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故事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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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的飛快,漸漸的天氣已經冷了,昨天去開會穿了一身西裝緊的要命,肥肉都要崩出來,也凍得要死。一早起床,一凡就換了一家輕薄的小羽絨服。吃了早飯,今天一凡送孩子上學,把孩子放在幼兒園門口。有老師過來接孩子,一凡看著其他孩子蹦蹦跳跳的進了教學樓,只有芳芳還一步一回頭的和一凡揮手,有點依依不捨的。一凡也站在門口,手抓著鐵欄杆,不停的擺手,讓她快進教室,聽老師話!

  到了公司,一凡問阿茹:「老齊那邊隨州的案子,弄的怎麼樣了,他有和你說起過嗎?」阿茹漫不經心的回覆道,老齊的領導又不是我。一凡好似哀求的和阿茹說道,你問下吧。阿茹說好吧,我幫你打聽打聽吧。果然不出一凡的意料,隨州的客戶非常刁難他們,技術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客戶就是找茬,一會這個一會那個的,反正就是拖著不讓驗收!

  一凡和阿茹說,明天過去看下,讓他們無論如何,要把那邊的底細要弄清楚,安排阿茹定了高鐵票。回去簡單的收拾一下,第二天就自己打車到車站,從蘇城到隨州的火車,路途遙遠,即使是高鐵已經提速了,也是折騰了一天時間。

  下車的時候到隨州車站,天已經黑了。老齊帶著一個工程師過來接的一凡,到了住的小旅社,把行李放下來,出來找了一個,老齊他們經常吃飯的蒼蠅館子。前期來的小工程師介紹起了情況,客戶本來是給湖北一個,很有名的大型的汽車企業做配套的,前些年汽車行業發展的勢頭很好。不過最近這兩年市場,漸漸的趨於飽和狀態。大型汽車廠的決策層還是按效益好時候,做的規劃和投資,同時也給周邊的供應商打了雞血,讓他們擴大產能、極速擴張。

  結果一下子,市場的寒風吹來,大企業很多項目,直接停在那邊了。隨著而來的,就是周邊配套的企業,也一個個跟著瑟瑟發抖。一凡他們現在接的項目,如果早一年肯定已驗收,估計都可以全部回款了。不過現在正好卡在這個檔口,客戶就是拖著也不好好的驗收。今天是這個小毛病,明天那個指標沒達成,如此種種。反正上游水切斷了,一凡的客戶也不急,肯定沒錢給一凡。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吃的沒有什麼口味,一凡說明天我到客戶那邊溝通溝通,和客戶把技術細節,再梳理一下,最好是能他們公司老闆見一下!晚上一凡有心找老齊聊一下,但是看著老齊一個人,默不作聲的樣子,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自斟自飲喝了一點悶酒,也就作罷了。

  早上約了客戶工程部門的人到現場,又去調試了一次設備,到會議室裡面開了一天的會議,客戶把技術協議差不多都要翻爛了,一行一行的摳字眼。結論就是一條,一凡的設備不合格,還需要繼續改進。開會結束,客戶那邊的所有工程師,立馬就抬屁股走人了,連留給一凡說一起吃個飯的時間也沒剩下。一凡想約他們總經理溝通一下,結果也被告知,總經理最近出差,不在公司。

  一凡晚上簡單和老齊還有員工吃了一點,回到賓館覺得這個案子不能這麼拖著了。再拖要把自己拖死,叫老齊到房間,問老齊什麼意見。老齊說要不然其他人都走,他在這邊和客戶再周旋一下吧。如果所有的人都走了,他們更有理由說我們放棄這個項目了。畢竟設備按技術協議上,已經調試成功了,我們還是要有人在這邊等待有轉機吧!

  「就留一個小工程師在這邊吧。」這句話,已經到一凡話嘴邊了,雖說公司辦公室雜七雜八,其實也缺不了老齊。但是想想老齊和固元齷齪的行徑,一凡還是心硬了一下,說的:「也好,你在這邊盯著我就放心了。到時候小張留下來陪著你,兩個人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其他人明天就和我走了,你們兩個人在這邊,照顧好自己了。」然後信息給阿茹,幫助一行人訂了明天回到蘇城的高鐵票,又請齊工把這邊的人員安排妥當。

  第二天就開始返程,在高鐵上柳瀾發信息過來,說最近湖州那邊的樓市特別的火,想過去看看,但是家裡的車,上次被老公出去釣魚撞到了石墩,在修理店。問明天一凡有沒有時間,可以陪她去一下湖州。一凡笑道,我就是你的專職司機是吧。柳瀾發送過來一個鬼臉。一凡想著柳瀾的那份情還沒有補償掉,之前柳瀾人家在一凡買房子的時候,幫了那麼大的一個忙,一朵花肯定是打發不過去的,也就答應下來。

  早上起來,一凡想著今天要陪柳瀾出去,還是弄的正式一點吧。於是又把前兩天去參加供應商大會的衣服,又翻了出來,芳芳見到了,拉著老婆過來說:「媽媽,媽媽,爸爸又要出去相親去了。」老婆嚇著芳芳:「你爸爸三天兩頭的出去相親,遇到好的,就不要我們了」。一凡抱起芳芳說:「爸爸是出去見客戶,當然要穿的正式一點啦.等你幼兒園要畢業了,爸爸媽媽也要給你買漂亮的禮服,你到時候也會變成美麗的小公主。」從蘇城出發路上堵了一會,到上海已經是十點多了,柳瀾在地鐵口等一凡的,估計已經等了一會了。看到一凡來了,趕緊上車,眼睛餘光一看一凡今天穿成這樣,又上上下下的看了兩三遍,說道:「我認識你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見過你穿的這么正式了,你是今天準備和我相親的吧。我可沒有什麼準備啊,穿著一身的破衣服就出來了。」


  一凡說道:「小姐姐,你不要和我說相親的事情,你先和說到哪裡去。」柳瀾說今天不急,有一天時間了,不緊不慢的把位置發送給一凡,一凡用手機開始導航,很快就上了高速。一凡怕柳瀾剛剛在外頭等他的時候,凍著了。刻意的把空調溫度打高,車裡面溫度上來。柳瀾坐了一會,就開始眼睛皮掀不開了,說道:「我眯一會吧,早上起來太早了,給孩子準備早飯。平時孩子上學去了,我都要睡一個回籠覺的。」一凡把后座的一件小羽絨服,給柳瀾披上說:「你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起來。」可是柳瀾翻來覆去好幾次,還是坐了起來,不服氣的說道:「每次見到你,都是一會就走了,今天我不能睡覺,要你好好陪陪我。你給我說說,你老婆孩子的故事吧,我想聽。」一凡說:「她們能有什麼故事啊,就是家庭過日子啊,最近為了買房子,賣房子的事情,沒有少吵架。」「哎!」柳瀾嘆口氣也說道:「至少你們還有架可以吵,我回到家裡面對的,完全是一個透明人。」

  一凡知道只要一說家裡的事情,柳瀾肯定又要開始抱怨,那個釣魚協會的了。一凡說:「要不然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吧。是一個鬼故事,你不要害怕啊。話說我們那個縣城裡面,有一個凶宅,當年鬧得特別厲害。凶宅的地理位置挺好,相同小區附近的房子,已經賣到三百萬了。但是這個房子一荒就是十多年了,一直說這個房子不乾淨。縣城裡面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偏偏不信邪,晚上就住到那邊去。拍著胸脯說了,我們在這邊不睡覺,夜裡幾個人打牌打一夜,看看到底是狐狸精,還是吊死鬼出來了。幾個人真的煞有其事的買了很多酒,還有滷菜,帶了好幾個應急燈,開始又是吃,又是喝,後面打牌。你知道後面怎麼著了?」柳瀾似乎已經知道了故事的腳本說道:「幾個人第二天起來,一個睡在天井,一個睡在客廳,一個睡在廚房都是四仰八叉的是吧?」

  一凡有點不太高興的埋怨道:「你應該配合我,表現出來,非常好奇又膽怯的問,到底怎麼了,我害怕。然後我把你後面的故事謎底說出來。」柳瀾說道:「我聽到故事結尾,是不是應該鑽到你的懷裡,然後用拳頭輕輕的捶你,你好壞!」一凡說:「對的,這樣就對了,這個就是按劇本來的。」柳瀾說:「你看看你,動機就不純,老實告訴我,這個鬼故事騙了多少女生?」一凡連忙解釋道:「我第一次拿這個故事騙女生,就被人家點破了,直接點穴了,你說我冤不冤。」

  柳瀾說:「你這個叫什麼破鬼故事了,你來說一個吧」。柳瀾接著將副駕駛的座椅調直了,正正了衣冠,開始恐怖之旅。

  話說:「我們鄉下中學真人真事,而且是我就是親歷者。我們初中有一個體育老師特別色,專門欺負小女生。我們班上有一女生,人長的漂亮,個子也高,屬於班花級別的。比現在朋友圈裡面,天天瘦臉,美顏的作怪的人,純天然很多。那個體育老師,老早就打這個女孩子的主意,經常上體育課的時候,拍拍人家的臀部什麼的。那個女生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膽子也小,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敢和家裡人說。後來那個體育老師非要攛掇,這個女生練體育,說她體型好什麼的,經過訓練肯定可以上師範,出來就是體育老師。你也知道我們那個時代,要想跳出農門,去讀一個中師、中技、高中有多難,有了體育老師的承諾,女生也就同意了。

  結果有一次,幾個初一孩子冒冒失失的。放學了,非要去放體育器材的倉庫裡面,去找什麼羽毛球拍。正好撞到體育老師和女生兩個人,在器材室的角落裡面,做什麼事情。於是整個學校都傳開了,這個事情之後女生請假了好幾天。後面再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是器材室裡面的一具屍體了,喝了很多的農藥。女生的父母帶著一個村的人,到學校鬧了很長時間,學校也賠錢了,那個體育老師被抓住打的不輕,肯定是沒辦法繼續做老師了。後面出去打工了,聽說現在得了老年痴呆,也算是得了報應。不過那個器材室,以後誰都不敢去。器材室和老師的宿舍靠的很近。那些住校的老師,不止一個說,夜裡經常能聽到女生哭泣的聲音。嚇得這些老師,寧可出去租房子住,也不在學校住。後來學校翻新,重建,拆那個器材室的時候,有工人還被砸傷了。學校領導請了高人,過來做了好幾天的法事,才算安穩點。」

  一凡聽著聽著,把車速降低下來,把車停在了緊急車道上。柳瀾趕緊提醒一凡道:「你幹嘛停這邊,很危險的。」一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說:「讓我喝口水壓壓驚,你講的太嚇人了。」惹得柳瀾大笑起來:「騙你的,看把你嚇得,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還敢說講鬼故事給我聽。」一凡挑起大拇指,服氣的說道:「你牛好吧!」

  說起話來,時間過得很快,不多時就到了湖州的樓盤。柳瀾進去售樓處,一凡在外頭抽菸,柳瀾問他怎麼不一起進去?一凡說:「我一個司機,又不買房,你進去看就好了。」柳瀾指著一凡的西裝,說道:「你今天穿這麼帥,就是出來相親的,相親的房子都不買,誰嫁給你啊?」一凡沒有辦法,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柳瀾死拖硬拽的拉了進去。看房子按流程一步一步的,看沙盤,看地理位置,看戶型,看樣板房,談價格,問貸款情況,如果是外地的,能不能做當地的貸款。小姑娘趕緊說道:「姐姐,現在除了我們湖州不限購不限貸之外,其他城市已經找不到這麼好的政策了。」


  柳瀾收了一圈的資料,又換到另外一個樓盤,流程再走一遍,連續看了三個樓盤。一凡一個勁的看手錶,柳瀾知道他的意思,故意的還在磨蹭,一凡忍不住了問道:「領導,要不然奴才安排御膳房傳膳吧。」柳瀾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准奏。

  一凡特地找了一件飯店,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進去之後問有什麼特色菜,服務員推薦是松鼠桂魚,魚都是早上剛剛從太湖裡面取出來的,特別的新鮮,一凡說就這個了,又點了幾個菜,兩個人又不喝酒,柳瀾讓一凡不要多點菜了。等菜的時候,柳瀾說,再講一個故事給你聽聽吧。一凡趕緊警告柳瀾:「不要講鬼故事啊。」柳瀾一臉壞笑說:「肯定沒有鬼。這個故事是我姐姐和我說的。我姐姐小的時候,還沒有計劃生育政策了,村里孩子一堆一堆的。那時候家裡大人還要到村里去上工分,很辛苦孩子也沒有人帶,這些小朋友也就是散養,天天到處玩也沒有人管。一天我姐姐她們幾個小姑娘排成一隊出去玩,走到田壟上面,你也知道那個時候小溝小渠的特別多而且滑的要命。孩子們排成一隊,個子最小的走的慢,走到最後一個。到家以後數數孩子發現少了一個,再回去找,孩子已經漂起來了,打撈上來,換身乾淨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孩子的小手指不見了。第二天村裡有人在那邊抓到了一條特別大的黑魚,總覺得黑魚肚子裡面鼓鼓囔囔的,破開來一看……」一凡說你:「別說了,我們能不能安安靜靜的吃飯,可以吧!」

  柳瀾答應道:「好的,安靜吃飯,我說了故事裡面沒有鬼的啊!」一凡把頭別了過去,有點小生氣,說:「是的,沒有鬼,比有鬼還要恐怖。」不多時松鼠桂魚上來了,柳瀾拿筷子把魚翻開來看看,嘴裡不閒著,還嘮叨著,不知道這個魚昨天吃的什麼?一凡當時就急了,丟下筷子就要出去,「這個飯,吃不下去了。」柳瀾趕緊起來,把一凡拉回來:「不鬧了,我們好好吃飯好吧。第一次就我們兩個人吃飯,你還要走,你要上天啊!」一凡說:「和你吃飯瘮得慌。不知道吃著、吃著,你又講一個什麼你外婆的故事出來。」

  兩個人吃好了差不多下午兩點了,一凡說:「我們差不多好回去了,晚了路上開始堵了。」柳瀾說走吧。上車不久,柳瀾說真的困了,披著衣服就睡著了。到了服務區,一凡停下來也休息一下,看到披著衣服有點滑下來了,一凡幫柳瀾把蓋著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柳瀾從衣服裡面伸出手,將一凡的手抓住,放在胸口。柳瀾說,讓我放一會。一凡從來都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如此熟悉,但是又陌生的柳瀾,可能是車裡溫度的原因,柳瀾的白皙的臉上泛出一點點腮紅。柳瀾將一凡的手平攤在自己的胸口,一凡感受到柳瀾的心跳。一凡手心開始有點出汗了,把臉一點點往柳瀾身邊靠過來,一毫米一毫米,可以聞到柳瀾身上帶出的體香,一凡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輕輕的在柳瀾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柳瀾沒有動,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顆淚珠從臉龐滑落下來。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相互的依偎著很長時間,或許時間在他們身上已經停住了。車窗外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有這一點點的空間裡,剩下兩個人不宣的秘密。

  有人過來敲車窗,提醒一凡把車往前挪一下。柳瀾鬆開一凡的手,輕輕的說:「我們走吧!」在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或許種子已經種下去了,需要的就是時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和祝福吧!到了地鐵站,柳瀾下車了,不舍的說道:「你回去慢點,路上小心,到家了記得信息給我!」一凡也是覺的意猶未盡,說道:「嗯,我知道的,你快也回去吧。」一凡到家的時候手機裡面已經躺著,柳瀾好幾條信息了。

  這天上班一凡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阿茹道:「前兩天你和家裡固元的韓總,後來還有聯繫嗎?」阿茹也沒在意說道:「也就是簡單的聊了幾句,他家最近好像出事情了,他奶奶身體不舒服,好像查出來是胃癌。」一凡又問道:「你和他問問,他奶奶住在哪個醫院,你也代表公司過去看看人家,慰問一下啊!」阿茹回道:「哎!他現在就是為這個事情著急了,因為奶奶年紀大了,他老家縣裡的,市裡的醫院都不敢收。準備到上海動手術,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醫院。上班都沒有什麼心思!」

  一凡聽到此處,心裡活動了一下和阿茹說道:「我想想辦法,你先不要和韓總說。」一凡和柳瀾溝通一下:「公司同事家裡的奶奶身體不適得了胃癌,能不能幫助在上海找一家醫院。」柳瀾立馬回復了:「把信息給我。我家老公那邊有個親戚在東匯醫院,上海最好的癌症專科,明天我去醫院一趟,過去幫你找一下那個醫生。」一凡心裡想,欠柳瀾的人情債越來越重了,事情一件一件的都要去麻煩人家!一凡和阿茹說:「你就說是有你有朋友在上海的東匯醫院,以後是韓總那邊的事情,都是你直接溝通吧,我不和韓總直接聯繫吧。」

  很快周末就到了,小王也協助著往前推動,那對小情侶的貸款弄的很快。老婆也從網上找了出租信息,正好趕巧了,正好一棟樓裡面有一家可以出租的。於是一凡和老婆電話給房東,過去看了一下,人家已經搬走了。房東聽說就是樓上的。很爽快的簽了一個協議,畢竟是鄰居,一凡也把情況和房東說了一下,可能也就是半年的事情,因為附小那邊的新房子需要裝修還需要再吹一下。房東表示理解,沒有問題,什麼時候退租和他們提前一個月說一下就可以了。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和房東拿了鑰匙,周末就可以開始搬家了。老婆又張羅著過去和附小那邊的房東交了尾款,下周準備去房管局那邊過戶,事情一件趕著一件。不過老婆也比較開心,畢竟房子的事情搞定了,租的房子也不錯,不要太麻煩的搬家,孩子上學也還可以保持原狀,還有更重要的是好姐妹要回來了。


  賣房子的時候也說清楚了,除了隨身帶的東西之外,家裡的家電還有家具都不動,所以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好帶的,應該是能夠輕輕鬆鬆搞定的。不過不搬家不知道,搬家真是個力氣活,即使是從樓上到樓下。這個一趟趟的還是有點折騰,之前不覺得,現在清理起來,真的要了命了,家裡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東西了。先把衣服裝進箱子裡面,拿下去。然後再是鍋碗瓢盆,又是一凡放了十幾年的書,老婆說要扔,但是一凡還是攔著,總覺得會看,可是都已經落滿了一層灰了,還是原封不動的插在書架上面沒有動過。人啊,說起別人來簡單,大道理一套套的,落到自己頭上就難了。老婆鞋子,一凡說過好幾次了,這些鞋子有的還是和一凡結婚時候買的,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穿過了,還不如扔了。老婆一句絕殺:「你把你的書扔了,我也把鞋扔了。」一凡也只得作罷。

  一凡負責把家裡的東西往樓下運輸,老婆負責把東西規整好,芳芳負責調皮搗蛋。從一大早六七點開始,一凡就把一個電梯給占用住了,上上下下全樓的人,相互都點頭認識。一看一凡都說:「一凡今天辛苦了,晚上要弄只老母雞補一補。」

  整理得差不多了,房間裡面也漸漸的空了出來。差不多要掃尾了,一凡在衣櫃的最裡層,發現了一個小的鐵皮盒子,打開來一看,裡面有各種小玩意,有楓葉,桂花,還有用紅繩子編起來的手鍊,車票。一凡看到這些也愣住了,原來結婚這麼多年了,老婆一直把和一凡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放在這個小盒子裡面保存著。

  一凡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這個是剛剛認識一凡的時候,一凡送的八音盒。這個是一凡和老婆還有苗圃,三個人一起去看電影的電影票。一凡都入了神,看著這些也勾起了對過往的回憶。那個時候真好,他們還沒有太多的錢,買不了奢侈品,也去不了馬爾地夫。但是就是這些平常的不能再普通的故事,串起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所有。或許年輕的時候,一凡也是充滿了各種浪漫主義的憧憬。可是到了這個年紀,總覺得看著眼前全部,才覺得生活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有這樣的妻子和芳芳,陪伴一生足以。

  一凡入了神,不覺得頭被人敲了一下。「你看什麼了,又在翻我的東西」老婆一把把鐵皮盒搶過去,有點生氣的說道:「快點,把冰箱的東西收拾一下,我要做晚飯了。」一凡和老婆嘿嘿笑了一下,在老婆臉上親了一口,芳芳在外頭看到了,說聲羞羞,就一溜煙跑了。一凡吃過飯又樓上樓下倒騰了一會,終於把東西收拾了乾淨了。晚上和老婆房間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角角落落的都沒有落下,一凡摟著老婆的肩頭上說,從此以後這個我們的小窩就不是我們的了。不過有你們,在哪裡,不管在哪裡都是家。老婆說:「突然要離開了,還真的有點捨不得了。」

  兩個到樓下,等芳芳睡著了以後,一凡將老婆的手抓住說:「親愛的,老公總覺得虧欠你們兩個人太多了,能夠娶到你是我一凡最大的幸運。」老婆也有點動情,說道:「其實你也很辛苦,每天公司的事情那麼多,只要我們天天在一起就足夠了。想想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和其他人一起合租的,那個衛生間都是公用的。上個廁所都要排很長時間隊。」

  一凡也回憶道:「是的了,你說那個時候隔壁那個小兩口,哪裡來的那麼好的精力。按這個體力來計算,每天最起碼要吃一小碗的瑪卡。沒有星期天,一天不停,天天要弄一次,有時候還兩次。而且那個女的聲音還特別大,變得聲調,生怕我們聽不到似的。我每天下班之後,身體都要散架了,不過必須要還要挺著,等到那個男的,重重的「啊」出來,一聲慘叫。然後我才能安穩的睡覺,不然到了半夜又要把我吵起來。」

  老婆鄙夷的說道:「是什麼人,出租屋裡面那麼多少人,比如:經常給我們帶豆瓣醬的四川的王姐,還有經常帶煎餅過來的小山東,你偏偏就是記住那兩個不自覺的人。」一凡說:「我就是不正經了,怎麼著了,我還要非禮你了。」說完就壓住了老婆,兩個人抱得緊緊的吻在了一起。

  累死個人的周末總算結束了,早上剛剛起來阿茹發來消息,今天可能要陪同固元的韓練去上海一趟,一凡說,如果阿茹有什麼需要的,及時和他聯繫。中午阿茹發來了消息說,事情還是辦理的挺順利的,接待的那個主治醫生,特別的熱情,幾乎都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上午就把相關手續處理好了。今天下午等體檢結果出來,最快明天就可以辦理住院手續了。然後又和一凡請了一天假,明天還要守在這邊一天了。

  晚上一凡還是不太放心,問了阿茹上海醫院那邊的情況。阿茹說韓總一家的親戚,七大姑八大姨都來齊了,都在夸韓總會本事大,一大家族的人到處找了不少關係,還是韓總挑了個頭。東匯醫院檢查出來的結果要比韓總老家醫院仔細很多,也說的更加的清楚,但是最終的確診還要再等等,估計還要再等幾個專家再會診一下,現在病情還不好說,已經安排老太太住下來了。明天再跟蹤一天吧,一凡打了兩萬給阿茹,說一萬是給柳瀾介紹的醫生的,雖然說是熟人推薦的,但是這個意思還是一碼歸一碼。還有一萬是給韓總的,你和韓總錢是你個人出的,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而且醫生那邊你也打點過了,請他放心吧!

  第二天下午阿茹就回到公司了,說錢的事情,韓總那邊推辭了好半天,不過還是收下了。阿茹又說道:「韓總還提醒我們一件事情,說讓我們公司最近要提防有內鬼,因為「EP01」的案中標的時候,韓總開始還準備自己研發,但是呂三不知道哪裡整過來全套的圖紙還有程序。一開始就懷疑是從我們公司內部拿出去的,不過圖紙還有文件都刪除的比較乾淨,圖紙的標題欄什麼的也檢查了沒有毛病,就是在一個總體的示意圖上面,有一個比較小的位置有一凡公司暗標。但是至於是誰拿出來的,韓總就不知道了。」

  一凡和阿茹都清楚或許韓總也能知道是誰,但是他還是沒有說這麼清楚,不過這些已經夠了,這個小小的提醒也算是納了投名狀了。韓總如此聰明之人肯定也能猜出來,他奶奶能夠到上海就醫,完全都是一凡在幫助,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把話說破了,說破了就是道德問題。沒說破都是他韓練和小姑娘阿茹的私人的友誼。一凡晚上請阿茹吃了一餐飯,點了好幾個菜。最近阿茹特別的辛苦,公司裡面一堆事情,還有韓練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她在忙。一凡回去之後又給柳瀾那邊發了消息,說員工家人在東匯醫院就醫的特別的順利,都不知道怎麼謝謝她。柳瀾說最近如果不忙的話,到上海這邊過來玩。一凡說找時間,他一定過去當面感謝!

  第二天一凡沒有上班,老婆也請假了,兩個人和房東還有小王到房管局一起把附小的房子過戶了,上午基本上把事情全部忙好了,中午留著小王一起吃個飯。下午一凡陪著老婆沒有什麼事情,孩子也在學校,於是兩個人在附小旁邊轉了轉。又拿了鑰匙到新房子看了一下,下一步更加重的任務來了,要裝修。一凡的意思就是全包,基本上材料還有工程都是交給一個大點裝修公司去弄算了。一凡和老婆兩個人,想都能想得到,肯定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看家裝城。老婆還是覺得,裝修事大,把材料還有施工全部交給人家弄,不太靠譜特別是材料那塊。基礎材料比如砂石磚頭可以請人家來弄,但是家具什麼的,最好自己去選址一個全屋訂製的吧。還有油漆什麼的,都要選擇好一點的環保材料。兩個了合計一下,春節之後,最好能把丈母娘請過來了。現在就要開始找裝修公司做方案了,一凡說還是要請老婆這邊,多辛苦一點了。一凡估摸著鼎亨那邊春節之後,東南亞的案子要上來了,他可能經常要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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