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河城專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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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老弟你吃個面怎麼還吃糊塗了呢,督軍正帶著幾十萬北地軍在關內跟南邊搶地盤呢,鐵路全都軍管了哪來的民列能進關吶?」劉鎮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再說鐵路巡防隊上周就全被調去北邊鎮壓鋼廠工人兄弟們停工的麻煩去了,民列發求救信號也就巡線的鐵路工們能看見。關鍵沒有軍隊,巡線老哥們也不敢管吶。」

  「我說,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張義揚手裡的雞架掉在碗裡崩了他一臉湯。

  「你說你今天是碰見那結巴和胖子劫火車了?」

  張義揚把白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跟劉鎮講了一遍,驛所里的賞金客、土匪、遊俠等等一眾江湖人也都圍過來聽了個仔細。

  「沒在計劃里的列車,根本不對的求援程序,還有天價懸賞令……」

  劉鎮又翻了一遍近幾日接到的電報「沒有這個叫梁令儀的懸賞令啊。」

  張義揚直撓頭,這一下午到底是忙活了個什麼事呢?伸手去摸懸賞令,才想起來那張懸賞令被英雲給撕了。

  「不,應該有,我前兩天見過。」

  說話的是清溝寨的大當家龍雲天,這伙土匪頗有些綠林好漢風格,平日只劫富濟貧,偶爾還幫農民、工人打抱不平,不像獨眼胖子那些土匪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俺們寨里也有個電台,定點定頻能收到非官方發的懸賞委託,多半都是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兩天前收到過一份數額巨大的懸賞電報,我沒當真,是三百萬金元對吧。」周圍人一聽懸賞金額都瞠目結舌。

  「那就更鬧不明白了,這麼大額的懸賞除了幾省的督軍和土皇帝誰能拿得出,這玩意還能發私人懸賞?」其他賞金客分析道。

  「我覺得吧……」劉鎮思忖了下「一筆夠武裝一個陸軍旅的資金換一人,這人身上應該藏著什麼大秘密,不方便各省間傳遞。」

  「那這進關的列車又是怎麼回事?我可看見車上有其他乘客,咱總不能說這火車也是偷開的吧。」張義揚清楚記得車廂里那些鏢師和乘客。

  「等等,我怎麼沒想到呢……」張義揚忽然發現自己漏了個重要的點

  「那趟車的乘客,除了疑似梁令儀的英雲姑娘外,就沒有哪個不帶鏢師的,有的還不止一個,這幫人好像知道這趟車有很高風險一樣。」

  「那有一種車,確實不在時刻表上嗎,還風險不小。」一個老人捻著白花花的鬍子說道,他是這一帶的護林員,名叫楊固水。

  「去冰河城的車!」眾人恍然大悟,異口同聲地說道。

  冰河城是這個國家最北端的城市,那裡和北方的羅赫人國家接壤。冰河城屢遭羅赫人侵擾,可中原王朝對此不聞不問,這城便組織起自己的地區防衛力量,形成了不受控制的中立城市。

  冰河城不僅擁有獨立武裝,還出產高純度燃料——藍雪。封建王朝崩塌後,各地督軍都曾動過發兵攻打冰河城保證藍雪供應的主意。

  可前往冰河城的路途遙遠且環境惡劣,一路下來各種損耗得不償失。於是軍閥們便與這城市達成了協議,冰河城定期為幾省督軍交付藍雪,參與協議的軍閥保證冰河城的交通運輸自由和城市獨立地位。

  為了維持冰河城的獨立地位,他們還大量收容庇護來自全國的逃難避險人士,交夠巨額車票錢,不管你是得罪了哪個省的督軍還是背上了什麼血債都可上車。

  只要列車能安全開到冰河城就算逃出生天了,因此這趟列車被很多走投無路的人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

  「那就解釋得通了,去冰河城的車沒有準確時刻表,因此經常會被鬍子盯上。車上什麼人都有,我記得春天的時候西邊被打敗的督軍不也跑到冰河城待了仨月嘛。」

  「哦對,我也聽說過,他那個車就因為秘密出發時間和別的車撞了,那貨好懸沒死在列車脫軌上。」

  「什麼秘密出發啊,那個列車組裡面有內鬼!就是特意挑的時間,想讓那督軍撞死的,結果人家命大沒死了。」

  湊熱鬧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了,驛所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守安兄,幫我準備匹好馬。那丫頭要是去冰河城的,多半這邊沒有可投靠的親屬,要是沒車的話非得凍死不可。」張義揚抓起剛脫下來的皮大氅,往櫃檯上拍了一枚金元。

  「景行老弟你等會,三百萬金元的殺人犯,她凍死了都算老天爺有眼,你還非掙這錢啊?兄弟,我跟你說,這種錢一般都是有命掙沒命花的。」


  劉鎮以為張義揚認定英雲姑娘是梁令儀,想趁著對方沒死正好綁回來掙筆大的。

  「不是那麼回事!」「店家!可還有空……哎呦!」張義揚正與劉鎮爭辯,就聽見門外響起南方口音的女聲,伴隨著門開到一半的吱嘎聲卻又傳來了慘叫。

  「咋地啦?」正在幾張桌子間忙活的年輕夥計先一步走過去,撩開門帘一看驛所的門被拽開了半扇,可放眼望去並不見人影。

  「見鬼了?」夥計揉揉眼睛,一低頭正看見雪裡一攤綠油油的東西在蠕動。「哎呀我滴媽呀,啥玩意兒啊?」夥計嚇了一大跳。

  「什麼叫玩意啊!你們北地人說話真沒有禮貌。」英雲掙扎著從雪地里爬起來。

  「你們這是什麼黑店,怎麼還設陷阱!」英雲指著門內掛著的厚重門帘憤憤道。

  「啥陷阱啊,這老妹兒說話真有意思。這是門帘子,厚實沉不才能擋風麼,來吧快進來吧外面怪冷的。」

  夥計聽英雲口音就明白了,這個南方姑娘應該是沒見過北地這種像棉被一樣厚重的門帘,開門進來沒防備撞了個正著。

  「誰是你妹哦,我們不認識吧。」英雲哆哆嗦嗦地進門,舌頭凍得都打結了,聲音甚至有股更南邊的味道。

  「喔!暖爐!」英雲看到屋裡的爐子眼睛瞬間亮了,趕緊跑過去烤火。

  她身上的圓領袍和旋裙在北地頂多算個秋裝,在深冬的夜晚穿著這身跋山涉水還沒凍出好歹可說是個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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