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箭
奧姑的身影出現在營帳中之後，無論是世里奇香還是遙輦亦或是大賀楓，全都擺出一副肅然之色，不敢有絲毫逾矩。
「大祭司心系漠北一族，此處既然是漠北大營，奧姑自然可以出現在此。」
聽聞耶律德光所言，奧姑並未有其他舉動，「是應天王后讓我來的，她說讓我來這裡找到你，然後去一座城，殺一個人。」
說到這裡，奧姑徑直看向耶律德光。
「王后所言的那座城，那個人，皆由你來選擇，等你確定好了，再來告訴我。」
說完之後，奧姑轉身走出營帳。
「沒想到王后竟然把奧姑都指派過來了！不過如此也好，有奧姑在，元帥的安危也更加有保障了。」
遙輦的話，同時也得到了世里奇香和大賀楓的贊同。
耶律德光看著奧姑離去的身影，眼中神色變幻，終於下定決心。
「傳我軍令，明日正午，大軍攻城，先探探這朔方城的虛實，再做打算！」
「喏！」
副將領命而去，耶律德光在世里奇香、遙輦、大賀楓三人的注視下，坐在營帳之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
「將軍在想什麼？」
妙成天雖是秦辰近身副將，卻不曾忘卻女帝叮囑多加照看秦辰飲食的任務。
此刻她推簾而入秦辰營帳，往火盆中添了些木炭，看著坐在案前怔怔入神的秦辰，笑著問道。
按照韓洙的建議，原本是打算讓秦辰直接住入到朔方城內的宅院之中的，但被秦辰拒絕了。
言稱大營之中，更方便調度大軍，以便隨時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這才讓韓洙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我在想，如果我是那契丹人五萬大軍的元帥，此刻應該會怎麼想。」
「那將軍可有頭緒？」
妙成天說著，一邊給秦辰的身前桌案上的杯子，添了些茶水。
「多謝。」
秦辰隨口道謝，然後順口回答了妙成天的問題。
「如果我是耶律德光的話，一定會在近日之內，先對朔方城發起一場攻城戰，探一探這朔方城內的虛實。
兵法有雲。運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
如今我軍雖用奇襲先取小勝一場，實際上對於漠北大軍接下來的影響並不大。他們在兵力上依舊倍優於我方。
畢竟他們和我們打的是攻城戰，而不是殲滅戰，戰馬的損失並不會減緩他們攻城的實力。」
「那將軍的意思是，他們會主動攻城？」
「沒錯，而且就會在近期！因為這一場仗他們必須要打！否則時日拖的越久，他們的戰鬥力就會越小。」
秦辰猜的不錯，第二日初晨的時候，就接收到了安插在契丹人周遭探子的匯報。
「將軍，契丹人大軍果然有動靜了！據探子來報，契丹人出動大軍三萬，朝我朔方而來，約莫午時之前，就能到達朔方城下。」
秦辰聞言，摩挲著只有些許絨毛的下巴。
「果然讓我猜中了！走吧，通知韓洙，我們準備迎接來敵。」
臨近正午時分，耶律德光率領三萬大軍兵臨城下。
站在城頭的秦辰等人，甚至都能看清城下不遠處那些契丹人的模樣！
「傳令全軍，稍作休整！」
現在還未到午時，耶律德光現在並不急著攻城了，反倒是讓士兵們先做休憩。
看到那些契丹人席地而坐，掏出隨身攜帶乾糧和肉脯，就著清水大嚼的時候，秦辰卻是右手一招。
「取強弓來！筆墨伺候，待我先送那耶律德光幾句話。」
待屬下取來筆墨紙張，秦辰執筆走龍蛇，寥寥數語一蹴而就。
將紙張系在箭上之後，秦辰先是伸出拇指橫豎比劃幾下，算清楚大約距離之後，朝著明顯是契丹主帥所在的位置，彎弓搭箭。
「這麼遠的距離，能射中嗎？」
這不光光是妙成天的疑問，同時也是韓洙的疑問。
這麼遠的距離，怕是傳說中的射鵰手來了，也射不中吧？
手握朔方城僅有的一支十二石強弓，秦辰雙臂灌注滿真氣之後，只一瞬間，便將如此強弓拉至滿月狀態，隨即箭頭微微抬起，鬆開右手。
「咻——」
一道無比急促的箭矢鳴鏑之音響起，同時也讓另一邊的奧姑、世里奇香等人微微皺眉。
秦辰等人能看清耶律德光等人的舉動，對方自然也能看清秦辰剛才在城頭上並未有所迴避的動作。
「那人這是想要做什麼？這麼遠的距離，就是射鵰手來了，怕是也射不死人吧？」
誰知世里奇香的話音剛落，那支伴隨著鳴鏑之音的利箭，仿若一道流光，極速而來。
「退下！」
奧姑自然能夠感受到這隻箭的不同尋常之處，一聲喝令之後，身子一閃，出現在了耶律德光的身前。
眼見利箭飛來，從天而降。
奧姑左手執神杖，右掌之上真氣鼓動，旋即向上猛的探出，一把抓住此箭，牢牢地握在手中。
「嗡——」
箭尾猶自搖擺不定，待其餘勢盡消，奧姑將系有書信的利箭遞給了邊上的世里奇香，隨即讓開身形，站至耶律德光身側。
好燙！
箭一入手，世里奇香便感受到了這隻箭的不同尋常之處，隨後不經意間，又看到了方才奧姑站立的地方，一塊青石上竟然被硬生生的踏出兩個淺淺的腳印。
「元帥，這好像是一份信件。」
檢查並無異物之後，世里奇香將這封信，呈交給了耶律德光。
「素聞漠北之人擅長養馬，那夜耶律兄所贈之馬，本將不勝感激！若有空，耶律兄不妨入城坐坐？」
耶律德光笑著看完了之上的寥寥數語。
「中原人講究字如其人，這封信鐵畫銀鉤，筆走龍蛇，那人倒是又給我不少驚喜。不過想要以此亂我心境，未免也太小瞧我耶律德光了！」
話剛說完，奧姑便給出了自己剛才的發現。
「我雖未曾和那人親自交手，不過從剛才的那支箭來看，那人境界不在我之下，若有機會，我倒是想和他過過手。」
耶律質舞身為大祭司，享有奧姑之名，生平除了心系漠北族運之外，另一個愛好就是醉心武道，活脫脫的一個武痴！
「大祭司心系漠北一族，此處既然是漠北大營，奧姑自然可以出現在此。」
聽聞耶律德光所言，奧姑並未有其他舉動，「是應天王后讓我來的，她說讓我來這裡找到你，然後去一座城，殺一個人。」
說到這裡，奧姑徑直看向耶律德光。
「王后所言的那座城，那個人，皆由你來選擇，等你確定好了，再來告訴我。」
說完之後，奧姑轉身走出營帳。
「沒想到王后竟然把奧姑都指派過來了！不過如此也好，有奧姑在，元帥的安危也更加有保障了。」
遙輦的話，同時也得到了世里奇香和大賀楓的贊同。
耶律德光看著奧姑離去的身影，眼中神色變幻，終於下定決心。
「傳我軍令，明日正午，大軍攻城，先探探這朔方城的虛實，再做打算！」
「喏！」
副將領命而去，耶律德光在世里奇香、遙輦、大賀楓三人的注視下，坐在營帳之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
「將軍在想什麼？」
妙成天雖是秦辰近身副將，卻不曾忘卻女帝叮囑多加照看秦辰飲食的任務。
此刻她推簾而入秦辰營帳，往火盆中添了些木炭，看著坐在案前怔怔入神的秦辰，笑著問道。
按照韓洙的建議，原本是打算讓秦辰直接住入到朔方城內的宅院之中的，但被秦辰拒絕了。
言稱大營之中，更方便調度大軍，以便隨時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這才讓韓洙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我在想，如果我是那契丹人五萬大軍的元帥，此刻應該會怎麼想。」
「那將軍可有頭緒？」
妙成天說著，一邊給秦辰的身前桌案上的杯子，添了些茶水。
「多謝。」
秦辰隨口道謝，然後順口回答了妙成天的問題。
「如果我是耶律德光的話，一定會在近日之內，先對朔方城發起一場攻城戰，探一探這朔方城內的虛實。
兵法有雲。運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
如今我軍雖用奇襲先取小勝一場，實際上對於漠北大軍接下來的影響並不大。他們在兵力上依舊倍優於我方。
畢竟他們和我們打的是攻城戰，而不是殲滅戰，戰馬的損失並不會減緩他們攻城的實力。」
「那將軍的意思是，他們會主動攻城？」
「沒錯，而且就會在近期！因為這一場仗他們必須要打！否則時日拖的越久，他們的戰鬥力就會越小。」
秦辰猜的不錯，第二日初晨的時候，就接收到了安插在契丹人周遭探子的匯報。
「將軍，契丹人大軍果然有動靜了！據探子來報，契丹人出動大軍三萬，朝我朔方而來，約莫午時之前，就能到達朔方城下。」
秦辰聞言，摩挲著只有些許絨毛的下巴。
「果然讓我猜中了！走吧，通知韓洙，我們準備迎接來敵。」
臨近正午時分，耶律德光率領三萬大軍兵臨城下。
站在城頭的秦辰等人，甚至都能看清城下不遠處那些契丹人的模樣！
「傳令全軍，稍作休整！」
現在還未到午時，耶律德光現在並不急著攻城了，反倒是讓士兵們先做休憩。
看到那些契丹人席地而坐，掏出隨身攜帶乾糧和肉脯，就著清水大嚼的時候，秦辰卻是右手一招。
「取強弓來！筆墨伺候，待我先送那耶律德光幾句話。」
待屬下取來筆墨紙張，秦辰執筆走龍蛇，寥寥數語一蹴而就。
將紙張系在箭上之後，秦辰先是伸出拇指橫豎比劃幾下，算清楚大約距離之後，朝著明顯是契丹主帥所在的位置，彎弓搭箭。
「這麼遠的距離，能射中嗎？」
這不光光是妙成天的疑問，同時也是韓洙的疑問。
這麼遠的距離，怕是傳說中的射鵰手來了，也射不中吧？
手握朔方城僅有的一支十二石強弓，秦辰雙臂灌注滿真氣之後，只一瞬間，便將如此強弓拉至滿月狀態，隨即箭頭微微抬起，鬆開右手。
「咻——」
一道無比急促的箭矢鳴鏑之音響起，同時也讓另一邊的奧姑、世里奇香等人微微皺眉。
秦辰等人能看清耶律德光等人的舉動，對方自然也能看清秦辰剛才在城頭上並未有所迴避的動作。
「那人這是想要做什麼？這麼遠的距離，就是射鵰手來了，怕是也射不死人吧？」
誰知世里奇香的話音剛落，那支伴隨著鳴鏑之音的利箭，仿若一道流光，極速而來。
「退下！」
奧姑自然能夠感受到這隻箭的不同尋常之處，一聲喝令之後，身子一閃，出現在了耶律德光的身前。
眼見利箭飛來，從天而降。
奧姑左手執神杖，右掌之上真氣鼓動，旋即向上猛的探出，一把抓住此箭，牢牢地握在手中。
「嗡——」
箭尾猶自搖擺不定，待其餘勢盡消，奧姑將系有書信的利箭遞給了邊上的世里奇香，隨即讓開身形，站至耶律德光身側。
好燙！
箭一入手，世里奇香便感受到了這隻箭的不同尋常之處，隨後不經意間，又看到了方才奧姑站立的地方，一塊青石上竟然被硬生生的踏出兩個淺淺的腳印。
「元帥，這好像是一份信件。」
檢查並無異物之後，世里奇香將這封信，呈交給了耶律德光。
「素聞漠北之人擅長養馬，那夜耶律兄所贈之馬，本將不勝感激！若有空，耶律兄不妨入城坐坐？」
耶律德光笑著看完了之上的寥寥數語。
「中原人講究字如其人，這封信鐵畫銀鉤，筆走龍蛇，那人倒是又給我不少驚喜。不過想要以此亂我心境，未免也太小瞧我耶律德光了！」
話剛說完，奧姑便給出了自己剛才的發現。
「我雖未曾和那人親自交手，不過從剛才的那支箭來看，那人境界不在我之下，若有機會，我倒是想和他過過手。」
耶律質舞身為大祭司，享有奧姑之名，生平除了心系漠北族運之外，另一個愛好就是醉心武道，活脫脫的一個武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