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孤城血，心如鐵
聽到奧姑的話，耶律德光笑了笑。
「會有機會的。那人之所以又是奇襲，又是想藉此亂我心神，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們實力不如我等。
若真是朔方城之內兵多將廣，民富糧足，他又怎會接二連三用些小手段來擾我大軍？這恰好說明了敵人沒有正面和我軍相抗的實力，才會如此行事。
雙方之間真正的勝負，從來都在戰場之上，一刀一刀拼殺出來的，而不是一些小伎倆就能夠左右最終成敗！」
說到這裡，耶律德光起身看了看天空。
「副將何在？」
「末將在？」
「本帥親率一萬大軍替你掠陣，你率三千皮室軍，攻打朔方城！」
「喏！」
看到城頭下方不遠處那些契丹人大軍行動，秦辰知曉真正的大戰，或許就要開始了。
「按照本將原先布置，第一輪守城之軍，登樓！」
「遵命！」
契丹大軍出動，兵臨城下之際，朔方城頭上安排好的守軍，也都登上城樓，蓄勢待發。
如此時代，守城之戰大多數的打法都是繼承下來的，檑木滾石、金汁沸湯、熱油利箭都是打城防戰的主角。
對方想要登樓而戰，那就必須先要拿人命來填，等到人命填到足夠多，才能讓攻打的一方登上城樓。
這種用人命來換人命的打法，即便是秦辰來自於後世，也無法有任何改變。
「殺！！！」
城下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契丹士兵，三五成群扛著一架架特製的雲梯，勾在了朔方城的城樓之上。
同時另一支隊伍，也冒著朔方城居高臨下的箭矢，護送著一輛攻城車，朝著城門所在的位置走去。
皮室軍乃是漠北精銳中的精銳，這支隊伍原本只是王族的護衛，並不是一支軍隊。
是耶律阿保機在成為漠北大汗之後，抽調了其他各氏族王帳之中的精銳，組成了一支精銳之軍。
如今整個漠北，也不過才三萬皮室軍。
此戰耶律德光讓三千皮室軍作為先登死士出戰，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果然，這些皮室軍各自頂著堅固的盾牌，頂著城頭上落下的檑木滾石、金汁沸湯、熱油利箭等物，單手扶著雲梯，向上攀爬。
有些人的盾牌被檑木滾石砸掉，然後又被滾燙的熱油、金汁等物澆到身上，一時間被燙的皮開肉綻，慘叫著摔落下去。
還有些人身上插著數支箭矢，仍舊是堅定地向上攀爬，給身下的戰友提供掩護。
拋開雙方陣營不談，任何一方都在為這場戰爭拼死努力著。
城牆之下已然是一片火海，落下的滾油和屍體，就是最好的燃燒物，再加上灑落下來的金汁，一時間城牆周遭臭不可聞！
使用金汁來作為城防之物，也是無數次戰爭中流傳下來的。
相比於昂貴的油，金汁這種東西不但易取，而且威力也更甚，那些傷口被金汁污濁之人，若是不能及時清理，必會感染！
而在這麼一個缺醫少藥，並且醫療手段極為匱乏的年代，一旦傷口感染，差不多就能選一個涼快的地方待著等死了。
隨著契丹人第一批先登軍差不多死亡殆盡之後，城牆下也堆滿了無數燃燒著的屍體，不過這些人的犧牲，也為後一批的登牆者換來了機會。
當第一個剛觸及到城頭，卻被守軍長矛捅穿身體，摔落下去的時候，更多的先登軍一個接一個的爬上了城頭。
「殺契丹狗，殺啊！」
一時間，整個城頭之上喊殺聲震天，雙方膠著在一起，不時地有著契丹人和朔方城的守軍摔下城頭，掉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見到城頭上攀登上來的敵軍越來越多，眼看城頭快要失守。
殺紅眼的秦辰隨手將手中長矛朝著雲梯自上而下甩出，把一連串的敵軍扎到一起，落入火海。
「傳令，第二批守軍登牆！」
一聲令下，早已經等待在城頭之後的第二批守軍，湧上城頭，殺退敵軍，奪回了幾近失守城頭。
「沖啊！」
「殺！他們手裡沒箭了！」
眼見上方掉落的檑木滾石，金汁箭矢等物越來越少，那些正向上攀爬的皮室軍，立即嗷嗷叫著向上衝去。
甚至有些大膽的傢伙們，徑直扔掉了手中的盾牌，開始雙手沿著雲梯向上攀爬。
好在有著第二批守軍的及時加入，城頭上的戰事還在朔方城一方的掌控之中。
「將軍，不好了！城門快要撐不住了！」
一聽此言，秦辰頓時眉頭一皺。
城門雖然早已經被他加固了許多，而且外面攻城車的周圍還被特意向下撒了熱油，點起大火。
誰料契丹人是鐵了心的要攻城，竟直接用人命鋪開了一條通往城門的路，讓攻城車來到了城門下，然後開始撞擊城門。
「決不能讓城門被破！韓洙，你帶人死守城樓，有著五道守衛軍在，守住城樓不難，至於下方的攻城車，交給我了！」
「將軍放心，我等自當死戰......」
韓洙話音未落，秦辰已然孤身徑直跳下城牆，來到了攻城車所在的位置。
如此一幕，非但是讓韓洙、妙成天等正浴血奮戰的人為之一怔，即便是正在攀登和城下掠陣的契丹大軍，也大為吃驚。
「那人瘋了不成？」
這個念頭，也是耶律德光和世里奇香等人看法。
秦辰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看的，他只知道這城門，現在決計不能被破！
「殺！」
冷喝一聲，秦辰抽出腰間唐刀，徑直殺向城門處數十人所在的攻城車處。
見到孤身一人殺來的秦辰，那些契丹人同樣拿著狹長的彎刀等武器，朝著秦辰發起了圍攻。
秦辰沒入人群，已然看不清他的身形了，只能看到翻卷的血肉飛濺，無數人撲了上去，又倒滾著身體翻飛出去。
秦辰也不知自己殺了多少人，他知道此刻擋在身前的任何人，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
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等到秦辰終於殺光眼前敵人，來到契丹攻城車跟前的時候，周遭已經再無一人契丹人站立當場。
隨手掰折攻城車上的戰旗，秦辰就著邊上燒著的屍體，點燃戰旗，隨後扔在攻城車上，一個人擋在被點燃的攻城車前，靜靜的面對著不遠處再度聚集過來的契丹大軍。
「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勇士！」
耶律德光的眼中冒著精光，顯然是對於那帶著青銅面甲之人的勇武，甚是敬佩。
「他們不是那人的對手，讓他們退下，我去會會他。」
奧姑手裡拿著神杖，赤著光潔的雙腳，一步邁出便是數丈，朝著城樓下那道站在一片火海前的身影走去。
「會有機會的。那人之所以又是奇襲，又是想藉此亂我心神，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們實力不如我等。
若真是朔方城之內兵多將廣，民富糧足，他又怎會接二連三用些小手段來擾我大軍？這恰好說明了敵人沒有正面和我軍相抗的實力，才會如此行事。
雙方之間真正的勝負，從來都在戰場之上，一刀一刀拼殺出來的，而不是一些小伎倆就能夠左右最終成敗！」
說到這裡，耶律德光起身看了看天空。
「副將何在？」
「末將在？」
「本帥親率一萬大軍替你掠陣，你率三千皮室軍，攻打朔方城！」
「喏！」
看到城頭下方不遠處那些契丹人大軍行動，秦辰知曉真正的大戰，或許就要開始了。
「按照本將原先布置，第一輪守城之軍，登樓！」
「遵命！」
契丹大軍出動，兵臨城下之際，朔方城頭上安排好的守軍，也都登上城樓，蓄勢待發。
如此時代，守城之戰大多數的打法都是繼承下來的，檑木滾石、金汁沸湯、熱油利箭都是打城防戰的主角。
對方想要登樓而戰，那就必須先要拿人命來填，等到人命填到足夠多，才能讓攻打的一方登上城樓。
這種用人命來換人命的打法，即便是秦辰來自於後世，也無法有任何改變。
「殺！！！」
城下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契丹士兵，三五成群扛著一架架特製的雲梯，勾在了朔方城的城樓之上。
同時另一支隊伍，也冒著朔方城居高臨下的箭矢，護送著一輛攻城車，朝著城門所在的位置走去。
皮室軍乃是漠北精銳中的精銳，這支隊伍原本只是王族的護衛，並不是一支軍隊。
是耶律阿保機在成為漠北大汗之後，抽調了其他各氏族王帳之中的精銳，組成了一支精銳之軍。
如今整個漠北，也不過才三萬皮室軍。
此戰耶律德光讓三千皮室軍作為先登死士出戰，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果然，這些皮室軍各自頂著堅固的盾牌，頂著城頭上落下的檑木滾石、金汁沸湯、熱油利箭等物，單手扶著雲梯，向上攀爬。
有些人的盾牌被檑木滾石砸掉，然後又被滾燙的熱油、金汁等物澆到身上，一時間被燙的皮開肉綻，慘叫著摔落下去。
還有些人身上插著數支箭矢，仍舊是堅定地向上攀爬，給身下的戰友提供掩護。
拋開雙方陣營不談，任何一方都在為這場戰爭拼死努力著。
城牆之下已然是一片火海，落下的滾油和屍體，就是最好的燃燒物，再加上灑落下來的金汁，一時間城牆周遭臭不可聞！
使用金汁來作為城防之物，也是無數次戰爭中流傳下來的。
相比於昂貴的油，金汁這種東西不但易取，而且威力也更甚，那些傷口被金汁污濁之人，若是不能及時清理，必會感染！
而在這麼一個缺醫少藥，並且醫療手段極為匱乏的年代，一旦傷口感染，差不多就能選一個涼快的地方待著等死了。
隨著契丹人第一批先登軍差不多死亡殆盡之後，城牆下也堆滿了無數燃燒著的屍體，不過這些人的犧牲，也為後一批的登牆者換來了機會。
當第一個剛觸及到城頭，卻被守軍長矛捅穿身體，摔落下去的時候，更多的先登軍一個接一個的爬上了城頭。
「殺契丹狗，殺啊！」
一時間，整個城頭之上喊殺聲震天，雙方膠著在一起，不時地有著契丹人和朔方城的守軍摔下城頭，掉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見到城頭上攀登上來的敵軍越來越多，眼看城頭快要失守。
殺紅眼的秦辰隨手將手中長矛朝著雲梯自上而下甩出，把一連串的敵軍扎到一起，落入火海。
「傳令，第二批守軍登牆！」
一聲令下，早已經等待在城頭之後的第二批守軍，湧上城頭，殺退敵軍，奪回了幾近失守城頭。
「沖啊！」
「殺！他們手裡沒箭了！」
眼見上方掉落的檑木滾石，金汁箭矢等物越來越少，那些正向上攀爬的皮室軍，立即嗷嗷叫著向上衝去。
甚至有些大膽的傢伙們，徑直扔掉了手中的盾牌，開始雙手沿著雲梯向上攀爬。
好在有著第二批守軍的及時加入，城頭上的戰事還在朔方城一方的掌控之中。
「將軍，不好了！城門快要撐不住了！」
一聽此言，秦辰頓時眉頭一皺。
城門雖然早已經被他加固了許多，而且外面攻城車的周圍還被特意向下撒了熱油，點起大火。
誰料契丹人是鐵了心的要攻城，竟直接用人命鋪開了一條通往城門的路，讓攻城車來到了城門下，然後開始撞擊城門。
「決不能讓城門被破！韓洙，你帶人死守城樓，有著五道守衛軍在，守住城樓不難，至於下方的攻城車，交給我了！」
「將軍放心，我等自當死戰......」
韓洙話音未落，秦辰已然孤身徑直跳下城牆，來到了攻城車所在的位置。
如此一幕，非但是讓韓洙、妙成天等正浴血奮戰的人為之一怔，即便是正在攀登和城下掠陣的契丹大軍，也大為吃驚。
「那人瘋了不成？」
這個念頭，也是耶律德光和世里奇香等人看法。
秦辰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看的，他只知道這城門，現在決計不能被破！
「殺！」
冷喝一聲，秦辰抽出腰間唐刀，徑直殺向城門處數十人所在的攻城車處。
見到孤身一人殺來的秦辰，那些契丹人同樣拿著狹長的彎刀等武器，朝著秦辰發起了圍攻。
秦辰沒入人群，已然看不清他的身形了，只能看到翻卷的血肉飛濺，無數人撲了上去，又倒滾著身體翻飛出去。
秦辰也不知自己殺了多少人，他知道此刻擋在身前的任何人，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
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等到秦辰終於殺光眼前敵人，來到契丹攻城車跟前的時候，周遭已經再無一人契丹人站立當場。
隨手掰折攻城車上的戰旗，秦辰就著邊上燒著的屍體，點燃戰旗，隨後扔在攻城車上，一個人擋在被點燃的攻城車前，靜靜的面對著不遠處再度聚集過來的契丹大軍。
「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勇士！」
耶律德光的眼中冒著精光，顯然是對於那帶著青銅面甲之人的勇武，甚是敬佩。
「他們不是那人的對手，讓他們退下，我去會會他。」
奧姑手裡拿著神杖，赤著光潔的雙腳，一步邁出便是數丈，朝著城樓下那道站在一片火海前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