張藝說：「那邊我來說清楚，你給一部分給他，他也要周轉的。」兩個人又把最近鼎亨發生的事情捋了捋，採購部門現在招聘新的總監，估計吳總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張藝還是千叮嚀萬囑咐，交期、交期、交期。現在全公司上上下下，沅國項目是頭等大事，都已經給你們全部開了綠燈了，交不出來就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了。
一凡抽空穿著柳瀾買的西裝到上海去了一趟，和柳瀾見面還是上次買西裝商場。柳瀾見到一凡的精神狀態和上次過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一凡說項目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了。一凡問柳瀾最近忙什麼的？柳瀾說：「準備去美國一趟，現在在辦理護照什麼的了。」一凡也是吃了一驚，問道：「怎麼之前從來沒有聽，你說過美國的事情啊？」
柳瀾淡淡的說道，他老公有個堂弟，小時候小哥倆走的非常近。堂弟已經在美國入籍了，也是學神一樣的人物，早年是在上海最好工科學校讀的計算機專業。很早就出國了，早些年就在當時美國最好的IT公司上班，那個時候堂弟拿的工資，一年就能在上海買兩套房的。現在國內每天電視上，網絡上風光無限的網際網路公司的大佬，都還在寫代碼，找項目了。他已經在矽谷裡面有點小意思了。
後面國內不斷有人過去，有時候還住在堂弟家，很多人都勸他回來一起創業，但是堂弟那個時候還是有點保守了。如果換成你，或許也不會想回來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在加州有了大別墅，跑車，老婆孩子，工作又不累，小日子過美滋滋的。在公司也算是一個中層管理人員，華人可以做的最高的級別了。
不過風水輪流轉，當時還是在矽谷牛逼哄哄的大公司，一夜之間就死了。好比諾基亞，雅虎，提前十到十五年前你能想到，他們會是這個結果嗎？你就是寫科幻的，也沒有這樣的發散思維吧。
美國失業和在中國失業還不同，手停了，嘴就沒得吃。雖然表弟不至於，出去刷盤子。不過再想找工作，重新編程、做碼農這樣的日子，已經回不去。只好回來投奔國內的這些朋友，當然之前的交情也都還在。畢竟堂弟也在圈子裡面，不過是技術、管理經驗還有人品還有些口碑，也實實在在有兩把刷子。考慮先自己回來，老婆孩子留在美國，自己辛苦一點兩邊飛。但是回來之後才發現，已經完全不能適應了。在美國大公司形成的慣性思維，完全不能適應現在的國內的網際網路公司了。還有工作環境，人際關係等等的，物是人非了。雖然工資不少，可乾的非常的憋屈。正好之前他們老東家倒了之後，好幾個華人朋友一起創業，也想搞了一個企業，弄攤子事情出來。堂弟在國內兄弟那麼混的鬱郁不得志，萌生退意了。
一凡說道：「你這個堂弟起點高，但是運氣好像有點欠佳啊？不過和這個你們要去美國，有什麼關係了？」柳瀾接著說道：「我也不瞞你，其實這個想法我已經考慮很長時間了，是因為孩子。我那個小寶，幼兒園的時候，就有點做事慢半拍。請了多少家教，就是對學習上沒有一點興趣，怎麼教都沒有用。後面為了又給他上了區里最好的小學，花了多少錢，也託了多少關係，總算進去了，學習成績還是一塌糊塗。我和他爸爸覺得，孩子笨就笨點吧，我們給他準備的房子還有家產，再加上他爺爺奶奶的房子，夠他一輩子吃吃喝喝，一生無憂的。但是最近孩子越來越自閉，不合群，經常被學校同學欺負，我也到學校去了好幾次，重新調整了班級。但是還是那樣，和他說了多少次，別人欺負你，你一定要還擊，一定要打回去，沒有用。現在他一回來就躲到自己的房間裡面，不出來，也不和我們說話。」
一凡說：「你這個給他換一個環境，想法是對的。不過到了國外，孩子語言又不通，孩子不是可能，更加的自閉了嗎？你要想好了。」柳瀾說：「我聽堂弟說，加州那邊有一個不錯的學校，專門的針對自閉症的孩子。效果非常好，他身邊也有幾個朋友，把孩子送過去的，聽說進步挺大的。之前堂弟他一直在國內工作，所以沒有說什麼，現在他準備回去美國了，我們也想實地看下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凡說：「你這次過去，估計什麼時候能回來？」柳瀾說：「這次過去就是看一眼，很快就回來的，看看那邊的環境什麼的。」
一凡說：「如果條件都挺好的，你們是不是？」柳瀾說：「如果很好的話，可能就在那邊，長期待一段時間了。」一凡聽了鼻子有點發酸，一凡有點動情的說：「大學之後，見不到你也就算了。可是真的剛剛見到你了，你又要離開我。」柳瀾也沒有正面回復，只是說：「陪我去看一場電影吧。」
兩個人還是和上次一樣，選一部沒有人看的電影，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一凡問道：「你走了，你家那口子也去嗎？」柳瀾說：「他暫時不去，他是接的老頭子的班。輕輕鬆鬆的也有一份收入，不然真的要賣房子了。」一凡不懷好意的說：「那你就放心他在國內不瞎來？」柳瀾說道：「他有這個本事，他就去找吧，我也管不到，摸不到的。再說了這些年，我們之間也非常的平淡，基本上都是分開睡的，算是在一起過合夥過日子的。」一凡笑道：「那你在那邊不要再找一個男朋友了，又沒有人管你。」柳瀾狠命的推了一下一凡，生氣的罵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除了和你走的比較近，我身邊也沒有其他男人。」一凡說：「我要是一起和你去美國就好了。」
柳瀾說：「你嘴上過過癮就好了，我知道你其實家庭心，事業心其實很重的，我也能理解你，所以我們就是這樣就好了。我知道那天我拒絕了你很絕情，但是萬一我們走到那一步，可能現在連坐在一起看電影的機會都沒有了。」一凡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天也是我喝多了，才瞎說的。男女之間，不管多好。發生了就全部變了，曾經滄海難為水吧，彼此之間留存一點念想比什麼都好。真的那麼的坦誠相對的時候，或許當時激情無限的。可是跨過了邊界，後面剩下的就是老死不相往來，我不想我們之間變成這樣。」
柳瀾說：「你能理解我就好，或許真的有一天我們都變成了兩個記憶體，到時候我全部都會給你的。」說完自己躺在一凡的懷裡，一凡說：「你現在一切不都是我的嗎？」說完親了上去，一凡接著說道：「柳瀾，怎麼每次和你親嘴的時候，都特別有感覺。親完，身體開始有反應了。」柳瀾臉一紅，點頭說，她也是。一凡說：「你是因為好久沒有被碰過了，好吧。」
柳瀾一臉害羞的樣子，發嗲：「你壞的要死。我說說真的，和你在一起我也特別有感覺。」一凡把說按在柳瀾的嘴唇上，說道：「打住，不能說了，再說要出問題了。」柳瀾也點點頭，兩個人忘情的擁抱在一起。兩個人告別的時候，一凡說：「最近我可能也比較忙，還要出差到沅國去。可能也沒有時間過來看你。」柳瀾說：「我懂，反正我們保持聯繫，等我回來，我去蘇城看你，每次都是你過來看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一凡到公司一頭就扎到現場裡面了，最近也是好事不斷，人做事情也比較輕鬆。面試了幾個員工都挺好的，留下來和輔助工程師一起進行裝配和調試的工作。招聘他們的時候也和員工說好了，工資可以高一點，而且福利待遇也可以，但是這個是臨時做一個項目的，等項目結束了，這邊的聘用關係也就結束了。不過在此期間還是希望，各位能幫助一下，能幹的就留下來了，畢竟一凡開的待遇還是非常誘人的。
一凡也跟著工程師一起，到設備供應商那邊去跑，天天催著部件，接著就是表面處理。標準件老蘇那邊也是基本上隔兩天就要過去，叨一杯茶喝，兩個人也聊了很多，發現蘇總的路子是真的寬，反正一凡能說的上來的東西，不管白的還是黑的，他都能幫你弄過來。
一凡特地的買一個超大的看板，做了甘特圖，所有的項目的情況，每天早上開會先過一遍，陸陸續續的物料開始到位了，接著就是開始裝配和導入程序，調試，一步接著一步。每天晚上基本上又是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去。到家之後也是倒頭就睡，第二天起來接著干。大概公司內部的測試完了，一凡就請張藝那邊安排工程師，到公司進行預驗收測試。按道理來說這個測試應該是一次性全部完了，整體驗收的，但是張藝也是夠配合的，只要一凡說什麼，他都積極調配資源過來驗收，等這些工程師全部驗收完了，張藝專門從沅國回來，再來一次整體的驗收。
從交貨時間上來看，還是有點寬裕，來得及的。張藝說你小子幹活挺麻溜啊，一凡說：「見到這個東西全部安安穩穩的驗收好了，我的心就踏實一半了。接下來就是到你們那邊調試了。」張藝說：「國內到沅國的物流還是挺快的，你儘快安排工程師的簽證機票什麼的。你們團隊過去，估計設備就差不多到了。」一凡說：「你過去幫我物色一個別墅，我們肯定要過去調試一個月以上的時間，自己租個房子，吃飯、住宿什麼的方便一些。你也不要指望設備這麼快能到，鼎亨的做事風格我還是比較清楚，先等人，然後等機器，再後面等物料，反正你們催死催活的。到時候就把我們，扔在那邊沒有人管了。」
張藝說：「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的交期寫在合同裡面了，你覺得可以等等是你的事情，到時候罰款不要罰到我的頭上，怎麼樣都好。」一凡笑道：「我也是發發牢騷，還真的和錢過不去了，對了你們這邊簽了，感覺把流程走下，我還等著款子下來了。」張藝說：「我明天就安排工程師，將驗收報告上傳到系統裡面，你放心吧。」一凡神秘兮兮的說道：「我不是替您著想的嗎，對吧！」
當設備驗收完成，全部裝箱，被鼎亨安排的物流車輛拉走。一凡看著空蕩蕩的車間，關上燈，一凡放了員工三天假。去把護照簽證還有機票的事情準備一下，下周就準備出發了。真正的戰場是在後面了。一凡回去和老婆把家裡和公司事情，簡單的交代了一下。預計這次出差要一個月的時間，公司的裡面，主要工程師都要過去。
老婆問道：「段雲要不要也一起過去啊？」一凡說：「肯定要過去啊，小伙子最近表現不錯，我老早就已經安排他回去辦護照了。」丈母娘也非常開心，聽一凡難得誇獎段雲，也說道：「這個孩子在一凡這邊做不錯，上次發了獎金，還有老姨打了一萬塊錢回去。」老婆聽了也點點頭，笑道：「總算沒有白帶他過來，給老姨也有一個交代了。」
老婆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道：「你們過去住哪裡，生活習慣什麼的？」還有具體的細節，也問了不少，一凡說：「我已經過去好幾次了，那邊情況也摸的熟悉了。張藝在那邊時間更長了，他在沅國已經幫我料理清楚了。他們公司那麼多人，在那邊都生活的好好的，不少過去支援的人，還賴著屁股不想走了。你剛剛說的，我和張藝都已經安排好了，放心吧，餓不到，更加凍不壞小舅老爺的。」老婆說：「我還是有點小擔心，這可是他第一次出遠門。」還是丈母娘深明大義，寬慰道：「你就放心吧，孩子大了本來也是需要出去闖闖的，況且還有姐夫帶著。明天讓段雲過來，我們再去幫他買點東西。」
到沅國去，一凡思來想去，還是把阿茹放在蘇城吧。公司裡面不能缺了人，萬一政府裡面有人過來檢查，或者其他一些小的訂單，公司里必須有人盯著。一凡信息給了阿茹，最近一段時間，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阿茹的上班時間相對自由，一凡也不為問的太多，但是每天必須要過來打卡，把公司裡面衛生也弄弄好。一凡都能想得到，阿茹嘴撅起來老高，你們全部都走了，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我不高興。
啟程的日子還是到了，公司租了一個小巴車，一凡帶隊，將核心工程師全部帶上。一些工具之類的，一凡之前放了一些在設備裡面，包裝固定好。隨著設備儀器發送過去，剩餘一些簡單的工具，能夠在當地買就在當地買了，來回的運費也是錢，員工就帶著隨身電腦。
一路顛簸到了飛機場，一凡現在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第一天直接住的酒店，晚上張藝帶著他們鼎亨的工程師團隊接風的，後面還要長期在一起打仗的。張藝已經將這邊摸熟悉了，基本哪家中餐廳好吃也是一清二楚。員工第一次過來，很多是第一次出國。喝酒的時候沒有掌握當地白酒特點，這邊有一種伏特加，度數雖說不是很高，但是喝多了也夠嗆，好幾個工程師飯桌上，當時就吐了。
晚上一凡給阿蘭發了信息，說自己已經到了。但是和員工在一起不方便出去，明天將員工安排好了，就過去陪她。晚上一凡也喝了一些，倒頭便睡。第二天早上一凡就帶隊，到工廠和員工一起開始拆卸木箱，運輸的過程還是挺專業的，據說是中國的物流公司，承包的後面鼎亨的項目，這個也是肥差啊，張藝流著口水說道。一凡說：「天下的錢多了去了，大的網際網路公司市值，都是幾千億美元，那個錢你能賺得到嗎？我們還是輕輕鬆鬆的，弄我們的小生意吧。」
中午的時候張藝安排一凡手下的員工去買了餐票，然後一起到食堂吃飯。張藝就帶著一凡出來，幫一凡物色了幾個別墅，也就是傳說中的紙片樓。看了幾家，格式都差不多，都是上下三四層的，有獨立的幾個房間，獨立的衛生間什麼的，洗衣機，冰箱，空調也都配置的好好的。一凡看了也挺滿意的，選擇了其中性價比和交通方面最好的一個。然後見了房東，請讓他們在房間裡面放上兩張床，員工之間相互擠一擠，艱苦一下吧。房東效率還是挺快的，上午說好的，下午將弄清楚了，晚上一凡過來和房東簽了合同，聽張藝說這個房東好像在這邊也有點勢力，除了這個房子之後，另外還有豪宅大別墅。
晚上一凡做東，請吃飯和張藝兩個人扯一會。項目的事情在公司已經聊的差不多了，在這邊就聊點閒白。張藝說：「這邊其實貧富差距還是挺大，你不要看你現在住的北原這邊燈紅酒綠，特別是韓國區那邊人聲鼎沸，路上隨便遇到一個小姑娘都是用的最新款的三星或者是蘋果的手機，其實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和收入水平還是很低。現在我們招聘了一些當地的員工，也到當地員工家裡做客，那個房子也是四面透風的。很多員工都是在北原附近租的房子，家裡的條件真的很差。不過靠近北原市區的員工還好說，有點類似城鄉結合部的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吧。」
一凡說：「哪裡都有窮人和富人，可能我們現在的發展起來了，往我們家小區樓下一看滿大街的ABB的，但是如果往內陸省份過去的話，也是有不少的貧困人口，不過現在的貧困也是相對於，上海、BJ這些大城市的貧困，和十幾年前相比的話也是富裕很多了。」
兩個人端起酒杯，走了一個，張藝接著擺龍門陣：「韓國那些超級大公司，還沒有大規模的進入到沅國的時候。這邊很多人都是去台灣去打工的，鼎亨在當地也招聘了很多會中文的。沅國話也有不少是和中國話差不多，人工，管理，外觀什麼的大詞都是相同的。那天我聽給他們說口罩，都是和普通話一模一樣的，在調調上有點區別。早一百多年，沅國就是中國小兄弟，官方的文書都是漢字寫的，聽說現在有些鄉下年紀非常大的老先生，還是能寫一筆好毛筆字的。」一凡說：「張哥，你這個思想就不對了，其實人家沅國人非常反感這樣說的，早些年，你的思想就是大國沙文主義，是要被批判的。現在都老百姓當家主做的國家，你的腦子裡面還是這些個，年年納貢歲歲來朝的老古董，是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面的。」
張藝哈哈一下，說道：「是我不對，我這個思想還是從故紙堆里翻出來的，我自己自罰一杯，向偉大的沅國人民賠禮道歉。不過現在沅國的老百姓非常的哈韓，對韓國的東西非常的喜歡。對中國人一般般，一來是韓國人和沅國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恩怨情仇。兩個國家歷史上都是被一個地主老財欺負的，也有共同語言。」
一凡遞了一根煙過來，點上煙，張藝接著說道：「再有最近你真的別說，韓國文化宣傳，特別是韓國的電視劇，電影什麼的弄的很好。東北亞國土面積和人口數量，都不大的一個國家，流行文化弄的非常的熱鬧，很多電影都在國際大的電影節上頻頻獲獎。還有就是他們身邊能接觸到的人，普通的韓國人，給你算算工資啊。就拿在超級大公司上班的韓國工程師來說，他們除了正常的拿在韓國的工資之外，公司出的酒店的錢，出差補貼一個月，現在一個十個沅國小姑娘，在車間裡面累死累活滿勤而且還要加班的錢。再加上韓國人不管男女都特別注重搭班，穿著比較潮。你到大街上，鬼佬是肯定分不出來，但是日本人，韓國人，中國人，沅國人我一眼就能分的出來。穿的一本正經西裝領帶的就是日本人；穿的比較時尚，很潮的，頭髮也弄捲起來，多的韓國人；衣服也是各種牌子，但是怎麼看都不搭，挺著一個大肚子，髮型是小板寸的應該就是我們自己人，皮膚黝黑，眼光比較散，而且飄來飄去的，浪里浪蕩的，你也能猜到是哪裡人了。」
一凡說：「精闢了，沒有想到總結的這麼實在啊，這個也是要觀察多少時間得出來的結論了。」張藝說：「得出來結論有個鬼用，人家沅國小姐姐還不是喜歡韓國歐巴」。一凡心裡想，也不全是，我不是就在這邊，找了一個紅顏知己的嗎。喝得差不多了，一凡說：「我回去，還要帶工程師他們過去看下宿舍，不能說不管他們啊？」
到賓館的時候，員工都集中宿舍裡面玩遊戲了。看到一凡過來，有點不太好意思，一凡說：「你們把衣服穿一下，明天中午要搬家到租的房子那邊。住在酒店這麼多人也不是個事，聽說這邊對簽證查的很嚴格。如果知道我們這麼多人，拿著旅遊簽證是幹活的，到時候肯定一查一個準，那邊房東有點小關係，都已經說好了，晚上帶你們過去看下，順便把床位分配一下。」
到了宿舍，員工看了覺得還可以了，也沒有說什麼。到廚房轉了一轉，有人起鬨說要不然把阿茹請過來，幫他們做飯吧，中午可以在食堂吃飯，晚上都要出去外頭吃，不衛生。一凡說：「就是你點子大，沅國這麼多美女還不夠你看，你還要從國內搬救兵過來啊。」員工都笑了起來，這個膽大的員工接著說道：「主要是這邊，吃的不是很習慣。晚上我們在一個自助的沅國大排檔吃的，隔壁有一個座位吃剩下的一點酸菜，眼見著老闆娘直接將剩下的菜，又倒了回去，接著賣。老闆娘的手法非常的熟練，這些食客看了也沒有大驚小怪的，肯定不是一次這麼做了。我再看看我自己碗裡的酸菜，當時我就吐了。也太不講究了吧。」
一凡說：「我讓阿茹過來可以的，但是能不能讓她幫你們做飯，這個我可安排不了，她的那個脾氣你們都知道的。她能一天三頓伺候你們這幫大爺，你們自己要想好了。」大家又開始起鬨了，老闆只要你點頭，把她請過來就行了，能不能做飯我們來勸她。一凡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們要想好了啊！」一凡想想一堆大老爺們，沒有一個小姑娘在這邊，都躺在這邊玩遊戲，有阿茹過來開開玩笑，打打岔也好。於是一行人回到宿舍之後，一凡和阿茹說了同事們的意見。阿茹很爽快就答應下來，說她一個人在公司都要悶死了，我明天就訂機票過去。
一凡等員工全部搬過去了之後，就和阿蘭聯繫，請阿蘭過來了。將之前在機場買的一些東西，也送給了阿蘭，又把之前發視頻，請阿蘭買新手機錢也給了她。阿蘭說：「我不要那麼多，你天天在這邊就好了。」一凡解釋道：「我估計在這邊有一段時間的，你天天過來你的收入肯定有影響的，這些錢也沒有其他意思，你收下來你也要給你孩子郵寄錢回去的，聽話。」
阿蘭也就收下來，見到一凡房間裡面衣服都已經堆了兩天了，阿蘭就自來熟，直接拿起來就抱到衛生間開始洗刷。一凡在電腦面前處理一下郵件。見到阿蘭忙裡忙外的身影，一凡覺得特別的眼熟，自己和老婆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老婆也是這樣的幫著洗衣服做飯，不覺心裡也有點心酸。一凡安排其他工程師去接的阿茹，員工在一起吃飯什麼的，他就不要管了。讓員工幫阿茹，在靠近宿舍的地方找了一個酒店，住的靠的近一點，方便過去做飯之類的。一凡現在和張藝他們住靠近，有什麼事情也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