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落雪原
「要不然，景行先生幫幫忙把這個女孩帶下去吧。」
「是啊，不一定要交給土匪，但是留在這我們都要給她陪葬嘍。」
「我就說別回你這個什麼破老家，現在好不啦，雇幾個鏢師有什麼用，人家外面幾十號土匪等著掏你荷包哩！」
不知道誰起的頭，車廂里乘客們頓時吵成一團，紛紛要把英雲姑娘趕下去。
「迎門梁你也甩個萬兒吶。」張義揚像是沒聽見車廂里的爭吵聲，自顧自地朝車外喊道，等了一會卻不見任何動靜，稍作思忖便挪開門栓。
「張大俠你不會也……」英雲姑娘面色鐵青「不是咱能別跟那武俠小說似地說話了不？你喊我老張都行，這大俠喊得我渾身不自在。」張義揚是真受不了這小姑娘的說話方式。
「我不綁你下車，但是我現在要出去看看這群土匪一聲沒有在幹什麼，需要個幫手援護，不知梁姑娘願不願意幫俺這個忙？」賞金客右手提刀守在腰間，左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
英雲姑娘看著身後圍成一團的乘客，每人臉上都好像寫著「你快下去」的字樣。
而眼下除了兩個從車頭保護號炮跑過來的列車員和已死的列車長外都是些普通乘客，他們雇的鏢師個個帶傷，如果張義揚需要幫手確實只有英雲能作為戰力。
「好，景行先生，請讓我來掩護你。哦…還有我不姓梁啊。」英雲提起劍跟在張義揚身後再次強調。
「好好好，你說了算。」張義揚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剛才又是想詐一下女劍士，但是對方並不咬鉤。
賞金客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這梁令儀要麼另有其人，要麼就是她偽裝得太好了，絲毫不漏口風。
「咣當！」張義揚猛地推開門跳下車廂，英雲背著行囊提劍緊跟其後出門。
「媽了個巴子的，跑得可真快啊。」已經半黑天的雪原上除了土匪的屍體就剩下呼嘯的北風了。
「砰！」就在張義揚罵空氣的時候身後的車廂門被快速關上，英雲轉身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可想了半天也沒什麼能說出口。
「一般這時候俺們這邊人會說『你們這幫玩意兒良心他媽讓狗吃了嗷？！』」張義揚彎腰滿地溜達找他的刀鞘，一邊扯著嗓門喊了一聲。
英雲聽了張義揚吼那一嗓子心裡莫名舒服了些，收劍入鞘掛在腰間的黑色皮帶上，轉身正看見長刀的刀鞘埋在雪裡，緊跑兩步把刀鞘拔了出來。
「景行先生是在找這個嗎？」英雲捧著刀鞘遞到張義揚面前，「謝了您吶。」張義揚笑著接過刀鞘作勢抬起長刀要往裡插，可突然扔下刀鞘轉手猛地朝英雲頭上劈下，後者急忙從腰間抽劍橫在頭頂格擋。
「叮！」刀劍相交崩出火花，英雲的劍被震得險些打到自己的臉，虎口又麻又痛。
張義揚並沒有罷休的意思直接借著比英雲高十五厘米左右的身高差距，丹田鼓勁雙肩下沉用力將刀往下一按將英雲自己的劍壓到她的脖子上。
「你這身手看著也不值那麼高價啊。」賞金客一臉狐疑，能被掛天價懸賞的人要麼武藝了得，要麼機械義體出眾，可英雲的反應顯然哪個都不占。
「我……」英雲咬牙切齒地用盡全力把長刀頂開，轉劍反手用劍柄朝張義揚胃口處狠捅一擊。
「我說最後一遍，我不是你們懸賞的那個人！」英雲咬緊了嘴唇，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張義揚看出英雲那一擊沒有殺意，便也不躲，任憑她痛擊自己的胃口，默默彎下腰乾嘔了幾下。
「咳咳，英雲姑娘手勁不小啊。」張義揚掏出那張從結巴手裡找到的懸賞令「干我們這行的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天價殺人犯的描述跟你實在是像，在下不得不多試您幾次。」
英雲一把奪過懸賞令，柳葉眼瞪得老大，原本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不自覺地划過臉頰，接著好像想起什麼趕緊抹了抹淚水，氣憤地把懸賞令撕得粉碎。
「我·不·是·殺·人·犯！」英雲一字一頓地說道，白色的短靴狠狠碾著地上的懸賞令碎片，一天裡幾度遭到背叛任誰心裡都窩火。
張義揚不發一語盯著英雲的表情變化，他心裡已經對這人是不是梁令儀，以及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殺人犯心裡有數了。等英雲發泄完，張義揚從袖口掏出一塊帕子遞過去。
「……」英雲低垂著眼眸一把抓過帕子，扭過頭去拭乾眼淚。呼嘯的北風可比吳州冽多了，臉上沾上淚水再被風一吹仿佛要凍上一般，火辣辣的刺痛就像被小刀割了。
「不是我說，你們這幫人也忒不講究了。」英雲抹眼淚的時候張義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馬的屍體翻開，可馬鞍上的刀袋背囊等等物件全都不見了，哦，準確地說是連馬鞍馬鐙都被順走了。
「這活他媽幹得，賠本買賣。」張義揚起身兩手一攤環顧四周，就連這些土匪身上的黑棉襖都被褪去，他看出那胖土匪有腦子，沒想到這胖子還特別勤儉持家，恨得賞金客直嘬牙花子。
「帕子我回頭還你」英雲低著頭也不搭理張義揚自顧自順著鐵路朝北走去。
「誒，英雲姑娘，你上哪去啊？」「不用你管！」在英雲看來張義揚的任何舉動都是在試探她，氣呼呼地頂著呼嘯的北風頭也不回一下往前奔。
「你要沒地方去就跟我走吧，你沿著鐵路線走到天黑也到不了車站，從這往東北方向有個驛所，那是最近能過夜的地方。」
張義揚緊跑兩步跟上英雲，雖然這姑娘氣勢洶洶，可顯然沒趟過這麼厚的雪，一共也沒走出多遠。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也別想再來試探我，不就是想騙我去你的地盤嗎？我早就聽說你們北地人不是流氓就是土匪都壞得很，平日裡就干偷雞摸狗的勾當，世道一亂就四處燒殺搶掠，還真是跟說的一模一樣！」
英雲氣得滿臉通紅，回頭給張義揚劈頭蓋臉一通臭罵，接著裹緊圓領袍抱著胳膊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趟。
「啊行行行，那這皮大氅你穿著，穿上我就不跟你走了，你這點衣服過夜得凍死，別跟自己命過不去啊。」張義揚說著開始脫皮大氅，然而英雲卻「唰」地從腰間拔出短劍。
「是啊，不一定要交給土匪，但是留在這我們都要給她陪葬嘍。」
「我就說別回你這個什麼破老家，現在好不啦，雇幾個鏢師有什麼用，人家外面幾十號土匪等著掏你荷包哩！」
不知道誰起的頭，車廂里乘客們頓時吵成一團，紛紛要把英雲姑娘趕下去。
「迎門梁你也甩個萬兒吶。」張義揚像是沒聽見車廂里的爭吵聲，自顧自地朝車外喊道，等了一會卻不見任何動靜，稍作思忖便挪開門栓。
「張大俠你不會也……」英雲姑娘面色鐵青「不是咱能別跟那武俠小說似地說話了不？你喊我老張都行，這大俠喊得我渾身不自在。」張義揚是真受不了這小姑娘的說話方式。
「我不綁你下車，但是我現在要出去看看這群土匪一聲沒有在幹什麼，需要個幫手援護，不知梁姑娘願不願意幫俺這個忙？」賞金客右手提刀守在腰間，左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
英雲姑娘看著身後圍成一團的乘客，每人臉上都好像寫著「你快下去」的字樣。
而眼下除了兩個從車頭保護號炮跑過來的列車員和已死的列車長外都是些普通乘客，他們雇的鏢師個個帶傷，如果張義揚需要幫手確實只有英雲能作為戰力。
「好，景行先生，請讓我來掩護你。哦…還有我不姓梁啊。」英雲提起劍跟在張義揚身後再次強調。
「好好好，你說了算。」張義揚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剛才又是想詐一下女劍士，但是對方並不咬鉤。
賞金客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這梁令儀要麼另有其人，要麼就是她偽裝得太好了，絲毫不漏口風。
「咣當！」張義揚猛地推開門跳下車廂，英雲背著行囊提劍緊跟其後出門。
「媽了個巴子的，跑得可真快啊。」已經半黑天的雪原上除了土匪的屍體就剩下呼嘯的北風了。
「砰！」就在張義揚罵空氣的時候身後的車廂門被快速關上，英雲轉身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可想了半天也沒什麼能說出口。
「一般這時候俺們這邊人會說『你們這幫玩意兒良心他媽讓狗吃了嗷？！』」張義揚彎腰滿地溜達找他的刀鞘，一邊扯著嗓門喊了一聲。
英雲聽了張義揚吼那一嗓子心裡莫名舒服了些，收劍入鞘掛在腰間的黑色皮帶上，轉身正看見長刀的刀鞘埋在雪裡，緊跑兩步把刀鞘拔了出來。
「景行先生是在找這個嗎？」英雲捧著刀鞘遞到張義揚面前，「謝了您吶。」張義揚笑著接過刀鞘作勢抬起長刀要往裡插，可突然扔下刀鞘轉手猛地朝英雲頭上劈下，後者急忙從腰間抽劍橫在頭頂格擋。
「叮！」刀劍相交崩出火花，英雲的劍被震得險些打到自己的臉，虎口又麻又痛。
張義揚並沒有罷休的意思直接借著比英雲高十五厘米左右的身高差距，丹田鼓勁雙肩下沉用力將刀往下一按將英雲自己的劍壓到她的脖子上。
「你這身手看著也不值那麼高價啊。」賞金客一臉狐疑，能被掛天價懸賞的人要麼武藝了得，要麼機械義體出眾，可英雲的反應顯然哪個都不占。
「我……」英雲咬牙切齒地用盡全力把長刀頂開，轉劍反手用劍柄朝張義揚胃口處狠捅一擊。
「我說最後一遍，我不是你們懸賞的那個人！」英雲咬緊了嘴唇，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張義揚看出英雲那一擊沒有殺意，便也不躲，任憑她痛擊自己的胃口，默默彎下腰乾嘔了幾下。
「咳咳，英雲姑娘手勁不小啊。」張義揚掏出那張從結巴手裡找到的懸賞令「干我們這行的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天價殺人犯的描述跟你實在是像，在下不得不多試您幾次。」
英雲一把奪過懸賞令，柳葉眼瞪得老大，原本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不自覺地划過臉頰，接著好像想起什麼趕緊抹了抹淚水，氣憤地把懸賞令撕得粉碎。
「我·不·是·殺·人·犯！」英雲一字一頓地說道，白色的短靴狠狠碾著地上的懸賞令碎片，一天裡幾度遭到背叛任誰心裡都窩火。
張義揚不發一語盯著英雲的表情變化，他心裡已經對這人是不是梁令儀，以及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殺人犯心裡有數了。等英雲發泄完，張義揚從袖口掏出一塊帕子遞過去。
「……」英雲低垂著眼眸一把抓過帕子，扭過頭去拭乾眼淚。呼嘯的北風可比吳州冽多了，臉上沾上淚水再被風一吹仿佛要凍上一般，火辣辣的刺痛就像被小刀割了。
「不是我說，你們這幫人也忒不講究了。」英雲抹眼淚的時候張義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馬的屍體翻開，可馬鞍上的刀袋背囊等等物件全都不見了，哦，準確地說是連馬鞍馬鐙都被順走了。
「這活他媽幹得，賠本買賣。」張義揚起身兩手一攤環顧四周，就連這些土匪身上的黑棉襖都被褪去，他看出那胖土匪有腦子，沒想到這胖子還特別勤儉持家，恨得賞金客直嘬牙花子。
「帕子我回頭還你」英雲低著頭也不搭理張義揚自顧自順著鐵路朝北走去。
「誒，英雲姑娘，你上哪去啊？」「不用你管！」在英雲看來張義揚的任何舉動都是在試探她，氣呼呼地頂著呼嘯的北風頭也不回一下往前奔。
「你要沒地方去就跟我走吧，你沿著鐵路線走到天黑也到不了車站，從這往東北方向有個驛所，那是最近能過夜的地方。」
張義揚緊跑兩步跟上英雲，雖然這姑娘氣勢洶洶，可顯然沒趟過這麼厚的雪，一共也沒走出多遠。
「我說了不用你管，你也別想再來試探我，不就是想騙我去你的地盤嗎？我早就聽說你們北地人不是流氓就是土匪都壞得很，平日裡就干偷雞摸狗的勾當，世道一亂就四處燒殺搶掠，還真是跟說的一模一樣！」
英雲氣得滿臉通紅，回頭給張義揚劈頭蓋臉一通臭罵，接著裹緊圓領袍抱著胳膊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趟。
「啊行行行，那這皮大氅你穿著，穿上我就不跟你走了，你這點衣服過夜得凍死，別跟自己命過不去啊。」張義揚說著開始脫皮大氅，然而英雲卻「唰」地從腰間拔出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