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盡的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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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秦王嬴政而言,這才方一親政,嫪毐就趕著找死,著實讓嬴政又驚又喜。

  驚的是平亂不易,喜的是天賜良機。

  嫪毐之亂平定後,嬴政將首惡嫪毐車裂,也就是五馬分屍,其實也可以五牛分屍或六馬分屍的。

  秦太后趙姬因此被遷往萯陽宮,嬴政下令曰:「敢以太后事諫者,戮而殺之!」

  二十七位上諫者因此被殺。

  ———從蒺藜其脊肉,干四肢而積之闕下,諫而死者二十七人矣。《說苑》

  但公元前237年,嫪毐之亂後的第一年,嬴政就在齊人茅焦的勸說下將趙姬迎回了咸陽。

  ———齊人茅焦說秦王曰:「秦方以天下為事,而大王有遷母太后之名,恐諸侯聞之,由此倍秦也。」秦王乃迎太后於雍而入咸陽,復居甘泉宮。《史記·秦始皇本紀》

  嬴政對趙姬的態度是複雜的,趙姬是嬴政的親生母親,二人在趙國生死相依多年,母子感情必定是深厚的。

  但趙姬先與呂不韋私通,後又與嫪毐私通,嬴政內心一定是充斥著負面情緒的。

  這種心理從嬴政的一些行為上不難看出。

  公元前210,秦始皇嬴政東巡時上會稽,祭大禹,望於南海,而立石頌秦德,立的這個石史稱「會稽刻石」。

  在《會稽刻石》中有這樣一段文字:飾省宣義,有子而嫁,倍死不貞。防隔內外,禁止滛泆,男女絜誠。夫為寄豭,殺之無罪,男秉義程。妻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

  這段文字十分明顯的表明了嬴政對男女關係亂七八糟的不滿和對純潔男女關係的要求。

  秦時有個女大商人巴寡婦清身為寡婦卻「能守其業,用財自衛,不見侵犯」,嬴政「以為貞婦而客之,為築女懷清台」。

  從為貞婦巴寡婦清築女懷清台一事也可以充分看出嬴政對貞潔的崇尚。

  可趙姬,他的生母,堂堂一國太后卻不能守其潔,與假太監嫪毐私通,還生了兩個孩子(後來被活活摔死),這必然會使政哥的內心受到不小的衝擊。

  可趙姬畢竟是秦國的太后,秦王嬴政的親媽,她老在咸陽外面呆著也不是個事,所以嬴政不久後就將其迎回了咸陽。

  齊人茅焦在這中間有作用,但不是絕定性的作用,而茅焦的勸詞:秦方以天下為事,而大王有遷母太后之名,恐諸侯聞之,由此倍秦也。

  這個聽聽就得了,嬴政要是真因為諸侯對秦國的態度而迎回趙姬,那他就不是始皇帝了,他是撲克牌上最大的那兩張。

  至於最初因勸諫遷太后於萯陽宮一事而殺了二十七位上諫者一事,則是嬴政出於情感與政治的雙重因素所做出的決定。

  趙姬因為是嬴政母親的原因得以在嫪毐之亂後逃過一劫並安享晚年,但其餘的嫪毐黨羽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衛尉竭、內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齊等二十人皆梟首,這二十人是嫪毐黨羽中的重量級人物,必須除惡務盡。

  其餘的一些罪不致死的,也保住了一條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赦,流放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嫪毐的黨羽中罪輕者罰為鬼薪(一種徒刑),奪爵遷蜀四千餘家。

  嬴政在公元前237年,也就是迎回趙姬的那一年免除了呂不韋相國一職,並令呂不韋就國河南。

  一年多後,秦王嬴政賜呂不韋書信一封:「君何功於秦?秦封君河南,食十萬戶。君何親於秦?號稱仲父。其與家屬徙處蜀!」

  呂不韋知道自己白虹貫日大限將至了,於是自盡而亡。

  嬴政至此大權獨攬,王威加於朝堂內外,而東方六國的國祚也即將步入盡頭。】

  「呂不韋就是被賜死了,嬴政那封信就是三尺白綾。」

  「好歹呂不韋死得也算體面,不像嫪毐被五馬分屍,連個全屍都沒有。( ̄_, ̄),」

  「其實嫪毐六馬分屍的。๑乛◡乛๑」

  「為什麼不是六牛分屍。(σ゚∀゚)σ」

  「其實也可以是六驢分屍,驢更符合嫪大陰人的生理特徵。」

  「呂不韋這一輩子也值了,從一介不入流的商賈到權傾一時的大秦相國,封文信君,食河南雒陽十萬戶,這是何等的待遇!」

  「以呂不韋的身價,他絕對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商賈。秦的商鞅變法雖然是重農抑商的名文開始,但秦時如呂不韋一般的大商人是很有社會地位的,有的甚至是秦始皇嬴政的坐上賓,比如烏氏倮和巴寡婦清。」


  「夫倮鄙人牧長,清窮鄉寡婦,禮抗萬乘,名顯天下,豈非以富邪?」

  …………

  秦。

  咸陽宮。

  」烏氏倮、巴寡婦請……」

  嬴政神色莫名道:「此二人又豈能與呂不韋相提並論?」

  …………

  西漢。

  「呂不韋於秦國功高苦深,對於秦王則是惡虎在側。」

  劉邦輕笑道:「呂不韋之死於秦國亦是大功一件啊。」

  …………

  西漢。

  「商賈逐利,自古以來皆有之,然似呂不韋這般巨賈大豪以財為餌,謀朝政之權,封侯拜相,食邑數以十萬計,已然富貴至極。」

  「然其人擅權專政,私通太后,恣意妄為,不知感恩於國,反圖不軌之事,終至禍起蕭牆,家破人亡。」

  漢武帝劉徹淡然的對呂不韋的結局做出評價,總結起來就四個字:咎由自取。

  「夫大賈巨商,貪財逐利,欺壓黎庶。其心其行皆唯利是圖,罔顧國法綱紀,橫行於市井之間……」

  桑弘羊借呂不韋一事對劉徹說起了巨商害民一事:「百姓苦其暴虐,生計艱難,哀怨四起。此等惡行,於國大不利也,致民心離散,社稷動搖,邦本不固,禍亂之端萌矣。」

  「侍中之言,朕深以為然。」

  劉徹對桑弘羊微微頷首:「天下初平之時,高祖乃令賈人不得衣絲乘車,並課以重稅困辱之,這皆是為了使大漢子民務農以厚生。」

  「然自孝惠之後,商律復弛,今觀商賈之業,通達四海,聚財無數,囤積居奇,以圖暴利,致使民怨沸騰。」

  「各位對此有何見解?」

  陛下這是錢糧不足,軍事開支太大?

  殿內大臣皆心中暗想,但表面上卻紛紛建言獻策。

  民怨沸不沸騰暫時不清楚,但各地商賈豪強估計要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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