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約法
當李長安這話落下之後，在場的眾人皆噤聲不言，房間中落針可聞。
尤其是那趙牧，在短暫的遲疑之後，翻來覆去的念著這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僅僅只是四句，可其中的道理卻超越了萬古，一下子將讀書的理念拔高。在唐朝之前，大多數讀書人在讀書時，往往想的都是升官發財，實現階級的躍升。雖然也有不少仁人志士，想要通過讀書來實現心中的抱負，可由於上升渠道被世家大族壟斷，這些人最終也只能泯滅眾人。
自隋朝創建了科舉制度後，那些寒門看到了晉升的希望，於是便加入了讀書人這個行列，可這些人大多數讀書就是為了實現階級的躍遷，實現升官發財之夢。
雖然有不少人也曾說過，讀書是為了匡扶社稷，可大多都是一些流於片面的話，只是說了讀書很重要，卻沒有說出讀書的真諦。
像那「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也只是說了讀書之後富貴之後有了學識之後，該怎麼做，可卻沒有說，為何要這樣做。
而李長安這簡短的四句話，卻一語道盡了讀書的奧秘，說出了讀書的終極目的，可謂是點明了讀書的大道。
趙牧看著站在門口的李長安，臉上多了些疑惑。
這個年輕人似乎與那些殘忍的軍閥不太一樣，是個飽讀詩書之人？若非如此的話，又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今市面上都在傳，李長安是一個暴虐之人，他鎮殺了李繼徽，是個利慾薰心之輩，意圖染指整個靜難軍。
但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必然是個心懷天下之人。
由此來看，市面上的那些傳言不可信。今日之事，定然是事出有因。
李長安所念的這四句詩文乃是大名鼎鼎的「橫渠四句」，當這四句話出現在歷史上時，就註定了要名垂千古，讓無數人所稱頌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這四句話出現之後，歷朝歷代的仁人志士有了奮鬥的目標，有了堅持的意義，即便遇見千難萬險，也要為之而不懈努力。
雖然趙牧等人並未於史冊上留名，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可李長安的四句話仍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就好似，之前的堅持此刻都有了意義，從這一刻起，讀書便有了意義。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讀書人，這才是讀書人的堅守，這才是讀書人的氣節。
嗚嗚，朝聞道夕死可矣！」
趙牧情不自禁的哭了出來，此刻在聽到這四句話後，忽然生出這輩子沒有白活的感慨。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到了李長安身後，躬身長拜：「將軍雖是武人，可於讀書一事上，遠非我等所能比擬，先生這話，當名垂千古，震古爍今。今日能聽此話，是在下的榮幸。先生，請受在下一拜！」
房間當中的其他讀書人也被李長安這話所感動，他們來到了趙牧身後，與趙牧一起向李長安長拜。
李長安轉過身來看向他們，「你們不必如此，這也只是我的心中感念。人活一世，總要做些什麼，不能只圖一時之快！」
他也知道這四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或許對於那些武將而言算不上什麼，但對於真正的讀書人而言，卻有著極大的震撼。他很清楚，憑藉著這四句話，也足以營造出他倚重讀書人的人設了。
這慌亂的年代，百姓如牛馬，普通讀書人又何嘗不是？若是能讓這美名傳出去，以後還用擔心沒有讀書人來投嗎？
或許其中有不少沽名釣譽之輩，但總會有幾個真有才學之人。只要能將他們利用起來，又何愁天下不興啊！
「將軍，您終究與其他人不同，您終究與其他人不同啊！」趙牧抹著眼淚，說的情真意切。
李長安將他攙扶起來，道：「其實這也是我心中的想法，我深以為打仗不只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打仗，還有天下萬民，黎民蒼生。
你們這些讀書人中有不少人才，以後還得靠你們治理地方才是啊！」
「將軍，將軍，您，您……」
趙牧沒有想到李長安竟然如此看重他們，一時間無語哽噎。
「行了，莫要再做婦人之態。我已經決定了，十日後將在節帥府開設一場考試，凡是我靜難軍四州的讀書人都可以前來參加，若是確有才學之人，我會留下於節帥府做事，並委以重用！」
拉攏讀書人，其實就是培植新的利益集團。手中那一萬六千多軍士，只是他的基本盤之一，而一個合格的勢力，是不能一條腿走路的，必須要有一定的讀書人。
而這次考試，也是拉攏讀書人的第一步，也是藉此向靜難軍四州宣告自己的態度。
「這是大喜事，將軍您放心，在下一定會將這事傳遍整個靜難軍四州！」趙牧重重的點頭，將此事銘記於心。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且先退下吧！」
「將軍，在下告退！」
趙牧再次向李長安拜了幾禮，隨後帶著那些讀書人退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李長安知道自己的安撫計劃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安撫李繼徽舊有勢力，安撫城中讀書人，安撫城中百姓，以及團結麾下兵馬，這是李長安在解決了李繼徽之後所定下來的四件事，如今已經成功了兩件。
接下來，該去安撫節帥府外面的百姓了。
……
片刻之後，李長安帶著幾個親信來到了節帥府外面的空地上。那些百姓在見到李長安後，原本還議論紛紛的他們此刻都閉上了嘴，惶恐不安的看向李長安。
他們不知道這個剛剛推翻了李繼徽的年輕將軍會如何對待他們，若是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那些掌握了權力的將軍們為了拉攏自己麾下的兵馬，往往會縱兵劫掠一番。
他們不知道李長安是不是也會如此。
李長安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了驚慌失措以及對未來的迷茫，如今要做的，就是安撫他們了。
「諸位，我是李長安，今天將諸位聚集過來，主要是告訴諸位一件事，我要與諸位約法三章！」
尤其是那趙牧，在短暫的遲疑之後，翻來覆去的念著這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僅僅只是四句，可其中的道理卻超越了萬古，一下子將讀書的理念拔高。在唐朝之前，大多數讀書人在讀書時，往往想的都是升官發財，實現階級的躍升。雖然也有不少仁人志士，想要通過讀書來實現心中的抱負，可由於上升渠道被世家大族壟斷，這些人最終也只能泯滅眾人。
自隋朝創建了科舉制度後，那些寒門看到了晉升的希望，於是便加入了讀書人這個行列，可這些人大多數讀書就是為了實現階級的躍遷，實現升官發財之夢。
雖然有不少人也曾說過，讀書是為了匡扶社稷，可大多都是一些流於片面的話，只是說了讀書很重要，卻沒有說出讀書的真諦。
像那「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也只是說了讀書之後富貴之後有了學識之後，該怎麼做，可卻沒有說，為何要這樣做。
而李長安這簡短的四句話，卻一語道盡了讀書的奧秘，說出了讀書的終極目的，可謂是點明了讀書的大道。
趙牧看著站在門口的李長安，臉上多了些疑惑。
這個年輕人似乎與那些殘忍的軍閥不太一樣，是個飽讀詩書之人？若非如此的話，又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今市面上都在傳，李長安是一個暴虐之人，他鎮殺了李繼徽，是個利慾薰心之輩，意圖染指整個靜難軍。
但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必然是個心懷天下之人。
由此來看，市面上的那些傳言不可信。今日之事，定然是事出有因。
李長安所念的這四句詩文乃是大名鼎鼎的「橫渠四句」，當這四句話出現在歷史上時，就註定了要名垂千古，讓無數人所稱頌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這四句話出現之後，歷朝歷代的仁人志士有了奮鬥的目標，有了堅持的意義，即便遇見千難萬險，也要為之而不懈努力。
雖然趙牧等人並未於史冊上留名，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人，可李長安的四句話仍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就好似，之前的堅持此刻都有了意義，從這一刻起，讀書便有了意義。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讀書人，這才是讀書人的堅守，這才是讀書人的氣節。
嗚嗚，朝聞道夕死可矣！」
趙牧情不自禁的哭了出來，此刻在聽到這四句話後，忽然生出這輩子沒有白活的感慨。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到了李長安身後，躬身長拜：「將軍雖是武人，可於讀書一事上，遠非我等所能比擬，先生這話，當名垂千古，震古爍今。今日能聽此話，是在下的榮幸。先生，請受在下一拜！」
房間當中的其他讀書人也被李長安這話所感動，他們來到了趙牧身後，與趙牧一起向李長安長拜。
李長安轉過身來看向他們，「你們不必如此，這也只是我的心中感念。人活一世，總要做些什麼，不能只圖一時之快！」
他也知道這四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或許對於那些武將而言算不上什麼，但對於真正的讀書人而言，卻有著極大的震撼。他很清楚，憑藉著這四句話，也足以營造出他倚重讀書人的人設了。
這慌亂的年代，百姓如牛馬，普通讀書人又何嘗不是？若是能讓這美名傳出去，以後還用擔心沒有讀書人來投嗎？
或許其中有不少沽名釣譽之輩，但總會有幾個真有才學之人。只要能將他們利用起來，又何愁天下不興啊！
「將軍，您終究與其他人不同，您終究與其他人不同啊！」趙牧抹著眼淚，說的情真意切。
李長安將他攙扶起來，道：「其實這也是我心中的想法，我深以為打仗不只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打仗，還有天下萬民，黎民蒼生。
你們這些讀書人中有不少人才，以後還得靠你們治理地方才是啊！」
「將軍，將軍，您，您……」
趙牧沒有想到李長安竟然如此看重他們，一時間無語哽噎。
「行了，莫要再做婦人之態。我已經決定了，十日後將在節帥府開設一場考試，凡是我靜難軍四州的讀書人都可以前來參加，若是確有才學之人，我會留下於節帥府做事，並委以重用！」
拉攏讀書人，其實就是培植新的利益集團。手中那一萬六千多軍士，只是他的基本盤之一，而一個合格的勢力，是不能一條腿走路的，必須要有一定的讀書人。
而這次考試，也是拉攏讀書人的第一步，也是藉此向靜難軍四州宣告自己的態度。
「這是大喜事，將軍您放心，在下一定會將這事傳遍整個靜難軍四州！」趙牧重重的點頭，將此事銘記於心。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且先退下吧！」
「將軍，在下告退！」
趙牧再次向李長安拜了幾禮，隨後帶著那些讀書人退了出去。
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李長安知道自己的安撫計劃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安撫李繼徽舊有勢力，安撫城中讀書人，安撫城中百姓，以及團結麾下兵馬，這是李長安在解決了李繼徽之後所定下來的四件事，如今已經成功了兩件。
接下來，該去安撫節帥府外面的百姓了。
……
片刻之後，李長安帶著幾個親信來到了節帥府外面的空地上。那些百姓在見到李長安後，原本還議論紛紛的他們此刻都閉上了嘴，惶恐不安的看向李長安。
他們不知道這個剛剛推翻了李繼徽的年輕將軍會如何對待他們，若是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那些掌握了權力的將軍們為了拉攏自己麾下的兵馬，往往會縱兵劫掠一番。
他們不知道李長安是不是也會如此。
李長安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了驚慌失措以及對未來的迷茫，如今要做的，就是安撫他們了。
「諸位，我是李長安，今天將諸位聚集過來，主要是告訴諸位一件事，我要與諸位約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