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機械義眼
即便列車再怎麼減速也還是沒能緩解高速行駛被突然攔阻的衝擊，幾節車廂脫軌飛了出去。
周圍樹林裡埋伏的土匪們一擁而上，有的敲打車窗，有的破拆車門，開始暴力收穫他們的獵物。
客運列車不比督軍府的軍列，沒有厚重的護板與鐵甲炮塔保護，列車員和看起來像鏢師模樣的護衛人員被撞得七葷八素，艱難爬出翻覆的車廂還未站穩就被衝上來的土匪擊倒在地。
「那個玩弩的獨眼胖子估摸著也在下面吧。」張義揚看到成群的土匪非但不慌，反倒興奮起來，耷拉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賞金客趟著雪來到山坡下面一點，這裡堆著山上土匪砍下的木頭，它們本應是用來和山下的土匪配合襲擊火車的。
「哥幾個好不容易砍的，別浪費啊。」張義揚解開綑紮木頭的麻繩，上去一腳滾木便骨碌碌地裹著積雪朝山下的土匪砸去。
「山上怎麼回事？該滾木的時候沒動靜，這會都他媽砸自己人頭上了！棚炮頭（黑話：管理班、排級土匪的嘍囉），我讓你派去聯繫四當家的人呢？」
土匪群中擠出一個背著大型機械弩的高壯胖子，惡狠狠的抓過身邊的土匪嘍囉問道。
「總催（黑話：行動總指揮）上山的崽子還沒…誒！回來了！這孫子還整了匹馬回來。」
只見山坡上一匹老馬正往列車方向狂奔，馬上穿黑棉襖的土匪垂著頭搖搖晃晃好像隨時要栽下馬來。
「喂！山上怎麼了？」棚炮頭上前招呼下山的土匪，可對方並不回話，只擺了擺手便伏在馬背上。
「兔崽子能不能說句話！怎麼地？你舌頭讓大風給颳走啦？！」
棚炮頭一把拉住韁繩，伸手去抓馬背上的土匪，忽覺得自己抬手的瞬間腋下冰涼，緊接著心窩猛地一緊，眼前天旋地轉，白色的雪晃得他睜不開眼。
「說話不就露餡了麼。」張義揚笑著掀開披在身上的土匪黑棉襖，身下一把官造雁翎刀直插進棚炮頭心包。
賞金客握刀的手輕輕一松，棚炮頭的身體帶著官刀晃了兩晃，渾身一軟便仰面倒了下去。
「啊？！媽呀！」周圍土匪炸開了鍋，這群烏合之眾都是奔著打劫無防備的有錢人來的，眼見頭目被人輕而易舉殺死登時亂了陣腳，怪叫著想逃又不甘心，想攻上去又怕沒命。
「大哥大姐們讓個道，老弟只要那胖子的腦袋！」張義揚眼見眾匪徒被嚇住，趁勢一拉韁繩，老馬前蹄高揚將面前圍著的土匪撞開。
賞金客手探入馬側掛著的長長刀袋抽出一把足有半人多高的長刀高高舉起朝身側劈下，一刀便將有意從側面攻來的土匪砍翻在地。
「來吧馬老兄！奔那個最值錢的去！」張義揚長刀直指人群中顯眼的機械眼胖子，一打馬便衝殺過去。
土匪們本就被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嚇住了陣腳，對方又借著馬匹突進的勢頭左右削劈，土匪們都心生畏懼不敢接戰，竟不自覺地給賞金客和胖土匪之間讓出了條通道。
「一群慫貨！就他媽一個人你們都弄不死，都給我上！砸不響（黑話：搶劫失敗）大輪誰都沒好果子吃！」
胖土匪卻不慌張，高叫著同時抬起機械弩，右眼黑鐵的機械眼亮起兇狠的紅光，扣下扳機朝張義揚連射三箭。
賞金客心下早有防備，馬匹衝擊速度不減，伏低身體同時雙腳離蹬上收，長刀擋在臉前。
三發弩箭第一發瞄準身體擦著張義揚身側飛過，第二發瞄準馬頭，直衝過來的老馬哪能躲過，被一箭射倒。
張義揚腳離馬鐙就是為了這時不被馬壓住，他聽見老馬痛苦嘶鳴便立刻雙腳一踏馬背，借著反彈的力朝右側跳開，本想翻身直接朝胖子劈去卻見一點光亮奔自己面門而來。
土匪的第三支弩箭閃著寒光最為刁鑽，胖子那機械眼幫他預判出瞄點，第三箭射出前一剎那胖子有意偏轉弩機，朝著右側瞄點發射，張義揚果然如他猜想地往右側跳下馬來。
無羽箭划過馬脖直取賞金客頭顱，「咻！」閃著寒光的弩箭帶著狗皮帽子飛了出去。
「呵嗯！」張義揚一運氣，向後翻腰轉體強行在懸空狀態改變了下落路徑堪堪躲過胖子的第三箭，只丟了帽子沒有丟腦袋。
賞金客在雪裡打了個滾，身子正好抵到一節車廂邊躲開了胖子的視野，接著起身呈側馬步同時長刀纏頭裹腦由前向後一記攔腰橫砍，砍翻想要趁機落井下石的土匪。
「媽了個巴子的，還能躲開？！」胖子大為光火，笨重的身軀緊跑兩步卡著車廂外側拐角處再度抬弩瞄準。
身旁的嘍囉們見剛剛還銳不可當的刀客竟被頭領射下馬來，崩潰的士氣隨之振奮，也紛紛朝張義揚圍攏過來，賞金客犧牲馬匹衝到對方面前砍翻頭領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這時車廂窗口突然丟出一柄短劍，正中胖子左手掌。「
「啊呀！」胖子慘叫一聲，痛得渾身一顫。抬手看去金絲纏線的劍柄在斜陽下泛著漂亮的光澤，短劍的如意狀劍首加微弧小劍格頗為講究，眾匪都看呆了，連胖子本人似乎都忘了疼痛。
「肥肉！」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接著視財如命的匪徒就一窩蜂湧向車廂，他們都意識到這劍的主人身價不菲，財富與他們近在咫尺。
「噼啪，咣當！」土匪們將兵刃伸進破損的車窗朝里亂捅，連踢帶撞地想要打開車門。
這節車廂里卻不似剛遇襲時另外幾節那般慌亂，車門被裡面別住難以撞開，車窗里伸出窗簾杆，行李架等任何能用的長杆把大膽爬上火車的土匪都捅了下去。
張義揚突襲計劃落空，正好借著場面混亂趁胖子還未瞄準自己時一踏車廂外殼，兩步借力往上一竄從一扇被打破的車窗鑽進車廂。
「惡徒還敢上來！」一聲清亮的女聲斷喝道，緊接著一柄短劍朝張義揚肩膀刺來。
「嘿姐們！俺不是土匪。」張義揚跳入車廂還未來得及起身，蹲伏著將長刀往身前一頂，靠近刀鐔的末段刀身擋住劍尖往外一撥，同時身子往右側躲抬頭看向短劍的主人。
周圍樹林裡埋伏的土匪們一擁而上，有的敲打車窗，有的破拆車門，開始暴力收穫他們的獵物。
客運列車不比督軍府的軍列，沒有厚重的護板與鐵甲炮塔保護，列車員和看起來像鏢師模樣的護衛人員被撞得七葷八素，艱難爬出翻覆的車廂還未站穩就被衝上來的土匪擊倒在地。
「那個玩弩的獨眼胖子估摸著也在下面吧。」張義揚看到成群的土匪非但不慌，反倒興奮起來，耷拉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賞金客趟著雪來到山坡下面一點，這裡堆著山上土匪砍下的木頭，它們本應是用來和山下的土匪配合襲擊火車的。
「哥幾個好不容易砍的，別浪費啊。」張義揚解開綑紮木頭的麻繩，上去一腳滾木便骨碌碌地裹著積雪朝山下的土匪砸去。
「山上怎麼回事？該滾木的時候沒動靜，這會都他媽砸自己人頭上了！棚炮頭（黑話：管理班、排級土匪的嘍囉），我讓你派去聯繫四當家的人呢？」
土匪群中擠出一個背著大型機械弩的高壯胖子，惡狠狠的抓過身邊的土匪嘍囉問道。
「總催（黑話：行動總指揮）上山的崽子還沒…誒！回來了！這孫子還整了匹馬回來。」
只見山坡上一匹老馬正往列車方向狂奔，馬上穿黑棉襖的土匪垂著頭搖搖晃晃好像隨時要栽下馬來。
「喂！山上怎麼了？」棚炮頭上前招呼下山的土匪，可對方並不回話，只擺了擺手便伏在馬背上。
「兔崽子能不能說句話！怎麼地？你舌頭讓大風給颳走啦？！」
棚炮頭一把拉住韁繩，伸手去抓馬背上的土匪，忽覺得自己抬手的瞬間腋下冰涼，緊接著心窩猛地一緊，眼前天旋地轉，白色的雪晃得他睜不開眼。
「說話不就露餡了麼。」張義揚笑著掀開披在身上的土匪黑棉襖，身下一把官造雁翎刀直插進棚炮頭心包。
賞金客握刀的手輕輕一松，棚炮頭的身體帶著官刀晃了兩晃，渾身一軟便仰面倒了下去。
「啊？！媽呀！」周圍土匪炸開了鍋，這群烏合之眾都是奔著打劫無防備的有錢人來的，眼見頭目被人輕而易舉殺死登時亂了陣腳，怪叫著想逃又不甘心，想攻上去又怕沒命。
「大哥大姐們讓個道，老弟只要那胖子的腦袋！」張義揚眼見眾匪徒被嚇住，趁勢一拉韁繩，老馬前蹄高揚將面前圍著的土匪撞開。
賞金客手探入馬側掛著的長長刀袋抽出一把足有半人多高的長刀高高舉起朝身側劈下，一刀便將有意從側面攻來的土匪砍翻在地。
「來吧馬老兄！奔那個最值錢的去！」張義揚長刀直指人群中顯眼的機械眼胖子，一打馬便衝殺過去。
土匪們本就被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嚇住了陣腳，對方又借著馬匹突進的勢頭左右削劈，土匪們都心生畏懼不敢接戰，竟不自覺地給賞金客和胖土匪之間讓出了條通道。
「一群慫貨！就他媽一個人你們都弄不死，都給我上！砸不響（黑話：搶劫失敗）大輪誰都沒好果子吃！」
胖土匪卻不慌張，高叫著同時抬起機械弩，右眼黑鐵的機械眼亮起兇狠的紅光，扣下扳機朝張義揚連射三箭。
賞金客心下早有防備，馬匹衝擊速度不減，伏低身體同時雙腳離蹬上收，長刀擋在臉前。
三發弩箭第一發瞄準身體擦著張義揚身側飛過，第二發瞄準馬頭，直衝過來的老馬哪能躲過，被一箭射倒。
張義揚腳離馬鐙就是為了這時不被馬壓住，他聽見老馬痛苦嘶鳴便立刻雙腳一踏馬背，借著反彈的力朝右側跳開，本想翻身直接朝胖子劈去卻見一點光亮奔自己面門而來。
土匪的第三支弩箭閃著寒光最為刁鑽，胖子那機械眼幫他預判出瞄點，第三箭射出前一剎那胖子有意偏轉弩機，朝著右側瞄點發射，張義揚果然如他猜想地往右側跳下馬來。
無羽箭划過馬脖直取賞金客頭顱，「咻！」閃著寒光的弩箭帶著狗皮帽子飛了出去。
「呵嗯！」張義揚一運氣，向後翻腰轉體強行在懸空狀態改變了下落路徑堪堪躲過胖子的第三箭，只丟了帽子沒有丟腦袋。
賞金客在雪裡打了個滾，身子正好抵到一節車廂邊躲開了胖子的視野，接著起身呈側馬步同時長刀纏頭裹腦由前向後一記攔腰橫砍，砍翻想要趁機落井下石的土匪。
「媽了個巴子的，還能躲開？！」胖子大為光火，笨重的身軀緊跑兩步卡著車廂外側拐角處再度抬弩瞄準。
身旁的嘍囉們見剛剛還銳不可當的刀客竟被頭領射下馬來，崩潰的士氣隨之振奮，也紛紛朝張義揚圍攏過來，賞金客犧牲馬匹衝到對方面前砍翻頭領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這時車廂窗口突然丟出一柄短劍，正中胖子左手掌。「
「啊呀！」胖子慘叫一聲，痛得渾身一顫。抬手看去金絲纏線的劍柄在斜陽下泛著漂亮的光澤，短劍的如意狀劍首加微弧小劍格頗為講究，眾匪都看呆了，連胖子本人似乎都忘了疼痛。
「肥肉！」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接著視財如命的匪徒就一窩蜂湧向車廂，他們都意識到這劍的主人身價不菲，財富與他們近在咫尺。
「噼啪，咣當！」土匪們將兵刃伸進破損的車窗朝里亂捅，連踢帶撞地想要打開車門。
這節車廂里卻不似剛遇襲時另外幾節那般慌亂，車門被裡面別住難以撞開，車窗里伸出窗簾杆，行李架等任何能用的長杆把大膽爬上火車的土匪都捅了下去。
張義揚突襲計劃落空，正好借著場面混亂趁胖子還未瞄準自己時一踏車廂外殼，兩步借力往上一竄從一扇被打破的車窗鑽進車廂。
「惡徒還敢上來！」一聲清亮的女聲斷喝道，緊接著一柄短劍朝張義揚肩膀刺來。
「嘿姐們！俺不是土匪。」張義揚跳入車廂還未來得及起身，蹲伏著將長刀往身前一頂，靠近刀鐔的末段刀身擋住劍尖往外一撥，同時身子往右側躲抬頭看向短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