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章 水還是泥，本是一體
賈璉、秦鍾、林黛玉、甄寶玉等一行回到甄府，已經是晚飯時候。他救人的事已經傳遍。晚飯時，甄老太太和一幫媳婦姑娘，七嘴八舌的問秦鍾。
甄老太太先說話：「鍾哥兒，你小小年紀，也是讀書的公子哥，就敢到秦淮河去救人！」說完嘖嘖兩聲。接著道：「剛聽寶玉說了你救人，又是按又是對嘴兒吹氣，我也是經歷事的老人，從沒見過聽過這方法呢，難為你想得到。你這叫做什麼法，從哪裡學得呢？」
旁邊大家也都又佩服又好奇的看著秦鍾。
秦鍾在回來的路上就想，這幾百年後的心肺復甦術，提前用出來，人是救了，別人問起來哪學的，不知作何解釋。只能扯個神神忽忽的故事了。
他想了想，緩緩說：「老太太，這個救人的方法，叫做溺水還陽術。我小時候，家父救過一個老先生。老先生在舍下住了幾年，教了我幾年醫學、功夫。功夫沒有練成，醫學還有一點基礎，今天剛好用上了。」
眾人聽了更加好奇了，偶然搭救的一個老先生，就有這驚艷的本事。那老先生因何遇險，他一身本事又從哪裡學來的呢，他現在又在何方呢？
秦鐘不想再遍下去，看著大家好奇的眼神，繼續說：「老太太，其實這個溺水還陽術，道理倒簡單。因為人剛溺水沒多久，魂還在腔子裡的，只是心不會跳、不會呼氣了。只要按壓心臟幫助恢復跳動，然後往肺里吹氣，幫助恢復吸氣呼氣；堅持按壓心臟和吹氣，最終使溺水者能自主心跳呼吸，就還陽了。」
說到這裡，看著老太太眼神有點迷茫。信念轉了轉，繼續道：「就像老太太，你有春秋了，如果在凳子上坐久了站不起來，丫鬟幫幫忙就站起來了。我這個方法也就是幫這個忙。」
老太太聽完恍然大悟：「鍾哥兒，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那這個人在水裡也不能久了，要不魂兒就被勾走了。」
秦鍾聽了這話，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太：「老太太，你說得太明白了。就是這樣，溺水時間不能太長，太長就搶不過來了。」
眾人這會好像都明白了，也好像沒明白。
這會，有丫鬟掀帘子進來，笑著說：「老太太，太太們，老爺聽說了鍾哥兒的事，說要請到書房喝茶呢。」
老太太回頭對身邊的丫頭說：「你瞧瞧，不止我好奇吧，你老爺也是封疆大吏了，日常要處理多少大事的，也眼巴巴得想聽聽呢。」眾人都笑了。
丫鬟等老太太說完，繼續道：「老爺還說，林姑娘今天的話，他也聽說了，真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林姑娘家也是世交，不見外也可以一起去喝茶，連寶玉璉二爺也在書房，並沒有外人。」
秦鍾看了黛玉一眼，黛玉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於是丫鬟在前面領著，秦鍾和黛玉隨後，到了甄應嘉的書房。
甄應嘉看著他們進來，只是點點頭，賈璉和甄寶玉笑著迎上來。甄應嘉坐在書房上首，邀請賈璉上座，賈璉拱手謝絕。於是四人在下手兩排位置，依次坐了。
甄應嘉看著丫鬟送上茶，吩咐：「叫清客先生們都回了，晚上我不見外客。留一個應門，不許人進來，其他都散了。」丫鬟們應了一聲是，倒退著出去，順手把門拉上。
甄應嘉伸出右手招呼：「賈公子、秦公子、林姑娘請喝茶。」
甄應嘉瞬也不瞬的盯著秦鍾打量，心裡冒出念頭，這個人有點面熟。只見秦鐘身著淡藍色布衫，洗的發白；身體瘦長但健美勻稱；臉型不是方正的國字臉，下巴有點尖，但眼神堅毅有力，更添一股英氣。
秦鍾眼神沒有躲閃，微笑地看著這個封疆大吏。甄應嘉正坐在上首主位，雙手沉穩的搭在椅子上，年約四十，眉毛清秀，一雙眼睛神色內斂，但活動處熠熠生輝。
甄應嘉笑了：「果然英雄出少年，鍾哥兒骨相不凡，眼神更是沉穩有力，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鍾聽完站起來，拱手謙虛地道：「世伯謬讚了。在坐璉二爺、寶玉都是人傑，就是林姑娘，雖為女流，見解見識卻把我等男兒都比下去了。」
甄應嘉捻著鬍子，微笑地看著秦鍾：「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難得。林姑娘，自然是更令我佩服的。」
黛玉也微笑著道謝：「謝謝甄大人誇獎，家父一直說你才學優長，是晚一輩中最出色的，堪為江南學子代表。」
甄應嘉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茶：「林姑娘，學問處事上，我多得林大人指導照顧。我其實一直把他當老師，他卻說和我做忘年交。林大人，對江南後輩，那是栽培眾多啊。」
說完停了一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接著道：「今天聽你說孟子的，嫂溺叔可援以手，經權之變，一葉見秋，確實家學淵源，誰說女子不如男啊。」
寶玉立馬接著道：「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男人都是泥做的。」
秦鍾聽了，想笑出來但忍住了，喝了口茶掩飾。真有這樣的公子哥，以前看曹公這樣寫，是不信的。
只見甄應嘉聞言，臉色微變就想發作。寶玉看到父親的神情，臉色也變得有點白。賈璉和黛玉也一下子沉默了，兩個都在心裡嘀咕，這個寶玉和我們家的寶玉，怎麼一樣一樣的啊。
秦鍾立馬接話：「寶玉說的這話，有理也無理。」說完，甄應嘉和甄寶玉的臉色，慢慢恢復。四個人八隻眼睛集中在他身上。
秦鐘不急不忙地說：「甄公子這話對，是因為他從小錦衣玉食，身邊圍著的，都是富貴的太太小姐，即使是丫鬟也是未婚，不用管家庭瑣事的，眼神自然清澈，氣質不俗。」
說到這裡，提高一點聲音：「而男人，從小的教育是修齊治平，天然的責任感，需要面對各種人情世故，甚至殺伐決斷，這些都是要接觸紅塵世俗，難免沾染俗氣。所以寶玉說，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男人都是泥做的，水清泥濁啊。」
說到這裡，看到大家聽得入神，接著道：「想必寶玉，一定也遺憾女兒出嫁後，就變了個人，像男人一樣計較，眼神也渾濁了吧。因為出嫁後，就要承擔家庭責任。如果還像閨中一樣，不理柴米油鹽醬醋茶，那誰來庇護她的子女和家庭呢。」
秦鐘停了停，看著寶玉道：「就像令尊大人，身為江蘇巡撫，官場中多少爭鬥，一個失手，說不定身滅族誅，那個時候全家上下，何談水啊、泥啊，都只是砧板上的魚肉。」
寶玉沒等秦鍾說完，臉已經紅得像猴屁股。之前，長輩也都教育他，要用心於學業，要擔起家族責任，不要整天混在女孩兒堆里。但這是第一次，他靈魂受到震撼。
寶玉紅著臉說：「聽秦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以前認為的，女孩兒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這話竟然是錯的，水和泥，都只是人的不同狀態，並無不同。」
秦鍾笑著看了一眼寶玉，對甄應嘉道：「令郎悟性真高，其實我們賈府的寶玉，之前也是這個想法，我和他深談過一次後，他也是這般對我說。」
說完，又喝了一杯茶，眾人的眼光還是集中在他身上，等他的下文。
秦鍾接著道：「其實，做人有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甄兄弟，現在是到了第二重境界了。等甄兄弟，將來和璉二爺一樣，學著處理經濟政事，估計也變成了泥做的男人咯。」
這話說完，寶玉笑了，眾人也都笑了。
賈璉笑道：「我做公子哥的時候，何嘗不和寶玉兄弟一樣，覺得這齣嫁的女人，一個個算計得烏眼雞似的，男人一個個是鬥雞。等成親了，幫著我爹和二叔處理家事政事，也不得不學會步步籌劃，真成了寶玉眼裡泥做的人了。」
甄應嘉聽完賈璉的話，笑對秦鍾道:「禪宗說頓悟，鍾哥兒剛才這一棒敲得好，寶玉是立刻成佛了，但願他持住。」說完，看著寶玉問：「汝能持否？」
黛玉捂嘴笑道：「甄大人，我以為喊著我們來，是要教訓我們歪解孟聖人的話呢，卻是在這裡參禪成佛的。改明兒，甄大人得道成仙，我們少不得，混個身前的仙女仙童的。」
一席話說得大家又笑了。
秦鍾笑道：「還是林姑娘這張嘴巧啊。亞聖很多觀點，我深感佩服認同。本朝太祖，本來對亞聖是不很認可的。」
黛玉搶過話頭：「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太祖當時邊念邊嘆，這話太契合他一生了，所以又把亞聖請回文廟，和孔聖人並稱二聖。」
秦鍾微笑看著黛玉，等他說完，接著說：「還是林姑娘書讀得好，不但隨時會背，還隨時能引經注典，化解困境，今天在河堤上，多虧你開解那個姑娘。」
黛玉聽他說的前面一句白了他一眼，聽到後面一句低頭喝茶不語了。
甄老太太先說話：「鍾哥兒，你小小年紀，也是讀書的公子哥，就敢到秦淮河去救人！」說完嘖嘖兩聲。接著道：「剛聽寶玉說了你救人，又是按又是對嘴兒吹氣，我也是經歷事的老人，從沒見過聽過這方法呢，難為你想得到。你這叫做什麼法，從哪裡學得呢？」
旁邊大家也都又佩服又好奇的看著秦鍾。
秦鍾在回來的路上就想，這幾百年後的心肺復甦術，提前用出來，人是救了，別人問起來哪學的，不知作何解釋。只能扯個神神忽忽的故事了。
他想了想，緩緩說：「老太太，這個救人的方法，叫做溺水還陽術。我小時候，家父救過一個老先生。老先生在舍下住了幾年，教了我幾年醫學、功夫。功夫沒有練成，醫學還有一點基礎，今天剛好用上了。」
眾人聽了更加好奇了，偶然搭救的一個老先生，就有這驚艷的本事。那老先生因何遇險，他一身本事又從哪裡學來的呢，他現在又在何方呢？
秦鐘不想再遍下去，看著大家好奇的眼神，繼續說：「老太太，其實這個溺水還陽術，道理倒簡單。因為人剛溺水沒多久，魂還在腔子裡的，只是心不會跳、不會呼氣了。只要按壓心臟幫助恢復跳動，然後往肺里吹氣，幫助恢復吸氣呼氣；堅持按壓心臟和吹氣，最終使溺水者能自主心跳呼吸，就還陽了。」
說到這裡，看著老太太眼神有點迷茫。信念轉了轉，繼續道：「就像老太太，你有春秋了，如果在凳子上坐久了站不起來，丫鬟幫幫忙就站起來了。我這個方法也就是幫這個忙。」
老太太聽完恍然大悟：「鍾哥兒，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那這個人在水裡也不能久了，要不魂兒就被勾走了。」
秦鍾聽了這話，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太：「老太太，你說得太明白了。就是這樣，溺水時間不能太長，太長就搶不過來了。」
眾人這會好像都明白了，也好像沒明白。
這會，有丫鬟掀帘子進來，笑著說：「老太太，太太們，老爺聽說了鍾哥兒的事，說要請到書房喝茶呢。」
老太太回頭對身邊的丫頭說：「你瞧瞧，不止我好奇吧，你老爺也是封疆大吏了，日常要處理多少大事的，也眼巴巴得想聽聽呢。」眾人都笑了。
丫鬟等老太太說完，繼續道：「老爺還說，林姑娘今天的話，他也聽說了，真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林姑娘家也是世交，不見外也可以一起去喝茶，連寶玉璉二爺也在書房，並沒有外人。」
秦鍾看了黛玉一眼，黛玉並沒有拒絕的意思。於是丫鬟在前面領著，秦鍾和黛玉隨後，到了甄應嘉的書房。
甄應嘉看著他們進來，只是點點頭，賈璉和甄寶玉笑著迎上來。甄應嘉坐在書房上首，邀請賈璉上座，賈璉拱手謝絕。於是四人在下手兩排位置，依次坐了。
甄應嘉看著丫鬟送上茶，吩咐：「叫清客先生們都回了，晚上我不見外客。留一個應門，不許人進來，其他都散了。」丫鬟們應了一聲是，倒退著出去，順手把門拉上。
甄應嘉伸出右手招呼：「賈公子、秦公子、林姑娘請喝茶。」
甄應嘉瞬也不瞬的盯著秦鍾打量，心裡冒出念頭，這個人有點面熟。只見秦鐘身著淡藍色布衫，洗的發白；身體瘦長但健美勻稱；臉型不是方正的國字臉，下巴有點尖，但眼神堅毅有力，更添一股英氣。
秦鍾眼神沒有躲閃，微笑地看著這個封疆大吏。甄應嘉正坐在上首主位，雙手沉穩的搭在椅子上，年約四十，眉毛清秀，一雙眼睛神色內斂，但活動處熠熠生輝。
甄應嘉笑了：「果然英雄出少年，鍾哥兒骨相不凡，眼神更是沉穩有力，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鍾聽完站起來，拱手謙虛地道：「世伯謬讚了。在坐璉二爺、寶玉都是人傑，就是林姑娘，雖為女流，見解見識卻把我等男兒都比下去了。」
甄應嘉捻著鬍子，微笑地看著秦鍾：「不驕不躁，不卑不亢，難得。林姑娘，自然是更令我佩服的。」
黛玉也微笑著道謝：「謝謝甄大人誇獎，家父一直說你才學優長，是晚一輩中最出色的，堪為江南學子代表。」
甄應嘉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茶：「林姑娘，學問處事上，我多得林大人指導照顧。我其實一直把他當老師，他卻說和我做忘年交。林大人，對江南後輩，那是栽培眾多啊。」
說完停了一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接著道：「今天聽你說孟子的，嫂溺叔可援以手，經權之變，一葉見秋，確實家學淵源，誰說女子不如男啊。」
寶玉立馬接著道：「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男人都是泥做的。」
秦鍾聽了，想笑出來但忍住了，喝了口茶掩飾。真有這樣的公子哥，以前看曹公這樣寫，是不信的。
只見甄應嘉聞言，臉色微變就想發作。寶玉看到父親的神情，臉色也變得有點白。賈璉和黛玉也一下子沉默了，兩個都在心裡嘀咕，這個寶玉和我們家的寶玉，怎麼一樣一樣的啊。
秦鍾立馬接話：「寶玉說的這話，有理也無理。」說完，甄應嘉和甄寶玉的臉色，慢慢恢復。四個人八隻眼睛集中在他身上。
秦鐘不急不忙地說：「甄公子這話對，是因為他從小錦衣玉食，身邊圍著的，都是富貴的太太小姐，即使是丫鬟也是未婚，不用管家庭瑣事的，眼神自然清澈，氣質不俗。」
說到這裡，提高一點聲音：「而男人，從小的教育是修齊治平，天然的責任感，需要面對各種人情世故，甚至殺伐決斷，這些都是要接觸紅塵世俗，難免沾染俗氣。所以寶玉說，女人都是水做的骨肉，男人都是泥做的，水清泥濁啊。」
說到這裡，看到大家聽得入神，接著道：「想必寶玉，一定也遺憾女兒出嫁後，就變了個人，像男人一樣計較，眼神也渾濁了吧。因為出嫁後，就要承擔家庭責任。如果還像閨中一樣，不理柴米油鹽醬醋茶，那誰來庇護她的子女和家庭呢。」
秦鐘停了停，看著寶玉道：「就像令尊大人，身為江蘇巡撫，官場中多少爭鬥，一個失手，說不定身滅族誅，那個時候全家上下，何談水啊、泥啊，都只是砧板上的魚肉。」
寶玉沒等秦鍾說完，臉已經紅得像猴屁股。之前，長輩也都教育他，要用心於學業，要擔起家族責任，不要整天混在女孩兒堆里。但這是第一次，他靈魂受到震撼。
寶玉紅著臉說：「聽秦哥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以前認為的，女孩兒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這話竟然是錯的，水和泥，都只是人的不同狀態，並無不同。」
秦鍾笑著看了一眼寶玉，對甄應嘉道：「令郎悟性真高，其實我們賈府的寶玉，之前也是這個想法，我和他深談過一次後，他也是這般對我說。」
說完，又喝了一杯茶，眾人的眼光還是集中在他身上，等他的下文。
秦鍾接著道：「其實，做人有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甄兄弟，現在是到了第二重境界了。等甄兄弟，將來和璉二爺一樣，學著處理經濟政事，估計也變成了泥做的男人咯。」
這話說完，寶玉笑了，眾人也都笑了。
賈璉笑道：「我做公子哥的時候，何嘗不和寶玉兄弟一樣，覺得這齣嫁的女人，一個個算計得烏眼雞似的，男人一個個是鬥雞。等成親了，幫著我爹和二叔處理家事政事，也不得不學會步步籌劃，真成了寶玉眼裡泥做的人了。」
甄應嘉聽完賈璉的話，笑對秦鍾道:「禪宗說頓悟，鍾哥兒剛才這一棒敲得好，寶玉是立刻成佛了，但願他持住。」說完，看著寶玉問：「汝能持否？」
黛玉捂嘴笑道：「甄大人，我以為喊著我們來，是要教訓我們歪解孟聖人的話呢，卻是在這裡參禪成佛的。改明兒，甄大人得道成仙，我們少不得，混個身前的仙女仙童的。」
一席話說得大家又笑了。
秦鍾笑道：「還是林姑娘這張嘴巧啊。亞聖很多觀點，我深感佩服認同。本朝太祖，本來對亞聖是不很認可的。」
黛玉搶過話頭：「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太祖當時邊念邊嘆，這話太契合他一生了，所以又把亞聖請回文廟，和孔聖人並稱二聖。」
秦鍾微笑看著黛玉，等他說完，接著說：「還是林姑娘書讀得好，不但隨時會背，還隨時能引經注典，化解困境，今天在河堤上，多虧你開解那個姑娘。」
黛玉聽他說的前面一句白了他一眼，聽到後面一句低頭喝茶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