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狀？告什麼狀？（義父求追讀，要死了）
聽完王朝宗的解釋，李重俊沉默了。
他沒想到，大禪音寺竟然是祖母的祈福之地。
李重俊不甘心，問道：「那住持是何人？他為何敢販賣升仙丸，傳播所謂的極樂教義？」
尹思貞道：「大禪音寺是太后還在位時興建的，第一任住持法號就叫禪音。今上登基後，禪音便辭去了住持之位，隱居於邙山。」
「禪音觀？」李重俊問。
「沒錯。」尹思貞有些詫異：「殿下如何知曉的？」
禪音說是自願辭去住持，實際上張柬之等人逼他辭的，並且專門給他修建了一間道觀。
「本王偶然去過一次禪音觀，並在那裡見到禪音道長。」
李重俊對禪音觀的好奇心更大了，尤其是對那個和尚道士的好奇心。
只是，眼下卻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問：「那禪音的繼任者是誰？難道諸公都不知道？」
二人搖搖頭。
尹思貞道：「張柬之張公或許知道，其餘人也就相王殿下可能知曉了。」
「那不對啊，鄭國公是如何知曉的？他為什麼又能見到住持？」李重俊大感疑惑。
尹思貞神秘一笑：「殿下您忘了，鄭國公與太后的關係了嗎？」
楊知慶與太后是表親關係，當然不算外人。
「殿下其實不用擔心，此事不一定與大禪音寺有關。極樂佛的信仰源頭是在雍州，我們只要發公函通知雍州，讓他們協助查辦即可。」
尹思貞身為大理卿，這種牽扯眾廣的案件辦多了。
恰在此時，阿史那先武走了進來。
「殿下，有聖旨到了衛王府。」
「什麼聖旨？」李重俊皺眉。
幾年見不上一次的聖旨，怎麼這個兩天連發兩道？
「不清楚。」
李重俊朝二人拱手作揖：「尹公，王公。有旨意到了王府，本王便不再叨擾，如有消息，還望儘快告知。」
「殿下慢走。」尹思貞與王朝宗送他到門外，拱手拜別。
望著李重俊消失在街邊的背影，王朝宗突然問了句：「尹公，您覺得衛王比之陛下如何？」
尹思貞奇怪地瞟了眼王朝宗道：「這是能比的嗎？」
他又在心中默默加了句：陛下何德何能與衛王比較？丟份！
就沖衛王敢於拔刀砍殺仇敵，這一件事，他就認為衛王比軟弱的皇帝強太多了。
沒點血性的唐人，還叫唐人嗎？
……
「韋後讓您前往雍州同官縣賑災？」急忙趕到衛王府的薛季昶失聲道。
「這是宮中內線傳出的消息。」李重俊又遞給他一張紙條。
薛季昶看著上面的娟秀字體，眉頭越皺越深。
上面寫著：武、韋欲在同官謀害您。
「這消息可靠嗎？」薛季昶問。
李重俊點點頭。
薛季昶：「您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既然明發了聖旨，還加蓋了皇帝印章，我不去便是違抗聖旨。他們可以以此為由處罰我，所以我不得不去。」李重俊道。
「可若是如此一來，殿下的安危？」薛季昶擔憂道。
武三思這是一招明棋，就是讓你沒得選，除非他現在就起兵造反。
可是現在起兵的話，準備又不充分，一旦失敗，後果哪堪設想。
更何況王妃又有了身孕，殿下更加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
左右為難。
眼瞅著薛季昶額間生出『川』字。
「薛公勿慮。」李重俊笑道：「本王打算今日便進宮面聖，領旨謝恩！」
「這麼急？」薛季昶一愣。
「不。我可沒說現在就去雍州。」
李重俊眼眸中閃過一絲厲光：
「我要讓阿耶知道，有這麼一位神通廣大的宰相，居然敢不經過皇帝同意便下發聖旨，命令皇子辦差。」
「殿下的意思是……」薛季昶好像明白了。
「阿耶就是再糊塗，也不會讓一個皇子孤身前往同官賑災！」
「本王這就進宮，與阿耶好好道別！」
「臣也去找魏公，一起上奏，彈劾武三思。」
李重俊與薛季昶一同出了衛王府，在王府門口分道揚鑣。
身著蟒袍，高舉聖旨，縱馬馳騁，一路奔向皇城。
如此高調舉動，盡入有心人眼底。
……
「他想做什麼？」
武三思眉頭緊鎖，不停的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衛王此舉，倒像是去告狀！」崔湜不確定道。
「告狀？告什麼狀？」
「老子擬的只是草詔，蓋章是皇后蓋的。他要告也是告皇后。」
「可就憑他想扳倒皇后，那不是痴人說夢？」
武三思不以為然。
他早防著衛王這一手。
做人做事可以囂張跋扈，但絕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自己身為宰相，應皇后口諭，擬一道草詔合情合理，就算扣的緊一點，那也只能說他搶了中書省的活。
想到這兒，武三思心裡放鬆了不少。
天塌下來還有皇后頂著，皇帝總不能把自己老婆給休了吧！
「公爺，卑職覺得您還是請安樂公主去探探口風。」崔湜一生小心謹慎，他不敢跟著武三思押注。
「別提跟我她！」
崔湜不提安樂公主還好，一提安樂公主，武三思就火冒三丈。
兒子還在世的時候，安樂就與他侄子武延秀眉來眼去。
那時候他與張柬之斗得不可開交，需要安樂公主在皇帝身邊吹耳旁風。
再加上，武延秀也算是武氏子弟，而且兒子與安樂的婚姻也是名存實亡，因此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兒子死了，本以為武延秀會成為駙馬。
可沒想到，安樂公主竟然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小白臉，一腳踹了武延秀。
甚至變得，對他這個前公公都不假辭色。
如此行為，著實讓他惱火。
「唉。」崔湜低眉，心中嘆息，不敢頂撞武三思。
與此同時，另一處宅邸內。
李隆基與劉幽求品茗對弈，茶是衛王府送的茶。
「殿下，您認為衛王此舉能否扳倒武三思？」
劉幽求抿了口茶，問道。
李隆基執棋沉思，隨後搖搖頭：「懸！」
「武三思依靠的並非皇伯父，而是皇伯父身旁的皇后韋氏。」
「只要皇后一日不失寵，武三思絕不會倒台。」
「唉……大好江山，被治理的一塌糊塗。」
李隆基雖然惋惜，但望向皇宮方向的雙眸卻滿是喜悅。
爛點好啊。爛點，再爛點！
你不爛，我怎麼上台呢？！
你說對吧？
他沒想到，大禪音寺竟然是祖母的祈福之地。
李重俊不甘心，問道：「那住持是何人？他為何敢販賣升仙丸，傳播所謂的極樂教義？」
尹思貞道：「大禪音寺是太后還在位時興建的，第一任住持法號就叫禪音。今上登基後，禪音便辭去了住持之位，隱居於邙山。」
「禪音觀？」李重俊問。
「沒錯。」尹思貞有些詫異：「殿下如何知曉的？」
禪音說是自願辭去住持，實際上張柬之等人逼他辭的，並且專門給他修建了一間道觀。
「本王偶然去過一次禪音觀，並在那裡見到禪音道長。」
李重俊對禪音觀的好奇心更大了，尤其是對那個和尚道士的好奇心。
只是，眼下卻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問：「那禪音的繼任者是誰？難道諸公都不知道？」
二人搖搖頭。
尹思貞道：「張柬之張公或許知道，其餘人也就相王殿下可能知曉了。」
「那不對啊，鄭國公是如何知曉的？他為什麼又能見到住持？」李重俊大感疑惑。
尹思貞神秘一笑：「殿下您忘了，鄭國公與太后的關係了嗎？」
楊知慶與太后是表親關係，當然不算外人。
「殿下其實不用擔心，此事不一定與大禪音寺有關。極樂佛的信仰源頭是在雍州，我們只要發公函通知雍州，讓他們協助查辦即可。」
尹思貞身為大理卿，這種牽扯眾廣的案件辦多了。
恰在此時，阿史那先武走了進來。
「殿下，有聖旨到了衛王府。」
「什麼聖旨？」李重俊皺眉。
幾年見不上一次的聖旨，怎麼這個兩天連發兩道？
「不清楚。」
李重俊朝二人拱手作揖：「尹公，王公。有旨意到了王府，本王便不再叨擾，如有消息，還望儘快告知。」
「殿下慢走。」尹思貞與王朝宗送他到門外，拱手拜別。
望著李重俊消失在街邊的背影，王朝宗突然問了句：「尹公，您覺得衛王比之陛下如何？」
尹思貞奇怪地瞟了眼王朝宗道：「這是能比的嗎？」
他又在心中默默加了句：陛下何德何能與衛王比較？丟份！
就沖衛王敢於拔刀砍殺仇敵，這一件事，他就認為衛王比軟弱的皇帝強太多了。
沒點血性的唐人，還叫唐人嗎？
……
「韋後讓您前往雍州同官縣賑災？」急忙趕到衛王府的薛季昶失聲道。
「這是宮中內線傳出的消息。」李重俊又遞給他一張紙條。
薛季昶看著上面的娟秀字體，眉頭越皺越深。
上面寫著：武、韋欲在同官謀害您。
「這消息可靠嗎？」薛季昶問。
李重俊點點頭。
薛季昶：「您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既然明發了聖旨，還加蓋了皇帝印章，我不去便是違抗聖旨。他們可以以此為由處罰我，所以我不得不去。」李重俊道。
「可若是如此一來，殿下的安危？」薛季昶擔憂道。
武三思這是一招明棋，就是讓你沒得選，除非他現在就起兵造反。
可是現在起兵的話，準備又不充分，一旦失敗，後果哪堪設想。
更何況王妃又有了身孕，殿下更加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
左右為難。
眼瞅著薛季昶額間生出『川』字。
「薛公勿慮。」李重俊笑道：「本王打算今日便進宮面聖，領旨謝恩！」
「這麼急？」薛季昶一愣。
「不。我可沒說現在就去雍州。」
李重俊眼眸中閃過一絲厲光：
「我要讓阿耶知道，有這麼一位神通廣大的宰相，居然敢不經過皇帝同意便下發聖旨，命令皇子辦差。」
「殿下的意思是……」薛季昶好像明白了。
「阿耶就是再糊塗，也不會讓一個皇子孤身前往同官賑災！」
「本王這就進宮，與阿耶好好道別！」
「臣也去找魏公，一起上奏，彈劾武三思。」
李重俊與薛季昶一同出了衛王府，在王府門口分道揚鑣。
身著蟒袍，高舉聖旨，縱馬馳騁，一路奔向皇城。
如此高調舉動，盡入有心人眼底。
……
「他想做什麼？」
武三思眉頭緊鎖，不停的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衛王此舉，倒像是去告狀！」崔湜不確定道。
「告狀？告什麼狀？」
「老子擬的只是草詔，蓋章是皇后蓋的。他要告也是告皇后。」
「可就憑他想扳倒皇后，那不是痴人說夢？」
武三思不以為然。
他早防著衛王這一手。
做人做事可以囂張跋扈，但絕不能給人留下把柄。
自己身為宰相，應皇后口諭，擬一道草詔合情合理，就算扣的緊一點，那也只能說他搶了中書省的活。
想到這兒，武三思心裡放鬆了不少。
天塌下來還有皇后頂著，皇帝總不能把自己老婆給休了吧！
「公爺，卑職覺得您還是請安樂公主去探探口風。」崔湜一生小心謹慎，他不敢跟著武三思押注。
「別提跟我她！」
崔湜不提安樂公主還好，一提安樂公主，武三思就火冒三丈。
兒子還在世的時候，安樂就與他侄子武延秀眉來眼去。
那時候他與張柬之斗得不可開交，需要安樂公主在皇帝身邊吹耳旁風。
再加上，武延秀也算是武氏子弟，而且兒子與安樂的婚姻也是名存實亡，因此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兒子死了，本以為武延秀會成為駙馬。
可沒想到，安樂公主竟然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小白臉，一腳踹了武延秀。
甚至變得，對他這個前公公都不假辭色。
如此行為，著實讓他惱火。
「唉。」崔湜低眉，心中嘆息，不敢頂撞武三思。
與此同時，另一處宅邸內。
李隆基與劉幽求品茗對弈，茶是衛王府送的茶。
「殿下，您認為衛王此舉能否扳倒武三思？」
劉幽求抿了口茶，問道。
李隆基執棋沉思，隨後搖搖頭：「懸！」
「武三思依靠的並非皇伯父，而是皇伯父身旁的皇后韋氏。」
「只要皇后一日不失寵，武三思絕不會倒台。」
「唉……大好江山，被治理的一塌糊塗。」
李隆基雖然惋惜，但望向皇宮方向的雙眸卻滿是喜悅。
爛點好啊。爛點，再爛點！
你不爛，我怎麼上台呢？！
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