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甘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廣場上，煙霞宗和皓月宗之前逃掉的那些弟子們出聲歡呼，天知道後面這幾天他們是怎麼過的，可謂提心弔膽。本就身上有傷，還多次遭到凶獸追擊，一個個破衣爛衫，此刻出來都快哭了。
一眾九龍宗弟子，雖也有人帶著狼狽，身受重傷，但相比之下要比兩宗之人整齊太多，而且在他們身前，用紅綠相間的繩索捆著二十來人，那些布條，一看就是兩宗弟子的衣服撕扯後做成的繩子，以至於那些被綁之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羞憤不已。
「你們這是……李劍飛呢？」
不多時，三位宗門前輩相繼而至，皓月宗大長老岳山雲瞳孔一縮，發現本宗弟子一個個慘不忍睹，又看了看被九龍宗弟子捆縛的那些人，氣得眼皮直跳。
煙霞宗大長老齊天雲也是面色鐵青，他目光一掃，發現帶來的五十名弟子只回來一半，算上被綁著的那些，也不到四十人，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反觀上官縱，自出現之後，一張老臉儘是和熙的微笑，場上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
尤其是看到那些被縛的兩宗弟子，更是差點笑出聲來。對他這種層次的人物來說，死幾個弟子太正常了，就算全死光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這關乎臉面，一看到身旁兩人陰沉的表情，他就打心底覺得舒坦。
「回……回稟大長老，李師兄被九龍宗一個姓季的傢伙給殺了……他還搶了我們……」
「是啊是啊……那人從進入秘境開始，就偷襲我們……」
一名皓月宗弟子當先開口，隨後更多的人出言，將進入小世界後發生的事從頭開始講述，一個個聲嘶力竭，吐露心中委屈。
「大長老，歐陽羽師兄也被那個姓季的給殺了……」
「那傢伙不止對皓月宗的人出手，我們也都遭了殃，求大長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煙霞宗弟子也跟著嚷嚷，一群年輕人說的繪聲繪色，簡直聞者傷心，聽得九龍宗眾弟子表情精彩至極，就連上官縱都有些好奇了。
「都給我閉嘴！一群廢物！」岳山氣得幾乎是咆哮而出，一絲威壓不經意間瀰漫，震懾全場，眾人只覺通體一寒，場面立即安靜下來。
「上官兄，你門下弟子幹的好事！」看著那些被綁弟子，一個個衣服都被撕成了破布條，齊天雲臉上帶著一絲羞怒，相對他的身份而言，還不如將這些人全殺了的好，這麼被帶回來，簡直讓他難堪至極。
「進入小世界前，老夫便有言在先，廝殺不禁。是你二人堅持不退。但我九龍宗弟子心善，念及三宗情誼，未下殺手，而且還把人給你們帶回來，現在有何理由怪罪？」上官縱臉上洋溢著微笑，隨後對一眾本門弟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放了。」
隨著上官縱話落，九龍宗弟子將那些被綁之人解開束縛，放了回去，這時上官縱又開口了。
「季姓弟子何在？出來本長老一見。」
「弟子季無塵，參見大長老！」
季無塵心情忐忑，要是能選擇，他寧願不露面，這個時候出去，肯定要遭到那兩個大人物記恨，但大長老既已發言，他又不能不理，只得硬著頭皮站出。
「嗯，你這次表現極佳，理當有所賞賜，這顆萬靈丹就作為你的獎勵吧。」
上官縱屈指一彈，一道流光射向季無塵，不等他伸手去接，一枚琥珀色丹藥便已懸在眼前，那丹藥晶瑩剔透，如無暇水晶，其上靈光遍布，似神輝環繞，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好傢夥，季老弟居然被賞賜了萬靈丹！」人群中，李有才咽了咽口水，他顯然知道此丹，不遠處的曲鎮南也是一臉羨慕。
「曲師兄，什麼是萬靈丹？」
有人不知道萬靈丹為何物，遂出聲詢問。
看了那人一眼，曲鎮南深吸一口氣，道：「萬靈丹為神通境強者煉製，蘊含大造化，是真正的靈丹妙藥，一般來說，這種層次的丹藥，至少要蛻凡境以上才能服用，然萬靈丹無此限制。道基服之，可大幅度提升真元，氣血境服之，可漲一象之力！」
「這麼厲害？這要是多吃幾顆，氣血得暴漲到什麼地步？」那人面露驚駭。
「氣血境服用此丹，只能增進一象之力，第二顆便沒了效果。」
曲鎮南搖搖頭。要真這麼神奇，宗門豈非妖孽遍地？再說煉製萬靈丹的材料罕見，九龍宗只怕也不多，或許只有那些不朽家族和修行聖地才能大批量生產。
「原來如此。」那人點頭，旁邊一些人也都聽得仔細。
「弟子多謝大長老！」接過萬靈丹，季無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丹瓶，裝了進去。
「嗯，退下吧。」上官縱滿意點頭，他這麼做，純粹是故意噁心另外兩人。兩宗弟子如叫花子般悽慘，而他這卻弄出個賞賜，這無疑是在打臉。
「哼！」就在季無塵要回退人群時，一道冷哼驀然響起。
一股無形氣勢剎那席捲而出，季無塵只覺自己頭頂如有山嶽壓來，身子更是如墜贅萬丈冰淵，連靈魂都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與冰寒。
這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死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感受到自己的無力。
自出生開始，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這是他生平僅見，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螻蟻，在承受九天神龍之怒。他的身子在打顫，雙腿不住顫抖彎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跪下。
他就像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就像案板上的魚肉，等待刀俎，連命運，似乎都在這一刻定格。
「不！我不是羔羊，我不是魚肉！我不要任人宰割，我的命運……我要自己做主！！！」
渺小，卑微，無助，死亡，朝他籠罩而下，他拼死抗爭，內心深處似有一股無形力量點燃靈魂最深處的一團火，將他骨子裡本就堅毅的心性徹底激發出來。
不甘，不屈，瞬間充斥心田。
在這一刻，他竟是頂著這股莫大的壓力，緩緩地站直身體，抬起頭顱，他似乎想告訴別人，螻蟻，亦可撼天！
旋即，在這種狀態之下，一滴金色液體不知不覺間自季無塵心臟湧出，流遍全身，讓他仿佛重獲新生，恢復了行動。
他直視這股氣勢的主人，煙霞宗大長老——齊天雲。
「嗯？」
在自己的氣勢之下，一個氣血境螻蟻竟能反抗，雖然那只是他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氣勢，但也讓齊天雲感到意外。
「齊天雲，在我九龍宗撒野，太放肆了吧。」上官縱一聲輕喝，齊天雲的氣勢轉瞬消失。
「哼，告辭！」
齊天雲臉色陰沉，大手一揮，一艘十丈長的飛舟現於半空。飛舟如金如木，旌旗獵獵，最大的一面旗上繡著金燦燦的「煙霞」二字，他再度揮手，場中煙霞宗弟子盡數消失，出現在飛舟之上，隨著一聲震動，飛舟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天際。
「上官兄，岳某也該走了。」
岳山抱拳，同樣放出一艘飛舟，帶領門人離去。
「季小子，若有不甘，就努力修煉吧，你若踏入神通，成就萬法、乃至登臨造化，區區齊天雲又算得了什麼。」上官縱看著季無塵，語重心長，而後身形微微一晃，消失不見，同時一道聲音自天際傳來。
「都散了吧……」
「季兄，你沒事吧？」
見大長老離去，李有才趕緊跑了過來，曲鎮南也是目露關切。
「我……沒事！」季無塵雙手緊握，盯著煙霞宗飛舟離去的方向，雙眸中露出一抹冰寒與堅定。
曾經，他只是因為目睹修士手段神奇，因此心生嚮往，卻從未奢求有朝一日能有什麼大作為。而今，他徹底明白，在修士中，自己只是一個螻蟻，為了能夠掌控命運，為了不再任人宰割，他發誓，必須要成為強者。
「我有香爐輔助，又得了小世界機緣，未來定可以走出一條不凡之路！」季無塵心底在嘶吼，變強的信念無比堅定。
少時，他心情平復了不少，一道怯生生的女聲卻在這時傳來。
「季……季大哥，你這般厲害，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修士。」
季無塵側首看去，發現李有才身側靠後位置，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正是其相好李紅菱，她後還有一些女弟子跟在不遠處，一個個面帶嬌羞。
此番小世界之行，季無塵徹底成名，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外門都會傳遍他的事跡。少女懷春，他此次表現如此亮眼，自然備受關注。
「季老弟，看來你要走桃花運了。」李有才出言打趣，手上卻不老實，微微拉了拉李紅菱的柔荑。在小世界時，他一番死纏爛打，外加吹噓哄騙，終將對方拐到手。
「嗯，大有可能。」
一旁的曲鎮南，也是頗有深意地點點頭。
「瞎說。」
季無塵笑罵道，內心卻很是寬慰。
與李有才相識至今，此人雖然唯利是圖，但對自己還是非常關心的。
而曲鎮南，此人無論見識還是氣度都超出常人，縱然相交尚淺，不過他能感覺到，對方絕對值得交往，在這人吃人的世界，有兩個這個的朋友，著實幸運。
思忖片刻，他看向李紅菱，道：「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喊嫂夫人了。」
「啊？季……季大哥別……別亂喊，我和李有才……」李紅菱支支吾吾，臉紅到脖子根，羞得不行。
「季老弟，你都喊嫂夫人了，此次你發了這麼大的財，你看是不是……」李有才呲著牙，一臉壞笑地搓著手，露出一幅奸商嘴臉。
「你呀，行，我給。」
季無塵無奈搖頭，隨後將那「震天鞭」取出遞了過去，道：「這是我此次從煙霞宗弟子手中奪得，倒是適合女孩子使用，就送給嫂夫人了。」
「紅菱，這可是法器，快拿著！」
見李紅菱還愣著，李有才一把搶了過去，塞到她手裡，惹得不遠處那些女弟子一陣羨慕。法器在修士間，雖然只是尋常之物，但對外門弟子來說，還是很珍貴的。
「謝謝季大哥。」
李紅菱臉色再次羞紅，看著手裡的軟鞭，道了聲謝。
幾人又閒聊了片刻，提到萬靈丹時，曲鎮南又講解了一遍，隨後幾人便返回各自住處。
廣場上，煙霞宗和皓月宗之前逃掉的那些弟子們出聲歡呼，天知道後面這幾天他們是怎麼過的，可謂提心弔膽。本就身上有傷，還多次遭到凶獸追擊，一個個破衣爛衫，此刻出來都快哭了。
一眾九龍宗弟子，雖也有人帶著狼狽，身受重傷，但相比之下要比兩宗之人整齊太多，而且在他們身前，用紅綠相間的繩索捆著二十來人，那些布條，一看就是兩宗弟子的衣服撕扯後做成的繩子，以至於那些被綁之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羞憤不已。
「你們這是……李劍飛呢？」
不多時，三位宗門前輩相繼而至，皓月宗大長老岳山雲瞳孔一縮，發現本宗弟子一個個慘不忍睹，又看了看被九龍宗弟子捆縛的那些人，氣得眼皮直跳。
煙霞宗大長老齊天雲也是面色鐵青，他目光一掃，發現帶來的五十名弟子只回來一半，算上被綁著的那些，也不到四十人，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反觀上官縱，自出現之後，一張老臉儘是和熙的微笑，場上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
尤其是看到那些被縛的兩宗弟子，更是差點笑出聲來。對他這種層次的人物來說，死幾個弟子太正常了，就算全死光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這關乎臉面，一看到身旁兩人陰沉的表情，他就打心底覺得舒坦。
「回……回稟大長老，李師兄被九龍宗一個姓季的傢伙給殺了……他還搶了我們……」
「是啊是啊……那人從進入秘境開始，就偷襲我們……」
一名皓月宗弟子當先開口，隨後更多的人出言，將進入小世界後發生的事從頭開始講述，一個個聲嘶力竭，吐露心中委屈。
「大長老，歐陽羽師兄也被那個姓季的給殺了……」
「那傢伙不止對皓月宗的人出手，我們也都遭了殃，求大長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煙霞宗弟子也跟著嚷嚷，一群年輕人說的繪聲繪色，簡直聞者傷心，聽得九龍宗眾弟子表情精彩至極，就連上官縱都有些好奇了。
「都給我閉嘴！一群廢物！」岳山氣得幾乎是咆哮而出，一絲威壓不經意間瀰漫，震懾全場，眾人只覺通體一寒，場面立即安靜下來。
「上官兄，你門下弟子幹的好事！」看著那些被綁弟子，一個個衣服都被撕成了破布條，齊天雲臉上帶著一絲羞怒，相對他的身份而言，還不如將這些人全殺了的好，這麼被帶回來，簡直讓他難堪至極。
「進入小世界前，老夫便有言在先，廝殺不禁。是你二人堅持不退。但我九龍宗弟子心善，念及三宗情誼，未下殺手，而且還把人給你們帶回來，現在有何理由怪罪？」上官縱臉上洋溢著微笑，隨後對一眾本門弟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放了。」
隨著上官縱話落，九龍宗弟子將那些被綁之人解開束縛，放了回去，這時上官縱又開口了。
「季姓弟子何在？出來本長老一見。」
「弟子季無塵，參見大長老！」
季無塵心情忐忑，要是能選擇，他寧願不露面，這個時候出去，肯定要遭到那兩個大人物記恨，但大長老既已發言，他又不能不理，只得硬著頭皮站出。
「嗯，你這次表現極佳，理當有所賞賜，這顆萬靈丹就作為你的獎勵吧。」
上官縱屈指一彈，一道流光射向季無塵，不等他伸手去接，一枚琥珀色丹藥便已懸在眼前，那丹藥晶瑩剔透，如無暇水晶，其上靈光遍布，似神輝環繞，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好傢夥，季老弟居然被賞賜了萬靈丹！」人群中，李有才咽了咽口水，他顯然知道此丹，不遠處的曲鎮南也是一臉羨慕。
「曲師兄，什麼是萬靈丹？」
有人不知道萬靈丹為何物，遂出聲詢問。
看了那人一眼，曲鎮南深吸一口氣，道：「萬靈丹為神通境強者煉製，蘊含大造化，是真正的靈丹妙藥，一般來說，這種層次的丹藥，至少要蛻凡境以上才能服用，然萬靈丹無此限制。道基服之，可大幅度提升真元，氣血境服之，可漲一象之力！」
「這麼厲害？這要是多吃幾顆，氣血得暴漲到什麼地步？」那人面露驚駭。
「氣血境服用此丹，只能增進一象之力，第二顆便沒了效果。」
曲鎮南搖搖頭。要真這麼神奇，宗門豈非妖孽遍地？再說煉製萬靈丹的材料罕見，九龍宗只怕也不多，或許只有那些不朽家族和修行聖地才能大批量生產。
「原來如此。」那人點頭，旁邊一些人也都聽得仔細。
「弟子多謝大長老！」接過萬靈丹，季無塵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丹瓶，裝了進去。
「嗯，退下吧。」上官縱滿意點頭，他這麼做，純粹是故意噁心另外兩人。兩宗弟子如叫花子般悽慘，而他這卻弄出個賞賜，這無疑是在打臉。
「哼！」就在季無塵要回退人群時，一道冷哼驀然響起。
一股無形氣勢剎那席捲而出，季無塵只覺自己頭頂如有山嶽壓來，身子更是如墜贅萬丈冰淵，連靈魂都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與冰寒。
這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死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感受到自己的無力。
自出生開始，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這是他生平僅見，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螻蟻，在承受九天神龍之怒。他的身子在打顫，雙腿不住顫抖彎曲，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跪下。
他就像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就像案板上的魚肉，等待刀俎，連命運，似乎都在這一刻定格。
「不！我不是羔羊，我不是魚肉！我不要任人宰割，我的命運……我要自己做主！！！」
渺小，卑微，無助，死亡，朝他籠罩而下，他拼死抗爭，內心深處似有一股無形力量點燃靈魂最深處的一團火，將他骨子裡本就堅毅的心性徹底激發出來。
不甘，不屈，瞬間充斥心田。
在這一刻，他竟是頂著這股莫大的壓力，緩緩地站直身體，抬起頭顱，他似乎想告訴別人，螻蟻，亦可撼天！
旋即，在這種狀態之下，一滴金色液體不知不覺間自季無塵心臟湧出，流遍全身，讓他仿佛重獲新生，恢復了行動。
他直視這股氣勢的主人，煙霞宗大長老——齊天雲。
「嗯？」
在自己的氣勢之下，一個氣血境螻蟻竟能反抗，雖然那只是他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氣勢，但也讓齊天雲感到意外。
「齊天雲，在我九龍宗撒野，太放肆了吧。」上官縱一聲輕喝，齊天雲的氣勢轉瞬消失。
「哼，告辭！」
齊天雲臉色陰沉，大手一揮，一艘十丈長的飛舟現於半空。飛舟如金如木，旌旗獵獵，最大的一面旗上繡著金燦燦的「煙霞」二字，他再度揮手，場中煙霞宗弟子盡數消失，出現在飛舟之上，隨著一聲震動，飛舟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天際。
「上官兄，岳某也該走了。」
岳山抱拳，同樣放出一艘飛舟，帶領門人離去。
「季小子，若有不甘，就努力修煉吧，你若踏入神通，成就萬法、乃至登臨造化，區區齊天雲又算得了什麼。」上官縱看著季無塵，語重心長，而後身形微微一晃，消失不見，同時一道聲音自天際傳來。
「都散了吧……」
「季兄，你沒事吧？」
見大長老離去，李有才趕緊跑了過來，曲鎮南也是目露關切。
「我……沒事！」季無塵雙手緊握，盯著煙霞宗飛舟離去的方向，雙眸中露出一抹冰寒與堅定。
曾經，他只是因為目睹修士手段神奇，因此心生嚮往，卻從未奢求有朝一日能有什麼大作為。而今，他徹底明白，在修士中，自己只是一個螻蟻，為了能夠掌控命運，為了不再任人宰割，他發誓，必須要成為強者。
「我有香爐輔助，又得了小世界機緣，未來定可以走出一條不凡之路！」季無塵心底在嘶吼，變強的信念無比堅定。
少時，他心情平復了不少，一道怯生生的女聲卻在這時傳來。
「季……季大哥，你這般厲害，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修士。」
季無塵側首看去，發現李有才身側靠後位置，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正是其相好李紅菱，她後還有一些女弟子跟在不遠處，一個個面帶嬌羞。
此番小世界之行，季無塵徹底成名，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外門都會傳遍他的事跡。少女懷春，他此次表現如此亮眼，自然備受關注。
「季老弟，看來你要走桃花運了。」李有才出言打趣，手上卻不老實，微微拉了拉李紅菱的柔荑。在小世界時，他一番死纏爛打，外加吹噓哄騙，終將對方拐到手。
「嗯，大有可能。」
一旁的曲鎮南，也是頗有深意地點點頭。
「瞎說。」
季無塵笑罵道，內心卻很是寬慰。
與李有才相識至今，此人雖然唯利是圖，但對自己還是非常關心的。
而曲鎮南，此人無論見識還是氣度都超出常人，縱然相交尚淺，不過他能感覺到，對方絕對值得交往，在這人吃人的世界，有兩個這個的朋友，著實幸運。
思忖片刻，他看向李紅菱，道：「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喊嫂夫人了。」
「啊？季……季大哥別……別亂喊，我和李有才……」李紅菱支支吾吾，臉紅到脖子根，羞得不行。
「季老弟，你都喊嫂夫人了，此次你發了這麼大的財，你看是不是……」李有才呲著牙，一臉壞笑地搓著手，露出一幅奸商嘴臉。
「你呀，行，我給。」
季無塵無奈搖頭，隨後將那「震天鞭」取出遞了過去，道：「這是我此次從煙霞宗弟子手中奪得，倒是適合女孩子使用，就送給嫂夫人了。」
「紅菱，這可是法器，快拿著！」
見李紅菱還愣著，李有才一把搶了過去，塞到她手裡，惹得不遠處那些女弟子一陣羨慕。法器在修士間，雖然只是尋常之物，但對外門弟子來說，還是很珍貴的。
「謝謝季大哥。」
李紅菱臉色再次羞紅，看著手裡的軟鞭，道了聲謝。
幾人又閒聊了片刻，提到萬靈丹時，曲鎮南又講解了一遍，隨後幾人便返回各自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