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鋸木廠下方的空間
韓武當坐在旅店房間裡，窗外的夜色如同潑墨般濃重，他正在閉目休息。
突然，一陣輕微的撲翅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韓武當警覺地抬頭，只見一隻黑色的小鳥悄無聲息地飛進了半開的窗子，羽毛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
小鳥輕盈地落在了桌邊，轉瞬間，空氣中泛起了一陣微妙的波動，露絲的身影逐漸在原地顯現。
韓武當頓時放鬆下來，他問道：「露絲，你來了，有什麼新發現嗎？」
露絲點了點頭，語氣急切：「老頭子，今天傍晚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一輛驢車從鋸木廠廢墟的隱藏地下通道里駛出，我一直監視著他們的行蹤，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韓武當好奇了起來：「車隊運的是什麼？」
「一個可疑的小橡木酒桶，我能感受到酒桶上有巫術靈光，這絕不是普通的貨物。」露絲的回答讓韓武當頓時來了興趣，他立刻意識到這個酒桶的重要性。
他趕忙追問：「他們要去哪裡？」
「他們前往的地方，正是你想要調查的『花園』，車隊由車夫和四個保鏢組成，全都是深潛者血脈，且都是大袞密令教的教徒。」露絲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回答讓韓武當心跳加速。
「那我們還等什麼？」韓武當摸了摸下巴，他看了看床上的兩個病患，露出了些許愁容，他離開倒是沒問題，但就怕兩個女人甦醒過來，到時候哈斯科發現他不見了，那可就麻煩了。
「她們快醒了，你是打算讓她們醒過來，還是再昏睡一些時候？」露絲看出了韓武當的糾結，她問道。
「喚醒她們吧，她們是時候面對真相了，但你不要現身。」韓武當做出了決定。
露絲沒說話，更沒有念咒，她只是驟然化作了一隻黑色的烏鴉，飛入了她們的夢中。
韓武當看著露絲消失，過不了幾秒鐘，藍德的妻子和女兒的眼皮就微微顫動，她們緩緩地睜開眼睛。
迷茫、困惑，但很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們記起了發生的一切。
藍德的妻子聲音微弱：「我……我們在哪裡？藍德呢？」
韓武當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迴避，他即將說出的消息會帶給她們巨大的打擊：「我很抱歉，藍德已經去世了，他對自己是連環殺人案兇手的身份供認不諱，被鎮長下令吊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藍德的妻子和女兒不敢置信，她們的悲傷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抑制。
藍德的妻子捂住了臉，她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而藍德的女兒則緊緊地抱住了她的母親，眼淚無聲地滑落：「爸爸……爸爸不在了……」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們必須堅強，我救你們不是為了藍德，而是因為你們不應當得到那樣的對待，我想，藍德也會希望你們能夠活下去，為了他，也為了你們自己。」韓武當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安慰，但有些時候，殘酷的事實比起安慰更能起到奇效，韓武當見過很多病患要死要活，甚至罹患抑鬱症後奪取自己的生命，他不希望這對母女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藍德的妻子抬起頭，眼神痛苦，卻也堅定：「我們會的……我們會活下去。」
她們的身體仍然虛弱，手術和內在潛能的燃燒讓她們的生命力幾乎耗盡，但她們的意志堅強，韓武當明白，只要想要活下去，總有辦法的……無論那是什麼。
「謝謝你，善良的先生，你救了我們，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她感謝韓武當，十分真摯。
「活下去，這就是我所要的報答。」韓武當看著兩人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藍德的妻子和女兒都對他不求回報的態度感到不解，她們並不知道，拯救她們對於韓武當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這並不妨礙兩人點頭稱是。
韓武當幫助她們坐起來，雖然她們的身體仍然虛弱，可精神狀態卻逐漸好轉，她們下樓準備回家，韓武當卻堅持請她們吃過了飯，兩人都沒有心情，吃得不多。
飯後，藍德的妻子和女兒決定返回家中，韓武當目送她們離開，波瀾不驚。
返回房間，他悄然潛行離開，黑色的小鳥一直在上空飛行，指引著方向。
韓武當心中只有一個目標——攔截車隊，揭開「花園」的秘密，但同時，他也在懷疑這支車隊的目的是否是為了釣魚，如果真是為了釣魚，那他不攔截也罷。
畢竟中招只有0次和1次，一旦中招，接下來的節奏就由不得他了。
穿過森林，他的動作像一頭獵豹般敏捷，車隊很快映入眼帘，驢兒的打鳴聲，是他的指引。
「露絲。」韓武當如同猿猴般爬上一株大樹，看著下方，車隊已經映入眼帘，但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小鳥停在他的手背上：「怎麼了，老頭子？」
「你確定深潛者巫師沒有跟來？」他確認道。
「沒。」小鳥搖了搖頭，撲扇翅膀：「至少它們不在附近。」
「那你能確定它們在利特的住所嗎？或者，你能確定深潛者巫師只有兩個嗎？」韓武當的問題很尖銳，都是露絲之前沒有想過的，她頓時愣住了，沒法回答。
「我不能。」露絲認真道。
「這是個陷阱，我不信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後，他們會如此散漫。」韓武當搖搖頭，他從不以表象來斷定事件，真正的真相，從來都是隱藏在深處的。
「那我們怎麼辦？」小鳥翹了翹尾巴。
「你記得鋸木廠的隱藏地下通道怎麼走嗎？」韓武當看著小鳥，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
「我記得，那是鋸木廠後頭森林裡的一個小湖邊。」露絲恍然大悟：「哦，你是想……」
「它們設下陷阱，肯定會將力量集中起來，與其現在就劫車隊、探花園，不如我們先去車隊的來路。」韓武當確認了露絲的猜測，他的計劃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夜幕下的鋸木廠廢墟被一層深沉的黑暗所籠罩，火災過後的殘骸在微弱的星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氣中的腐臭味道不僅沒有因為火災而減弱，反而在夜幕中變得更加濃烈，幾乎窒息。
韓武當捂著鼻子，就連他也受不了這個味道了，這種氣味不再是單一的「海味」和腐爛味道，在加上了燒焦味後，形成了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敗生命的味道。
夜風穿過廢墟，帶來陣陣寒意，碎木和灰燼被夜風捲起，它們在空中飛舞，又緩緩落下。
韓武當沿著小逕行走，越是接近露絲口中的那座小湖，那份惡臭就愈發難以忍受。
小湖的四周被茂密的樹木和灌木叢所環繞，只有一條狹窄的小徑通向湖邊，韓武當立刻意識到這就是蒙達被工人看到進入森林的原因。
湖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湖底的石頭和沉積的落葉，湖面上升騰起淡淡的霧氣，與夜色融為一體。
露絲化作人形，走到小湖的一側，用腳輕輕撥開了一片草墊，韓武當驚訝地看到了一扇隱藏的活動板門，它巧妙地偽裝成地面的一部分，與周圍的環境完美融合。
他走過去把板門掀開，露出了一個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又高又寬，足以容納驢車通過，通道的牆壁上插著火把，火把是浸透了油液的，能燃燒很久。
韓武當仔細觀察，通道的牆壁光滑而乾燥，不像是人力挖掘而成，他笑了笑，走入通道，通道斜向下延伸，坡度平緩，足以讓驢車緩緩下行。
通道內部的空氣雖然有些潮濕，但並不悶，說明通道內部有著良好的通風系統，但令韓武當感到不解的是，為何越往下走，那股腐臭味就變得越發濃郁可怖，像是從每一個毛孔滲入身體，侵蝕著他。
一路上沒遇到任何意外，韓武當撇了撇嘴，他白緊張了。
通道延伸上百米後，逐漸變得平整，最終通向一個開闊的地下空間，這裡令人毛骨悚然，充滿了陰冷和恐怖的氣氛，像是某個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又或者是深海中被詛咒的墓穴。
「靠，原來腐臭的源頭不是雨水和大海，是這個祭祀場！」韓武當瞪大了眼睛，暗暗罵了一句。
正前方的空間內密密麻麻地豎立著許多類似鐵棺材一樣的容器，它們的大小和形狀完美統一，高約兩米，寬度不到一米，容器的表面刻著奇異的符號和圖案，應該是某種古老的儀式用具。
每一尊鐵棺材的下方都連接著許多小巧的管路，這些管路錯綜複雜，有些是黃銅，有些是玻璃，它們將各個容器連接在一起，最終匯聚到中央的一台巨大機器。
這些管路中流動著透明的未知液體，發出輕微的咕嚕聲，仿佛是某種生命體的呼吸。
「這裡沒人。」露絲飛了一圈，她在韓武當身旁顯出身形，咕噥道：「太臭了，比沼澤還臭！」
「在這個地方待久了，估計人都要醃入味，深潛者也扛不住。」韓武當做出了判斷。
他仔細觀察，發現所有的管路都匯總到一台散發著可怕腐臭的機器中。
這台機器的外觀非常奇特，它不像是任何工業產品，機器的表面覆蓋著一層粘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它不依靠電能和蒸汽，而是依靠某種更為原始和邪惡的力量。
兩人靠近機器，看到它的下方設有一個裝滿了鮮血的池子，池子中的血液鮮紅而粘稠，表面漂浮著一些腐爛的屍體，在池子中央，一顆超級巨大的心臟在泵動著。
心臟是機器的動力源，它每一次跳動都帶動著整個機器的運轉，韓武當見過藍鯨的心臟，但即便是最大的鯨魚，心臟也就只比一個成年人高一些。
可眼前這顆心臟，簡直就像是一個鍋爐——三至四米高，寬闊無比，血管每次收縮，都會發出潮汐般的海浪聲，就宛如一條被困在池子裡的鯨魚，隨時準備掙脫束縛。
機器旁邊，有一個玻璃罐子，粗大的冷凝管插在罐子內部，周圍有嚴實的密封層。
滴答——
一滴純潔無瑕的凝露從黃銅管道上滴落。
韓武當看著玻璃罐上的標誌，他咬了咬牙。
「F……KKKK！」
突然，一陣輕微的撲翅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韓武當警覺地抬頭，只見一隻黑色的小鳥悄無聲息地飛進了半開的窗子，羽毛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
小鳥輕盈地落在了桌邊，轉瞬間，空氣中泛起了一陣微妙的波動，露絲的身影逐漸在原地顯現。
韓武當頓時放鬆下來，他問道：「露絲，你來了，有什麼新發現嗎？」
露絲點了點頭，語氣急切：「老頭子，今天傍晚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一輛驢車從鋸木廠廢墟的隱藏地下通道里駛出，我一直監視著他們的行蹤，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韓武當好奇了起來：「車隊運的是什麼？」
「一個可疑的小橡木酒桶，我能感受到酒桶上有巫術靈光，這絕不是普通的貨物。」露絲的回答讓韓武當頓時來了興趣，他立刻意識到這個酒桶的重要性。
他趕忙追問：「他們要去哪裡？」
「他們前往的地方，正是你想要調查的『花園』，車隊由車夫和四個保鏢組成，全都是深潛者血脈，且都是大袞密令教的教徒。」露絲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回答讓韓武當心跳加速。
「那我們還等什麼？」韓武當摸了摸下巴，他看了看床上的兩個病患，露出了些許愁容，他離開倒是沒問題，但就怕兩個女人甦醒過來，到時候哈斯科發現他不見了，那可就麻煩了。
「她們快醒了，你是打算讓她們醒過來，還是再昏睡一些時候？」露絲看出了韓武當的糾結，她問道。
「喚醒她們吧，她們是時候面對真相了，但你不要現身。」韓武當做出了決定。
露絲沒說話，更沒有念咒，她只是驟然化作了一隻黑色的烏鴉，飛入了她們的夢中。
韓武當看著露絲消失，過不了幾秒鐘，藍德的妻子和女兒的眼皮就微微顫動，她們緩緩地睜開眼睛。
迷茫、困惑，但很快，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們記起了發生的一切。
藍德的妻子聲音微弱：「我……我們在哪裡？藍德呢？」
韓武當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迴避，他即將說出的消息會帶給她們巨大的打擊：「我很抱歉，藍德已經去世了，他對自己是連環殺人案兇手的身份供認不諱，被鎮長下令吊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藍德的妻子和女兒不敢置信，她們的悲傷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抑制。
藍德的妻子捂住了臉，她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而藍德的女兒則緊緊地抱住了她的母親，眼淚無聲地滑落：「爸爸……爸爸不在了……」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你們必須堅強，我救你們不是為了藍德，而是因為你們不應當得到那樣的對待，我想，藍德也會希望你們能夠活下去，為了他，也為了你們自己。」韓武當淡淡地說道。
這不是安慰，但有些時候，殘酷的事實比起安慰更能起到奇效，韓武當見過很多病患要死要活，甚至罹患抑鬱症後奪取自己的生命，他不希望這對母女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藍德的妻子抬起頭，眼神痛苦，卻也堅定：「我們會的……我們會活下去。」
她們的身體仍然虛弱，手術和內在潛能的燃燒讓她們的生命力幾乎耗盡，但她們的意志堅強，韓武當明白，只要想要活下去，總有辦法的……無論那是什麼。
「謝謝你，善良的先生，你救了我們，我們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她感謝韓武當，十分真摯。
「活下去，這就是我所要的報答。」韓武當看著兩人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藍德的妻子和女兒都對他不求回報的態度感到不解，她們並不知道，拯救她們對於韓武當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但這並不妨礙兩人點頭稱是。
韓武當幫助她們坐起來，雖然她們的身體仍然虛弱，可精神狀態卻逐漸好轉，她們下樓準備回家，韓武當卻堅持請她們吃過了飯，兩人都沒有心情，吃得不多。
飯後，藍德的妻子和女兒決定返回家中，韓武當目送她們離開，波瀾不驚。
返回房間，他悄然潛行離開，黑色的小鳥一直在上空飛行，指引著方向。
韓武當心中只有一個目標——攔截車隊，揭開「花園」的秘密，但同時，他也在懷疑這支車隊的目的是否是為了釣魚，如果真是為了釣魚，那他不攔截也罷。
畢竟中招只有0次和1次，一旦中招，接下來的節奏就由不得他了。
穿過森林，他的動作像一頭獵豹般敏捷，車隊很快映入眼帘，驢兒的打鳴聲，是他的指引。
「露絲。」韓武當如同猿猴般爬上一株大樹，看著下方，車隊已經映入眼帘，但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小鳥停在他的手背上：「怎麼了，老頭子？」
「你確定深潛者巫師沒有跟來？」他確認道。
「沒。」小鳥搖了搖頭，撲扇翅膀：「至少它們不在附近。」
「那你能確定它們在利特的住所嗎？或者，你能確定深潛者巫師只有兩個嗎？」韓武當的問題很尖銳，都是露絲之前沒有想過的，她頓時愣住了，沒法回答。
「我不能。」露絲認真道。
「這是個陷阱，我不信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後，他們會如此散漫。」韓武當搖搖頭，他從不以表象來斷定事件，真正的真相，從來都是隱藏在深處的。
「那我們怎麼辦？」小鳥翹了翹尾巴。
「你記得鋸木廠的隱藏地下通道怎麼走嗎？」韓武當看著小鳥，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
「我記得，那是鋸木廠後頭森林裡的一個小湖邊。」露絲恍然大悟：「哦，你是想……」
「它們設下陷阱，肯定會將力量集中起來，與其現在就劫車隊、探花園，不如我們先去車隊的來路。」韓武當確認了露絲的猜測，他的計劃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夜幕下的鋸木廠廢墟被一層深沉的黑暗所籠罩，火災過後的殘骸在微弱的星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氣中的腐臭味道不僅沒有因為火災而減弱，反而在夜幕中變得更加濃烈，幾乎窒息。
韓武當捂著鼻子，就連他也受不了這個味道了，這種氣味不再是單一的「海味」和腐爛味道，在加上了燒焦味後，形成了某種難以名狀的腐敗生命的味道。
夜風穿過廢墟，帶來陣陣寒意，碎木和灰燼被夜風捲起，它們在空中飛舞，又緩緩落下。
韓武當沿著小逕行走，越是接近露絲口中的那座小湖，那份惡臭就愈發難以忍受。
小湖的四周被茂密的樹木和灌木叢所環繞，只有一條狹窄的小徑通向湖邊，韓武當立刻意識到這就是蒙達被工人看到進入森林的原因。
湖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湖底的石頭和沉積的落葉，湖面上升騰起淡淡的霧氣，與夜色融為一體。
露絲化作人形，走到小湖的一側，用腳輕輕撥開了一片草墊，韓武當驚訝地看到了一扇隱藏的活動板門，它巧妙地偽裝成地面的一部分，與周圍的環境完美融合。
他走過去把板門掀開，露出了一個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又高又寬，足以容納驢車通過，通道的牆壁上插著火把，火把是浸透了油液的，能燃燒很久。
韓武當仔細觀察，通道的牆壁光滑而乾燥，不像是人力挖掘而成，他笑了笑，走入通道，通道斜向下延伸，坡度平緩，足以讓驢車緩緩下行。
通道內部的空氣雖然有些潮濕，但並不悶，說明通道內部有著良好的通風系統，但令韓武當感到不解的是，為何越往下走，那股腐臭味就變得越發濃郁可怖，像是從每一個毛孔滲入身體，侵蝕著他。
一路上沒遇到任何意外，韓武當撇了撇嘴，他白緊張了。
通道延伸上百米後，逐漸變得平整，最終通向一個開闊的地下空間，這裡令人毛骨悚然，充滿了陰冷和恐怖的氣氛，像是某個瘋狂科學家的實驗室，又或者是深海中被詛咒的墓穴。
「靠，原來腐臭的源頭不是雨水和大海，是這個祭祀場！」韓武當瞪大了眼睛，暗暗罵了一句。
正前方的空間內密密麻麻地豎立著許多類似鐵棺材一樣的容器，它們的大小和形狀完美統一，高約兩米，寬度不到一米，容器的表面刻著奇異的符號和圖案，應該是某種古老的儀式用具。
每一尊鐵棺材的下方都連接著許多小巧的管路，這些管路錯綜複雜，有些是黃銅，有些是玻璃，它們將各個容器連接在一起，最終匯聚到中央的一台巨大機器。
這些管路中流動著透明的未知液體，發出輕微的咕嚕聲，仿佛是某種生命體的呼吸。
「這裡沒人。」露絲飛了一圈，她在韓武當身旁顯出身形，咕噥道：「太臭了，比沼澤還臭！」
「在這個地方待久了，估計人都要醃入味，深潛者也扛不住。」韓武當做出了判斷。
他仔細觀察，發現所有的管路都匯總到一台散發著可怕腐臭的機器中。
這台機器的外觀非常奇特，它不像是任何工業產品，機器的表面覆蓋著一層粘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它不依靠電能和蒸汽，而是依靠某種更為原始和邪惡的力量。
兩人靠近機器，看到它的下方設有一個裝滿了鮮血的池子，池子中的血液鮮紅而粘稠，表面漂浮著一些腐爛的屍體，在池子中央，一顆超級巨大的心臟在泵動著。
心臟是機器的動力源，它每一次跳動都帶動著整個機器的運轉，韓武當見過藍鯨的心臟，但即便是最大的鯨魚，心臟也就只比一個成年人高一些。
可眼前這顆心臟，簡直就像是一個鍋爐——三至四米高，寬闊無比，血管每次收縮，都會發出潮汐般的海浪聲，就宛如一條被困在池子裡的鯨魚，隨時準備掙脫束縛。
機器旁邊，有一個玻璃罐子，粗大的冷凝管插在罐子內部，周圍有嚴實的密封層。
滴答——
一滴純潔無瑕的凝露從黃銅管道上滴落。
韓武當看著玻璃罐上的標誌，他咬了咬牙。
「F……KK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