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人皆佛
來到這裡無數次，江流兒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的聲音，在這裡他可以看可以說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除他之外的聲音，仿佛一直在觀看一部皮影戲。
江流兒轉身發現說話的是一個白衫男子，此刻正笑盈盈的站在對面，仔細打量一二，不難發現與江流兒有七八分的相似。
「這位施主，請問此方天地是何處？小僧不知緣由出現在此地，可否解答一二。」
突然遭遇陌生男子，江流兒也不驚慌，怎麼說也是讀了快十年經書的人了，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卻也讀出一個靜字。
處事不驚，遇事鎮靜才是遇到突發境況的最佳心境。
「這裡，你可以嘗試著理解為另一個世界。」李荀神情不變，張開雙手望著腳底的世界，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這一晃就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至少光是自己清楚的離開地球都已經有十四年了，實際時間肯定比這長沒的說，也不知道現在地球怎麼樣了，睹物思情啊。
「另一個世界？原來佛經上所說的三千小世界是真的。」
面對另一個世界的說法，江流兒倒是覺得沒什麼心裡早有猜測，畢竟與他現實中所見到的差距十分明顯，甚至在書中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蹤跡。
「施主，施主？」
江流兒見李荀半天沒有講話，連著問了幾聲，將日常操勞而顯得有點粗糙的手掌在李荀眼前晃了晃。
「嗯？」正沉浸在思鄉愁緒中的李荀被江流兒這一舉動干擾回過神來，將那絲愁緒埋藏在心底。
上下打量著江流兒，李荀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至於我，你可聽聞過精神分裂第二人格嗎？」
「精神…分裂？第二人格？這是什麼東西？」這個世界是沒有這些詞的，雖然是夢境中的精神交流，但對於江流兒來說這兩個詞還是相當晦澀。
李荀收起笑容，略帶嚴肅的看著江流兒「人格分裂症，又稱之為癔症性身份識別障礙，或者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實際上是一種雙重人格，或者是多重人格的表現。
表現為短暫的意識障礙，例如意識範圍狹窄，選擇性失憶，患者喪失對自我身份的認同感，對自我身份識別出現障礙。」
一串串專有名詞接連不息的從李荀口中蹦出來，江流兒卻是一臉茫然，左耳進右耳出，腦袋嗡嗡的，連忙打住滔滔不絕的李荀。
「那個，這位施主，這癔症小僧知道，可什麼癔症性什麼身份障礙的，著實不甚明白。小僧愚笨，施主可否說的稍微透徹通俗易懂點？」
江流兒知曉自己天姿愚笨，見眼前這位施主面色如此嚴肅的為自己講解，自己卻一竅不通，心中頓時充滿愧疚。
李荀輕嘆一口氣，看著眼前面帶愧色的江流兒微微搖了搖頭，江流兒頓時感覺臉上一片燥熱，連忙低下腦袋。
「好吧，那我就簡單一點，這段話的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一體兩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明白了嗎？」
「啊？」
江流兒冷不丁的被這直白之語嚇了一跳，開始巴拉巴拉一大堆，突然告訴自己兩人是一個人，江流兒表示這次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這著實沒有道理啊，怎麼突然就是一個人了，江流兒乾笑兩聲「呵呵，施主說笑了，小僧如今才十二歲，怎會與施主同為一人，兩人同為一體之說可謂聞所未聞，再者這也太過天方夜譚了吧。」
李荀不理會江流兒的質疑，嘴角上彎微微一笑。
「不過是靈魂的不同認知罷了，在你還不能忽略表象堪透本質時，在你的感知中我們自然不是一個人。」李荀笑吟吟的盯著江流兒，不在意的說道。
「一體兩面看起來複雜。其實很簡單，實際上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一個人的善與惡一樣，是一個整體，但從本質上說是一個人。你與我便像是這種關係，在你眼中我們是不同的面貌不同的性格，但從某種層面上來看，我們是一個整體，在一起才能完整的被稱作江流兒。懂了嗎？」
「本質？小僧好像明白一點了。施主的意思是說您是我的惡念？」
李荀原本充滿笑容的臉龐一下僵住了，嘴角微微抽了抽，「我只是打個比方，懂嗎？善念和惡念只是拿來做比喻的……算了，總之你只需要記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兩個是一個人就行了，明白了嗎？」
江流兒看著言語突然強硬的李荀，只感覺遇到了癔症患者一樣，想著是不是順著他的意會好點，不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嗯…那個…小僧……」
雖然想著要順著眼前之人的心意安慰一二，但江流兒從小就接受法明方丈善而為人，禮佛者從八戒的訓導，其中第四戒就是戒妄語，江流兒雖不精佛理，但卻是一直兢兢業業從不破戒。
「行，明白了就行了。」李荀擺了擺手隨意說道，在這方天地，江流兒的心思在李荀面前如同透明般，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無論他是否理解，只需要先將兩人一體的概念說與他變成了一半。
「啊？我…其實我…」江流兒感覺自從這個男人出現之後，不但全是胡言亂語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其行事方式也讓人琢磨不透。
李荀看著吞吞吐吐的江流兒，大手一揮「既然你已經知曉我們是一人，那麼我們就應該互相扶持，幫助對方，一起實現各自的人生理想。」
說到這裡，李荀嘴角上彎露出一抹笑容。
「比如說你不通佛法，這些我都可以幫你解決。更甚至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大乘佛法，我也可以搞定。」
一直表現的茫茫懂懂的江流兒一聽到大乘佛法，瞬間就來了精氣神。
「施主你知道大乘佛法？可與我說說？這大乘佛法如何去渡人，如何普渡眾生，又如何在未渡己的情況下將別人渡到正確的彼岸？」
不怪江流兒表現的如此激動，實在是從小就在金山寺周圍長大，最多也就是在山腳的陳家村逗留一二，沒有途徑知道有大乘佛法的相關資訊。
而大乘佛法又仿佛在他心中紮根了，無時無刻的不在心頭盤旋，由不得江流兒不上心。
「急什麼？另外不要叫什麼施主施主的，都說了我們是一個人，無需見外。」
江流兒沒想到話題又繞了回來，不由得一愣不再多言。一切為了大乘佛法，若是因此惹惱了此人，雞飛蛋打了怎麼辦！
「你可知這大乘佛法是為普渡眾生？」李荀撇了一眼江流兒也不過多計較。
「當然知道，這就是它跟小乘佛法最大的區別。」江流兒不解的撓了撓頭。
「那就好，你剛才問了我三個問題對否？」
「對，分別是渡人，渡眾生，渡彼岸。還請施…請先生解答。」江流兒生怕李荀忘了什麼問題連忙複述了一遍，險些激動的喊錯了稱呼，還好靈機一動喊了一聲先生。
「先生？」李荀默念一聲，不由搖了搖頭，自己可擔不起他的這一稱呼。
「這渡人，渡眾生，渡彼岸，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難，首先這渡人之說，什麼叫渡人？那就是幫他解決困難，救他脫離苦海，使做了壞事的人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重新做個好人。而不是說讓他成佛，了斷這世間一切事」
江流兒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不過感覺還是不甚通透，渡人真是這般簡單？。
「既然這樣，那你就日行一善，多做好事不就是在渡人嗎？就這樣積少成多，日益累加你是不是渡的人就更多了？
再轉念一想，如果你讓你幫助的人報答你，報酬就是讓他在日後幫助十個人並且也這樣索取報酬，就如同樹之分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假以時日，眾生都會為之受惠，如此天下大同，這可算得普渡眾生？」
李荀的話語就像魔鬼的蠱惑一般，江流兒越聽眼睛越亮，仿佛這種人間美景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若是如此，自然是算得……」江流兒激動的回答道。
平復了下心情，江流兒抬起頭來說：「敢問先生，那彼岸又如何抵達呢？小僧自己都沒得渡，怎麼知道彼岸在哪裡？」
「彼岸？你可知彼岸為何被喚作彼岸？不要執著於表象，若世間人人都不求回報的幫助陷入苦難的人，人人都能夠得到普渡，這不就是他們的彼岸嗎？
到那時人間無處不是彼岸，何須到處尋找彼岸，到那時普渡二字就無需再被提起，因為世間不再需要普渡了。你可明白？」
江流兒一臉震撼，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普渡二字的出現是因為人需要。
若真如先生所說，那人間該是多麼美好啊，人間處處是彼岸，人們都會打心底里願意幫助每一個人，世間不需要彼岸也不需要普渡，因為人人皆佛。
江流兒轉身發現說話的是一個白衫男子，此刻正笑盈盈的站在對面，仔細打量一二，不難發現與江流兒有七八分的相似。
「這位施主，請問此方天地是何處？小僧不知緣由出現在此地，可否解答一二。」
突然遭遇陌生男子，江流兒也不驚慌，怎麼說也是讀了快十年經書的人了，不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卻也讀出一個靜字。
處事不驚，遇事鎮靜才是遇到突發境況的最佳心境。
「這裡，你可以嘗試著理解為另一個世界。」李荀神情不變，張開雙手望著腳底的世界，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這一晃就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至少光是自己清楚的離開地球都已經有十四年了，實際時間肯定比這長沒的說，也不知道現在地球怎麼樣了，睹物思情啊。
「另一個世界？原來佛經上所說的三千小世界是真的。」
面對另一個世界的說法，江流兒倒是覺得沒什麼心裡早有猜測，畢竟與他現實中所見到的差距十分明顯，甚至在書中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蹤跡。
「施主，施主？」
江流兒見李荀半天沒有講話，連著問了幾聲，將日常操勞而顯得有點粗糙的手掌在李荀眼前晃了晃。
「嗯？」正沉浸在思鄉愁緒中的李荀被江流兒這一舉動干擾回過神來，將那絲愁緒埋藏在心底。
上下打量著江流兒，李荀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至於我，你可聽聞過精神分裂第二人格嗎？」
「精神…分裂？第二人格？這是什麼東西？」這個世界是沒有這些詞的，雖然是夢境中的精神交流，但對於江流兒來說這兩個詞還是相當晦澀。
李荀收起笑容，略帶嚴肅的看著江流兒「人格分裂症，又稱之為癔症性身份識別障礙，或者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實際上是一種雙重人格，或者是多重人格的表現。
表現為短暫的意識障礙，例如意識範圍狹窄，選擇性失憶，患者喪失對自我身份的認同感，對自我身份識別出現障礙。」
一串串專有名詞接連不息的從李荀口中蹦出來，江流兒卻是一臉茫然，左耳進右耳出，腦袋嗡嗡的，連忙打住滔滔不絕的李荀。
「那個，這位施主，這癔症小僧知道，可什麼癔症性什麼身份障礙的，著實不甚明白。小僧愚笨，施主可否說的稍微透徹通俗易懂點？」
江流兒知曉自己天姿愚笨，見眼前這位施主面色如此嚴肅的為自己講解，自己卻一竅不通，心中頓時充滿愧疚。
李荀輕嘆一口氣，看著眼前面帶愧色的江流兒微微搖了搖頭，江流兒頓時感覺臉上一片燥熱，連忙低下腦袋。
「好吧，那我就簡單一點，這段話的大概意思就是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一體兩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明白了嗎？」
「啊？」
江流兒冷不丁的被這直白之語嚇了一跳，開始巴拉巴拉一大堆，突然告訴自己兩人是一個人，江流兒表示這次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這著實沒有道理啊，怎麼突然就是一個人了，江流兒乾笑兩聲「呵呵，施主說笑了，小僧如今才十二歲，怎會與施主同為一人，兩人同為一體之說可謂聞所未聞，再者這也太過天方夜譚了吧。」
李荀不理會江流兒的質疑，嘴角上彎微微一笑。
「不過是靈魂的不同認知罷了，在你還不能忽略表象堪透本質時，在你的感知中我們自然不是一個人。」李荀笑吟吟的盯著江流兒，不在意的說道。
「一體兩面看起來複雜。其實很簡單，實際上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一個人的善與惡一樣，是一個整體，但從本質上說是一個人。你與我便像是這種關係，在你眼中我們是不同的面貌不同的性格，但從某種層面上來看，我們是一個整體，在一起才能完整的被稱作江流兒。懂了嗎？」
「本質？小僧好像明白一點了。施主的意思是說您是我的惡念？」
李荀原本充滿笑容的臉龐一下僵住了，嘴角微微抽了抽，「我只是打個比方，懂嗎？善念和惡念只是拿來做比喻的……算了，總之你只需要記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兩個是一個人就行了，明白了嗎？」
江流兒看著言語突然強硬的李荀，只感覺遇到了癔症患者一樣，想著是不是順著他的意會好點，不禁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嗯…那個…小僧……」
雖然想著要順著眼前之人的心意安慰一二，但江流兒從小就接受法明方丈善而為人，禮佛者從八戒的訓導，其中第四戒就是戒妄語，江流兒雖不精佛理，但卻是一直兢兢業業從不破戒。
「行，明白了就行了。」李荀擺了擺手隨意說道，在這方天地，江流兒的心思在李荀面前如同透明般，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無論他是否理解，只需要先將兩人一體的概念說與他變成了一半。
「啊？我…其實我…」江流兒感覺自從這個男人出現之後，不但全是胡言亂語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其行事方式也讓人琢磨不透。
李荀看著吞吞吐吐的江流兒，大手一揮「既然你已經知曉我們是一人，那麼我們就應該互相扶持，幫助對方，一起實現各自的人生理想。」
說到這裡，李荀嘴角上彎露出一抹笑容。
「比如說你不通佛法，這些我都可以幫你解決。更甚至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大乘佛法，我也可以搞定。」
一直表現的茫茫懂懂的江流兒一聽到大乘佛法，瞬間就來了精氣神。
「施主你知道大乘佛法？可與我說說？這大乘佛法如何去渡人，如何普渡眾生，又如何在未渡己的情況下將別人渡到正確的彼岸？」
不怪江流兒表現的如此激動，實在是從小就在金山寺周圍長大，最多也就是在山腳的陳家村逗留一二，沒有途徑知道有大乘佛法的相關資訊。
而大乘佛法又仿佛在他心中紮根了，無時無刻的不在心頭盤旋，由不得江流兒不上心。
「急什麼？另外不要叫什麼施主施主的，都說了我們是一個人，無需見外。」
江流兒沒想到話題又繞了回來，不由得一愣不再多言。一切為了大乘佛法，若是因此惹惱了此人，雞飛蛋打了怎麼辦！
「你可知這大乘佛法是為普渡眾生？」李荀撇了一眼江流兒也不過多計較。
「當然知道，這就是它跟小乘佛法最大的區別。」江流兒不解的撓了撓頭。
「那就好，你剛才問了我三個問題對否？」
「對，分別是渡人，渡眾生，渡彼岸。還請施…請先生解答。」江流兒生怕李荀忘了什麼問題連忙複述了一遍，險些激動的喊錯了稱呼，還好靈機一動喊了一聲先生。
「先生？」李荀默念一聲，不由搖了搖頭，自己可擔不起他的這一稱呼。
「這渡人，渡眾生，渡彼岸，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難，首先這渡人之說，什麼叫渡人？那就是幫他解決困難，救他脫離苦海，使做了壞事的人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重新做個好人。而不是說讓他成佛，了斷這世間一切事」
江流兒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不過感覺還是不甚通透，渡人真是這般簡單？。
「既然這樣，那你就日行一善，多做好事不就是在渡人嗎？就這樣積少成多，日益累加你是不是渡的人就更多了？
再轉念一想，如果你讓你幫助的人報答你，報酬就是讓他在日後幫助十個人並且也這樣索取報酬，就如同樹之分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假以時日，眾生都會為之受惠，如此天下大同，這可算得普渡眾生？」
李荀的話語就像魔鬼的蠱惑一般，江流兒越聽眼睛越亮，仿佛這種人間美景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若是如此，自然是算得……」江流兒激動的回答道。
平復了下心情，江流兒抬起頭來說：「敢問先生，那彼岸又如何抵達呢？小僧自己都沒得渡，怎麼知道彼岸在哪裡？」
「彼岸？你可知彼岸為何被喚作彼岸？不要執著於表象，若世間人人都不求回報的幫助陷入苦難的人，人人都能夠得到普渡，這不就是他們的彼岸嗎？
到那時人間無處不是彼岸，何須到處尋找彼岸，到那時普渡二字就無需再被提起，因為世間不再需要普渡了。你可明白？」
江流兒一臉震撼，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普渡二字的出現是因為人需要。
若真如先生所說，那人間該是多麼美好啊，人間處處是彼岸，人們都會打心底里願意幫助每一個人，世間不需要彼岸也不需要普渡，因為人人皆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