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治
沒人響應姜燚的熱血沸騰，氣氛屬實有些許尷尬。
「前輩，不知道部落中有沒有我剛才所說的這些草藥？」姜燚轉向青衣老者問道。
「咳咳~慚愧啊！」青衣老者先向巫咸施了一禮，又朝姜燚說道：「老朽自幼跟隨先父採藥，認識的草藥也有百十種，但小友剛才所說這些，不管從名字還是用量……聞所未聞吶！」
「而且觀小友展示的醫治之法，未見其聞而如親臨其境，更是奇哉！」
姜燚汗顏，這才發現剛才只顧著裝逼，所說藥方及用量乃是經過歷史驗證沉澱後的精華，這方世界有沒有都不知道呢。
轉念又一想，也許只是稱呼不同，隨即問道：「前輩，可否帶晚輩去存放草藥之地查看一二，興許能找到些也未可知？」
青衣老者自無不可，點了點頭帶頭出門。
姜燚又對兕叔說道：「麻煩兕叔去燒一些水，然後在囡囡額頭，腋窩處擦拭，必要在半個時辰內降溫。另外待水涼些，多餵她喝幾次。」
「聽姜賢侄的！」兕叔滿口答應，「我再去喊她娘過來！」
姜燚這才看向巫咸。
剛才巫鹹的反應姜燚也看在眼裡，不同於青衣老者和兕叔的疑惑，就像第一次聽見自己說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似乎是一種……激動？
「巫前輩……」
「一起去吧！」巫咸點點頭道。
……
草藥存放在一個頗為嚴密的草屋內，用箱子規規整整地碼放著。
這些草藥沒有經過專業的炮製，只是或曬乾，或乾脆就是采來不久。
這卻有些難倒姜燚了，之前所學都是各類中藥的藥性，配伍，所見也都是炮製好的藥材，或切成片，或只有根，如此原生態的中草藥幾乎沒有見過。
姜燚只能一一拿起辨別。
這個不認識，那個沒見過……
「嗯？橢圓小葉，紅褐色圓柱長根莖。」姜燚拿起一株長根草藥，嗅了嗅，又舔了舔，「聞之異香，味甘。這是甘草！」
找到一味相熟的中藥，這讓姜燚還是充滿了期待。
「這個一看就是生薑啦！也算一味！」
「七葉繞莖杆，重樓！倒是治療蛇傷的好藥！」
「板藍根！」
「馬齒莧！」
「蒲公英！」
「艾草！」
……
這一屋子的草藥也有十幾種，姜燚認識的卻不過這幾種，一大半還是用來治蛇蟲叮咬。
越婢加半夏湯三味主藥必不可少，如此看來要治療兕叔的女兒，草藥這個路子卻是行不通了。
「小友，可找到些可用的草藥？」青衣老者開口道。
「哎，讓前輩見笑了。」姜燚嘆了口氣道：「晚輩學藝不精，只識得其中幾味，卻沒有需要用到的。」
「前輩或可告訴晚輩其餘這些草藥的藥性？」
「咳咳~老朽只略懂皮毛，哪種病症需要用哪種藥，純是經驗之談。小友所說的性味，搭配……卻是難為老朽了。」青衣老者向姜燚解釋道，卻斜眼看向巫咸。
姜燚情知青衣老者此意，是暗示自己可向巫咸求助。
他卻不甚情願，一是滅族之事如鯁在喉，二來就算了解了這些藥性，急切之間也難以配伍出來，三來嘛自己還有些其他辦法——針灸！
針灸其實分為針刺和艾灸，針法就是針刺入人體一定的穴位，運用手法，以調整營衛氣血；灸法是用艾絨搓成艾條或艾炷，點燃以溫灼穴位的皮膚表面，達到溫通經脈、調和氣血。
這兩者姜燚前世都學過，雖然實踐較少，但得益於剛才腦中的溫故知新，他還是有一定把握。
「前輩，在下還有一法，只是需要一種特殊的工具。」
「小友直說無妨。」
「晚輩需要幾根金屬針物，越細越好。」
「小友稍等。」青衣老者隨即吩咐族人。
片刻後，姜燚看著手中的青銅器物哭笑不得，雖然不對此抱有希望，但這小兒手指粗的針顯然不能用來做針灸。
「老夫早年游離大荒，路遇一種蜂蟲，大如鴛鴦，蠚鳥獸則死，蠚木則枯，當地名喚欽原。」此時巫咸卻開口道：「此蟲出則成群，入則成隊，很是難纏，老夫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誘到幾隻。」
巫咸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半尺長一掌寬的黑木盒，又道：「這是那欽原的尾後針，看是否可用？」
黑木盒被巫咸一推，滴溜溜飛了過來，姜燚連忙雙手接住。
打開木盒一看，十二根烏黑髮亮的尾針並做一排，散發著幽幽寒光。
尾針長不過半尺，由細到粗，細處細如毫毛，粗處也不過銀針，正是合適不過。
「多謝前輩！」姜燚欣喜道。
說罷帶了艾草，當先出門折回。
兕叔屋內。
姜燚摸了摸囡囡額頭，高熱稍退，然後讓兕叔扶穩其坐好，自己則在一旁閉目尋思。
「身柱穴，第3胸椎棘突下凹陷中，主治身熱，肺炎。」
「定喘穴，第七頸椎棘突下旁開0.5寸，止咳平喘，通宣理肺。」
「中府穴……肺俞穴……膻中穴……」
往日所學種種歷歷在目，待心平氣定，姜燚豁然睜眼。
「兕叔，麻煩脫了囡囡衣裳。」
準備就緒，姜燚從盒中拿出一根尾針，屏氣斂息，左手按在其肩部小心移動——指寸取穴！
中府穴!
姜燚右手尾針快速下針，向外斜刺半寸，隨即捻轉行針。
為刺之要，氣至而有效。說的是針刺欲取得療效必須得氣，而得氣與否則需通過患者反應及指下感覺判斷。
此時囡囡年幼，又昏迷不醒，無法對答，只能通過姜燚自己來判斷。
姜燚此時或提插或捻轉，指下卻無半點感覺，只能先行留針，接著去尋身柱穴。
下針，捻轉。
姜燚屏氣凝神，用所有的心神去感受著指下針感，周圍幾人也是不喘大氣，四周頓時清淨無比。
驀然，姜燚指下沉緊，下針處肌膚也倏爾一顫。
得氣！
姜燚心中一喜，誰料就在此時一股熱氣自腰腹升騰而起，順著經脈一路向上，須臾就沿著手臂直達手指，通過尾針流入了囡囡體內！
「前輩，不知道部落中有沒有我剛才所說的這些草藥？」姜燚轉向青衣老者問道。
「咳咳~慚愧啊！」青衣老者先向巫咸施了一禮，又朝姜燚說道：「老朽自幼跟隨先父採藥，認識的草藥也有百十種，但小友剛才所說這些，不管從名字還是用量……聞所未聞吶！」
「而且觀小友展示的醫治之法，未見其聞而如親臨其境，更是奇哉！」
姜燚汗顏，這才發現剛才只顧著裝逼，所說藥方及用量乃是經過歷史驗證沉澱後的精華，這方世界有沒有都不知道呢。
轉念又一想，也許只是稱呼不同，隨即問道：「前輩，可否帶晚輩去存放草藥之地查看一二，興許能找到些也未可知？」
青衣老者自無不可，點了點頭帶頭出門。
姜燚又對兕叔說道：「麻煩兕叔去燒一些水，然後在囡囡額頭，腋窩處擦拭，必要在半個時辰內降溫。另外待水涼些，多餵她喝幾次。」
「聽姜賢侄的！」兕叔滿口答應，「我再去喊她娘過來！」
姜燚這才看向巫咸。
剛才巫鹹的反應姜燚也看在眼裡，不同於青衣老者和兕叔的疑惑，就像第一次聽見自己說話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似乎是一種……激動？
「巫前輩……」
「一起去吧！」巫咸點點頭道。
……
草藥存放在一個頗為嚴密的草屋內，用箱子規規整整地碼放著。
這些草藥沒有經過專業的炮製，只是或曬乾，或乾脆就是采來不久。
這卻有些難倒姜燚了，之前所學都是各類中藥的藥性，配伍，所見也都是炮製好的藥材，或切成片，或只有根，如此原生態的中草藥幾乎沒有見過。
姜燚只能一一拿起辨別。
這個不認識，那個沒見過……
「嗯？橢圓小葉，紅褐色圓柱長根莖。」姜燚拿起一株長根草藥，嗅了嗅，又舔了舔，「聞之異香，味甘。這是甘草！」
找到一味相熟的中藥，這讓姜燚還是充滿了期待。
「這個一看就是生薑啦！也算一味！」
「七葉繞莖杆，重樓！倒是治療蛇傷的好藥！」
「板藍根！」
「馬齒莧！」
「蒲公英！」
「艾草！」
……
這一屋子的草藥也有十幾種，姜燚認識的卻不過這幾種，一大半還是用來治蛇蟲叮咬。
越婢加半夏湯三味主藥必不可少，如此看來要治療兕叔的女兒，草藥這個路子卻是行不通了。
「小友，可找到些可用的草藥？」青衣老者開口道。
「哎，讓前輩見笑了。」姜燚嘆了口氣道：「晚輩學藝不精，只識得其中幾味，卻沒有需要用到的。」
「前輩或可告訴晚輩其餘這些草藥的藥性？」
「咳咳~老朽只略懂皮毛，哪種病症需要用哪種藥，純是經驗之談。小友所說的性味，搭配……卻是難為老朽了。」青衣老者向姜燚解釋道，卻斜眼看向巫咸。
姜燚情知青衣老者此意，是暗示自己可向巫咸求助。
他卻不甚情願，一是滅族之事如鯁在喉，二來就算了解了這些藥性，急切之間也難以配伍出來，三來嘛自己還有些其他辦法——針灸！
針灸其實分為針刺和艾灸，針法就是針刺入人體一定的穴位，運用手法，以調整營衛氣血；灸法是用艾絨搓成艾條或艾炷，點燃以溫灼穴位的皮膚表面，達到溫通經脈、調和氣血。
這兩者姜燚前世都學過，雖然實踐較少，但得益於剛才腦中的溫故知新，他還是有一定把握。
「前輩，在下還有一法，只是需要一種特殊的工具。」
「小友直說無妨。」
「晚輩需要幾根金屬針物，越細越好。」
「小友稍等。」青衣老者隨即吩咐族人。
片刻後，姜燚看著手中的青銅器物哭笑不得，雖然不對此抱有希望，但這小兒手指粗的針顯然不能用來做針灸。
「老夫早年游離大荒，路遇一種蜂蟲，大如鴛鴦，蠚鳥獸則死，蠚木則枯，當地名喚欽原。」此時巫咸卻開口道：「此蟲出則成群，入則成隊，很是難纏，老夫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誘到幾隻。」
巫咸說著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半尺長一掌寬的黑木盒，又道：「這是那欽原的尾後針，看是否可用？」
黑木盒被巫咸一推，滴溜溜飛了過來，姜燚連忙雙手接住。
打開木盒一看，十二根烏黑髮亮的尾針並做一排，散發著幽幽寒光。
尾針長不過半尺，由細到粗，細處細如毫毛，粗處也不過銀針，正是合適不過。
「多謝前輩！」姜燚欣喜道。
說罷帶了艾草，當先出門折回。
兕叔屋內。
姜燚摸了摸囡囡額頭，高熱稍退，然後讓兕叔扶穩其坐好，自己則在一旁閉目尋思。
「身柱穴，第3胸椎棘突下凹陷中，主治身熱，肺炎。」
「定喘穴，第七頸椎棘突下旁開0.5寸，止咳平喘，通宣理肺。」
「中府穴……肺俞穴……膻中穴……」
往日所學種種歷歷在目，待心平氣定，姜燚豁然睜眼。
「兕叔，麻煩脫了囡囡衣裳。」
準備就緒，姜燚從盒中拿出一根尾針，屏氣斂息，左手按在其肩部小心移動——指寸取穴！
中府穴!
姜燚右手尾針快速下針，向外斜刺半寸，隨即捻轉行針。
為刺之要，氣至而有效。說的是針刺欲取得療效必須得氣，而得氣與否則需通過患者反應及指下感覺判斷。
此時囡囡年幼，又昏迷不醒，無法對答，只能通過姜燚自己來判斷。
姜燚此時或提插或捻轉，指下卻無半點感覺，只能先行留針，接著去尋身柱穴。
下針，捻轉。
姜燚屏氣凝神，用所有的心神去感受著指下針感，周圍幾人也是不喘大氣，四周頓時清淨無比。
驀然，姜燚指下沉緊，下針處肌膚也倏爾一顫。
得氣！
姜燚心中一喜，誰料就在此時一股熱氣自腰腹升騰而起，順著經脈一路向上，須臾就沿著手臂直達手指，通過尾針流入了囡囡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