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藍德之死
鎮長站在廣場的高台上，他的身影在火把的光芒下投射出長長的影子。
他的聲音洪亮而自信，充滿了威嚴：「肅靜，肅靜！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見證正義的實現，我，作為你們的鎮長，以堅定的決心執行法律，保護我們的小鎮不受邪惡的侵害。」
他挺起胸膛，目光掃過人群，確保每一個鎮民都能看到他的決斷，體會到他的力量：「在我的領導下，我們不會容忍任何形式的犯罪，我們將毫不猶豫地打擊那些意圖破壞我們和平的人。」
「我向你們保證，我們將不遺餘力地追捕犯罪分子，保護無辜，維護正義，在安德森鎮，法律和秩序將永遠占據上風。」鎮長揮動手掌，像是要斬斷罪惡的大樹，像是要把邪惡連根拔起。
隨後，鎮長轉向藍德，他的聲音變得嚴厲：「而藍德，這個站在你們面前的人，他是一個沒有廉恥的惡棍，一個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野獸，他的行為是對我們的存在的否定，對我們的尊嚴的侮辱。」
韓武當沒有看到他的力量，相反，他看到的只是一個想要通過辱罵藍德來展現力量的弱者，他把藍德定義成為一個沒有自我思想的、純粹的邪惡之人，但他是錯的。
只是大多數鎮民根本不懂得，少部分人或許懂得，但他們不在乎，對於他們來說，觀看絞刑就像是在看一場調劑生活的表演，發泄才是唯一的主題。
鎮長的聲音振聾發聵：「他不配自稱是我們的同胞，更不配享有我們給予的任何憐憫，今天，我們將在這裡見證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示意鎮長衛隊的首領動手，但小小的意外發生了，被綁在絞刑架上的藍德不知怎麼的，竟然吐出了堵住嘴巴的麻布，他在死前大聲疾呼：「你們都是幫凶！你們的沉默和冷漠，一定會迎來報……」
藍德的話還沒說完，鎮長衛隊的首領就一腳踹翻了他腳下的椅子，藍德的身體猛地懸空，絞索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他頓時窒息，身體在絞索上掙扎。
藍德的聲音雖然消散，但好像依舊在廣場的上空迴蕩，與絞索的吱嘎聲交織在一起，讓鎮民們面面相覷，有的人低下了頭，有的人面露恐懼，有的人則指向藍德，言語中充滿了詛咒和侮辱。
藍德的雙腳在空中亂踢，被綁縛在身後的雙手繃得筆直，他的眼睛因為窒息而凸出，臉色逐漸變得青紫，最終，掙扎停止了，他的身體變得僵硬。
藍德是瞪著眼睛死的，他死前的眼神就像是恐怖電影裡的惡鬼，死死瞪著所有的鎮民，好似也在控訴他們的罪行，鎮民們在鎮長衛隊的「安撫」下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獵槍的槍口，就是正義和公平。
在衛隊的「目送」下，鎮民們紛紛散去了，他們的步伐匆忙，沒有人敢回頭再看藍德的屍體一眼，廣場上只剩下了藍德的屍體，孤零零地懸掛在絞刑架上。
韓武當靠邊站的身影引起了鎮長的注意，鎮長的目光穿過散開的人群，鎖定了他，鎮長向身邊的衛隊示意，幾個衛隊成員走向韓武當，將他帶到了鎮長面前。
鎮長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韓武當：「施密特先生，我聽說你幫助了藍德的妻子和女兒，這可不是一個賞金獵人的份內之事，在我看來，你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不是嗎？」
韓武當笑了笑，他在出手之時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他完全可以利用利特想要利用他的計劃，主動和鎮長之間創造裂痕，為後續利特進一步拱火創造條件。
只要他和鎮長之間有了衝突，利特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拉攏他，給他提供方便，創造條件。
「尊敬的先生。」韓武當微微俯身：「我是個賞金獵人沒錯，但我至少還是個正常人，我救治她們，是因為她們是無辜的，她們不應當得到那樣的對待。」
鎮長的眼中閃過不悅之色，他沒想到韓武當會如此直接地反駁他，他變得更加嚴厲了：「施密特先生，我必須提醒你，做為藍德的家人，她們的不作為，就是對藍德罪行的默許和幫助。」
「所以，她們是罪犯？」韓武當打斷了他。
鎮長皺著眉頭，他冷冷地說道：「你認為她們是無辜的嗎？她們是藍德的家人，他信奉邪神，殘忍地謀殺多人，其罪行已經玷污了整個家族，她們知情不報，就是共犯！」
「怎麼確定她們知情不報？」韓武當大笑：「您連見都沒見過她們，也未問詢過，不是嗎？」
「她們是藍德的家人，沒有理由不知道藍德的行為，這樣的邏輯你不認同嗎？」鎮長明顯就是要強詞奪理，他是老大，他說什麼，做什麼，什麼都得是對的，就算不對，也要對。
「尊敬的先生，你這是在為衛隊的暴行找藉口，衛隊的那些傢伙，他們對弱小下手，對真正的問題視而不見，他們就是一群欺慫怕惡的軟蛋。」韓武當搖了搖頭，對鎮長的邏輯不屑一顧。
鎮長的臉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韓武當會如此直言不諱。
他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思考如何回應韓武當帶給他的「挑戰」，很快他就笑了起來：「施密特先生，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你的勇氣讓我感到驚訝，但也正是這種勇氣讓我欣賞你。」
「這是給你的賞金，你在小鎮上的行為，證明了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鎮長掏出一沓鈔票，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韓武當如同餓狼一樣的目光。
他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慈和地說道：「你在我們抓捕藍德的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既然你認為那兩個女人是無辜的，那麼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希望她們活下來。」
「當然，我會救活她們的。」韓武當掂量著鈔票，笑得爛燦。
「這麼說，你還會醫術？」鎮長有些疑惑。
「一個人走南闖北，難免落入陷阱，要是受傷了，知道該怎麼自救是生與死的差別，所以是啊，我懂一些外科醫術，也知道該怎麼照顧傷病。」韓武當從容不迫地回答。
「原來如此。」鎮長的笑容更加濃烈：「施密特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小鎮需要像你這樣的人，你的能力，你的膽識，都是我們所需要的。」
「是嗎，謬讚了。」韓武當微微一笑，他聽出了鎮長的話中的虛偽。
「不不不，是你太謙虛了。」鎮長意味深長：「但不管是怎樣的英雄，都要好好的休息，你說呢？」
「您說的對。」韓武當聳聳肩，他當然明白鎮長的威脅，但他嘆了口氣：「可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個隨心所欲的賞金獵人罷了，如果誰以為用槍對著我就可以不用害怕我，那這傢伙可真的不怎麼聰明。」
鎮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中掠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如果對方不把槍對著你呢？」
「哈哈哈……」韓武當更加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那對方就更該害怕了。」
鎮長微微點頭，他平靜地說道：「施密特先生，你的話我會記住的，但我希望你知道，小鎮的和平需要每個人的努力，包括你。」
韓武當聽出言下之意，鎮長可沒把自己算在裡面，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廣場。
衛隊首領看著鎮長，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鎮長想起了剛剛韓武當的從容不迫，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韓武當是真的愚蠢，還是真的有恃無恐，他搖了搖頭，否決了衛隊首領的提議，目送著韓武當消失在夜幕中。
…………
夜色中的森林顯得格外幽深，月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通往孤峰的林道上，一支隊伍在這寂靜的夜晚中緩緩前行，驢車上馱著小酒桶，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一輛驢車，一個車夫，還有四個押送的保鏢，這就是隊伍的全部內容。
車夫是一個中年男子，鬍子花白，滿臉都是辛勤勞作的皺紋，他一邊駕馭著驢車，一邊和保鏢們笑談著，幾人的談話聲在森林中迴蕩，格外響亮。
「喂，你們說藍德到底是信奉了什麼邪神？我都不敢相信，在咱們的鎮子上，還有這麼蠢的傻蛋？」車夫大笑著，口出惡語：「現在好了，掛在絞刑架上，真是活該！」
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吐了口唾沫，不屑地搖搖頭：「哼，藍德那傢伙就是自找的，鎮長可不是好惹的，他的手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另一個保鏢眼神憂鬱，他搖搖頭，憂慮道：「嘿，你們不覺得最近小鎮上的事情太亂了嗎？你說說看，要是藍德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那魯道夫算什麼呢？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車夫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怕什麼，我們只是送貨的，而且咱們都有深潛者血脈，又都是教團內的兄弟，只要蒙達先生滿意，我們的飯碗就穩得很。」
這時，一個年輕的保鏢加入了談話：「你們說，艾德神父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他是被叛教異端殺死的，真的假的？」
魁梧保鏢聳了聳肩，戲謔道：「誰知道呢？神父平時就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他惹了什麼麻煩，就像是那個魯道夫，明明還是我們中的一員，可不知怎麼地，就成了叛教異端……這些事情，說不準吶！」
憂鬱保鏢則嘆了口氣：「艾德神父死了，我們的保護神就沒了，聽說利特要接替祭司的位置，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個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車夫自信地笑了笑：「別擔心，蒙達先生會處理好一切的，他可是我們的靠山。」
幾人都笑了起來，驢車吱呀吱呀，小毛驢戴著眼罩，尾巴一甩一甩的，邊走邊拉。
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談話的興趣，紛紛眼不見為淨。
在他們頭頂的枝頭上，一隻黑色的小鳥靜靜地停著，它翹了翹尾巴，展翅飛向了鎮子。
他的聲音洪亮而自信，充滿了威嚴：「肅靜，肅靜！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見證正義的實現，我，作為你們的鎮長，以堅定的決心執行法律，保護我們的小鎮不受邪惡的侵害。」
他挺起胸膛，目光掃過人群，確保每一個鎮民都能看到他的決斷，體會到他的力量：「在我的領導下，我們不會容忍任何形式的犯罪，我們將毫不猶豫地打擊那些意圖破壞我們和平的人。」
「我向你們保證，我們將不遺餘力地追捕犯罪分子，保護無辜，維護正義，在安德森鎮，法律和秩序將永遠占據上風。」鎮長揮動手掌，像是要斬斷罪惡的大樹，像是要把邪惡連根拔起。
隨後，鎮長轉向藍德，他的聲音變得嚴厲：「而藍德，這個站在你們面前的人，他是一個沒有廉恥的惡棍，一個犯下不可饒恕罪行的野獸，他的行為是對我們的存在的否定，對我們的尊嚴的侮辱。」
韓武當沒有看到他的力量，相反，他看到的只是一個想要通過辱罵藍德來展現力量的弱者，他把藍德定義成為一個沒有自我思想的、純粹的邪惡之人，但他是錯的。
只是大多數鎮民根本不懂得，少部分人或許懂得，但他們不在乎，對於他們來說，觀看絞刑就像是在看一場調劑生活的表演，發泄才是唯一的主題。
鎮長的聲音振聾發聵：「他不配自稱是我們的同胞，更不配享有我們給予的任何憐憫，今天，我們將在這裡見證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示意鎮長衛隊的首領動手，但小小的意外發生了，被綁在絞刑架上的藍德不知怎麼的，竟然吐出了堵住嘴巴的麻布，他在死前大聲疾呼：「你們都是幫凶！你們的沉默和冷漠，一定會迎來報……」
藍德的話還沒說完，鎮長衛隊的首領就一腳踹翻了他腳下的椅子，藍德的身體猛地懸空，絞索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他頓時窒息，身體在絞索上掙扎。
藍德的聲音雖然消散，但好像依舊在廣場的上空迴蕩，與絞索的吱嘎聲交織在一起，讓鎮民們面面相覷，有的人低下了頭，有的人面露恐懼，有的人則指向藍德，言語中充滿了詛咒和侮辱。
藍德的雙腳在空中亂踢，被綁縛在身後的雙手繃得筆直，他的眼睛因為窒息而凸出，臉色逐漸變得青紫，最終，掙扎停止了，他的身體變得僵硬。
藍德是瞪著眼睛死的，他死前的眼神就像是恐怖電影裡的惡鬼，死死瞪著所有的鎮民，好似也在控訴他們的罪行，鎮民們在鎮長衛隊的「安撫」下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敢發出聲音。
獵槍的槍口，就是正義和公平。
在衛隊的「目送」下，鎮民們紛紛散去了，他們的步伐匆忙，沒有人敢回頭再看藍德的屍體一眼，廣場上只剩下了藍德的屍體，孤零零地懸掛在絞刑架上。
韓武當靠邊站的身影引起了鎮長的注意，鎮長的目光穿過散開的人群，鎖定了他，鎮長向身邊的衛隊示意，幾個衛隊成員走向韓武當，將他帶到了鎮長面前。
鎮長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韓武當：「施密特先生，我聽說你幫助了藍德的妻子和女兒，這可不是一個賞金獵人的份內之事，在我看來，你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不是嗎？」
韓武當笑了笑，他在出手之時就已經想到了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他完全可以利用利特想要利用他的計劃，主動和鎮長之間創造裂痕，為後續利特進一步拱火創造條件。
只要他和鎮長之間有了衝突，利特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拉攏他，給他提供方便，創造條件。
「尊敬的先生。」韓武當微微俯身：「我是個賞金獵人沒錯，但我至少還是個正常人，我救治她們，是因為她們是無辜的，她們不應當得到那樣的對待。」
鎮長的眼中閃過不悅之色，他沒想到韓武當會如此直接地反駁他，他變得更加嚴厲了：「施密特先生，我必須提醒你，做為藍德的家人，她們的不作為，就是對藍德罪行的默許和幫助。」
「所以，她們是罪犯？」韓武當打斷了他。
鎮長皺著眉頭，他冷冷地說道：「你認為她們是無辜的嗎？她們是藍德的家人，他信奉邪神，殘忍地謀殺多人，其罪行已經玷污了整個家族，她們知情不報，就是共犯！」
「怎麼確定她們知情不報？」韓武當大笑：「您連見都沒見過她們，也未問詢過，不是嗎？」
「她們是藍德的家人，沒有理由不知道藍德的行為，這樣的邏輯你不認同嗎？」鎮長明顯就是要強詞奪理，他是老大，他說什麼，做什麼，什麼都得是對的，就算不對，也要對。
「尊敬的先生，你這是在為衛隊的暴行找藉口，衛隊的那些傢伙，他們對弱小下手，對真正的問題視而不見，他們就是一群欺慫怕惡的軟蛋。」韓武當搖了搖頭，對鎮長的邏輯不屑一顧。
鎮長的臉沉了下來，他沒想到韓武當會如此直言不諱。
他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思考如何回應韓武當帶給他的「挑戰」，很快他就笑了起來：「施密特先生，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你的勇氣讓我感到驚訝，但也正是這種勇氣讓我欣賞你。」
「這是給你的賞金，你在小鎮上的行為，證明了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鎮長掏出一沓鈔票，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韓武當如同餓狼一樣的目光。
他微不可察地哼了一聲，慈和地說道：「你在我們抓捕藍德的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既然你認為那兩個女人是無辜的，那麼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希望她們活下來。」
「當然，我會救活她們的。」韓武當掂量著鈔票，笑得爛燦。
「這麼說，你還會醫術？」鎮長有些疑惑。
「一個人走南闖北，難免落入陷阱，要是受傷了，知道該怎麼自救是生與死的差別，所以是啊，我懂一些外科醫術，也知道該怎麼照顧傷病。」韓武當從容不迫地回答。
「原來如此。」鎮長的笑容更加濃烈：「施密特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小鎮需要像你這樣的人，你的能力，你的膽識，都是我們所需要的。」
「是嗎，謬讚了。」韓武當微微一笑，他聽出了鎮長的話中的虛偽。
「不不不，是你太謙虛了。」鎮長意味深長：「但不管是怎樣的英雄，都要好好的休息，你說呢？」
「您說的對。」韓武當聳聳肩，他當然明白鎮長的威脅，但他嘆了口氣：「可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個隨心所欲的賞金獵人罷了，如果誰以為用槍對著我就可以不用害怕我，那這傢伙可真的不怎麼聰明。」
鎮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中掠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如果對方不把槍對著你呢？」
「哈哈哈……」韓武當更加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那對方就更該害怕了。」
鎮長微微點頭，他平靜地說道：「施密特先生，你的話我會記住的，但我希望你知道，小鎮的和平需要每個人的努力，包括你。」
韓武當聽出言下之意，鎮長可沒把自己算在裡面，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廣場。
衛隊首領看著鎮長，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鎮長想起了剛剛韓武當的從容不迫，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韓武當是真的愚蠢，還是真的有恃無恐，他搖了搖頭，否決了衛隊首領的提議，目送著韓武當消失在夜幕中。
…………
夜色中的森林顯得格外幽深，月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通往孤峰的林道上，一支隊伍在這寂靜的夜晚中緩緩前行，驢車上馱著小酒桶，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一輛驢車，一個車夫，還有四個押送的保鏢，這就是隊伍的全部內容。
車夫是一個中年男子，鬍子花白，滿臉都是辛勤勞作的皺紋，他一邊駕馭著驢車，一邊和保鏢們笑談著，幾人的談話聲在森林中迴蕩，格外響亮。
「喂，你們說藍德到底是信奉了什麼邪神？我都不敢相信，在咱們的鎮子上，還有這麼蠢的傻蛋？」車夫大笑著，口出惡語：「現在好了，掛在絞刑架上，真是活該！」
一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吐了口唾沫，不屑地搖搖頭：「哼，藍德那傢伙就是自找的，鎮長可不是好惹的，他的手段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另一個保鏢眼神憂鬱，他搖搖頭，憂慮道：「嘿，你們不覺得最近小鎮上的事情太亂了嗎？你說說看，要是藍德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那魯道夫算什麼呢？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車夫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怕什麼，我們只是送貨的，而且咱們都有深潛者血脈，又都是教團內的兄弟，只要蒙達先生滿意，我們的飯碗就穩得很。」
這時，一個年輕的保鏢加入了談話：「你們說，艾德神父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他是被叛教異端殺死的，真的假的？」
魁梧保鏢聳了聳肩，戲謔道：「誰知道呢？神父平時就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他惹了什麼麻煩，就像是那個魯道夫，明明還是我們中的一員，可不知怎麼地，就成了叛教異端……這些事情，說不準吶！」
憂鬱保鏢則嘆了口氣：「艾德神父死了，我們的保護神就沒了，聽說利特要接替祭司的位置，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個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車夫自信地笑了笑：「別擔心，蒙達先生會處理好一切的，他可是我們的靠山。」
幾人都笑了起來，驢車吱呀吱呀，小毛驢戴著眼罩，尾巴一甩一甩的，邊走邊拉。
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談話的興趣，紛紛眼不見為淨。
在他們頭頂的枝頭上，一隻黑色的小鳥靜靜地停著，它翹了翹尾巴，展翅飛向了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