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飛猛進
如同虎入羊群，季無塵手持大戟一揮，便有一人被打飛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心，此人只用一招便擊殺沈星寒！」
兩宗弟子被嚇了一跳，紛紛避讓，包括那些氣血達到四鼎者也是一臉驚懼，他們已經發現不遠處死透的沈星寒，也認得季無塵手中所持大戟。
「都給我滾！」季無塵快步而上，目光鎖定一人，雙手一輪，大戟帶起一道勁風，直接將一名氣血達到四鼎之人拍得吐血倒地，雙目中神采盡失，顯然是活不成了，這一下徹底將兩宗之人震住了，紛紛逃竄。
季無塵四下掃視，地上傷者數十，三個宗門之人皆有，唯獨沒發現李有才的身影，旋即不再耽擱，直奔曲鎮南方向而去。
「氣血四鼎，已不是我一合之敵，不知面對五鼎，又將如何。」季無塵此刻戰役盎然，直取李劍飛。
「姓李的，接招！」
季無塵運轉功法，體內氣血洶湧，身上宛如狼煙升騰，全力爆發之下，狼煙更盛，竟隱隱有些刺目，只見他將氣血灌注大戟，整個戟身爆發出耀眼紅芒，隨著一聲斷喝，大戟揮斬，一道深紅色戟芒飛射，剎那斬向李劍飛。
「危險！」
李劍飛與另一人聯手，正在合力壓制曲鎮南，忽感頭皮一麻，想都不想，立即抽身退閃，同時將氣血凝聚體外，整個人紅芒閃爍，通體紋路遍布，如披上一層鎧甲。
但戟芒速度奇快，且季無塵已經臨近，李劍飛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被斬中手臂，他身上的防禦如似紙糊，戟芒切入，毫無阻礙。
一聲慘叫，李劍飛整條手臂齊肩而斷。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季無塵欺身而上，又是一戟揮出，李劍飛吃痛之下躲避不及，只能將長劍豎在胸前格擋。
「鏗！」
一聲悶響。
大戟砸落，劍身陡然彎曲，而後去勢不減，直接隔著長劍砸在李劍飛胸口，在恐怖的力道之下，其胸口瞬間塌陷，一道道猩紅的鮮血不要錢般噴灑而出。
一旁，曲鎮南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而那名與他交戰的煙霞宗之人更是驚懼萬分，調轉身形就要遠逃。
「哪裡走！」
季無塵縱身而上，大戟猛力劈下。一旁的曲鎮南也是反應過來，揮刀攔截。
「饒我一命……」那人驚駭萬分，一個曲鎮南就非他可比，這突然冒出的傢伙更是兇猛的一塌糊塗，同時面對二人，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機會，因此慌聲討饒，但二人的攻擊沒有絲毫停頓，齊齊落下。
下一刻，這位煙霞宗的五鼎之人被生生力劈。而其餘兩大宗門的弟子，早已噤若寒蟬，除了一些逃掉之人，余者盡皆放棄抵抗。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此言不虛。這才短短五日不見，你居然達到了這種地步！」
曲鎮南收刀，看著季無塵，滿是震驚。雖然李劍飛的死有措手不及之嫌，但斬殺煙霞宗那人，他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那般恐怖的壓迫之感，就算是他，也絕對無法招架，要知道，他的氣血已經接近兩象。
「五日？」
季無塵一疑，隨後搪塞道：「我在那青石殿中閉關，煉化不少氣血丹，又服下好幾株靈藥，這才突破。」
機緣之事，他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事關小香爐，所謂秘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讓他有些吃驚的是，雖然那個神秘空間內沒有具體的黑夜白晝之分，但他以為只過了一兩天時間，沒想到足足過了五日。
「季師弟好運道，著實讓為兄羨慕。」
曲鎮南語氣發酸，想他自己，從四鼎到五鼎足足花了三個月時間，費勁千辛萬苦，方才突破。對方倒好，區區幾天就做到。他沉吟少許，道：「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等氣血突破一龍之力時，再鑄就道基，這樣你的底蘊將無比渾厚。」
「一龍之力，只怕不是那麼容易達成。」季無塵皺皺眉，所謂一龍之力，便是十象，也就是十萬斤。
不過，無論一象之力或一龍之力，都只是一個稱呼標準而已，並不是和真正的龍象兩種大妖相比。人族與妖族先天條件不同，人族二十載即成年，妖族只怕要十倍於這個數字，二者根本沒法做比較。
曲鎮南道：「當然不容易。據我所知，咱們九龍宗的內門乃至真傳，沒有一人是以一龍之力鑄就道基。莫說九龍宗，便是那些不朽世家和修行聖地，能達成一龍之力的也是鳳毛麟角，力破一龍，乃是真正的無上天驕。」
季無塵聞言心生嚮往，眼裡帶著幾分熾熱。之前的他或許不敢想這些，但得了此處機緣後，他已變得自信。
「二位師兄，抓住的那些人怎麼處置？」這時，九龍宗一位弟子上前，對二人恭敬抱拳，經此一役，季無塵在這些弟子中，徹底名聲大噪，在眾人眼中，已經將他擺在了曲鎮南一樣的高度。
「季師弟，你認為該怎麼辦？」曲鎮南沒有直接決斷，而是看向季無塵。
「他們已經放棄抵抗，就別再傷他們了。要不先將他們綁了，等出去後再做決定，師兄認為如何？」
雖然今天已開了殺戒，但被抓的有近二十人，要是全都殺死，季無塵自問做不到，但就這麼放了也不可能，因此思慮片刻後，想出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
「我也這麼想，如此一來，也能狠狠落一下兩宗臉面，出一口惡氣。」曲鎮南點頭，便讓人將兩宗之人物品收繳，並且加以控制，隨後又組織人手救治傷員，統計傷亡人數。
「曲師兄，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跟他們打起來？」待曲鎮南安排完事項，季無塵開口問道。
「是為了此物。」曲鎮南拿出儲物袋，取出一株通體碧綠色的靈芝，其上生有五葉，正是玉靈芝，而且是真正經過蛻變的玉靈芝，藥齡在一百五十年以上。
「難怪。」季無塵觀之瞭然。
蛻變後的玉靈芝，可謂天材地寶，不僅能大幅度增強氣血，甚至對道基境的人都有極大好處，怪不得雙方會因此物廝殺。
「季師弟，此次能保住玉靈芝，皆因你的出現，所以這東西應該屬於你。」說話間，曲鎮南將玉靈芝遞向季無塵，語氣真誠，無絲毫作假，看得出，此人心胸豁達。
「不，師兄好意我心領了，這玉靈芝對你更為重要。」季無塵笑著拒絕，對曲鎮南這個人，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何況他此番得了最大的造化，玉靈芝雖好，但他已經不在意，就當還了前幾日維護自己的情分。
「季師弟……也罷，為兄就不矯情了，此番情義，以後再報。」曲鎮南重重說道，隨後收好玉靈芝。有此物相助，他短期內還會得到提升。
「曲師兄，傷亡結果統計出來了，輕傷四十七人，重傷二十二人，死……死亡四人！」不多時，一名弟子走了過來，將統計結果說出。
曲鎮南聞言，眼神變得冰冷，好半響才長出一口氣，道：「季師弟，此次大家都出了不少力，依我看，便將那些收繳之物，按照受傷輕重分給大家，如何？」
「我沒意見。」
季無塵點頭，看著滿地血跡以及一些殘肢斷臂，還有九龍宗以及其餘兩宗之人的屍體，不適之感，終於自心底湧起，臉色也是隨之難看起來。
「無須多想，我初次殺人，還不如你現在。踏入修士門，生死旦夕間。無論是誰，隨時都有被殺的可能。我曾親眼目睹過一場屠殺，足有千餘名修士，僅僅幾個呼吸間，就被一個黑袍人殺盡。」看了季無塵一眼，知道他是因為之前殺人而內心波動，因此出言開解。
「上千人，幾個呼吸就被殺之一空？」季無塵為之一震。
曲鎮南笑了笑，道：「那不算什麼，據我父親說，真正厲害的大人物可撕裂虛空，萬里之距轉瞬即到。強如一方宗門，一掌即可覆滅。」
季無塵聽得心馳神往，目中異彩連連，不適之感迅速消去。他越發覺得，曲鎮南似乎頗有來頭，見聞不俗。
「季老弟！」
這時候，李有才終於出現，他興沖沖地一路小跑而來，臉上滿是興奮。
「你跑哪去了？」季無塵皺眉，曲鎮南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對方，若他沒記錯，這小子好像在戰鬥一開始便「暈」了過去。
「我被人踢了一腳，就不省人事了……」
李有才有些訕訕道，說話時底氣顯得有些不足。
「不省人事？你不會躲在死人堆里了吧？」以他對李有才的了解，季無塵覺得大有可能，難怪自己之前找不到他。
「咳咳……怎麼可能，我確實暈了，醒來後立刻過來找你。」似乎是被拆穿謊話，李有才尷尬地笑道。
「季師弟，你這位兄弟倒是個妙人。」曲鎮南開口，他對李有才有所耳聞，似乎此人不喜修行，整天在外門晃悠，倒騰所謂的買賣。
「曲師兄見笑了。」季無塵無奈地笑了笑。
「季老弟，我剛剛可是聽說了，你大發神威，連李劍飛都給斬了！」李有才盯著季無塵，雙目中有精光閃爍，又看了看曲鎮南，呲牙道：「那可是氣血達到五鼎的高手，就這麼被你給斬了，還有歐陽羽，聽說也死在你和曲師兄手下，以後在外門，有你和曲師兄罩著，我豈不是可以橫著走？」
李有才為人圓滑，說話時把曲鎮南也捎帶上，可見心思縝密，他口中的歐陽羽正是煙霞宗那個氣血達到五鼎之人。
曲鎮南搖頭，道：「這你可就說錯了，斬歐陽羽乃季師弟首功，我只不過是陪襯。」
「嘿嘿，你們強強聯手，都有功，都有功。」
李有才嘿嘿笑著，專挑好聽的話說。他的出現，讓本有些凝重的場面緩和了不少，臨近就坐的那些弟子們也開始活躍起來，紛紛出言討論之前發生的事。
兩日後，又有不少九龍宗弟子陸續到來，其中有不少女峰之人，李有才一見到自己的老相好李紅菱，立即齜牙咧嘴，上前一番吹噓，提及季兄弟大殺四方時更是添油加醋，唬的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弟子們一愣一愣的。
「我是誰啊，我是李有才，李某雖然修為不高，但季老弟卻視我為兄弟，我倆乃是莫逆之交，我們兩兄弟那是……」
時間就這般悄然而逝，轉眼間，一月之期已至，小世界將關。
這日清晨，眾人正在席地閒談，突然眼前空間一陣扭曲變幻，下一刻，他們又回到龍首峰廣場之上。
「小心，此人只用一招便擊殺沈星寒！」
兩宗弟子被嚇了一跳，紛紛避讓，包括那些氣血達到四鼎者也是一臉驚懼，他們已經發現不遠處死透的沈星寒，也認得季無塵手中所持大戟。
「都給我滾！」季無塵快步而上，目光鎖定一人，雙手一輪，大戟帶起一道勁風，直接將一名氣血達到四鼎之人拍得吐血倒地，雙目中神采盡失，顯然是活不成了，這一下徹底將兩宗之人震住了，紛紛逃竄。
季無塵四下掃視，地上傷者數十，三個宗門之人皆有，唯獨沒發現李有才的身影，旋即不再耽擱，直奔曲鎮南方向而去。
「氣血四鼎，已不是我一合之敵，不知面對五鼎，又將如何。」季無塵此刻戰役盎然，直取李劍飛。
「姓李的，接招！」
季無塵運轉功法，體內氣血洶湧，身上宛如狼煙升騰，全力爆發之下，狼煙更盛，竟隱隱有些刺目，只見他將氣血灌注大戟，整個戟身爆發出耀眼紅芒，隨著一聲斷喝，大戟揮斬，一道深紅色戟芒飛射，剎那斬向李劍飛。
「危險！」
李劍飛與另一人聯手，正在合力壓制曲鎮南，忽感頭皮一麻，想都不想，立即抽身退閃，同時將氣血凝聚體外，整個人紅芒閃爍，通體紋路遍布，如披上一層鎧甲。
但戟芒速度奇快，且季無塵已經臨近，李劍飛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被斬中手臂，他身上的防禦如似紙糊，戟芒切入，毫無阻礙。
一聲慘叫，李劍飛整條手臂齊肩而斷。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季無塵欺身而上，又是一戟揮出，李劍飛吃痛之下躲避不及，只能將長劍豎在胸前格擋。
「鏗！」
一聲悶響。
大戟砸落，劍身陡然彎曲，而後去勢不減，直接隔著長劍砸在李劍飛胸口，在恐怖的力道之下，其胸口瞬間塌陷，一道道猩紅的鮮血不要錢般噴灑而出。
一旁，曲鎮南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而那名與他交戰的煙霞宗之人更是驚懼萬分，調轉身形就要遠逃。
「哪裡走！」
季無塵縱身而上，大戟猛力劈下。一旁的曲鎮南也是反應過來，揮刀攔截。
「饒我一命……」那人驚駭萬分，一個曲鎮南就非他可比，這突然冒出的傢伙更是兇猛的一塌糊塗，同時面對二人，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機會，因此慌聲討饒，但二人的攻擊沒有絲毫停頓，齊齊落下。
下一刻，這位煙霞宗的五鼎之人被生生力劈。而其餘兩大宗門的弟子，早已噤若寒蟬，除了一些逃掉之人，余者盡皆放棄抵抗。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此言不虛。這才短短五日不見，你居然達到了這種地步！」
曲鎮南收刀，看著季無塵，滿是震驚。雖然李劍飛的死有措手不及之嫌，但斬殺煙霞宗那人，他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那般恐怖的壓迫之感，就算是他，也絕對無法招架，要知道，他的氣血已經接近兩象。
「五日？」
季無塵一疑，隨後搪塞道：「我在那青石殿中閉關，煉化不少氣血丹，又服下好幾株靈藥，這才突破。」
機緣之事，他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事關小香爐，所謂秘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讓他有些吃驚的是，雖然那個神秘空間內沒有具體的黑夜白晝之分，但他以為只過了一兩天時間，沒想到足足過了五日。
「季師弟好運道，著實讓為兄羨慕。」
曲鎮南語氣發酸，想他自己，從四鼎到五鼎足足花了三個月時間，費勁千辛萬苦，方才突破。對方倒好，區區幾天就做到。他沉吟少許，道：「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等氣血突破一龍之力時，再鑄就道基，這樣你的底蘊將無比渾厚。」
「一龍之力，只怕不是那麼容易達成。」季無塵皺皺眉，所謂一龍之力，便是十象，也就是十萬斤。
不過，無論一象之力或一龍之力，都只是一個稱呼標準而已，並不是和真正的龍象兩種大妖相比。人族與妖族先天條件不同，人族二十載即成年，妖族只怕要十倍於這個數字，二者根本沒法做比較。
曲鎮南道：「當然不容易。據我所知，咱們九龍宗的內門乃至真傳，沒有一人是以一龍之力鑄就道基。莫說九龍宗，便是那些不朽世家和修行聖地，能達成一龍之力的也是鳳毛麟角，力破一龍，乃是真正的無上天驕。」
季無塵聞言心生嚮往，眼裡帶著幾分熾熱。之前的他或許不敢想這些，但得了此處機緣後，他已變得自信。
「二位師兄，抓住的那些人怎麼處置？」這時，九龍宗一位弟子上前，對二人恭敬抱拳，經此一役，季無塵在這些弟子中，徹底名聲大噪，在眾人眼中，已經將他擺在了曲鎮南一樣的高度。
「季師弟，你認為該怎麼辦？」曲鎮南沒有直接決斷，而是看向季無塵。
「他們已經放棄抵抗，就別再傷他們了。要不先將他們綁了，等出去後再做決定，師兄認為如何？」
雖然今天已開了殺戒，但被抓的有近二十人，要是全都殺死，季無塵自問做不到，但就這麼放了也不可能，因此思慮片刻後，想出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
「我也這麼想，如此一來，也能狠狠落一下兩宗臉面，出一口惡氣。」曲鎮南點頭，便讓人將兩宗之人物品收繳，並且加以控制，隨後又組織人手救治傷員，統計傷亡人數。
「曲師兄，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跟他們打起來？」待曲鎮南安排完事項，季無塵開口問道。
「是為了此物。」曲鎮南拿出儲物袋，取出一株通體碧綠色的靈芝，其上生有五葉，正是玉靈芝，而且是真正經過蛻變的玉靈芝，藥齡在一百五十年以上。
「難怪。」季無塵觀之瞭然。
蛻變後的玉靈芝，可謂天材地寶，不僅能大幅度增強氣血，甚至對道基境的人都有極大好處，怪不得雙方會因此物廝殺。
「季師弟，此次能保住玉靈芝，皆因你的出現，所以這東西應該屬於你。」說話間，曲鎮南將玉靈芝遞向季無塵，語氣真誠，無絲毫作假，看得出，此人心胸豁達。
「不，師兄好意我心領了，這玉靈芝對你更為重要。」季無塵笑著拒絕，對曲鎮南這個人，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何況他此番得了最大的造化，玉靈芝雖好，但他已經不在意，就當還了前幾日維護自己的情分。
「季師弟……也罷，為兄就不矯情了，此番情義，以後再報。」曲鎮南重重說道，隨後收好玉靈芝。有此物相助，他短期內還會得到提升。
「曲師兄，傷亡結果統計出來了，輕傷四十七人，重傷二十二人，死……死亡四人！」不多時，一名弟子走了過來，將統計結果說出。
曲鎮南聞言，眼神變得冰冷，好半響才長出一口氣，道：「季師弟，此次大家都出了不少力，依我看，便將那些收繳之物，按照受傷輕重分給大家，如何？」
「我沒意見。」
季無塵點頭，看著滿地血跡以及一些殘肢斷臂，還有九龍宗以及其餘兩宗之人的屍體，不適之感，終於自心底湧起，臉色也是隨之難看起來。
「無須多想，我初次殺人，還不如你現在。踏入修士門，生死旦夕間。無論是誰，隨時都有被殺的可能。我曾親眼目睹過一場屠殺，足有千餘名修士，僅僅幾個呼吸間，就被一個黑袍人殺盡。」看了季無塵一眼，知道他是因為之前殺人而內心波動，因此出言開解。
「上千人，幾個呼吸就被殺之一空？」季無塵為之一震。
曲鎮南笑了笑，道：「那不算什麼，據我父親說，真正厲害的大人物可撕裂虛空，萬里之距轉瞬即到。強如一方宗門，一掌即可覆滅。」
季無塵聽得心馳神往，目中異彩連連，不適之感迅速消去。他越發覺得，曲鎮南似乎頗有來頭，見聞不俗。
「季老弟！」
這時候，李有才終於出現，他興沖沖地一路小跑而來，臉上滿是興奮。
「你跑哪去了？」季無塵皺眉，曲鎮南則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對方，若他沒記錯，這小子好像在戰鬥一開始便「暈」了過去。
「我被人踢了一腳，就不省人事了……」
李有才有些訕訕道，說話時底氣顯得有些不足。
「不省人事？你不會躲在死人堆里了吧？」以他對李有才的了解，季無塵覺得大有可能，難怪自己之前找不到他。
「咳咳……怎麼可能，我確實暈了，醒來後立刻過來找你。」似乎是被拆穿謊話，李有才尷尬地笑道。
「季師弟，你這位兄弟倒是個妙人。」曲鎮南開口，他對李有才有所耳聞，似乎此人不喜修行，整天在外門晃悠，倒騰所謂的買賣。
「曲師兄見笑了。」季無塵無奈地笑了笑。
「季老弟，我剛剛可是聽說了，你大發神威，連李劍飛都給斬了！」李有才盯著季無塵，雙目中有精光閃爍，又看了看曲鎮南，呲牙道：「那可是氣血達到五鼎的高手，就這麼被你給斬了，還有歐陽羽，聽說也死在你和曲師兄手下，以後在外門，有你和曲師兄罩著，我豈不是可以橫著走？」
李有才為人圓滑，說話時把曲鎮南也捎帶上，可見心思縝密，他口中的歐陽羽正是煙霞宗那個氣血達到五鼎之人。
曲鎮南搖頭，道：「這你可就說錯了，斬歐陽羽乃季師弟首功，我只不過是陪襯。」
「嘿嘿，你們強強聯手，都有功，都有功。」
李有才嘿嘿笑著，專挑好聽的話說。他的出現，讓本有些凝重的場面緩和了不少，臨近就坐的那些弟子們也開始活躍起來，紛紛出言討論之前發生的事。
兩日後，又有不少九龍宗弟子陸續到來，其中有不少女峰之人，李有才一見到自己的老相好李紅菱，立即齜牙咧嘴，上前一番吹噓，提及季兄弟大殺四方時更是添油加醋，唬的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弟子們一愣一愣的。
「我是誰啊，我是李有才，李某雖然修為不高，但季老弟卻視我為兄弟，我倆乃是莫逆之交，我們兩兄弟那是……」
時間就這般悄然而逝，轉眼間，一月之期已至，小世界將關。
這日清晨，眾人正在席地閒談，突然眼前空間一陣扭曲變幻，下一刻，他們又回到龍首峰廣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