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願拜我為師
姜燚能感覺到那股熱氣順著囡囡的身柱穴進入，沿著督脈兵分兩路，一路往上直達百會穴，另一路往下沖向長強穴。
那種感覺玄之又玄，熱氣雖然已經離體，卻能清晰感受到它的軌跡。姜燚甚至覺得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能按自己的想法行進。
但姜燚急忙緊守心神，不敢胡亂動彈。
督脈乃人體奇經八脈之一，與手、足三陽經均交會，統帥一身陽氣，故為「陽脈之海」。稍有不慎，前功盡棄還算好，要是出了差錯，自己萬死猶輕。
隨著熱氣貫通整條督脈，囡囡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由白轉紅。
姜燚見此不敢怠慢，憑藉此時的絕佳狀態，迅速施針。
中府穴，得氣！
定喘穴，得氣！
一連三大穴運針即得氣，姜燚心中自是得意非凡，只覺暢快無比。
隨著施針結束，囡囡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體內寒氣被逼出，臉色紅潤，呼吸也變得悠長平穩，額頭肉眼可見地滲出汗珠。
到了此時，姜燚才算鬆了一口氣。
行針灸之法終究是自己托大了，特別是最初的那股熱氣，自己意念稍亂，局面恐怕已經萬劫不復，所幸有驚無險。
「呼~」姜燚長舒了口氣，搖了搖因為長時間集中精神有些發懵的腦袋，站了起來。
甫一站起，才覺腳下不穩，全身酥軟，勢要撲倒，站在一旁的兕叔趕緊扶住。
「臭小子不知輕重，真氣耗盡，氣海枯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卻是巫咸開口道。
只見他手杖一揮，姜燚登時只感微風拂面，一股熱流自頭頂百會穴而下。
百會穴，百脈之會，貫達全身！
熱流轉瞬散布全身，全身酥軟的症狀也有所緩解。
「真氣？」姜燚重新站定，腦子一轉，當即閉目想像著氣發丹田。
誰還沒有個武俠夢！
可惜半晌全無反應。
「姜賢侄？」卻是兕叔見姜燚閉目皺眉如同便秘才出聲探問。
「兕叔，我沒事了！」姜燚尷尬地打個哈哈，又朝巫咸抱拳道：「多謝前輩！」
巫咸點了點頭，態度似乎也和藹很多。
姜燚不便多想，取過帶來的艾草，搓出了兩根艾條，又勞兕叔將其一頭點燃。
「兕叔，你將此物對著囡囡此處，離體一寸。」姜燚點著肺俞穴，自己則舉著艾條灸著膻中穴。
針刺為主，艾灸為輔，雙管齊下！
空氣中瀰漫著艾草特有的、帶著淡淡苦味又有些許清香的氣息。
……
「這次多謝姜賢侄了！」兕叔看著草床上的女兒，此時高熱全退，面色紅潤，顯然病已經好了大半。
「兕叔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姜燚連連擺手，心中卻不由想到山熊氏那九十四口陶罐。
「小友此次讓老朽大開眼界！」青衣老者捋胡開口：「不想世上竟有如此妙法，只憑針扎草熏就能診治如此惡疾！」
「晚輩也是初學乍練，擔當不起。能盡微薄之力，實屬幸事！」姜燚心中大感得意，口中卻謙恭不斷。
「兕叔，記得給囡囡多喝點熱水。」
「賢侄放心！快回去歇息著吧！」
……
姜燚巫咸兩人又重新回到了竹屋。
許是巫咸所說的氣海枯竭所致，姜燚甫一進屋便覺頭暈，倒頭便睡。
巫咸見此盤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半晌，嘴角含笑地從懷中掏出一顆綠色的藥丸塞入姜燚口中。
再次醒來已是黑夜，屋內又懸浮著五顆發著柔和亮光的光團。
「我竟睡了一天！」姜燚暗自咋舌，隨後看到了坐在床前閉目的巫咸。
「巫前輩……」
巫咸睜眼看去，點了點頭道：「氣海枯竭，輕則昏迷，重則殞命。日後行事需量力而為，不可魯莽！」
「前輩說的是！」姜燚點頭稱是。
「進來吧！」巫咸隨即對屋外喊道。
只見三人手捧吃食依次而入，姜燚這才頓覺飢腸轆轆。
今夜吃食除了穀物醃肉，竟難得多了一碗加了蜂蜜的清水。
一日未進食，姜燚不多廢話，風捲殘雲，狼吞虎咽，巫咸見狀也是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濟人利物，樂善好施。這副心性倒是與他甚為相似！」
「待那丫頭見他，指不定有多歡喜！」
「巫前輩！」姜燚擦了擦嘴道：「我要憑我的本事，在這大荒，救治好九十四個人！」
「哼，還有這自以為是的勁！」
巫咸卻不接話，開口道：「昔日我有一弟子，承我衣缽，見慣了這世間疾苦，他發下宏願，要讓這大荒百姓安居樂業。」
「他與……」巫咸頓了頓道：「他雖承我衣缽，但天賦奇高，更是開創了砭石之術。」
姜燚心中一動：「砭石不就是針灸的原型嗎？怪不得看我針灸卻不好奇，原來此間已有此法！」
巫咸繼續道：「那孩子心地善良，不願自己高高在上，看著別人受苦。他走遍大荒，每到一地都要施藥治病，只願能多救幾人。」
「後來呢？」姜燚雖不知巫咸為何說起這些，但這不妨礙他好奇追問。
「只是不管他開多少藥，救多少人，死去的人總是要多過他救治的人。」
巫咸說著嘆了口氣：「他性格本是單純，為此心中滿是疑惑和痛苦。後來不知為何，逐漸變得偏執，竟走向另一個極端，與兄弟反目成仇，又將這大荒攪得天翻地覆。」
「想必發生了什麼事吧，或許有些難言之隱。」姜燚安慰道，轉瞬又覺得素昧平生，自己未免過於共情。
「不管他是否身不由己，天道好還，一還一報。他雖已身死，這世間念他的人卻也還總想著他，甚至不惜以命相抵。」巫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
「想必他還是做了很多好事，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人追隨於他。」
巫咸呵呵輕笑，卻未開口。
巫咸難得主動開口，姜燚自是不想這麼快結束對話，他還有很多事想了解。
靈山是什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真氣和氣海是怎麼回事？
姜燚還未找好話題，便聽耳邊傳來一句話：
「小子，你可願拜我為師？」
那種感覺玄之又玄，熱氣雖然已經離體，卻能清晰感受到它的軌跡。姜燚甚至覺得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能按自己的想法行進。
但姜燚急忙緊守心神，不敢胡亂動彈。
督脈乃人體奇經八脈之一，與手、足三陽經均交會，統帥一身陽氣，故為「陽脈之海」。稍有不慎，前功盡棄還算好，要是出了差錯，自己萬死猶輕。
隨著熱氣貫通整條督脈，囡囡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由白轉紅。
姜燚見此不敢怠慢，憑藉此時的絕佳狀態，迅速施針。
中府穴，得氣！
定喘穴，得氣！
一連三大穴運針即得氣，姜燚心中自是得意非凡，只覺暢快無比。
隨著施針結束，囡囡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體內寒氣被逼出，臉色紅潤，呼吸也變得悠長平穩，額頭肉眼可見地滲出汗珠。
到了此時，姜燚才算鬆了一口氣。
行針灸之法終究是自己托大了，特別是最初的那股熱氣，自己意念稍亂，局面恐怕已經萬劫不復，所幸有驚無險。
「呼~」姜燚長舒了口氣，搖了搖因為長時間集中精神有些發懵的腦袋，站了起來。
甫一站起，才覺腳下不穩，全身酥軟，勢要撲倒，站在一旁的兕叔趕緊扶住。
「臭小子不知輕重，真氣耗盡，氣海枯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卻是巫咸開口道。
只見他手杖一揮，姜燚登時只感微風拂面，一股熱流自頭頂百會穴而下。
百會穴，百脈之會，貫達全身！
熱流轉瞬散布全身，全身酥軟的症狀也有所緩解。
「真氣？」姜燚重新站定，腦子一轉，當即閉目想像著氣發丹田。
誰還沒有個武俠夢！
可惜半晌全無反應。
「姜賢侄？」卻是兕叔見姜燚閉目皺眉如同便秘才出聲探問。
「兕叔，我沒事了！」姜燚尷尬地打個哈哈，又朝巫咸抱拳道：「多謝前輩！」
巫咸點了點頭，態度似乎也和藹很多。
姜燚不便多想，取過帶來的艾草，搓出了兩根艾條，又勞兕叔將其一頭點燃。
「兕叔，你將此物對著囡囡此處，離體一寸。」姜燚點著肺俞穴，自己則舉著艾條灸著膻中穴。
針刺為主，艾灸為輔，雙管齊下！
空氣中瀰漫著艾草特有的、帶著淡淡苦味又有些許清香的氣息。
……
「這次多謝姜賢侄了！」兕叔看著草床上的女兒，此時高熱全退，面色紅潤，顯然病已經好了大半。
「兕叔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姜燚連連擺手，心中卻不由想到山熊氏那九十四口陶罐。
「小友此次讓老朽大開眼界！」青衣老者捋胡開口：「不想世上竟有如此妙法，只憑針扎草熏就能診治如此惡疾！」
「晚輩也是初學乍練，擔當不起。能盡微薄之力，實屬幸事！」姜燚心中大感得意，口中卻謙恭不斷。
「兕叔，記得給囡囡多喝點熱水。」
「賢侄放心！快回去歇息著吧！」
……
姜燚巫咸兩人又重新回到了竹屋。
許是巫咸所說的氣海枯竭所致，姜燚甫一進屋便覺頭暈，倒頭便睡。
巫咸見此盤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半晌，嘴角含笑地從懷中掏出一顆綠色的藥丸塞入姜燚口中。
再次醒來已是黑夜，屋內又懸浮著五顆發著柔和亮光的光團。
「我竟睡了一天！」姜燚暗自咋舌，隨後看到了坐在床前閉目的巫咸。
「巫前輩……」
巫咸睜眼看去，點了點頭道：「氣海枯竭，輕則昏迷，重則殞命。日後行事需量力而為，不可魯莽！」
「前輩說的是！」姜燚點頭稱是。
「進來吧！」巫咸隨即對屋外喊道。
只見三人手捧吃食依次而入，姜燚這才頓覺飢腸轆轆。
今夜吃食除了穀物醃肉，竟難得多了一碗加了蜂蜜的清水。
一日未進食，姜燚不多廢話，風捲殘雲，狼吞虎咽，巫咸見狀也是嘴角牽出一絲笑意。
「濟人利物，樂善好施。這副心性倒是與他甚為相似！」
「待那丫頭見他，指不定有多歡喜！」
「巫前輩！」姜燚擦了擦嘴道：「我要憑我的本事，在這大荒，救治好九十四個人！」
「哼，還有這自以為是的勁！」
巫咸卻不接話，開口道：「昔日我有一弟子，承我衣缽，見慣了這世間疾苦，他發下宏願，要讓這大荒百姓安居樂業。」
「他與……」巫咸頓了頓道：「他雖承我衣缽，但天賦奇高，更是開創了砭石之術。」
姜燚心中一動：「砭石不就是針灸的原型嗎？怪不得看我針灸卻不好奇，原來此間已有此法！」
巫咸繼續道：「那孩子心地善良，不願自己高高在上，看著別人受苦。他走遍大荒，每到一地都要施藥治病，只願能多救幾人。」
「後來呢？」姜燚雖不知巫咸為何說起這些，但這不妨礙他好奇追問。
「只是不管他開多少藥，救多少人，死去的人總是要多過他救治的人。」
巫咸說著嘆了口氣：「他性格本是單純，為此心中滿是疑惑和痛苦。後來不知為何，逐漸變得偏執，竟走向另一個極端，與兄弟反目成仇，又將這大荒攪得天翻地覆。」
「想必發生了什麼事吧，或許有些難言之隱。」姜燚安慰道，轉瞬又覺得素昧平生，自己未免過於共情。
「不管他是否身不由己，天道好還，一還一報。他雖已身死，這世間念他的人卻也還總想著他，甚至不惜以命相抵。」巫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
「想必他還是做了很多好事，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人追隨於他。」
巫咸呵呵輕笑，卻未開口。
巫咸難得主動開口，姜燚自是不想這麼快結束對話，他還有很多事想了解。
靈山是什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真氣和氣海是怎麼回事？
姜燚還未找好話題，便聽耳邊傳來一句話：
「小子，你可願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