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首戰告捷
周末兩天很快過去了，周一早上和阿茹聯繫好了，兩個人一起坐了機場大巴。從蘇城到浦東機場，到沅國的航班是下午的，時間還早。阿茹拉著一凡到免稅店裡面，之前都是在網上買代購的，今天阿茹自己進來了。這個一頓操作，一凡警告阿茹，不要買的太多了，到時候你到沅國看到便宜的，你還要買。阿茹倒是信心滿滿的，說：「我已經打聽過了，哪個是最便宜的，不會買錯的。」就這樣一凡也幫助阿茹大袋小袋的往飛機上裝。猜想著阿茹也是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出國，還是有點緊張，一凡讓她吞咽口水、吃點糖就好點了。
快降落的時候，一凡往下看了看，沅國和中國相比有點差距，基本上沒有見到什麼高樓大廈，都是連成片的農田，和沿著河流而建起來的村落。到了大城市市區這邊才看到一些高層建築，也是高的有限。按之前張藝給的指導書，兩個人下飛機在出站口換了點沅國當地貨幣，也不知道匯率高了還是低了，反正看到花花綠綠的錢上全是零，到了沅國中國人身價就倍增了。到機場門口，打了個黑車，到機場的就是兩撥人居多，韓國人和中國人。所以機場門口的的士車司機都會一些三把刀的中文，談好了價格，說好了目的地就直奔北原而去。
從機場上高速，不到15分鐘就已經沒有明顯燈光了，感覺已經是到了城鄉結合部了。高速路邊上沒有服務區，偶爾有一兩個窩棚搭起來的，門口掛著很多的長條的法式長棍麵包，還有椰子，以及各種摩托車的車胎，沅國這邊的高速公路，摩托車也是可以上路的。有的小年輕開車也是巨快無比，一輛一輛擦著一凡坐的的士的車皮就過去了。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司機推了推一凡指著窗外說，示意一凡快看。只見巨大的世界五百強企業的GG牌，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手機行業的巨無霸。的士沿著超級工廠的廠房，開了足足有3分鐘，視線才離開廠區。下高速，從匝道上了一個高橋，看到稍微有點現代氣息的高層建築，上面十字會標誌，估計是北原最大醫院吧。門前是一個很大的人工湖，綠化做的還行。
北原的市區特別喜歡絢麗多彩，中國十幾年前很流行的紅紅綠綠的彩帶。各種燈帶拉起來，在一凡以現在的眼光看來，的確有點艷俗了。不過各地有各地的審美觀點吧，可能當地人覺得這個才叫做洋氣。沿著市區小路過去，人、自行車、摩托車還有各種韓系和日系的小車，慢慢的往前挪動著。除了主幹道上有比較像樣的建築和幾個大轉盤之外，其他的路兩邊都是傳說中的紙片樓，每棟樓的寬度看上去也就是三到五米的樣子，直直的往上高聳著。終於到酒店，也是紙片樓兩邊沒有任何的依靠，就是孤零零的一棟，寬度看上去有個十米也有限，但是酒店卻有十層樓。一凡心裡一個勁的計算著，這個建築能承受得住嗎？一凡付了車錢，和阿茹辦理了入住手續，上樓簡單洗個手，把行李放下來。和張藝說了一聲已經到了，張藝說你們下樓看到一個「Seoul」首爾的韓國燒烤店，他就在裡面。
一凡把阿茹叫上，到了韓式燒烤店的時候，張藝在角落裡面揮手示意。張藝讓兩位坐下來，問一凡：「還習慣吧？這邊氣溫還是挺舒適的，我就比你們早來了三天，就住在隔壁。除了我公司沒有人知道你們過來，不過也要避嫌。如果哪個眼睛尖的，在公司見過你們也保不齊。所以公司包車七點半上班，下午六點下班的時候，你們不要出現就好了。工程師部現在就是我一個人過來的，你們這兩天到處走走，可以去大城市河外。還有這邊有名的世界自然遺產，非常值得過去旅遊一下，在國內你們也忙的。」
一凡試探性的問問，還能不能到你們廠房那邊去看一下。張藝說：「等下我就帶你過去，偷偷看一下，不過不能進入到廠區。裡面全部都有保安和監控，監控也都是和國內聯網的。我帶你從外頭看一下，然後再給你說下，你就全部清楚了。離的也不是很遠，打車就是二十分鐘時間在和林工業區。」
張藝說：「我也剛剛坐下來，這邊都是韓國餐廳，忙忙活活的也沒有一個時間出去找中餐廳，將就著吃點吧。」一凡把菜單拿給阿茹，吃這個方面，阿茹最在行了，還是請專家幫助吧。阿茹接過來一看，就抱怨了，我這個沅國語，韓語我也看不懂啊，一凡笑道：「你就不能看圖說話啊，看這個像豬肉，像牛肉，金針菇你還看不懂嗎？就大概的這樣來就行了。」阿茹沒好氣的說，點錯了不要埋汰我。張藝笑道：「你點什麼，我們吃什麼。」
張藝遞了一根煙給一凡，一凡說餐廳不能抽菸吧，張藝說：「不礙事，這邊韓國人多，韓國人哪裡有吃飯喝酒不抽菸的，放心吧，你看隔壁。果然隔壁三個人都在那邊抽著了，」一凡接過煙來，還有點尷尬了：「張總我還要和你借個火了，下飛機就到酒店，還沒有來得及買打火機。」張藝幫一凡點了一根，叫了服務員過來，比劃一下意思送一個打火機過來，不一會還真的送來了。一凡讚嘆道：「張總你這個靈的，一個眼神就可以了啊。」
張藝說道：「這邊韓國人多，特別是你在路上看到那個大公司，全球最大手機生產基地就在北原和太平這個兩個地方。解決了沅國幾十萬人口的就業問題，加上拉拉雜雜的配套，還有第三產業的就業人口，最起碼是上百萬人口都是靠這個超級大公司養活的。沅國差不多快要一個億的人口數了，可以能出去打工的，也只剩下一半人口五千萬。刨去在農村不能在工廠上班的，超過35歲以上的。基本上沅國十八到三十歲之間年輕人的十分之一，都在你一路過來看到的那個超級大公司裡面上班。如果單獨算小姑娘的比例那就更高的。現在的沅國有點類似我們早些年的中國，嫁給發達國家的人，還是很吃香的。」
話還在說著，服務員小姑娘就把一碟一碟的肉，蔬菜上來了。不一會烤肉的香味，就四溢出來了，餓了一天了，三個人大快朵頤起來。一凡和張藝來了些當地啤酒，口味不錯，阿茹也跟著來了一瓶。一凡又問了鼎亨沅國公司的很多的細節部分，廠房的面積，選址，基礎的產能，招聘等等。張藝也是剛剛過來，能回復的就說明了，一下不能確認的後面幫一凡再找找文件。吃好了，三個人打車到了現場，一凡看著通往園區的道路兩邊都是各種門店，雖說道路也是雙向四車道的，但是行人和各種摩托車自行車共用。早晚上下班的時候，能想到肯定堵的水泄不通。到了現場，昏暗的路燈下面，還是能看得清楚建築輪廓，園區裡面是一個標準化的廠房群，一凡對張藝說:「我目測一下，一個單體廠房跨度差不多有40米，深度在100米以上啊。上面是彩鋼瓦，有沒有做隔溫隔熱層啊？」
張藝說：「一凡你這個眼睛毒的很，這邊差不多是北原最好的工業區了，稅收政策也很好，在園區裡面像這樣的廠房還有4座，裡面的消防，安檢，配套給員工的衛生間和餐廳，停車棚都已經建好了。辦公大樓也在裝修之中，按現在的進度來看，差不多要半年才能開工，因為基本上所有的設備，都要做新的，不從國內搬一台設備過來。」
一凡說：「鼎亨最近是真的賺到錢了，這麼大氣。」張藝呵呵冷笑：「上市公司，把故事講好了，可以從二級市場上融資的。」一凡又看了一眼，接著說：「這麼大規模，公司是直接買的地皮和廠房吧？」張藝說：「這塊地皮是北原省首富廠房和地皮。鼎亨開始是準備和仕強等等這些中國企業在一起的，去隔壁省拿一塊地的。北原政府不知道才哪裡，打探到鼎亨劉副總過來的信息，特地請這邊的中國商會協調，必須要在這邊投資的。給了很多的優惠政策，開始也看了幾個地方，面積都不大，還是北原政府的高層，和首富那邊協調的地皮和廠房。」
一凡聽故事一樣，笑道：「你們董事會不但會和二級市場講個事，張總你講故事的能力也很厲害啊，這麼說這個北原政府，對招商引資這個一塊也是非常重視了。」張藝一種捨我其誰的感覺：「那是的啊，來了一個活財神啊，能不重視嗎？」一凡掏出手機來，就著路邊昏暗的路燈，還有朦朧的月色，圍著廠區拍了幾個照片。張藝說：「你別拍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到時候我會給圖紙給你的。」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又抽了一根煙，叫上阿茹上車，回返程了。
張藝車上說：「你們明天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河間去玩一天，聽說還鐧湖那邊環境，還挺不錯的。」一聽說要去遊玩，阿茹來了精神，說：「老闆明天出去玩一天吧，我來了總不能說天天悶在酒店裡面吧？」一凡沒好氣的說：「你是我老闆！」張藝趕緊說：「你看，美女相陪，邀請你去河間去玩，你還不樂意了，我是抽不開身，不然邀請阿茹姑娘，人家可能不賞臉，你看你這個老闆做的？」阿茹嘴角撅起來老高說：「是的啊，邀請他去還拿翹。」一凡說：「好的姑奶奶，我去，明天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做護花使者，大保鏢」一凡問張藝：「哪裡可以換點錢啊？明天陪小姑奶奶去逛街，不能一分錢沒有啊？」張藝說這個事情都忘記了，說道：「我帶你去中國超市，你們正好買點生活日用品。」已經到酒店了，張藝讓的士又調轉車頭到中國超市，一凡換了差不多一千人民幣，算了算差不多就是小几百萬沅國錢。
第二天阿茹早早的就打了一凡的房間電話，催命鬼一樣的，一凡看了時間才七點多。阿茹不依不饒的非要一凡下來吃飯，然後早點出發去河間。到了酒店樓下餐廳，阿茹就拉著一凡說要去還鐧湖，還要去三十六行街，大教堂，還要去這個，去那邊。據說還鐧湖旁邊還有一個大的商場，裡面有些品牌的挺便宜的。阿茹說的差不多了，問一凡怎麼樣？一凡端起一碗吃的一乾二淨的雞肉粉，差不多都要喊出來，好鮮啊！阿茹都要氣的吐血了，老闆你是不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一凡說：「今天我只管跟著你的屁股後面買單，其他的不管。」阿茹笑笑有這個覺悟還是可以的。一凡說你趕緊幫我再弄一份雞肉粉，你也弄一碗，之前吃粉都是在長沙吃的，辣死人。沅國的雞肉絲，真的太鮮美了。
從北原到河間與上次從機場過來的高速不同，路邊的景色倒是差不多，大片的農田，還有零散的村舍。因為高速限速是八十公里，的士也開不快。到了靠近河間的時候，路上已經是堵得一塌糊塗了。再往前走是一座大橋，問司機，他不懂中文，只得自己看谷歌地圖，這條河原來叫滄河。聽這個名字就覺得非常熟悉，應該是從中國流過來的吧，從地圖上看來，整個河間市區就是傍著滄河而建立起來的。春節剛過是枯水期，淺灘的砂石也全部露了出來，河邊上依稀幾個兒童在嬉戲玩鬧。雖然此時節氣溫還是有點低，不過沅國身處於，東南亞這邊的溫暖氣候，兩岸的還是鬱鬱蔥蔥。在滄河大橋上，不時就能閃過一輛摩托車停在橋上，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看著滄河兩岸美景，更多的是美女在尋找合適的角度，定格靚麗的青春。
過了滄河，才漸漸感受到有一點點都市的氣息，兩邊的高樓漸漸多了起來。這邊的商品房和國內不太一樣，國內都是連成片的一個小區，高層建築。一個容積量不大的小區，怎麼說都要有一個二三十棟，還有配套的別墅區。這邊感覺就是一個非常突兀，在一片紙片樓中間，突然來這麼一個傢伙。東西南北任何一面，從外頭看來應該是中間一個過道，兩邊對門是兩戶，非常類似過去的筒子樓，或者歷史老一點的教學樓。只不過筒子樓是直接一個條，而河間的小區變成了一個口字型。如果換成一凡老婆，肯定不會選擇在這邊買房子。萬一挑中了靠里的戶型，一開門就是過道，直挺挺的對著對面大門，再推開窗口就是中間的天井，不要憋屈死。
的士是越開越慢，到了後面直接是在高架上爬行了，往前挪一百米都費力。阿茹一個勁的埋怨著一凡：「讓你早點出來，讓你早點出來。非要睡懶覺」。一凡說：「我再睡一會說不定就好了，正好錯開了上班的早高峰。」阿茹嘟囔了一句左右都是你有道理。說完不理一凡了，對著窗外不管是人還是景，或者是漫天灰塵，一個勁的拍照。在經過了無數個摩托車小妹妹的擦肩而過，穿街過巷終於到了還鐧湖旁邊，的士車在一個小公園附近停了下來，從地圖上看上去步行差不多十分鐘就能到了。環顧四周兩邊的樹木都有兩三個合圍粗，也是有年頭了，河間也就是過去的騰龍古城，一直在沅國經濟政治生活中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後來西方人占領期間又成了「帝國屬某某總督」的總督府所在地。整個城市除了傳統中國文化的薰陶之外，更有了一些法式的浪漫在裡面。往前走商業氣氛就非常的濃厚了，各種商鋪鱗次櫛比，沿途叫買叫賣也是使勁了渾身的解數，白人的面孔也漸漸多了起來。
不多時還鐧湖已經和看中國古畫一樣，開始將捲軸慢慢在一凡的面前舒展開來。見慣了大江大河的一凡，看來眼帘的也就是一汪水池吧。可能比一凡老家門前的水塘大點有限，更不要說和西湖相比了，就是瘦西湖要比這個強太多了，不過還鐧湖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收費。
一凡還在和阿茹品評著還鐧湖和國內名湖的差異，評頭論足之際。突然呼啦啦人群波動，來了一群身著時尚的小姐姐，那個小裙子短的，再短一些就要到鎖骨了。都帶著大耳機，在路中間一字排開，自帶音樂，就開始旁若無人伴隨著動感的音樂扭動身軀。旁邊專業的攝像團隊，不停的用單反從各個角度抓捕舞動的瞬間。空中還有無人機不停的圍著人群，轉動攝像頭位置。此時各國的遊客好像是排練過的一樣，自覺的讓出一個橢圓形的區域，給舞者們自由切換隊形的空間和攝像自由度，並報以陣陣的喝彩之聲。阿茹也在一旁叫好不迭，和一凡一個勁的說：「你看沅國小姐姐這個身材真好。」一凡笑道：「讓你天天吃水煮空心菜，你也可以的。」
音樂在最高潮的時候，戛然而止，舞者們都好似到中國學習過土遁之術，也從路的兩邊轉入到人員之中，消失不見了。圍觀群眾好似意猶未盡，等緩過神來，已惘然了。只有路邊的小販們見怪不怪，繼續叫賣著自己的旅遊紀念品。一凡想往前隨著人流，繞著還鐧湖走走，但是阿茹拽著一凡非要陪她去逛商城，一凡說：「下午過去逛不行嗎？」阿茹說：「不行，下午你走了一圈，肯定沒有力氣了，更不要說陪我逛街了。」
一凡無奈只得陪著阿茹，這邊的商城據說是沅國北部最好的。一線的國際大的奢侈品這邊基本還算齊全吧，價格好像在欺負人家沅國，沒有見過世面的明白人一樣，也只能說呵呵了。阿茹也是換了這個試那個，還好這邊櫃檯上，一般都會配置一個會中文的。一凡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邊半天，實在熬不住了。說我出去衛生間一下，實際是出去點根煙，出來的時候有門童幫助拉門，搞的從蘇北鄉下出來的一凡手足無措了。套用《天下無賊》裡面劉德華的台詞，穿西裝筆挺的，戴金絲眼鏡，手腕上一個勞力士就是好人啊？一凡暗笑自己，其實也是滿腦子的雞鳴狗盜，一肚子吃喝嫖賭。抽了一根，回去還是要和人家門童客氣一下。
到了阿茹身邊，阿茹又拿出一對耳環，問一凡好不好看，一凡說：「你耳環都已經成災了，你還要買耳環啊，你臉上再長兩個出來，或者和豬八戒一樣大一點，多打幾個孔也行。」還沒有聽一凡說完，阿茹過來一頓暴擊。阿茹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覺得款式上，都是一些老款。時間上稍微長了一點點，一凡一個勁的看手錶暗示阿茹，阿茹極不情願的說走吧，去吃飯吧。一凡說：「我們這樣空手進來，空手出去，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你買個口紅也好啊！」阿茹說小姑娘逛街就是這樣的，這邊又不是飯店，進來最起碼要點一個土豆絲的。一凡笑道：「你這個邏輯也對啊。沒毛病老鐵！」
中午兩個人到了這邊最有名的一個叫做5P的披薩店，兩個人點了一個雞肉的，一個牛肉的。口味的確挺好的。倒是阿茹這個可勁的拍照，一凡警告阿茹，不要發朋友圈，到沅國之行全程都不能發朋友圈，此次出行如果被鼎亨的人知道了就麻煩了。
被阿茹說中了，的確下午去逛街的時候，一凡的腿是有點重了，走兩步一凡就說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阿茹鄙視一凡，說道：「你現在就缺一個沅國的小美女，在你面前翩翩起舞起來，你就渾身都是力氣，早上看你的眼睛都要飛出來了，就是覺得人家美女衣服穿的火辣。」一凡說我有那麼不堪嗎？一凡還是死拉硬拽的被阿茹拖著往前走，不多遠前面有一個人工島，也是網紅打卡的聖地。還鐧湖的傳說，之前一凡在國內都已經耳熟能詳了，阿茹說想過去看看，一凡搖搖頭，好像阿茹要餵藥給他吃一樣，說道：「你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據說進去的都後悔。」阿茹就一個人進去，一凡坐在門口等著，數著玉山寺大門兩側有漢字對聯「臨水登山一路漸入佳境，尋源訪古此中無限風光」。可能二百年錢來，中國人來旅遊根本不要帶什麼翻譯軟體。話如果說不清楚，直接寫字給對面的小哥哥看就行了。不一會阿茹出來了，一凡憋著什麼都不說，終於阿茹開口了：「你是不是想笑。」一凡噗呲一身鼻涕泡都要出來了，阿茹說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的不堪了，裡面還是有一個大烏龜的，要不是覺得你在外頭等我，我還要再玩一會了。
一凡笑道都喘不過氣起來，稍微停了一會說：「好吧，裡面很好玩，我現在後悔沒有進去了。」又被阿茹一頓猛捶。一凡拍照發了幾張照片給柳瀾發過去了，沒有想到柳瀾打了視頻過來。一凡趕緊走到湖邊上，讓柳瀾看看，周圍的風景。柳瀾說：「這次是陪著家人過來的，還是陪著情人過來的？」一凡說：「和一個同事一起過來的，出差有事情，正好今天閒著就出來玩一下。」柳瀾特意的說：「不會是陪著狐狸精的女秘書出來的吧？」一凡說：「哪裡了，就是普通同事。」柳瀾說：「那你玩吧，注意小心，那邊小偷多的。我上次有個朋友在亞莊玩，錢包丟了。」一凡說曉得了，就匆匆的把視頻颳了。柳瀾不一會發了消息過來，掛電話這麼快，肯定是和女人出去鬼混的。一凡回了一個鬼臉。
在還鐧湖玉山寺對面過去不多遠就是聖母大教堂，步行過去也就是半小時左右，一路和阿茹開開玩笑，說話間就到。當經過了一百多年風風雨雨的大教堂，矗立在一凡面前的時候，還是非常震撼的。特別是高聳直刺天際的哥德式建築的尖頂，一百多年當西方殖民者帶著堅船利炮，敲開古老帝國的大門的時候。同時帶來的也是一批一批虔誠的傳教士，他們想利用上帝的力量，來教化和取代根深蒂固的帝國傳統的中華文明，儒釋道，天地師君親等等。但是在北部阮國天主教堂還是沒有普及，至少不像寺廟那麼走兩步就一座。進去看了一圈，阿茹說感覺怎麼和上海徐匯那邊的有點像了。一凡不削的說：「你是不是傻啊，都是哥德式風格的，天主教堂，都是西方最浪漫國度的人建立的，相差沒幾天，你說能不同嗎？」阿茹說：「我也不懂，我就是覺得能在這樣的教堂裡面結婚，肯定很幸福，白色的婚紗，神聖教父，還有我的愛人！多浪漫啊！」
一凡說：「你不要浪了，我就是覺得你有點慢，快陪我出去喝杯咖啡吧，都要渴死了。」阿茹擠出兩個字：「老土。」兩個人找一個附近一家，明顯帶有法式情調的咖啡店。點了兩杯當地的咖啡，味道非常的濃郁，估計在國內喝雀巢速溶咖啡喝多的，過來再和沅國本地的咖啡，覺得當地的咖啡口感醇厚很多。兩個人又到三十六行街走走，一凡一直比較糾結，這個三十六行，是有三十六個行業、職業，還是三十六條橫平豎直的街道，一行一行的。一凡還把這個問題提問了阿茹，阿茹直接白眼相對，說道：「老闆你的腦迴路，是不是有問題？」
女生遇到飾品面前，是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的。好比男生走在路上，正好酒吧里有世界盃的實況轉播，更給力的是兩個胸襟比較寬廣無人陪伴的小姐姐旁邊，還有兩個空座。一凡說阿茹：「其實我覺得你最缺的是項鍊，阿茹你看你脖子又細又長又白，古代有個詞叫做：玉頸生香。我覺得這個就不錯，來試試看。」一凡從多寶盒裡面，翻來撿去多時，才取出來一根比較素淨的銀質的項鍊。一凡轉到阿茹的身後，幫阿茹把頭髮攏起，將項鍊扣上。兩個人好像有默契一樣的，阿茹定住不動。當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到鏡中的美女野獸，一前一後站立著，或許是兩個人都有點心虛。一凡趕緊把手放下來，阿茹說不好看，想把項鍊摘下來，但是老闆過來挑著大拇哥不停地說著「good，good」。一凡也示意說不要摘下來，挺好的。阿茹對著鏡子也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紅了臉。一凡付了帳。
項鍊帶好之後，兩個人剛剛還打打鬧鬧的，突然此時兩個人中間的氣氛有點小尷尬，怎麼也不能像之前一樣有說有笑的。兩個人匆匆的從小店出來，路過一個米粉店，阿茹說：「我餓了。」一凡也沒有多說話，兩個人選了位置坐下來，點了兩碗牛肉粉，就這麼默默的吃掉了。兩個人繼續往回走，可能是人太多，一凡和阿茹兩個人貼的很近，有兩次一凡的手背都已經接觸到了阿茹的手，阿茹也是緊走兩步，和一凡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急匆匆的往前趕路。附近叫了車，路上也沒有對話，的士搖搖晃晃一凡不一會就眯著了。一直到酒店，還是阿茹把一凡搖醒的。
到了房間，一凡和張藝聯繫了一下，張藝上晚上可能要晚點，八點以後還是那個首爾燒烤店碰頭。張藝笑笑說道，晚上還有從國內過來的一個兄弟，還有今天打聽到一個場子挺好的，晚上兄弟一起過去唱歌。一凡問張藝誰過來啊？方不方便帶阿茹過去啊？張藝說沒有關係的，你們都認識的，做標準件材料的蘇總，都是合作夥伴。一凡大悟道原來是蘇總啊，也是同道中人，好的晚上見！一凡用酒店電話給阿茹說，晚上8點一起張藝還有蘇總一起吃飯。阿茹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回頭出去買點水果，晚上本來就不吃飯的人。」一凡說：「正好現在我也閒著，我陪你去周圍走走吧，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了。雖然你長的很安全。」
一凡估計是睡了一會，來了精神，明顯話多了起來。開始擺起了龍門陣，從秦始皇設置古代沅國開始，一直說到近代歷史，口若懸河。阿茹好像是在點頭，不過也可能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阿茹說：「老闆我幫你去買瓶水，我都覺得你說的累。」一凡都要氣死了，對牛彈琴，孺子不可教也。阿茹此時才露出點笑容來：「好吧，那請教老師傅，你知道去菜場的路怎麼走嗎？你知道哪裡能買到芒果和橙子嗎？」一凡說道：「這個難不倒我，哥，給你弄一個高科技。」
一凡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有個姑娘叫阿茹……」一凡說完把鞋脫了下來，往天上一拋，落下來的時候，鞋尖指向來時路的方向。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好吧，我們回頭吧。」一頓操作下來，把阿茹都要笑趴下來了。阿茹說：「老闆你別搞怪，你快回去啊，老天讓你回去了，我再往前走走。」一凡過去踢了踢，把鞋調了個方向，說道：「這位女施主，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不多遠還真有水果攤，一凡買了不少芒果，橙子，又應了阿茹的要求，買了一個榴槤。一凡說：「東西放你房間，我帶幾個到房間就夠了，特別是榴槤，你一個人吃吧。」
送阿茹回去之後，一凡就在首爾等著張藝他們過來。不多時兩位就手挽手進來了，張藝這次是過來也是有備而來，將電腦也帶了。張藝說今天我們簡單點吃快點，等下還有事情要討論了，三個人就簡單點了三個石鍋拌飯，吃過飯。三個人找一個咖啡廳，特地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張藝說：「這次要請你們過來到沅國，不是看兩位閒著，是因為後面是有大生意的等著我們，我春節之前就已經和兩位說了。我也沒有將你們當成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有機會一起來。到這邊來是想讓你們考察一下，鼎亨這次項目的實際情況。同時阮國山高皇帝遠，國內人家嘴雜。重點就是你們也要考慮，如果接到項目你們要怎麼弄，不可能全部在中國把設備裝配好了運輸過來，肯定是有些配件是需要在沅國當地採購的，你不可能一個小螺絲都要跑一趟中國吧？如果有些部件不合適需要返修一下，還是需要在當地要看一下資源。現在我給你們，一期項目幾個型號的產品，還有產能的要求。」
說完張藝將公司的資料在電腦上打開來，又從包里拿出草稿紙，張藝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機密，你們只能記在腦子裡面，草稿紙我都沒有帶。我們初步的拿一個方案出來，大概的方向，這些產品一凡你們其實非常清楚的。這些產品有些工序就是你們做的，有些工序是其他人做的，鼎亨對你也是開放的，我想大概的機械結構和電路你也是門清，我就不說多少了。」一凡點點頭，一凡和服務員要了幾張餐巾紙和筆，將幾個重要的參數記錄了下來。一凡說：「你放心，這些東西還有圖紙，報價我心裡都有數的。」張藝說：「有些設備都是之前老黃曆了，你也知道哪幾台設備我們天天在維修的，肯定是存在設計缺陷的。所以你們的設計思路一定要新穎，到時候我才能從工程部門的角度進行推薦。」
張藝轉頭對蘇總說：「蘇總，你也是老機械了，你這兩天到世面上去轉轉。有些配件能在當地採購的，儘可能在當地採購，物流費用還有報關費用也是錢啊。不管怎麼說，你所有的成本都會轉嫁到最終的報價上面，報價高了，但是我們的成本低，我們的利潤不就最大化了嗎？」蘇總不停點頭稱是，還是張總想的周到。一凡又把幾個細節問題，比如沅國當地的電源、電壓、頻率，還有是不是經常停電等等，又商量了一下。
討論的差不多了，張藝說：「哥幾個都在，今天也算是我們的開工酒，晚上我帶你們去一個場子，是中國人開的。這個小子也不知道哪裡得到的信息，風聞我們公司中國人多。今天一早就到公司給了一個名片給我，tonight我們就過去探探場子。」一凡和蘇總都相互一笑，說得:「跟張總走，有肉吃，有花姑娘，走起。」
打車到了場子叫做ROSE玫瑰，也有韓文的招牌，一進大門鋪面而來的風塵氣息。裝修風格一如中國國內的富麗堂皇，金黃色壁紙地板，水晶吊燈，低胸短裙公主站成一排。老闆親自在樓下等著，讓到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張藝對老闆說：「這個是我最好的兩個兄弟，要把最好的姑娘全部叫過來，」不多時六宮粉黛、環肥燕瘦，各種樣式的美女都呼啦呼啦的進來了。一凡和蘇總都推辭著，請張總先來，張藝也不客氣，叫了一個體格最健碩的。一凡心中暗笑，估計是張藝在國內的葷腥吃的太少了，來了沅國專挑肥肉吃。一凡也選了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斯斯文文的。小姑娘從張藝面前路過，張藝伸手狠命的在小姑娘的臀部掐了一下，揩了一手油。小姑娘立刻轉身，面露凶色，伸手故作攻擊之勢，三步並作兩步趕緊逃離。張藝不以為然，笑道：「一凡，文化人專挑戴眼鏡的啊？」一凡笑道就好這口。蘇總選了身材和胸懷不成比率小姑娘。三個人各自選擇了心頭好之後，果盤，啤酒端上來了。一凡問小姑娘會不會說中文，小姑娘說道，會一點點，然後自我介紹到她叫阿蘭。一凡說：「你們先點歌，你們肯定知道中國人喜歡唱什麼的。」
張藝到了場子裡，如同《風雲》裡面的詞：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直接飛龍在天了，唱歌，花酒，貼面舞，各種開心。從一開始阿蘭，就把一凡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弄得一凡還挺不好意思的。中間柳瀾發消息問他幹嘛了？一凡說陪客戶喝酒了，柳瀾警告一凡不要去喝花酒，一凡心裡想，這個柳瀾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竊聽器，從玩還鐧湖到唱歌，怎麼每一句話都直插肺管子上，一凡也只能打馬虎眼。後面阿茹也發消息，她要吃榴槤了，要不要下樓吃一點。一凡回復道，還在陪張總了，晚上估計要晚點才能回去，讓她早點休息。阿茹乾脆就沒有回覆了。
趁著蘇總，張藝還有他們的女伴，在一起玩骰子。一凡和阿蘭聊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果然阿蘭中國話是真的是會一點點，中間不會的還要麻煩軟體翻譯。兩個人又加了一下對方手機號碼，一凡悄悄的和阿蘭說，晚上的消費一凡來請客，請阿蘭出去問下多少錢。阿蘭出去了幾分鐘，就回來了，說了這邊已經有人買單了，一凡猜想是張藝肯定已經和老闆交代過了。張藝見到一凡和阿蘭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有點不開心了，招呼著讓兩個人一起過來玩。
三個老男人，搜腸刮肚將場子裡面，他們會的全部吼了一遍，張藝看看表，見到蘇總和一凡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張藝說早點回去，明天一早還要和老闆開會了。沅國這邊和國內還有時差，國內八點開會，他早上五點多就要起來，開始準備了。一凡就和阿蘭道別說再見了，阿蘭也有點不舍的樣子，張藝一把拉住說：「怎麼，剛剛看你們兩個甜甜蜜蜜的，就像拜過堂了一樣的，現在你就拋棄人家了啊，小姑娘今天和他走。」蘇總過來打圓場，今天張總請客，你就不要和張總見外了。阿蘭聽了非常高興，小鳥依人一樣靠著一凡的肩頭。蘇總和一凡是一個酒店，四個人一車前往。
快降落的時候，一凡往下看了看，沅國和中國相比有點差距，基本上沒有見到什麼高樓大廈，都是連成片的農田，和沿著河流而建起來的村落。到了大城市市區這邊才看到一些高層建築，也是高的有限。按之前張藝給的指導書，兩個人下飛機在出站口換了點沅國當地貨幣，也不知道匯率高了還是低了，反正看到花花綠綠的錢上全是零，到了沅國中國人身價就倍增了。到機場門口，打了個黑車，到機場的就是兩撥人居多，韓國人和中國人。所以機場門口的的士車司機都會一些三把刀的中文，談好了價格，說好了目的地就直奔北原而去。
從機場上高速，不到15分鐘就已經沒有明顯燈光了，感覺已經是到了城鄉結合部了。高速路邊上沒有服務區，偶爾有一兩個窩棚搭起來的，門口掛著很多的長條的法式長棍麵包，還有椰子，以及各種摩托車的車胎，沅國這邊的高速公路，摩托車也是可以上路的。有的小年輕開車也是巨快無比，一輛一輛擦著一凡坐的的士的車皮就過去了。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司機推了推一凡指著窗外說，示意一凡快看。只見巨大的世界五百強企業的GG牌，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手機行業的巨無霸。的士沿著超級工廠的廠房，開了足足有3分鐘，視線才離開廠區。下高速，從匝道上了一個高橋，看到稍微有點現代氣息的高層建築，上面十字會標誌，估計是北原最大醫院吧。門前是一個很大的人工湖，綠化做的還行。
北原的市區特別喜歡絢麗多彩，中國十幾年前很流行的紅紅綠綠的彩帶。各種燈帶拉起來，在一凡以現在的眼光看來，的確有點艷俗了。不過各地有各地的審美觀點吧，可能當地人覺得這個才叫做洋氣。沿著市區小路過去，人、自行車、摩托車還有各種韓系和日系的小車，慢慢的往前挪動著。除了主幹道上有比較像樣的建築和幾個大轉盤之外，其他的路兩邊都是傳說中的紙片樓，每棟樓的寬度看上去也就是三到五米的樣子，直直的往上高聳著。終於到酒店，也是紙片樓兩邊沒有任何的依靠，就是孤零零的一棟，寬度看上去有個十米也有限，但是酒店卻有十層樓。一凡心裡一個勁的計算著，這個建築能承受得住嗎？一凡付了車錢，和阿茹辦理了入住手續，上樓簡單洗個手，把行李放下來。和張藝說了一聲已經到了，張藝說你們下樓看到一個「Seoul」首爾的韓國燒烤店，他就在裡面。
一凡把阿茹叫上，到了韓式燒烤店的時候，張藝在角落裡面揮手示意。張藝讓兩位坐下來，問一凡：「還習慣吧？這邊氣溫還是挺舒適的，我就比你們早來了三天，就住在隔壁。除了我公司沒有人知道你們過來，不過也要避嫌。如果哪個眼睛尖的，在公司見過你們也保不齊。所以公司包車七點半上班，下午六點下班的時候，你們不要出現就好了。工程師部現在就是我一個人過來的，你們這兩天到處走走，可以去大城市河外。還有這邊有名的世界自然遺產，非常值得過去旅遊一下，在國內你們也忙的。」
一凡試探性的問問，還能不能到你們廠房那邊去看一下。張藝說：「等下我就帶你過去，偷偷看一下，不過不能進入到廠區。裡面全部都有保安和監控，監控也都是和國內聯網的。我帶你從外頭看一下，然後再給你說下，你就全部清楚了。離的也不是很遠，打車就是二十分鐘時間在和林工業區。」
張藝說：「我也剛剛坐下來，這邊都是韓國餐廳，忙忙活活的也沒有一個時間出去找中餐廳，將就著吃點吧。」一凡把菜單拿給阿茹，吃這個方面，阿茹最在行了，還是請專家幫助吧。阿茹接過來一看，就抱怨了，我這個沅國語，韓語我也看不懂啊，一凡笑道：「你就不能看圖說話啊，看這個像豬肉，像牛肉，金針菇你還看不懂嗎？就大概的這樣來就行了。」阿茹沒好氣的說，點錯了不要埋汰我。張藝笑道：「你點什麼，我們吃什麼。」
張藝遞了一根煙給一凡，一凡說餐廳不能抽菸吧，張藝說：「不礙事，這邊韓國人多，韓國人哪裡有吃飯喝酒不抽菸的，放心吧，你看隔壁。果然隔壁三個人都在那邊抽著了，」一凡接過煙來，還有點尷尬了：「張總我還要和你借個火了，下飛機就到酒店，還沒有來得及買打火機。」張藝幫一凡點了一根，叫了服務員過來，比劃一下意思送一個打火機過來，不一會還真的送來了。一凡讚嘆道：「張總你這個靈的，一個眼神就可以了啊。」
張藝說道：「這邊韓國人多，特別是你在路上看到那個大公司，全球最大手機生產基地就在北原和太平這個兩個地方。解決了沅國幾十萬人口的就業問題，加上拉拉雜雜的配套，還有第三產業的就業人口，最起碼是上百萬人口都是靠這個超級大公司養活的。沅國差不多快要一個億的人口數了，可以能出去打工的，也只剩下一半人口五千萬。刨去在農村不能在工廠上班的，超過35歲以上的。基本上沅國十八到三十歲之間年輕人的十分之一，都在你一路過來看到的那個超級大公司裡面上班。如果單獨算小姑娘的比例那就更高的。現在的沅國有點類似我們早些年的中國，嫁給發達國家的人，還是很吃香的。」
話還在說著，服務員小姑娘就把一碟一碟的肉，蔬菜上來了。不一會烤肉的香味，就四溢出來了，餓了一天了，三個人大快朵頤起來。一凡和張藝來了些當地啤酒，口味不錯，阿茹也跟著來了一瓶。一凡又問了鼎亨沅國公司的很多的細節部分，廠房的面積，選址，基礎的產能，招聘等等。張藝也是剛剛過來，能回復的就說明了，一下不能確認的後面幫一凡再找找文件。吃好了，三個人打車到了現場，一凡看著通往園區的道路兩邊都是各種門店，雖說道路也是雙向四車道的，但是行人和各種摩托車自行車共用。早晚上下班的時候，能想到肯定堵的水泄不通。到了現場，昏暗的路燈下面，還是能看得清楚建築輪廓，園區裡面是一個標準化的廠房群，一凡對張藝說:「我目測一下，一個單體廠房跨度差不多有40米，深度在100米以上啊。上面是彩鋼瓦，有沒有做隔溫隔熱層啊？」
張藝說：「一凡你這個眼睛毒的很，這邊差不多是北原最好的工業區了，稅收政策也很好，在園區裡面像這樣的廠房還有4座，裡面的消防，安檢，配套給員工的衛生間和餐廳，停車棚都已經建好了。辦公大樓也在裝修之中，按現在的進度來看，差不多要半年才能開工，因為基本上所有的設備，都要做新的，不從國內搬一台設備過來。」
一凡說：「鼎亨最近是真的賺到錢了，這麼大氣。」張藝呵呵冷笑：「上市公司，把故事講好了，可以從二級市場上融資的。」一凡又看了一眼，接著說：「這麼大規模，公司是直接買的地皮和廠房吧？」張藝說：「這塊地皮是北原省首富廠房和地皮。鼎亨開始是準備和仕強等等這些中國企業在一起的，去隔壁省拿一塊地的。北原政府不知道才哪裡，打探到鼎亨劉副總過來的信息，特地請這邊的中國商會協調，必須要在這邊投資的。給了很多的優惠政策，開始也看了幾個地方，面積都不大，還是北原政府的高層，和首富那邊協調的地皮和廠房。」
一凡聽故事一樣，笑道：「你們董事會不但會和二級市場講個事，張總你講故事的能力也很厲害啊，這麼說這個北原政府，對招商引資這個一塊也是非常重視了。」張藝一種捨我其誰的感覺：「那是的啊，來了一個活財神啊，能不重視嗎？」一凡掏出手機來，就著路邊昏暗的路燈，還有朦朧的月色，圍著廠區拍了幾個照片。張藝說：「你別拍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到時候我會給圖紙給你的。」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又抽了一根煙，叫上阿茹上車，回返程了。
張藝車上說：「你們明天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河間去玩一天，聽說還鐧湖那邊環境，還挺不錯的。」一聽說要去遊玩，阿茹來了精神，說：「老闆明天出去玩一天吧，我來了總不能說天天悶在酒店裡面吧？」一凡沒好氣的說：「你是我老闆！」張藝趕緊說：「你看，美女相陪，邀請你去河間去玩，你還不樂意了，我是抽不開身，不然邀請阿茹姑娘，人家可能不賞臉，你看你這個老闆做的？」阿茹嘴角撅起來老高說：「是的啊，邀請他去還拿翹。」一凡說：「好的姑奶奶，我去，明天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做護花使者，大保鏢」一凡問張藝：「哪裡可以換點錢啊？明天陪小姑奶奶去逛街，不能一分錢沒有啊？」張藝說這個事情都忘記了，說道：「我帶你去中國超市，你們正好買點生活日用品。」已經到酒店了，張藝讓的士又調轉車頭到中國超市，一凡換了差不多一千人民幣，算了算差不多就是小几百萬沅國錢。
第二天阿茹早早的就打了一凡的房間電話，催命鬼一樣的，一凡看了時間才七點多。阿茹不依不饒的非要一凡下來吃飯，然後早點出發去河間。到了酒店樓下餐廳，阿茹就拉著一凡說要去還鐧湖，還要去三十六行街，大教堂，還要去這個，去那邊。據說還鐧湖旁邊還有一個大的商場，裡面有些品牌的挺便宜的。阿茹說的差不多了，問一凡怎麼樣？一凡端起一碗吃的一乾二淨的雞肉粉，差不多都要喊出來，好鮮啊！阿茹都要氣的吐血了，老闆你是不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一凡說：「今天我只管跟著你的屁股後面買單，其他的不管。」阿茹笑笑有這個覺悟還是可以的。一凡說你趕緊幫我再弄一份雞肉粉，你也弄一碗，之前吃粉都是在長沙吃的，辣死人。沅國的雞肉絲，真的太鮮美了。
從北原到河間與上次從機場過來的高速不同，路邊的景色倒是差不多，大片的農田，還有零散的村舍。因為高速限速是八十公里，的士也開不快。到了靠近河間的時候，路上已經是堵得一塌糊塗了。再往前走是一座大橋，問司機，他不懂中文，只得自己看谷歌地圖，這條河原來叫滄河。聽這個名字就覺得非常熟悉，應該是從中國流過來的吧，從地圖上看來，整個河間市區就是傍著滄河而建立起來的。春節剛過是枯水期，淺灘的砂石也全部露了出來，河邊上依稀幾個兒童在嬉戲玩鬧。雖然此時節氣溫還是有點低，不過沅國身處於，東南亞這邊的溫暖氣候，兩岸的還是鬱鬱蔥蔥。在滄河大橋上，不時就能閃過一輛摩托車停在橋上，一對情侶相互依偎著看著滄河兩岸美景，更多的是美女在尋找合適的角度，定格靚麗的青春。
過了滄河，才漸漸感受到有一點點都市的氣息，兩邊的高樓漸漸多了起來。這邊的商品房和國內不太一樣，國內都是連成片的一個小區，高層建築。一個容積量不大的小區，怎麼說都要有一個二三十棟，還有配套的別墅區。這邊感覺就是一個非常突兀，在一片紙片樓中間，突然來這麼一個傢伙。東西南北任何一面，從外頭看來應該是中間一個過道，兩邊對門是兩戶，非常類似過去的筒子樓，或者歷史老一點的教學樓。只不過筒子樓是直接一個條，而河間的小區變成了一個口字型。如果換成一凡老婆，肯定不會選擇在這邊買房子。萬一挑中了靠里的戶型，一開門就是過道，直挺挺的對著對面大門，再推開窗口就是中間的天井，不要憋屈死。
的士是越開越慢，到了後面直接是在高架上爬行了，往前挪一百米都費力。阿茹一個勁的埋怨著一凡：「讓你早點出來，讓你早點出來。非要睡懶覺」。一凡說：「我再睡一會說不定就好了，正好錯開了上班的早高峰。」阿茹嘟囔了一句左右都是你有道理。說完不理一凡了，對著窗外不管是人還是景，或者是漫天灰塵，一個勁的拍照。在經過了無數個摩托車小妹妹的擦肩而過，穿街過巷終於到了還鐧湖旁邊，的士車在一個小公園附近停了下來，從地圖上看上去步行差不多十分鐘就能到了。環顧四周兩邊的樹木都有兩三個合圍粗，也是有年頭了，河間也就是過去的騰龍古城，一直在沅國經濟政治生活中占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後來西方人占領期間又成了「帝國屬某某總督」的總督府所在地。整個城市除了傳統中國文化的薰陶之外，更有了一些法式的浪漫在裡面。往前走商業氣氛就非常的濃厚了，各種商鋪鱗次櫛比，沿途叫買叫賣也是使勁了渾身的解數，白人的面孔也漸漸多了起來。
不多時還鐧湖已經和看中國古畫一樣，開始將捲軸慢慢在一凡的面前舒展開來。見慣了大江大河的一凡，看來眼帘的也就是一汪水池吧。可能比一凡老家門前的水塘大點有限，更不要說和西湖相比了，就是瘦西湖要比這個強太多了，不過還鐧湖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收費。
一凡還在和阿茹品評著還鐧湖和國內名湖的差異，評頭論足之際。突然呼啦啦人群波動，來了一群身著時尚的小姐姐，那個小裙子短的，再短一些就要到鎖骨了。都帶著大耳機，在路中間一字排開，自帶音樂，就開始旁若無人伴隨著動感的音樂扭動身軀。旁邊專業的攝像團隊，不停的用單反從各個角度抓捕舞動的瞬間。空中還有無人機不停的圍著人群，轉動攝像頭位置。此時各國的遊客好像是排練過的一樣，自覺的讓出一個橢圓形的區域，給舞者們自由切換隊形的空間和攝像自由度，並報以陣陣的喝彩之聲。阿茹也在一旁叫好不迭，和一凡一個勁的說：「你看沅國小姐姐這個身材真好。」一凡笑道：「讓你天天吃水煮空心菜，你也可以的。」
音樂在最高潮的時候，戛然而止，舞者們都好似到中國學習過土遁之術，也從路的兩邊轉入到人員之中，消失不見了。圍觀群眾好似意猶未盡，等緩過神來，已惘然了。只有路邊的小販們見怪不怪，繼續叫賣著自己的旅遊紀念品。一凡想往前隨著人流，繞著還鐧湖走走，但是阿茹拽著一凡非要陪她去逛商城，一凡說：「下午過去逛不行嗎？」阿茹說：「不行，下午你走了一圈，肯定沒有力氣了，更不要說陪我逛街了。」
一凡無奈只得陪著阿茹，這邊的商城據說是沅國北部最好的。一線的國際大的奢侈品這邊基本還算齊全吧，價格好像在欺負人家沅國，沒有見過世面的明白人一樣，也只能說呵呵了。阿茹也是換了這個試那個，還好這邊櫃檯上，一般都會配置一個會中文的。一凡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那邊半天，實在熬不住了。說我出去衛生間一下，實際是出去點根煙，出來的時候有門童幫助拉門，搞的從蘇北鄉下出來的一凡手足無措了。套用《天下無賊》裡面劉德華的台詞，穿西裝筆挺的，戴金絲眼鏡，手腕上一個勞力士就是好人啊？一凡暗笑自己，其實也是滿腦子的雞鳴狗盜，一肚子吃喝嫖賭。抽了一根，回去還是要和人家門童客氣一下。
到了阿茹身邊，阿茹又拿出一對耳環，問一凡好不好看，一凡說：「你耳環都已經成災了，你還要買耳環啊，你臉上再長兩個出來，或者和豬八戒一樣大一點，多打幾個孔也行。」還沒有聽一凡說完，阿茹過來一頓暴擊。阿茹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覺得款式上，都是一些老款。時間上稍微長了一點點，一凡一個勁的看手錶暗示阿茹，阿茹極不情願的說走吧，去吃飯吧。一凡說：「我們這樣空手進來，空手出去，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你買個口紅也好啊！」阿茹說小姑娘逛街就是這樣的，這邊又不是飯店，進來最起碼要點一個土豆絲的。一凡笑道：「你這個邏輯也對啊。沒毛病老鐵！」
中午兩個人到了這邊最有名的一個叫做5P的披薩店，兩個人點了一個雞肉的，一個牛肉的。口味的確挺好的。倒是阿茹這個可勁的拍照，一凡警告阿茹，不要發朋友圈，到沅國之行全程都不能發朋友圈，此次出行如果被鼎亨的人知道了就麻煩了。
被阿茹說中了，的確下午去逛街的時候，一凡的腿是有點重了，走兩步一凡就說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阿茹鄙視一凡，說道：「你現在就缺一個沅國的小美女，在你面前翩翩起舞起來，你就渾身都是力氣，早上看你的眼睛都要飛出來了，就是覺得人家美女衣服穿的火辣。」一凡說我有那麼不堪嗎？一凡還是死拉硬拽的被阿茹拖著往前走，不多遠前面有一個人工島，也是網紅打卡的聖地。還鐧湖的傳說，之前一凡在國內都已經耳熟能詳了，阿茹說想過去看看，一凡搖搖頭，好像阿茹要餵藥給他吃一樣，說道：「你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據說進去的都後悔。」阿茹就一個人進去，一凡坐在門口等著，數著玉山寺大門兩側有漢字對聯「臨水登山一路漸入佳境，尋源訪古此中無限風光」。可能二百年錢來，中國人來旅遊根本不要帶什麼翻譯軟體。話如果說不清楚，直接寫字給對面的小哥哥看就行了。不一會阿茹出來了，一凡憋著什麼都不說，終於阿茹開口了：「你是不是想笑。」一凡噗呲一身鼻涕泡都要出來了，阿茹說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的不堪了，裡面還是有一個大烏龜的，要不是覺得你在外頭等我，我還要再玩一會了。
一凡笑道都喘不過氣起來，稍微停了一會說：「好吧，裡面很好玩，我現在後悔沒有進去了。」又被阿茹一頓猛捶。一凡拍照發了幾張照片給柳瀾發過去了，沒有想到柳瀾打了視頻過來。一凡趕緊走到湖邊上，讓柳瀾看看，周圍的風景。柳瀾說：「這次是陪著家人過來的，還是陪著情人過來的？」一凡說：「和一個同事一起過來的，出差有事情，正好今天閒著就出來玩一下。」柳瀾特意的說：「不會是陪著狐狸精的女秘書出來的吧？」一凡說：「哪裡了，就是普通同事。」柳瀾說：「那你玩吧，注意小心，那邊小偷多的。我上次有個朋友在亞莊玩，錢包丟了。」一凡說曉得了，就匆匆的把視頻颳了。柳瀾不一會發了消息過來，掛電話這麼快，肯定是和女人出去鬼混的。一凡回了一個鬼臉。
在還鐧湖玉山寺對面過去不多遠就是聖母大教堂，步行過去也就是半小時左右，一路和阿茹開開玩笑，說話間就到。當經過了一百多年風風雨雨的大教堂，矗立在一凡面前的時候，還是非常震撼的。特別是高聳直刺天際的哥德式建築的尖頂，一百多年當西方殖民者帶著堅船利炮，敲開古老帝國的大門的時候。同時帶來的也是一批一批虔誠的傳教士，他們想利用上帝的力量，來教化和取代根深蒂固的帝國傳統的中華文明，儒釋道，天地師君親等等。但是在北部阮國天主教堂還是沒有普及，至少不像寺廟那麼走兩步就一座。進去看了一圈，阿茹說感覺怎麼和上海徐匯那邊的有點像了。一凡不削的說：「你是不是傻啊，都是哥德式風格的，天主教堂，都是西方最浪漫國度的人建立的，相差沒幾天，你說能不同嗎？」阿茹說：「我也不懂，我就是覺得能在這樣的教堂裡面結婚，肯定很幸福，白色的婚紗，神聖教父，還有我的愛人！多浪漫啊！」
一凡說：「你不要浪了，我就是覺得你有點慢，快陪我出去喝杯咖啡吧，都要渴死了。」阿茹擠出兩個字：「老土。」兩個人找一個附近一家，明顯帶有法式情調的咖啡店。點了兩杯當地的咖啡，味道非常的濃郁，估計在國內喝雀巢速溶咖啡喝多的，過來再和沅國本地的咖啡，覺得當地的咖啡口感醇厚很多。兩個人又到三十六行街走走，一凡一直比較糾結，這個三十六行，是有三十六個行業、職業，還是三十六條橫平豎直的街道，一行一行的。一凡還把這個問題提問了阿茹，阿茹直接白眼相對，說道：「老闆你的腦迴路，是不是有問題？」
女生遇到飾品面前，是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的。好比男生走在路上，正好酒吧里有世界盃的實況轉播，更給力的是兩個胸襟比較寬廣無人陪伴的小姐姐旁邊，還有兩個空座。一凡說阿茹：「其實我覺得你最缺的是項鍊，阿茹你看你脖子又細又長又白，古代有個詞叫做：玉頸生香。我覺得這個就不錯，來試試看。」一凡從多寶盒裡面，翻來撿去多時，才取出來一根比較素淨的銀質的項鍊。一凡轉到阿茹的身後，幫阿茹把頭髮攏起，將項鍊扣上。兩個人好像有默契一樣的，阿茹定住不動。當兩個人同時抬頭，看到鏡中的美女野獸，一前一後站立著，或許是兩個人都有點心虛。一凡趕緊把手放下來，阿茹說不好看，想把項鍊摘下來，但是老闆過來挑著大拇哥不停地說著「good，good」。一凡也示意說不要摘下來，挺好的。阿茹對著鏡子也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紅了臉。一凡付了帳。
項鍊帶好之後，兩個人剛剛還打打鬧鬧的，突然此時兩個人中間的氣氛有點小尷尬，怎麼也不能像之前一樣有說有笑的。兩個人匆匆的從小店出來，路過一個米粉店，阿茹說：「我餓了。」一凡也沒有多說話，兩個人選了位置坐下來，點了兩碗牛肉粉，就這麼默默的吃掉了。兩個人繼續往回走，可能是人太多，一凡和阿茹兩個人貼的很近，有兩次一凡的手背都已經接觸到了阿茹的手，阿茹也是緊走兩步，和一凡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急匆匆的往前趕路。附近叫了車，路上也沒有對話，的士搖搖晃晃一凡不一會就眯著了。一直到酒店，還是阿茹把一凡搖醒的。
到了房間，一凡和張藝聯繫了一下，張藝上晚上可能要晚點，八點以後還是那個首爾燒烤店碰頭。張藝笑笑說道，晚上還有從國內過來的一個兄弟，還有今天打聽到一個場子挺好的，晚上兄弟一起過去唱歌。一凡問張藝誰過來啊？方不方便帶阿茹過去啊？張藝說沒有關係的，你們都認識的，做標準件材料的蘇總，都是合作夥伴。一凡大悟道原來是蘇總啊，也是同道中人，好的晚上見！一凡用酒店電話給阿茹說，晚上8點一起張藝還有蘇總一起吃飯。阿茹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回頭出去買點水果，晚上本來就不吃飯的人。」一凡說：「正好現在我也閒著，我陪你去周圍走走吧，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了。雖然你長的很安全。」
一凡估計是睡了一會，來了精神，明顯話多了起來。開始擺起了龍門陣，從秦始皇設置古代沅國開始，一直說到近代歷史，口若懸河。阿茹好像是在點頭，不過也可能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阿茹說：「老闆我幫你去買瓶水，我都覺得你說的累。」一凡都要氣死了，對牛彈琴，孺子不可教也。阿茹此時才露出點笑容來：「好吧，那請教老師傅，你知道去菜場的路怎麼走嗎？你知道哪裡能買到芒果和橙子嗎？」一凡說道：「這個難不倒我，哥，給你弄一個高科技。」
一凡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有個姑娘叫阿茹……」一凡說完把鞋脫了下來，往天上一拋，落下來的時候，鞋尖指向來時路的方向。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好吧，我們回頭吧。」一頓操作下來，把阿茹都要笑趴下來了。阿茹說：「老闆你別搞怪，你快回去啊，老天讓你回去了，我再往前走走。」一凡過去踢了踢，把鞋調了個方向，說道：「這位女施主，不如我們結伴而行吧。」不多遠還真有水果攤，一凡買了不少芒果，橙子，又應了阿茹的要求，買了一個榴槤。一凡說：「東西放你房間，我帶幾個到房間就夠了，特別是榴槤，你一個人吃吧。」
送阿茹回去之後，一凡就在首爾等著張藝他們過來。不多時兩位就手挽手進來了，張藝這次是過來也是有備而來，將電腦也帶了。張藝說今天我們簡單點吃快點，等下還有事情要討論了，三個人就簡單點了三個石鍋拌飯，吃過飯。三個人找一個咖啡廳，特地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張藝說：「這次要請你們過來到沅國，不是看兩位閒著，是因為後面是有大生意的等著我們，我春節之前就已經和兩位說了。我也沒有將你們當成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有機會一起來。到這邊來是想讓你們考察一下，鼎亨這次項目的實際情況。同時阮國山高皇帝遠，國內人家嘴雜。重點就是你們也要考慮，如果接到項目你們要怎麼弄，不可能全部在中國把設備裝配好了運輸過來，肯定是有些配件是需要在沅國當地採購的，你不可能一個小螺絲都要跑一趟中國吧？如果有些部件不合適需要返修一下，還是需要在當地要看一下資源。現在我給你們，一期項目幾個型號的產品，還有產能的要求。」
說完張藝將公司的資料在電腦上打開來，又從包里拿出草稿紙，張藝說道：「這些東西都是機密，你們只能記在腦子裡面，草稿紙我都沒有帶。我們初步的拿一個方案出來，大概的方向，這些產品一凡你們其實非常清楚的。這些產品有些工序就是你們做的，有些工序是其他人做的，鼎亨對你也是開放的，我想大概的機械結構和電路你也是門清，我就不說多少了。」一凡點點頭，一凡和服務員要了幾張餐巾紙和筆，將幾個重要的參數記錄了下來。一凡說：「你放心，這些東西還有圖紙，報價我心裡都有數的。」張藝說：「有些設備都是之前老黃曆了，你也知道哪幾台設備我們天天在維修的，肯定是存在設計缺陷的。所以你們的設計思路一定要新穎，到時候我才能從工程部門的角度進行推薦。」
張藝轉頭對蘇總說：「蘇總，你也是老機械了，你這兩天到世面上去轉轉。有些配件能在當地採購的，儘可能在當地採購，物流費用還有報關費用也是錢啊。不管怎麼說，你所有的成本都會轉嫁到最終的報價上面，報價高了，但是我們的成本低，我們的利潤不就最大化了嗎？」蘇總不停點頭稱是，還是張總想的周到。一凡又把幾個細節問題，比如沅國當地的電源、電壓、頻率，還有是不是經常停電等等，又商量了一下。
討論的差不多了，張藝說：「哥幾個都在，今天也算是我們的開工酒，晚上我帶你們去一個場子，是中國人開的。這個小子也不知道哪裡得到的信息，風聞我們公司中國人多。今天一早就到公司給了一個名片給我，tonight我們就過去探探場子。」一凡和蘇總都相互一笑，說得:「跟張總走，有肉吃，有花姑娘，走起。」
打車到了場子叫做ROSE玫瑰，也有韓文的招牌，一進大門鋪面而來的風塵氣息。裝修風格一如中國國內的富麗堂皇，金黃色壁紙地板，水晶吊燈，低胸短裙公主站成一排。老闆親自在樓下等著，讓到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張藝對老闆說：「這個是我最好的兩個兄弟，要把最好的姑娘全部叫過來，」不多時六宮粉黛、環肥燕瘦，各種樣式的美女都呼啦呼啦的進來了。一凡和蘇總都推辭著，請張總先來，張藝也不客氣，叫了一個體格最健碩的。一凡心中暗笑，估計是張藝在國內的葷腥吃的太少了，來了沅國專挑肥肉吃。一凡也選了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斯斯文文的。小姑娘從張藝面前路過，張藝伸手狠命的在小姑娘的臀部掐了一下，揩了一手油。小姑娘立刻轉身，面露凶色，伸手故作攻擊之勢，三步並作兩步趕緊逃離。張藝不以為然，笑道：「一凡，文化人專挑戴眼鏡的啊？」一凡笑道就好這口。蘇總選了身材和胸懷不成比率小姑娘。三個人各自選擇了心頭好之後，果盤，啤酒端上來了。一凡問小姑娘會不會說中文，小姑娘說道，會一點點，然後自我介紹到她叫阿蘭。一凡說：「你們先點歌，你們肯定知道中國人喜歡唱什麼的。」
張藝到了場子裡，如同《風雲》裡面的詞：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直接飛龍在天了，唱歌，花酒，貼面舞，各種開心。從一開始阿蘭，就把一凡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弄得一凡還挺不好意思的。中間柳瀾發消息問他幹嘛了？一凡說陪客戶喝酒了，柳瀾警告一凡不要去喝花酒，一凡心裡想，這個柳瀾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竊聽器，從玩還鐧湖到唱歌，怎麼每一句話都直插肺管子上，一凡也只能打馬虎眼。後面阿茹也發消息，她要吃榴槤了，要不要下樓吃一點。一凡回復道，還在陪張總了，晚上估計要晚點才能回去，讓她早點休息。阿茹乾脆就沒有回覆了。
趁著蘇總，張藝還有他們的女伴，在一起玩骰子。一凡和阿蘭聊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果然阿蘭中國話是真的是會一點點，中間不會的還要麻煩軟體翻譯。兩個人又加了一下對方手機號碼，一凡悄悄的和阿蘭說，晚上的消費一凡來請客，請阿蘭出去問下多少錢。阿蘭出去了幾分鐘，就回來了，說了這邊已經有人買單了，一凡猜想是張藝肯定已經和老闆交代過了。張藝見到一凡和阿蘭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有點不開心了，招呼著讓兩個人一起過來玩。
三個老男人，搜腸刮肚將場子裡面，他們會的全部吼了一遍，張藝看看表，見到蘇總和一凡也都喝得差不多了。張藝說早點回去，明天一早還要和老闆開會了。沅國這邊和國內還有時差，國內八點開會，他早上五點多就要起來，開始準備了。一凡就和阿蘭道別說再見了，阿蘭也有點不舍的樣子，張藝一把拉住說：「怎麼，剛剛看你們兩個甜甜蜜蜜的，就像拜過堂了一樣的，現在你就拋棄人家了啊，小姑娘今天和他走。」蘇總過來打圓場，今天張總請客，你就不要和張總見外了。阿蘭聽了非常高興，小鳥依人一樣靠著一凡的肩頭。蘇總和一凡是一個酒店，四個人一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