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真相浮出
韓武當蹲在灌木叢里，靜靜地觀察著利特的別墅。
別墅燈火通明，保鏢們手持火把和提燈，明火執仗地在別墅周圍巡邏，然而小雨淅瀝瀝地下著，雨幕讓保鏢們的視線範圍受到了巨大影響，為他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遠方，一股詭異的風從海邊吹來，不是「海味」，而是一種更加奇怪的腐臭，就像是燃燒汽車輪胎的同時加入了大量的辣椒麵，簡直能把人嗆死。
韓武當明白，那是露絲出手了，他繼續等待，片刻後開始行動。
沿著別墅外圍的陰影迅速移動，他利用樹木和灌木叢作為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了溫室，溫室的玻璃屋頂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裡面種植著各種珍稀植物，為他提供了一個自然的隱蔽場所。
小心地打開溫室的門，韓武當閃身進入。
前方有兩個巡邏的保鏢，他立刻伏低，鑽入了花床下方的狹窄空間裡，緊貼著冰冷的鐵藝架子，完全置身於陰影之中。
「嘿，魯迪，你的臉怎麼樣了？」嬉鬧的聲音由遠及近。
「滾蛋。」粗重的聲音不太想說話。
「哦，魯迪的小心臟受傷啦，哈哈哈，沒想到你留這麼多鬍子，內心卻還是個小女孩，嘿嘿嘿……」
「滾開，小子，別逼老子抽你！」
「哦，男人，你……」
啪——
「你幹什麼呀？」
「我幹什麼？你勾八自找的！」
啪——
腳步加快了，兩人一前一後，幾乎是追著跑了出去。
韓武當撇了撇嘴，他等待腳步聲走遠，立刻就從架子下方鑽出來，雖然混種深潛者的體能各方面都是弱勢，但感官方面卻並不遜色太多，韓武當很適應，畢竟他是義體人出身。
再怎麼厲害的感官，也強不過和傳感器陣列直連，尤其是和分布式雷達陣列直連，或是和太空望遠鏡陣列直連，那種感覺都不是深潛者能夠比擬的。
穿過溫室，他看到了通往室內游泳池的門。
室內游泳池的水波在煤油燈的光芒下閃爍，但此時並無保鏢在此巡邏，韓武當輕巧地打開了門，像一隻貓一樣無聲地穿過游泳池區域。
出門左轉，韓武當來到了游泳池外的外牆，這裡爬滿了常春藤。
他檢查了一下常春藤的牢固程度，然後開始沿著常春藤外牆攀爬，他沒穿鞋，手指和腳趾巧妙地利用牆壁的縫隙和凸起，穩健而迅速地向上攀爬。
不得不說，深潛者的硬體配置的確不錯，哪怕是混種深潛者，手指和腳趾的強度都足以支撐身體，而且尖銳的指甲幾乎可以算是爪鉤，非常便於攀援。
正上方，三樓的陽台，就是利特的辦公室。
韓武當像一隻壁虎一樣緊貼牆面，用常春藤裹住身體，避開了下方巡邏隊的視線，他計算著巡邏隊經過的時間，計劃在巡邏間隙翻入辦公室。
當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韓武當果斷地翻上了三樓的陽台。
他輕輕地推開了陽台門，進入了利特的辦公室
韓武當沒有浪費時間，他直接走到書桌後方，看向角落裡。
那裡放著一個精緻的密碼保險箱，它的外殼由堅固的鋼鐵製成，表面光滑而冷冽，還鑲嵌著黃銅打造的藤蔓造型，韓武當今天老早就注意到這個保險箱了。
利特在辦公桌後的時候，腳會無意識地向左觸碰，皮鞋和金屬碰撞，發出微弱的敲擊聲。
「就是它了。」韓武當露出笑容。
他蹲下身，輕輕地觸摸保險箱的密碼旋鈕，這是一個八位的密碼鎖，破解它需要技巧和耐心。
韓武當閉上眼睛，輕輕地轉動旋鈕，他的耳朵仔細聆聽著每一次轉動帶來的微妙聲響。
這種老式保險箱的破譯並不困難，每一位數字對應一個特定的齒輪組合，通過聲音的細微差別可以判斷密碼，在他當前的聽覺靈敏度面前，破譯不是難事。
隨著旋鈕的轉動，保險箱內的齒輪發出輕微的咔嗒聲，韓武當憑藉他敏銳的聽覺，捕捉著每一個聲音的微妙變化，逐漸破譯出密碼的每一位數字。
還不到兩分鐘，韓武當睜開了眼睛，自信一笑。
保險箱的鎖隨著最後一個數字的輸入而「咔」地一聲打開了。
打開了保險箱，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文件和貴重物品，他的目光很快被一封顯然是剛剛開封的信件所吸引，信件的封面光可鑑人，信紙潔白細膩。
「親愛的利特」
「確保「花園」在你的看管下安全無虞，「鮮花」的養護至關重要，它們是「收穫」的關鍵，下一個滿月之夜，一切都將抵達終點，那是我們期待已久的「神聖的飛升」。」
「另外，我對艾德神父的不幸去世表示哀悼，他是我們中的重要一員，但他的死亡已成事實，現在需要你來填補他的工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挑戰，但我相信你能勝任。」
「還有，近期深潛者被屠殺的事件也交給你來負責調查，我們需要儘快找出背後的真相，並確保我們的計劃不受影響。」
「我必須提醒你，不要和鎮長以及蒙達產生不必要的矛盾，雖然你們的目標和方法可能有所不同，但你們的訴求是一致的，合作才能帶來最大的利益。」
「鑑於你的重要性，我授予你祭司的權利，同時，我會從「深海殿堂」調集一隊深潛者聽你差遣，以確保你的安全和任務的順利完成。」
「請記住，我們的事業是神聖的，我們的目標即將實現，保持耐心，保持信念。」
「以主之名，不要讓我失望。」
「L先生」
韓武當心中思忖：「下一個滿月，就是一切的終結……嗯，怪不得任務的要求是扮演角色並生存60天，如果『神聖的飛升』的意思是召喚大袞的話，那想要活到60天根本不可能。」
他目光一掃，信紙下方有幾句用紅筆潦草書寫的批註，字跡剛勁有力，力透紙背。
「L先生的小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我為這個教派付出了那麼多，卻連覺醒深潛者血脈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什麼時候才能像蒙達那樣強大？還有鎮長，他到底藏了什麼底牌？」
韓武當能夠感受到利特在批註中透露出的不滿和嫉妒，他對L先生的吝嗇感到憤怒，對蒙達的力量感到嫉妒，對鎮長的神秘感到困惑。
下方還有好幾行字，全都是小字，筆尖都把信紙扯碎——是和他有關的。
「那個叫哈恩·施密特的賞金獵人，我得想想，怎麼才能把他變成我的刺客。」
「直說？他肯定不會答應的，那狗東西是個貪婪的吸血鬼！註：但強大！」
「旁敲側擊？從他不尊重上位者的表現來看，或許這條瘋狗的智商還不夠理解我的意思，我詛咒他！」
「意外？或許這才是真諦，我得把那條瘋狗牽扯到一場意外里，讓他直接和鎮長對抗才行，如果能把他逼到絕境，讓他和鎮長同歸於盡就好了……」
韓武當微微挑起嘴角，他把信件放回保險箱，將保險箱恢復原狀並再三確認。
到現在，他已經可以確認利特根本不是L先生，他是「花園」的掌管者，負責照顧那些被稱作「鮮花」的祭品，而蒙達則是「花園」的資助者，負責供應物資和「鮮花」。
艾德神父是祭司，負責給「鮮花」澆灌「露水」，也許是類似「園丁」的角色，應該是行使挑選祭品和為深潛者接生的職責，但很明顯，他並不能和神祇溝通。
鎮長負責協調他們之間的工作，並且維持小鎮的秩序，至於其他人，韓武當懷疑他們根本都不在計劃的核心圈層里，這是一個重大發現。
韓武當正準備離開利特的辦公室，突然，一束月光刺破了烏雲的縫隙，照亮了辦公室的一面牆壁，在這突如其來的光芒中，一幅圖畫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幅描繪《但丁神曲》的奇特畫作。
這幅圖畫展現了神曲中地獄、煉獄和天堂的景象，畫風陰鬱而神秘。
畫中的地獄被描繪成一座深邃且燃燒的山谷，煉獄則是一座崎嶇畸形的山丘，而天堂則是一片光輝燦爛的領域，完全模糊不清，只是被大量油畫色彩覆蓋。
畫中的每一個細節都精細入微，從痛苦扭曲的面孔到飄渺的天使，每一個元素都充滿了象徵意義。
畫中的一個細節引起了韓武當的注意——鏡子，那面鏡子看似是反射著天堂的光芒，可鏡中的反射並不是簡單的複製，而是有些微妙的差異，他立刻回到桌邊，找到了放大鏡。
藉助放大鏡，他看到了一串文字。
「三棵樹後，一座山峰的下面，海岸是刺入森林的匕首，月光照不到地獄。」
韓武當瞪大了眼睛，他心跳加速，意識到這串描述可能隱藏著「花園」的位置信息。
他開始在腦海中迅速拼湊小鎮周圍的地理特徵，試圖找到與描述相匹配的地點。
「三棵樹，一座山峰，刺入森林的海岸線……這一定是它的位置。」韓武當思索著，他知道小鎮的海岸線旁邊有一片森林，就在露絲建造女巫小屋的位置以東不遠處。
他回憶起來，的確遠遠看到過一座孤獨的山峰隆起，十分崎嶇，全都是岩石，以至於寸草不生，它的山腳延伸至海岸線，形狀正如一把刺入森林的匕首。
不過，那裡有沒有三棵樹，他就不知道了，至於「月光照不到地獄」，則可能指的是某個位於山峰陰影下的隱蔽地點，那裡即使是月光也無法觸及。
就在此時，窗外閃過一連串巨大的閃電，閃電如同枝椏，在雲層中舒展，沉悶的雷聲隨之而來。
韓武當恢復了辦公室里所有東西的位置，再三確認，拿出手帕擦去了留下的指紋和滴落的黏液。
他要撤了。
別墅燈火通明，保鏢們手持火把和提燈，明火執仗地在別墅周圍巡邏，然而小雨淅瀝瀝地下著，雨幕讓保鏢們的視線範圍受到了巨大影響，為他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遠方，一股詭異的風從海邊吹來，不是「海味」，而是一種更加奇怪的腐臭，就像是燃燒汽車輪胎的同時加入了大量的辣椒麵，簡直能把人嗆死。
韓武當明白，那是露絲出手了，他繼續等待，片刻後開始行動。
沿著別墅外圍的陰影迅速移動，他利用樹木和灌木叢作為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了溫室，溫室的玻璃屋頂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裡面種植著各種珍稀植物，為他提供了一個自然的隱蔽場所。
小心地打開溫室的門，韓武當閃身進入。
前方有兩個巡邏的保鏢，他立刻伏低，鑽入了花床下方的狹窄空間裡，緊貼著冰冷的鐵藝架子，完全置身於陰影之中。
「嘿，魯迪，你的臉怎麼樣了？」嬉鬧的聲音由遠及近。
「滾蛋。」粗重的聲音不太想說話。
「哦，魯迪的小心臟受傷啦，哈哈哈，沒想到你留這麼多鬍子，內心卻還是個小女孩，嘿嘿嘿……」
「滾開，小子，別逼老子抽你！」
「哦，男人，你……」
啪——
「你幹什麼呀？」
「我幹什麼？你勾八自找的！」
啪——
腳步加快了，兩人一前一後，幾乎是追著跑了出去。
韓武當撇了撇嘴，他等待腳步聲走遠，立刻就從架子下方鑽出來，雖然混種深潛者的體能各方面都是弱勢，但感官方面卻並不遜色太多，韓武當很適應，畢竟他是義體人出身。
再怎麼厲害的感官，也強不過和傳感器陣列直連，尤其是和分布式雷達陣列直連，或是和太空望遠鏡陣列直連，那種感覺都不是深潛者能夠比擬的。
穿過溫室，他看到了通往室內游泳池的門。
室內游泳池的水波在煤油燈的光芒下閃爍，但此時並無保鏢在此巡邏，韓武當輕巧地打開了門，像一隻貓一樣無聲地穿過游泳池區域。
出門左轉，韓武當來到了游泳池外的外牆，這裡爬滿了常春藤。
他檢查了一下常春藤的牢固程度，然後開始沿著常春藤外牆攀爬，他沒穿鞋，手指和腳趾巧妙地利用牆壁的縫隙和凸起，穩健而迅速地向上攀爬。
不得不說，深潛者的硬體配置的確不錯，哪怕是混種深潛者，手指和腳趾的強度都足以支撐身體，而且尖銳的指甲幾乎可以算是爪鉤，非常便於攀援。
正上方，三樓的陽台，就是利特的辦公室。
韓武當像一隻壁虎一樣緊貼牆面，用常春藤裹住身體，避開了下方巡邏隊的視線，他計算著巡邏隊經過的時間，計劃在巡邏間隙翻入辦公室。
當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韓武當果斷地翻上了三樓的陽台。
他輕輕地推開了陽台門，進入了利特的辦公室
韓武當沒有浪費時間，他直接走到書桌後方，看向角落裡。
那裡放著一個精緻的密碼保險箱，它的外殼由堅固的鋼鐵製成，表面光滑而冷冽，還鑲嵌著黃銅打造的藤蔓造型，韓武當今天老早就注意到這個保險箱了。
利特在辦公桌後的時候，腳會無意識地向左觸碰，皮鞋和金屬碰撞，發出微弱的敲擊聲。
「就是它了。」韓武當露出笑容。
他蹲下身，輕輕地觸摸保險箱的密碼旋鈕，這是一個八位的密碼鎖，破解它需要技巧和耐心。
韓武當閉上眼睛，輕輕地轉動旋鈕，他的耳朵仔細聆聽著每一次轉動帶來的微妙聲響。
這種老式保險箱的破譯並不困難，每一位數字對應一個特定的齒輪組合，通過聲音的細微差別可以判斷密碼，在他當前的聽覺靈敏度面前，破譯不是難事。
隨著旋鈕的轉動，保險箱內的齒輪發出輕微的咔嗒聲，韓武當憑藉他敏銳的聽覺，捕捉著每一個聲音的微妙變化，逐漸破譯出密碼的每一位數字。
還不到兩分鐘，韓武當睜開了眼睛，自信一笑。
保險箱的鎖隨著最後一個數字的輸入而「咔」地一聲打開了。
打開了保險箱，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文件和貴重物品，他的目光很快被一封顯然是剛剛開封的信件所吸引，信件的封面光可鑑人，信紙潔白細膩。
「親愛的利特」
「確保「花園」在你的看管下安全無虞，「鮮花」的養護至關重要，它們是「收穫」的關鍵，下一個滿月之夜，一切都將抵達終點，那是我們期待已久的「神聖的飛升」。」
「另外，我對艾德神父的不幸去世表示哀悼，他是我們中的重要一員，但他的死亡已成事實，現在需要你來填補他的工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挑戰，但我相信你能勝任。」
「還有，近期深潛者被屠殺的事件也交給你來負責調查，我們需要儘快找出背後的真相，並確保我們的計劃不受影響。」
「我必須提醒你，不要和鎮長以及蒙達產生不必要的矛盾，雖然你們的目標和方法可能有所不同，但你們的訴求是一致的，合作才能帶來最大的利益。」
「鑑於你的重要性，我授予你祭司的權利，同時，我會從「深海殿堂」調集一隊深潛者聽你差遣，以確保你的安全和任務的順利完成。」
「請記住，我們的事業是神聖的，我們的目標即將實現，保持耐心，保持信念。」
「以主之名，不要讓我失望。」
「L先生」
韓武當心中思忖：「下一個滿月，就是一切的終結……嗯，怪不得任務的要求是扮演角色並生存60天，如果『神聖的飛升』的意思是召喚大袞的話，那想要活到60天根本不可能。」
他目光一掃，信紙下方有幾句用紅筆潦草書寫的批註，字跡剛勁有力，力透紙背。
「L先生的小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我為這個教派付出了那麼多，卻連覺醒深潛者血脈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什麼時候才能像蒙達那樣強大？還有鎮長，他到底藏了什麼底牌？」
韓武當能夠感受到利特在批註中透露出的不滿和嫉妒，他對L先生的吝嗇感到憤怒，對蒙達的力量感到嫉妒，對鎮長的神秘感到困惑。
下方還有好幾行字，全都是小字，筆尖都把信紙扯碎——是和他有關的。
「那個叫哈恩·施密特的賞金獵人，我得想想，怎麼才能把他變成我的刺客。」
「直說？他肯定不會答應的，那狗東西是個貪婪的吸血鬼！註：但強大！」
「旁敲側擊？從他不尊重上位者的表現來看，或許這條瘋狗的智商還不夠理解我的意思，我詛咒他！」
「意外？或許這才是真諦，我得把那條瘋狗牽扯到一場意外里，讓他直接和鎮長對抗才行，如果能把他逼到絕境，讓他和鎮長同歸於盡就好了……」
韓武當微微挑起嘴角，他把信件放回保險箱，將保險箱恢復原狀並再三確認。
到現在，他已經可以確認利特根本不是L先生，他是「花園」的掌管者，負責照顧那些被稱作「鮮花」的祭品，而蒙達則是「花園」的資助者，負責供應物資和「鮮花」。
艾德神父是祭司，負責給「鮮花」澆灌「露水」，也許是類似「園丁」的角色，應該是行使挑選祭品和為深潛者接生的職責，但很明顯，他並不能和神祇溝通。
鎮長負責協調他們之間的工作，並且維持小鎮的秩序，至於其他人，韓武當懷疑他們根本都不在計劃的核心圈層里，這是一個重大發現。
韓武當正準備離開利特的辦公室，突然，一束月光刺破了烏雲的縫隙，照亮了辦公室的一面牆壁，在這突如其來的光芒中，一幅圖畫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幅描繪《但丁神曲》的奇特畫作。
這幅圖畫展現了神曲中地獄、煉獄和天堂的景象，畫風陰鬱而神秘。
畫中的地獄被描繪成一座深邃且燃燒的山谷，煉獄則是一座崎嶇畸形的山丘，而天堂則是一片光輝燦爛的領域，完全模糊不清，只是被大量油畫色彩覆蓋。
畫中的每一個細節都精細入微，從痛苦扭曲的面孔到飄渺的天使，每一個元素都充滿了象徵意義。
畫中的一個細節引起了韓武當的注意——鏡子，那面鏡子看似是反射著天堂的光芒，可鏡中的反射並不是簡單的複製，而是有些微妙的差異，他立刻回到桌邊，找到了放大鏡。
藉助放大鏡，他看到了一串文字。
「三棵樹後，一座山峰的下面，海岸是刺入森林的匕首，月光照不到地獄。」
韓武當瞪大了眼睛，他心跳加速，意識到這串描述可能隱藏著「花園」的位置信息。
他開始在腦海中迅速拼湊小鎮周圍的地理特徵，試圖找到與描述相匹配的地點。
「三棵樹，一座山峰，刺入森林的海岸線……這一定是它的位置。」韓武當思索著，他知道小鎮的海岸線旁邊有一片森林，就在露絲建造女巫小屋的位置以東不遠處。
他回憶起來，的確遠遠看到過一座孤獨的山峰隆起，十分崎嶇，全都是岩石，以至於寸草不生，它的山腳延伸至海岸線，形狀正如一把刺入森林的匕首。
不過，那裡有沒有三棵樹，他就不知道了，至於「月光照不到地獄」，則可能指的是某個位於山峰陰影下的隱蔽地點，那裡即使是月光也無法觸及。
就在此時，窗外閃過一連串巨大的閃電，閃電如同枝椏，在雲層中舒展，沉悶的雷聲隨之而來。
韓武當恢復了辦公室里所有東西的位置，再三確認，拿出手帕擦去了留下的指紋和滴落的黏液。
他要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