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是左衛大將軍！（義父求追讀，求票票）
巍峨空曠的迎仙殿內。
李顯倚靠在床榻上，側頭望向款步走進宮殿的李重俊。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聖躬安？」李重俊跪地，恭敬道。
「朕安。起來吧。」
李顯瞥了眼李重俊手裡的聖旨，神情陰鷙。
「你求見朕，可有事稟告？」
李重俊心底一沉，難道這道聖旨是皇帝頒發的？
不確定，得轉換思路。
「兒臣前來謝恩，順便向父皇告喜。」李重俊笑道：「據太醫查驗，兒媳楊氏懷孕月余。」
「哦！」李顯灰色的眼眸綻放出亮光，背微微挺起：「楊氏有功，賞。」
御榻前的竇筱見狀，急忙將靠墊向上提提，方便皇帝倚靠。
「謝父皇。」
親情牌奏效了，李重俊微微鬆了口氣。
「你也是即將當阿耶的人了，有些事你要深思熟慮後再做。朕授你左衛大將軍是想讓你為大唐作榜率，不希望武崇訓之事再發。」
「謝恩就不必了，只要安分守己便可，你退下吧！」
李重俊心中一亮，急忙叩首：「父皇大恩，兒臣沒齒難忘。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吞吞吐吐？」李顯皺眉，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
「兒臣並非不願前往同官賑災，只是此去山長水遠，流寇多發，兒臣還請父皇賜兒臣幾個護衛傍身……」
「朕什麼時候讓你去同官了？」
李顯眉頭緊蹙，打斷李重俊的訴苦。
果然不知情！
李重俊暗喜。
急忙抬頭，茫然舉起聖旨，道：「難道不是父皇給兒臣的聖旨嗎？」
「嗯？」李顯呼吸一滯，看了眼竇筱。
竇筱邁著金蓮步，從李重俊手中取過聖旨，遞給李顯。
聖旨：【著衛王重俊，前往同官代天巡狩賑災，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落款正是天子玉璽。
李顯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漲紅。
「混帳！竟敢偽造聖旨！」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天子權威受到了挑釁。
「什麼？何人如此大膽，敢偽造聖旨？」李重俊震驚失色。
正在氣頭的李顯，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又變得萎靡起來。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非常尋可，必須徹查到底，否則天子權威將不復存在！」李重俊繼續拱火。
恰在此時，一個內侍捧著兩本奏摺走了進來。
李顯看了眼竇筱。
竇筱會意接過奏摺，遣退內侍，順手打開奏摺，在李顯注意不到的地方，對李重俊使了個眼色。
隨後對李顯道：「是中書令魏元忠與戶部侍郎薛季昶，彈劾武三思欺君罔上，偽造聖旨的奏疏。」
「魏元忠在奏章中還說，武三思不經中書省私自起草聖旨，此乃僭越行為。聖旨不經門下審核便傳旨，更是公然違抗大唐律法，請陛下嚴懲！」
李顯接過奏疏，又翻看了一遍。
李重俊自覺時機到了，情緒都不用醞釀，直接哽咽道：「父皇，武三思他欺人太甚啊！」
李顯茫然看向他。
李重俊繼續哭訴：「武三思私自偽造聖旨，這是欺君罔上，他不經三省便將聖旨下發給兒臣，這是天子才有的權柄啊！」
「他武三思不過一介臣子，何敢如此？他完全沒將父皇放在眼裡，他將大唐當成了武氏後花園啊！父皇……」
李重俊痛哭流涕。
看到衛王哭的如此傷心，竇筱都驚呆啦！
這還是她心目中的那個衛王嗎？
可當她偷偷瞟向天子時，竟然發現天子眼眶也異常紅潤。
「兒臣猜到這道聖旨是武三思頒發的，可是沒猜到他竟然敢動用天子玉璽啊！」
「天子玉璽那是什麼何物？那是大唐江山，那是父皇的尊嚴與權威！」
「他武三思今日敢私擬詔書，命令兒臣。那往後是不是敢矯詔兵變？」
李重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韋後牽扯進來，他就要將所有屎盆子扣在武三思頭上。
他看到李顯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於是繼續拱火。
「兒臣有一言，斗膽請父皇恕罪！」
李顯眯眼望向他，吐出一個字：「講。」
「前些日子，太學生韋月將，上疏污衊母后之事，兒臣略有所聞。」李重俊斟酌著語氣：「在兒臣進宮之前，有一則消息突然在坊間流傳，不知父皇是否知曉？」
李顯臉色陰晴不定，定定地看著他：「什麼消息？」
這次看你死不死！
李重俊從懷中掏出自己早前寫好的紙張：「請父皇御覽。」
竇筱背對著李顯，接過紙張，只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
李重俊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喊出來。
竇筱會意，她失聲吐出一個字，又急忙收攏：「這……」
只這一個字，就足夠李顯浮想聯翩了。
「拿過來！」李顯語氣嚴厲。
竇筱轉過身，為難道：「陛下，您……」
「拿來！」
她越不想給，李顯越想看。
無奈，竇筱只能把紙張遞給他，然後默默站在一旁。
「欺天啦！」
李顯面紅耳赤，欻欻幾下就把那張紙撕的粉碎，而後狠狠摔的滿天飛。
「陛下息怒。」「父皇息怒。」
竇筱與李重俊同時叩首。
與李重俊裝的不同，竇筱是真嚇著了。
也不怪天子雷霆之怒。
衛王那張紙是寫的可比韋月將的奏疏赤果果多了，甚至把武三思與韋後的床諱細節都描寫的繪聲繪色。
「父皇，武三思如此膽大妄為，兒臣請立刻將其誅殺，以維護母后聲譽。」
聽到要誅殺武三思，李顯又沉默了。
不是他不想殺，是因為他答應了太后，要留武氏一條血脈。
李重俊見李顯依然優柔寡斷，於是開口道：
「父皇，您當初復用武三思為相，是為了鉗制張柬之等人。現在張柬之等已經被革職罷相，而武三思獨攬朝政，打壓異己，如今更是膽大包天偽造聖旨。」
「坊間流傳消息，兒臣相信必定是空穴來風。可俗話說得好：三人成虎。」
「想要堵上悠悠眾口，必須行雷霆手段。只要父皇下旨剪除武三思，流言不攻自破，母后的冤屈也能得到洗刷。」
「唉……不是我不想。是我答應了你祖母，不能殺他啊！」李顯頹然嘆氣。
答應了……祖母武曌？
「父皇答應了祖母，但兒臣卻並不知情。」李重俊神情一滯，腦子急轉：「兒願替父皇行大逆之事。」
說罷，咚地一聲，磕在地磚上。
李顯若有所思，他聽明白了衛王的話。
就在李重俊以為將要功虧一簣時，李顯悠悠說了句：「你是左衛大將軍，做什麼事朕並不知情。」
「兒臣代王妃楊氏，謝父皇賞！」
李顯倚靠在床榻上，側頭望向款步走進宮殿的李重俊。
「兒臣叩見父皇，父皇聖躬安？」李重俊跪地，恭敬道。
「朕安。起來吧。」
李顯瞥了眼李重俊手裡的聖旨，神情陰鷙。
「你求見朕，可有事稟告？」
李重俊心底一沉，難道這道聖旨是皇帝頒發的？
不確定，得轉換思路。
「兒臣前來謝恩，順便向父皇告喜。」李重俊笑道：「據太醫查驗，兒媳楊氏懷孕月余。」
「哦！」李顯灰色的眼眸綻放出亮光，背微微挺起：「楊氏有功，賞。」
御榻前的竇筱見狀，急忙將靠墊向上提提，方便皇帝倚靠。
「謝父皇。」
親情牌奏效了，李重俊微微鬆了口氣。
「你也是即將當阿耶的人了，有些事你要深思熟慮後再做。朕授你左衛大將軍是想讓你為大唐作榜率，不希望武崇訓之事再發。」
「謝恩就不必了，只要安分守己便可，你退下吧！」
李重俊心中一亮，急忙叩首：「父皇大恩，兒臣沒齒難忘。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吞吞吐吐？」李顯皺眉，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
「兒臣並非不願前往同官賑災，只是此去山長水遠，流寇多發，兒臣還請父皇賜兒臣幾個護衛傍身……」
「朕什麼時候讓你去同官了？」
李顯眉頭緊蹙，打斷李重俊的訴苦。
果然不知情！
李重俊暗喜。
急忙抬頭，茫然舉起聖旨，道：「難道不是父皇給兒臣的聖旨嗎？」
「嗯？」李顯呼吸一滯，看了眼竇筱。
竇筱邁著金蓮步，從李重俊手中取過聖旨，遞給李顯。
聖旨：【著衛王重俊，前往同官代天巡狩賑災，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落款正是天子玉璽。
李顯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漲紅。
「混帳！竟敢偽造聖旨！」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天子權威受到了挑釁。
「什麼？何人如此大膽，敢偽造聖旨？」李重俊震驚失色。
正在氣頭的李顯，像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又變得萎靡起來。
「父皇，兒臣以為，此事非常尋可，必須徹查到底，否則天子權威將不復存在！」李重俊繼續拱火。
恰在此時，一個內侍捧著兩本奏摺走了進來。
李顯看了眼竇筱。
竇筱會意接過奏摺，遣退內侍，順手打開奏摺，在李顯注意不到的地方，對李重俊使了個眼色。
隨後對李顯道：「是中書令魏元忠與戶部侍郎薛季昶，彈劾武三思欺君罔上，偽造聖旨的奏疏。」
「魏元忠在奏章中還說，武三思不經中書省私自起草聖旨，此乃僭越行為。聖旨不經門下審核便傳旨，更是公然違抗大唐律法，請陛下嚴懲！」
李顯接過奏疏，又翻看了一遍。
李重俊自覺時機到了，情緒都不用醞釀，直接哽咽道：「父皇，武三思他欺人太甚啊！」
李顯茫然看向他。
李重俊繼續哭訴：「武三思私自偽造聖旨，這是欺君罔上，他不經三省便將聖旨下發給兒臣，這是天子才有的權柄啊！」
「他武三思不過一介臣子，何敢如此？他完全沒將父皇放在眼裡，他將大唐當成了武氏後花園啊！父皇……」
李重俊痛哭流涕。
看到衛王哭的如此傷心，竇筱都驚呆啦！
這還是她心目中的那個衛王嗎？
可當她偷偷瞟向天子時，竟然發現天子眼眶也異常紅潤。
「兒臣猜到這道聖旨是武三思頒發的，可是沒猜到他竟然敢動用天子玉璽啊！」
「天子玉璽那是什麼何物？那是大唐江山，那是父皇的尊嚴與權威！」
「他武三思今日敢私擬詔書，命令兒臣。那往後是不是敢矯詔兵變？」
李重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韋後牽扯進來，他就要將所有屎盆子扣在武三思頭上。
他看到李顯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於是繼續拱火。
「兒臣有一言，斗膽請父皇恕罪！」
李顯眯眼望向他，吐出一個字：「講。」
「前些日子，太學生韋月將，上疏污衊母后之事，兒臣略有所聞。」李重俊斟酌著語氣：「在兒臣進宮之前，有一則消息突然在坊間流傳，不知父皇是否知曉？」
李顯臉色陰晴不定，定定地看著他：「什麼消息？」
這次看你死不死！
李重俊從懷中掏出自己早前寫好的紙張：「請父皇御覽。」
竇筱背對著李顯，接過紙張，只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
李重俊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喊出來。
竇筱會意，她失聲吐出一個字，又急忙收攏：「這……」
只這一個字，就足夠李顯浮想聯翩了。
「拿過來！」李顯語氣嚴厲。
竇筱轉過身，為難道：「陛下，您……」
「拿來！」
她越不想給，李顯越想看。
無奈，竇筱只能把紙張遞給他，然後默默站在一旁。
「欺天啦！」
李顯面紅耳赤，欻欻幾下就把那張紙撕的粉碎，而後狠狠摔的滿天飛。
「陛下息怒。」「父皇息怒。」
竇筱與李重俊同時叩首。
與李重俊裝的不同，竇筱是真嚇著了。
也不怪天子雷霆之怒。
衛王那張紙是寫的可比韋月將的奏疏赤果果多了，甚至把武三思與韋後的床諱細節都描寫的繪聲繪色。
「父皇，武三思如此膽大妄為，兒臣請立刻將其誅殺，以維護母后聲譽。」
聽到要誅殺武三思，李顯又沉默了。
不是他不想殺，是因為他答應了太后，要留武氏一條血脈。
李重俊見李顯依然優柔寡斷，於是開口道：
「父皇，您當初復用武三思為相，是為了鉗制張柬之等人。現在張柬之等已經被革職罷相，而武三思獨攬朝政，打壓異己，如今更是膽大包天偽造聖旨。」
「坊間流傳消息，兒臣相信必定是空穴來風。可俗話說得好：三人成虎。」
「想要堵上悠悠眾口，必須行雷霆手段。只要父皇下旨剪除武三思，流言不攻自破，母后的冤屈也能得到洗刷。」
「唉……不是我不想。是我答應了你祖母，不能殺他啊！」李顯頹然嘆氣。
答應了……祖母武曌？
「父皇答應了祖母，但兒臣卻並不知情。」李重俊神情一滯，腦子急轉：「兒願替父皇行大逆之事。」
說罷，咚地一聲，磕在地磚上。
李顯若有所思，他聽明白了衛王的話。
就在李重俊以為將要功虧一簣時，李顯悠悠說了句：「你是左衛大將軍，做什麼事朕並不知情。」
「兒臣代王妃楊氏，謝父皇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