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家親衛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我身為金旗寨的狠心梁(黑話:掌管刑罰的土匪頭目),可真想掀開五哥你的臉皮看看厚度。」

  六當家不緊不慢地舉著燒紅的菸袋鍋奔胖子臉上伸過去。

  「狠心梁,大當家的還沒發話呢,你就這麼著急給老五找點罪受嗎?」

  穿黑色大毛領對襟長衫身量足有一米八以上,滿臉絡腮鬍子盡顯兇相的二當家跟著金旗寨大當家一起來到山寨中廳,一眾土匪紛紛向頭領行禮。

  金旗寨的大當家金彌崢與他率領的這群窮凶極惡的土匪不同,只不過是一個頭戴瓜皮帽,身穿藍緞襖的乾枯老頭。

  金彌崢在二當家的攙扶下坐到虎皮寶座上。老頭抿著嘴掃視堂下幾大頭目,厚厚近視鏡片遮擋下的三角眼目光深邃,臉上也看不出喜怒。

  「三百萬金元,不是那麼容易拿滴。所以我才讓結巴老弟和胖子一起去,本來就是個扎手的買賣,幹不成也正常。」

  「謝大當家體諒。」胖子上前兩步給大頭目再叩首。

  「但是,折了這麼多人馬,對方的底總得知道吧。」

  金彌崢乾癟的身子往前一探,眼神銳利地盯著胖子那只有一根鼠尾巴辮子的大禿腦袋。

  「是虎頭鬼,當家的。」胖子把他搶劫列車的情況講了一遍,又把張義揚的刀袋馬具拿出來讓眾匪檢視。

  「傢伙什真不少啊,長短兵器還有小稍弓。」

  二當家仔細端詳了一番賞金客的裝備,「當家的,光憑這武器我就能看出五弟栽得不冤。」

  「五哥是二哥帶上山的,他沒砸響大輪丟的是二哥的面子,你當然覺得他栽得不冤嘍。」

  六當家嘬了口菸袋,吹了吹自己的紅指甲,剛用人血調的染料還沒幹透。

  「我不管——是誰——殺我弟弟——償命!」

  和弟弟一樣結巴的三當家顯然已經怒火中燒,大廳里都能聽見金屬支具被咬得嘎啦嘎啦直響的回音。

  「老三,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就許你帶上三十崽子,先奔火車站劫人。他們要是還想往冰河城去,肯定得經過車站。」

  金彌崢並不理會手下幾個頭目間的互相攻訐,立刻進行新的部署。

  「謝——當家!」結巴老三一拱手,急不可耐地出發了。

  「三哥!」六當家還想喊住結巴說些什麼,可對方充耳不聞。

  「老六,等老五休整好後,你跟他再帶六十崽子往山林里搜,他們要是不走大路就肯定在林子裡。」

  「六妹別磨嘰了,趕緊收拾收拾吧,我歇會咱就出發。」

  胖子沒受半點懲罰,還再次被委以重任,自然得意的很。

  三大頭目各自領命走後,身材高大的二當家恭敬地俯下身來小聲說:「當家的,這老五跟老六在一起會不會……火併?」

  金彌崢微微一笑「老二,你忘了咱們是怎麼拿下這山寨的了?」

  「沒忘,全靠您三寸不爛之舌挑唆了原來的幾個當家火併,這才輪到咱們做主。」

  「現如今兩個結巴和老六穿一條褲子,不用挑唆都想把我插嘍。正好結巴死了一個,另一個又在氣頭上,這不是瓦解他們的好機會嗎?」

  「那您的意思,讓老五……」二當家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派給他們倆的那六十個崽子多挑咱這邊的,至於老六嘛…我看就沒有回來的必要了。」金彌崢闔眼往虎皮座上一靠。

  「你帶精幹人馬去一趟銀匠溝。那邊的崽子來信兒說黃雀和肥肉都在那,這大功還得自己人拿才行。黃雀插了,肥肉要是不好拿留個全屍帶回來也行。」

  在張義揚和英雲都未察覺的時候,新的危險已經悄悄逼近了。

  「豁,這兩天竟來稀客呀?」

  張義揚清早起來就看見驛所院門前站著個打扮格格不入的人。

  那人頭戴黑色大帽,繡銀線的圍巾掩住半臉,身披黑色絨斗篷蓋住全身,腰間掛一把單手劍。

  「劍首實心如意,劍柄反光的是銀線緊箍?」

  張義揚隔著窗戶端詳了番,對方腰間的兵器讓他想起英雲用的短劍來。

  「一早來的,不知道要幹啥,就站在院門口,夥計去問,人說不用管他。」

  劉鎮一臉無奈,對方並未在自己治下搞事,官方驛所也不好驅趕過路人。


  「小丫頭起來了嗎?」張義揚看向英雲的房間,早上起來還沒見著小姑娘人,劉鎮也要搖了搖頭。

  「英雲姑娘,起了沒?」張義揚過去敲了敲英雲的房門。

  「喂,醒醒了嘿!」再敲了一遍還是沒有回應,但是賞金客敏銳感覺裡面有人,還不止一個。

  「這睡得可真死啊。」張義揚故意大聲說,然後搖了搖頭走開了。

  「守安兄,幫看著點前院那人,有動作了提醒一聲。」

  張義揚跟劉鎮打了個招呼後回房拿出鐵骨朵,這把單手鈍器長四十厘米左右,重三斤,銅頭鐵桿,錘頭呈蒜瓣瓜形凸起。多虧骨朵之前在他腰裡別著,才沒被土匪連同刀袋一併撿走。

  賞金客貓著腰來到英雲房間窗根底下,側耳聽了聽,有搖晃柜子的聲音,而且裡面人呼吸明顯比女性重。

  「哪裡來的小賊!」

  張義揚斷喝一聲翻窗而入,正見一人和前院持劍者一樣穿搭,鐵骨朵紮實的錘頭借著張義揚轉腰送胯的力發出沉悶的嗡鳴,正敲在對方小腿側面。

  「嗚嘎!」黑斗篷一條腿忽然沒了支撐力,身體旋擰著慘叫倒地。

  不等對方做出反應,張義揚一條腿跪在對方胸口上,另一條腿壓住對方喉嚨同時向下砸拳,給對方肚子結結實實來了一下,讓黑斗篷根本使不出力來拔劍。

  「景行先生,是你嗎?」柜子里傳來英雲的聲音。

  「是我,沒事了,出來吧。」張義揚奪了黑斗篷的劍,又在對方身上摸索一番防止他掏出其他武器。

  「可憋死我了。」英雲抱著短劍從衣櫃裡跳出來。

  「我正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就見窗邊有個黑影嚇我一跳。」

  「然後你就跑柜子里躲起來了?」

  「不是,我是準備在柜子里埋伏他。」

  張義揚忍俊不禁,心說也就英雲這小個頭能在柜子里伏擊對手了。

  「來,讓俺們瞅瞅你是誰。」

  張義揚揭開黑斗篷的大帽和圍脖,露出的臉讓他和英雲都愣住了。

  「你是那個列車員?」

  英雲立刻扒開對方的外套,裡面繡著華麗花紋的曳撒展露無遺。

  「梁令儀!你這賤命還真硬,居然沒被凍死!」

  吳州口音的列車員就算被張義揚卡著喉嚨也要艱難地咒罵出聲。

  「不是哥們,你說話咋那麼沖呢?!」

  張義揚膝蓋往下一沉,把列車員卡得長大了嘴巴直嗚咽。

  「景行先生,我……」梁令儀此時已是百口莫辯。

  「你什麼你,你認識這身衣服啊?」張義揚倒是毫不在乎。

  「是,這是吳州皇帝的親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