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山
「哦？你認得我？」巫咸眼瞅著青衣老者淡淡開口。
「祭天大典，小輩遠遠看過一眼。」青衣老者聲音顫抖道。
「祭天大典……」巫咸抬頭望天，語氣低沉道：「當真是光陰似電，白雲蒼狗。」
巫咸似被青衣老者的話勾起了回憶，久久不語。此時四下也無人敢出聲，空餘幾聲蟲鳴。一陣微風拂過，草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走吧，既然到了此地就休息一夜！」巫咸忽的開口打破沉寂。
眾人這才起身，青衣老者在前，裘衣大漢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部落。
這裡明顯是個大部落，草屋甚多，沒看到什麼人影，偶有頑童好奇，也被拉扯進屋。遠處能看到一個竹子搭建的建築矗然而立，看青衣老者行進方向，正是那裡。
姜燚悄悄放慢腳步，退到了隊伍後面，與裘衣大漢並肩而行。
「小子，我問你，彘兄弟當真死了？！」裘衣大漢明顯憋著一口氣，一看姜燚過來急忙發問。
「彘叔待我不薄，我怎會拿他的生死欺你！」姜燚指天發誓，「不久前，山熊氏爆發瘟疫，我也是僥倖逃過一命」。
「哼！有巫靈殿作證，想必也不會是假！」大漢嗡嗡道：「哎，可憐我彘兄弟沒死在山神的注視下，卻被瘟疫感染而隕……」
大漢說罷悲戚搖頭。
「彘叔宅心仁厚，下輩子必定榮華富貴！」姜燚安慰道。
「下輩子？」大漢撓了撓頭。
「還未請教大叔怎麼稱呼？這裡是何處？」姜燚連環發問打斷了大叔的疑惑。
「你管彘兄弟叫彘叔，你就叫我兕叔吧！」大漢說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裘衣，挺了挺胸，下巴微微揚起，目視半空。
周圍數人皆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兕姓大漢。
姜燚腦子一轉明白過來，兕叔所以叫兕，應該是獵到過一頭兕，裘衣應該也是用兕皮所制。
在姜燚的記憶中，兕是一種兇猛程度不亞於彘的野獸，危險程度尤盛。部落要獵殺到一頭兕，需要集眾人之力，生生消耗了其氣力才敢上前。
大漢能獵殺此等凶獸，確實本領不凡。
「兕叔果然勇武絕倫！」姜燚適時一個馬屁拍了上去。
「哈哈！僥倖，僥倖！」兕叔果然受用，這才低頭輕聲繼續說道，「至於此處叫青蛇坪，我族自號青蛇部落。」
「青蛇？」
「何止是青蛇，姜賢侄看到那座山沒，山上卻不止青蛇，紅的，黃的可太多啦！瘮人得緊！」兕叔說著渾身一顫。
「兕叔，那這巫靈殿又是何處？」姜燚換了個問題。
「要說這巫靈殿啊，乃是這大荒之上最超然的存在，全天下的巫都得聽他們的！」兕大叔繼續誇誇其談：「傳說巫靈殿有十大靈巫，個個神通廣大，巫術通天！」
「哎呀！」兕叔音調突然轉高，一隻大手突然拍在了姜燚的肩膀：「你小子跟著這位大長老，豈不是日後也要拜入這巫靈殿！？」
「小老弟，以後在這大荒叱吒風雲，可不能忘了哥哥我啊！」
姜燚心裡連翻白眼：「前一秒還動手抓人，現在又是賢侄又是老弟的。」
「兕叔說笑了！」姜燚不動聲色地擺脫了肩上的大手，繼續道：「卻不知那祭天大典又是何物？」
兕叔登時撓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長老每年都要主持祭拜山神，想必差不了多少吧！」
說到此時，一行人已到了竹屋面前。姜燚抱拳感謝了兕叔，緊走兩步來到了巫咸身旁。
此時天色已暗，墨綠的竹屋靜靜地融入四周的幽暗之中，頗為幽靜。屋旁點燃了兩個火柱，噼里啪啦地燒著，更添一些神秘。
「大長老，還請在此舍休息，吃食一會送到」青衣老者恭敬地彎腰低聲道。
巫咸舉步點了點頭，提杖走了進去，姜燚急忙跟著。
竹屋內很是昏暗，姜燚隨手關了門，更是漆黑一片。
只見巫咸手杖一揮，幾團晶瑩透亮的黃白色光團依次浮現，輕飄飄地飛了出去，懸浮著散落在竹屋四周，周圍頓時一片明亮。
「哇！」姜燚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驚嘆。
光團並不刺眼，輕輕地上下微微浮動著，像是飄浮在海面上。
姜燚忍不住伸手觸碰，軟軟綿綿，輕輕一碰就飄了出去，一會又如有生命般飄了回來。
姜燚好奇心大盛，玩的不亦樂乎，卻也沒看出其中奧妙。
屋內擺布簡單，正中是一座青銅製的小鼎，也不知是用來幹什麼的。靠里的牆邊是一處竹製的床，上面鋪了一指厚的絨布，靠床的牆上掛了一副巨大的木板，刻畫著一座煙霧繚繞的巨峰，貫通天地，頗具神韻。
須臾，青衣老者差人送了吃食過來，卻是一些穀物豆黍之類，還有一些醃製的肉類。
此地吃食卻是遠不如姜燚所做，巫咸都沒有掏出他那竹筒。
兩人草草吃完，巫咸照例坐在床邊閉目養神，姜燚轉而打量起那副刻畫。
畫中那山應該極高，直戳天際，姜燚看的出神，恍惚間仿佛感覺自己就站在了山腳，昂頭看向山頂。
青崖翠壁宛若展開的屏風，山間霧氣又輕輕籠罩下來，日光一照，登時金光閃耀，一片斑斕。
拾階而上，道路兩旁古柏蔥鬱，修竹含煙，奇花爭艷，瑤草吐芳。時不時能聽到仙鶴鳴唳，響徹雲霄；又有五彩玄鳥穿雲過霧，光耀奪目；玄猿白鹿時隱時現，林間躍動。當真是一派洞天福地！
姜燚呆呆地看著眼前此景，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震撼——自己竟已是身入畫中！
姜燚閉目，他仿佛能感受到微風拂面，帶著山林特有的清新與涼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情感受著這份美好！
「噗！」
一聲泡泡爆開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又是四聲「噗噗噗噗」。
姜燚頓時感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面前的福地也極速向後退去。
就在即將消失的時候，一記大鼓聲傳來。
繼而隱隱約約飄來一道聲音。
「靈山……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小輩遠遠看過一眼。」青衣老者聲音顫抖道。
「祭天大典……」巫咸抬頭望天，語氣低沉道：「當真是光陰似電，白雲蒼狗。」
巫咸似被青衣老者的話勾起了回憶，久久不語。此時四下也無人敢出聲，空餘幾聲蟲鳴。一陣微風拂過，草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走吧，既然到了此地就休息一夜！」巫咸忽的開口打破沉寂。
眾人這才起身，青衣老者在前，裘衣大漢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部落。
這裡明顯是個大部落，草屋甚多，沒看到什麼人影，偶有頑童好奇，也被拉扯進屋。遠處能看到一個竹子搭建的建築矗然而立，看青衣老者行進方向，正是那裡。
姜燚悄悄放慢腳步，退到了隊伍後面，與裘衣大漢並肩而行。
「小子，我問你，彘兄弟當真死了？！」裘衣大漢明顯憋著一口氣，一看姜燚過來急忙發問。
「彘叔待我不薄，我怎會拿他的生死欺你！」姜燚指天發誓，「不久前，山熊氏爆發瘟疫，我也是僥倖逃過一命」。
「哼！有巫靈殿作證，想必也不會是假！」大漢嗡嗡道：「哎，可憐我彘兄弟沒死在山神的注視下，卻被瘟疫感染而隕……」
大漢說罷悲戚搖頭。
「彘叔宅心仁厚，下輩子必定榮華富貴！」姜燚安慰道。
「下輩子？」大漢撓了撓頭。
「還未請教大叔怎麼稱呼？這裡是何處？」姜燚連環發問打斷了大叔的疑惑。
「你管彘兄弟叫彘叔，你就叫我兕叔吧！」大漢說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裘衣，挺了挺胸，下巴微微揚起，目視半空。
周圍數人皆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兕姓大漢。
姜燚腦子一轉明白過來，兕叔所以叫兕，應該是獵到過一頭兕，裘衣應該也是用兕皮所制。
在姜燚的記憶中，兕是一種兇猛程度不亞於彘的野獸，危險程度尤盛。部落要獵殺到一頭兕，需要集眾人之力，生生消耗了其氣力才敢上前。
大漢能獵殺此等凶獸，確實本領不凡。
「兕叔果然勇武絕倫！」姜燚適時一個馬屁拍了上去。
「哈哈！僥倖，僥倖！」兕叔果然受用，這才低頭輕聲繼續說道，「至於此處叫青蛇坪，我族自號青蛇部落。」
「青蛇？」
「何止是青蛇，姜賢侄看到那座山沒，山上卻不止青蛇，紅的，黃的可太多啦！瘮人得緊！」兕叔說著渾身一顫。
「兕叔，那這巫靈殿又是何處？」姜燚換了個問題。
「要說這巫靈殿啊，乃是這大荒之上最超然的存在，全天下的巫都得聽他們的！」兕大叔繼續誇誇其談：「傳說巫靈殿有十大靈巫，個個神通廣大，巫術通天！」
「哎呀！」兕叔音調突然轉高，一隻大手突然拍在了姜燚的肩膀：「你小子跟著這位大長老，豈不是日後也要拜入這巫靈殿！？」
「小老弟，以後在這大荒叱吒風雲，可不能忘了哥哥我啊！」
姜燚心裡連翻白眼：「前一秒還動手抓人，現在又是賢侄又是老弟的。」
「兕叔說笑了！」姜燚不動聲色地擺脫了肩上的大手，繼續道：「卻不知那祭天大典又是何物？」
兕叔登時撓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長老每年都要主持祭拜山神，想必差不了多少吧！」
說到此時，一行人已到了竹屋面前。姜燚抱拳感謝了兕叔，緊走兩步來到了巫咸身旁。
此時天色已暗，墨綠的竹屋靜靜地融入四周的幽暗之中，頗為幽靜。屋旁點燃了兩個火柱，噼里啪啦地燒著，更添一些神秘。
「大長老，還請在此舍休息，吃食一會送到」青衣老者恭敬地彎腰低聲道。
巫咸舉步點了點頭，提杖走了進去，姜燚急忙跟著。
竹屋內很是昏暗，姜燚隨手關了門，更是漆黑一片。
只見巫咸手杖一揮，幾團晶瑩透亮的黃白色光團依次浮現，輕飄飄地飛了出去，懸浮著散落在竹屋四周，周圍頓時一片明亮。
「哇！」姜燚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驚嘆。
光團並不刺眼，輕輕地上下微微浮動著，像是飄浮在海面上。
姜燚忍不住伸手觸碰，軟軟綿綿，輕輕一碰就飄了出去，一會又如有生命般飄了回來。
姜燚好奇心大盛，玩的不亦樂乎，卻也沒看出其中奧妙。
屋內擺布簡單，正中是一座青銅製的小鼎，也不知是用來幹什麼的。靠里的牆邊是一處竹製的床，上面鋪了一指厚的絨布，靠床的牆上掛了一副巨大的木板，刻畫著一座煙霧繚繞的巨峰，貫通天地，頗具神韻。
須臾，青衣老者差人送了吃食過來，卻是一些穀物豆黍之類，還有一些醃製的肉類。
此地吃食卻是遠不如姜燚所做，巫咸都沒有掏出他那竹筒。
兩人草草吃完，巫咸照例坐在床邊閉目養神，姜燚轉而打量起那副刻畫。
畫中那山應該極高，直戳天際，姜燚看的出神，恍惚間仿佛感覺自己就站在了山腳，昂頭看向山頂。
青崖翠壁宛若展開的屏風，山間霧氣又輕輕籠罩下來，日光一照，登時金光閃耀，一片斑斕。
拾階而上，道路兩旁古柏蔥鬱，修竹含煙，奇花爭艷，瑤草吐芳。時不時能聽到仙鶴鳴唳，響徹雲霄；又有五彩玄鳥穿雲過霧，光耀奪目；玄猿白鹿時隱時現，林間躍動。當真是一派洞天福地！
姜燚呆呆地看著眼前此景，心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震撼——自己竟已是身入畫中！
姜燚閉目，他仿佛能感受到微風拂面，帶著山林特有的清新與涼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情感受著這份美好！
「噗！」
一聲泡泡爆開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又是四聲「噗噗噗噗」。
姜燚頓時感覺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面前的福地也極速向後退去。
就在即將消失的時候，一記大鼓聲傳來。
繼而隱隱約約飄來一道聲音。
「靈山……祭天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