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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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現在時間還足夠,我們還有機會。」維納斯說道,「撒旦的降臨,至少需要十年。」

  「十年,足夠我們的布局和反擊。」

  「這一次,我不想再輸了。」

  維納斯的目光看向無限縱深的黑夜,就在這一瞬間,夜空仿佛被點亮,遠處的城市地標「虛擬之環」發出光芒。絢爛的光圈逐漸展開,這座城市最高最醒目的燈,成為了夜空的中心。虛擬之環的光芒猶如一顆璀璨的星辰,緩緩旋轉,溫柔注視著這座繁華的城市,透過層層雲霧,照亮眾人。

  「真美。地球這些景象,是我在格蕾芒從未見過的。」維納斯發出感慨,發梢被突來的晚風吹起,她看向許曜,「白天謝謝你。」

  「哈?」許曜沒明白她謝什麼。

  維納斯看著眼前呆呆的許曜,嘴角帶有一絲戲謔,笑道,「謝謝你又趕回來幫我,雖然你什麼也沒有幫到。」

  「那當然。」許曜突然挺起胸膛,做了個自信的動作,「我可不是那種拋棄隊友的人。」

  「隊友?」維納斯挑眉,表情似是疑惑。

  「嗯,隊友。」

  維納斯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兩人坐在那裡,陷入了一陣沉默。夜空中的星光、遠處的虛擬之環、以及這個充滿未知的世界,似乎都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許曜目光低垂,突然說道:「我從小,就覺得自己跟其他人很不一樣。」

  維納斯雙手交叉,琥珀色瞳子看過來。她微微勾起唇角,靜靜聆聽著。

  「小時候我特別聰明,老師上課一講我就都明白了,考試次次都是第一。那時候我媽給我買了個拼圖,比我整個人還大,結果花了幾十分鐘就拼好了。那天我媽特別開心,直接帶我去吃了市里最貴的西餐。」

  許曜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漸漸地我發現,同學們都不理我了。」許曜遺憾地看著天空,「我也不喜歡跟他們一起玩。男孩們相互推搡,捉弄他們心愛的女孩,往抽屜里放蛐蛐。我覺得這樣特別幼稚。」

  「我開始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一個人思考。」

  「我爸經常出差,一年回個一兩次。每次回來,就會教我很多東西,給我講很多道理,也不管我聽不聽得懂。」

  「後來進入中學,我發現我可以跟周圍的人融入一起了。」許曜笑道,「我只需要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好做作業,不認真聽課。跟男孩們學著說一些無所謂的笑話,拉幫結夥,一起打架。」

  「我開始相信,我的確……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記得那天打架,被老師抓到,要喊來家長。我媽匆忙來到學校,眼中帶淚,就是給我一個耳光。」許曜回憶,「我那覺得自己特別混蛋。但是又沒有辦法。」

  「後來我就沒再讀公立學校,在家裡讀私教。最終還是上了天河大學。」

  「說完了。」

  維納斯沒有立即回應,只是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如何回應他的話語。然後,她微微一笑,輕輕開口,「我覺得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她的眼神溫柔而充滿理解,「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天才。普通人,也是一種天分。」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我這樣說,並不是要安慰你,因為我見過的天才太多了,而那些天才,最終都隕落了。」

  「許曜。」維納斯突然問道,「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這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許曜做出一個非常浮誇抱腿害怕的動作,「我不行,我看到那些怪物我就害怕。我想起今天差點就要死在掠奪者手下了。」

  「那不是沒死嗎。」維納斯眼神中表達出「無所謂」的態度,不屑道,「你以為你進了公司就要你升級打怪麼。你連詔命都沒有,最多就是當炮灰的。」

  許曜聽著有一絲失望,試圖爭取一些機會,「就沒有什麼藥劑,喝了就能覺醒詔命的?我看你那個詔命就挺厲害啊,我也想搞一個。哐哐哐就把那個撒旦幹掉。」

  維納斯看著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不知是哭是笑。

  「詔命非常看重天賦,基本上都是自主覺醒的。」維納斯意識到再說就有點透露機密了,不過也沒事,反正這傢伙也是要被帶回公司的,「公司一共就三個神詔,加起來都不夠撒旦一個人打的。」

  「那誰,那……銀浦是不是也在你們公司。」許曜看似不經意問道。


  「是啊。」維納斯一眼看出他的意圖,「她現在是深紅公司最高指揮官、總司令、人類戰力天花板。一槍把你戳成篩子,你連見她的機會都沒有」

  許曜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雖說對遊戲中的銀浦很上心,但也能意識到現實中這位恐怕大相逕庭。

  遊戲畢竟是遊戲。

  此時他突然聯想到什麼,在心裡升起一個疑問,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你們開發《銀河彼岸》,不會是做遊戲這麼簡單吧。」智慧的光很難得照耀在他的頭頂,他質問,「如果我沒猜錯,這也是對抗撒旦的一部分吧。而且為什麼要以你們自己作為角色呢,就像是造神……」

  許曜不敢繼續說了,他捕捉到了維納斯眼底的一絲寒光。

  「機密。」她吐出兩字,補充道,「你所說的也不是全部。」

  wok,真的是什麼秘密計劃嗎,這麼一說,有點期待了。許曜眼底光芒大盛。

  「準備好了嗎。」維納斯問道。

  「哈?」許曜說,「準備啥。」

  「跟我一起去公司,現在。」

  「那我還能去學校上課嗎。」許曜有些慌亂,看向這已經漆黑的天色,「我覺得我得給我爸媽報備一下。」

  「真墨跡。」

  這是許曜聽到的最後兩個字,下一刻,他感覺有什麼重物從後腦傳來,如同溺亡一般,逐漸喪失了意識和對外界的感知。

  「能免疫精神攻擊,但是免疫不了物理攻擊。」維納斯惋惜地看著倒在自己腿上的許曜,還有一旁掉落的鐵棍。

  「這撿來的鐵棍還挺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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