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烏索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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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拎著三四個名牌logo購物紙袋,蹬著白色牛皮小高跟,走在大街上的柳明珠突然停下打了個噴嚏,兩眼淚汪汪看向一旁的男人。

  「怎麼,感冒了這是?」男人也跟著停下,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老公。」柳明珠原本滿面春風的笑容里,一抹擔心稍縱即逝,「你說,許曜他一個人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出什麼事。」許臣年攤手。實際上他攤不了手,十隻手指每一根都掛著一個紙袋,品牌有Chanel,Hermès,Louis Vuitton……

  在這一片燈火繁華的購物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路過的薩摩耶犬都得回頭看兩眼。

  「你真的心大。」柳明珠一拳假裝砸到他的胸口上,惡狠狠道,「要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找你麻煩。」

  「好,出了問題我負責好不好。」許臣年迎上上她嗔怪的目光,風霜的臉上難得泛出笑容,「你這個當媽的,不也拋下他,自己在這裡逛街。」

  「許臣年!」柳明珠攥緊拳頭。她今年身份證上已經四十五歲,儘管肌膚保養得白淨,但偶爾還是能看見些眼角的皺紋。

  「我哪裡拋下他了,我這個當媽的,心都要操碎了。」柳明珠不是發泄,而只是平靜地敘述一個事實,眼底流淌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許臣年從眼神中捕捉到了太多信息,無奈之下,只是說道:「他並不屬於我們。過去、現在、未來,他只能是一個人。」

  「我就是……」柳明珠沉默,「我知道了。」

  「你說有一天他如果知道真相了,會不會怪我們。」柳明珠面露難色。

  「怪?」許臣年笑道,「我們的命都是他的。」

  ……

  是夜,房間灰暗。

  漆黑的屏幕前,黑鷹手指輕點,在虛擬鍵盤上輸入了一段密鑰。

  代碼運行,銀色獅鷹的徽章在其間閃爍,如同淬鍊的劍刃。這道徽章是烏索托斯家族至高無上的榮耀,不可侵犯。

  畫面一轉,屏幕中出現一位森嚴的老者。他面如枯虬,額頭處隆起一個角,看似不止百來歲,倒像是從死人棺材裡爬出來的一樣。

  他的瞳子漆黑如墨,森嚴如深淵。

  「朔老,一切按照計劃進行。」黑鷹畢恭畢敬,一旁白鷗也是下巴低垂,不敢去看老者的眼神。

  「好。」名為朔的老人只作出這一個評價。

  緊接著他眼眸轉動,看向白鷗。白鷗也察覺到了他的眼光,緩緩抬頭。

  「白鷗。」朔嘴唇微動,「你今天太魯莽了。」

  「是,白鷗明白。」眼下,她不敢有任何異議。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心裡不舒服。」朔如是說道,「但你甚至不需要露面,許曜他自己能夠精神免疫。另外,就算他死了,也不必擔心。」

  「但是你並沒有那麼做。這件事結束後,他們就會注意到我們的存在。」朔的眼神鋒利,語氣平淡,但字字如刀,「烏索托斯家族,作為最隱秘的家族,暫時還不能進入到他們的視野中。暫時不行。」

  「還有你,黑鷹。」朔轉向黑鷹的方向,「身為上級,你也不攔著。最後那一槍,你本來也不必動手。」

  「最後一槍確實帥啊,有老子當年的風範。但如果是我,我選擇.308口徑的溫徹斯特子彈,一槍打碎骨槍,一槍爆掉那個傢伙的心臟。」

  朔談笑風生,一時之間,聽不出是好話還是壞話。

  他馬上反映道:「朔老,我們錯了。下次我們儘可能在暗中觀察,秉持好『旁觀』原則。」

  「你這孩子。」朔老罕見擠出一絲可怖的笑容,但是嚴肅的面容絲毫不改,「幸好你們現在的身份屬於夜鴉組織,他們要調查也調查不到我們頭上。」

  黑鷹抱拳示意:「現場與我們有關的痕跡已經清理乾淨了,我檢查再三,沒有留下監控證據。」

  「我也不是想要責怪你們。」朔老沉聲道,「我們都只是棋子,世界才是棋盤。作為烏索托斯家族的人,家族的使命就是我們的使命。」

  「人類的未來,決不能因為我們而斷送。」

  「我們明白。」黑鷹白鷗一起說道。

  「唉。」朔老長長嘆了一口氣。


  「朔老,按照計劃,許曜已經進入深紅公司。」黑鷹問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等待天與通感之癔的復活。」朔老漆黑的眸子中被什麼東西點亮,他看著前方,卻又好像看著遠方,「那是許曜通往聖地的必經之路。那一天,荊棘穿透心臟,鮮血灑滿王座。我們舉起鐵劍和利刃,親自把那個老東西送上黃泉。」

  ……

  通話結束,燈光重新亮起。黑鷹拉起窗簾,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一整個烏圖索市的美麗夜景。

  但是白鷗,哦不,準確來說是柳明珠,並沒有這樣的心情。

  從剛剛有些窒息的氛圍中離開,柳明珠心情才從緊張恢復平靜。她站在床頭,默不作聲,褪去白天行動時衣服里的內甲和護膝。

  許臣年坐過來,安慰道:「長老們說話都這樣,你不要太有壓力。」

  「沒事,只是今天有點累了。」柳明珠有些分不清時頭疼還是心累,她有時候會想,白鷗和許家的家庭主婦,哪個才是她真正的身份呢。她總是思考,但又總是說不好。

  「都賴你,許臣年。」柳明珠舉起枕頭,砸向他,「二十年前老娘本以為可以金盆洗手,舒舒服服嫁人做闊太太,天知道遇到你這個小八嘎。」

  「賴我賴我。」脫下「黑鷹」的身份,許臣年也沒有那麼嚴肅,笑道:「你現在不照樣做上了闊太太。」

  「那能一樣嗎。」柳明珠道,「你這純純是欺詐,欺詐!。」

  「那怎麼就不能一樣呢。」許臣年苦笑,他心底也知道,自己虧欠他太多。

  可他不止是一個丈夫,他還是戰士,他身上背負得太多。人生來就是要受一些委屈,背負一些東西的。

  窗外,烏圖索的夜晚繁星閃爍。

  許臣年撿起柳明珠扔在地上的枕頭,輕輕打理,突然問道:「我們出去旅遊吧。」

  「啊?」柳明珠疑似沒聽清楚。

  「趁著這些天,許曜進了公司有人照看。」許臣年說道,「我們去旅遊吧,去海邊,去攀岩,去看極光。你不是特別想去看那個什麼長城嗎,我訂個飛機,明天就能到。」

  「不去,今天剛從潮汐市回來,明天又去那邊。」柳明珠假裝拒絕,手機已經在搜索長城攻略了。

  「真不去了?「許臣年笑道。

  「不去不去不去,老娘要睡覺了。」柳明珠笑著推搡。

  今夜,有人失眠,有人沉睡,有人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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