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殺個回馬槍
韓武當困惑不解，喃喃低語：「這些鬼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齜牙咧嘴地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哎喲哎喲地叫喚了幾聲，他的聲音迴蕩，但沒有人回答。
深潛者已經倒下，它們的身體在海水中逐漸冷卻，韓武當站在洞穴的中央，影子被提燈的光線拉得很長，他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和腥臭的黏液，最終只剩下一聲無奈嘆息：「靠，又弄髒了……」
輕裝簡行，韓武當穿過夜色，回到了利特的別墅。
他的腳步沉重，把不滿和憤怒演繹得淋漓盡致，僕人想要上前幫他開門，他卻狠狠推開。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他們想起了利特的吩咐，噤若寒蟬、目不斜視。
可韓武當走了過去，還是看其中一個絡腮鬍不順眼。
啪——
絡腮鬍捂著臉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韓武當的背影，身旁的幾個壯漢咬著牙，胸腔劇烈起伏，就像是上半身得了癲癇，只差沒有噴出口水了。
別墅的豪華客廳中，利特正坐在一張皮質扶手椅上，手中拿著一杯紅酒，似乎在等待韓武當歸來。
韓武當臉色陰沉地推開門，質問道：「利特，你並沒有告訴我那些鬼東西會在礁石洞裡等著我。」
利特抬起頭，他的眼睛適時地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狡黠的笑容所取代：「施密特先生，什麼鬼東西？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讓你去處理一具屍體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那些鬼東西到底是什麼？」韓武當從背簍里抖落出一顆深潛者的頭顱，他用腳踩著頭顱，把黏液和污血擠出來，讓它浸透厚厚的羊毛地毯。
利特的表情有些兜不住，他眼角顫動，避開了目光：「我也不知道，這樣，我會派人調查，行嗎？」
韓武當冷哼一聲，他甩甩頭：「無論如何，這次任務比預期的要危險得多……報酬，就現在！」
利特點了點頭，他似乎早已預料到韓武當的反應，他指了指一旁的茶几，上面有個盒子：「別著急，我的承諾絕對有效，而你的表現也的確值得，這裡是兩千鎊，還有一份離開小鎮的路線圖。」
韓武當打開盒子，數了數鈔票，他又看向路線圖，那幅圖標誌了一條小道，可以穿過一個老的鐵礦坑去到森林對面，韓武當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嘿，哈恩，如果你現在離開小鎮，你就會錯失賺錢的機會。」利特聳了聳肩：「不過，選擇在你。」
「是嗎？」韓武當神色糾結，他不自覺地坐下來，眼神閃爍著。
利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知道眼前這個貪婪的賞金獵人已經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循循善誘：「當然，小鎮上還有很多機會等著你呢，留下來，我們可以一起賺更多的錢。」
韓武當那表情都快哭了，他揉著頭髮，不自覺地抖著腳，磨牙，像是渾身發癢。
深思熟慮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好吧，我再逗留幾天，但利特，不管下次的任務是什麼，我都需要更準確的情報……」他頓了頓，眼神深邃：「我得能夠相信你才對，不是嗎？」
利特笑著頷首示意，他的表情自鳴得意：「放心吧，哈恩，你絕對可以相信我的！」
「我會在旅店。」韓武當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離開客廳。
出門的時候，那個絡腮鬍一看到他，立刻害怕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韓武當眯起眼睛，不屑地哼了一聲：「王八犢子，拽什麼拽？」
啪——
絡腮鬍目送著韓武當走遠，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耳朵還嗡嗡的響。
身旁的同伴們抿著嘴，捂著肚子，弓著腰變成了一隻只大蝦，絡腮鬍恨恨地看向幾人，眼睛都要冒火。
韓武當回到了旅店，夜色已深，哈斯科卻還在盡職盡責。
「客人？」他看到韓武當，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鎮長不是宣布宵禁了嗎？您怎麼才回來？」
「別提了，我去做了點活計。」韓武當嘆了口氣，他是故意這麼進來的，今天晚上他可是賞金獵人，什麼潛行技術？問就是沒聽說過，沒學過！
「你可別告訴警長，否則……」韓武當很警惕地看著哈斯科。
「不不不，我肯定為您保密！」哈斯科把臉笑成爛柿花，不過韓武當很確定他並不會保守秘密。
回到樓上，他謹慎地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後立刻警覺地檢查四周，確認沒有竊聽者，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窗戶上輕微的敲擊聲，韓武當走到窗邊，看到一隻黑色的小鳥正站在窗台上，用喙輕輕啄著玻璃。
「露絲？」韓武當趕忙打開窗戶，讓小鳥飛了進來。
露絲一進入房間，就變回了人形，她攥著拳頭，給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是不是瘋了，你今天的行動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有兩個深潛者巫師一路都跟著你。」
「深潛者巫師？」韓武當摸了摸頭，一頭霧水。
「是啊，之前我都沒發現過。」露絲緊張地解釋道：「今天我一開始在監視鎮長，發現他和蒙達以及利特在開會，我從空中觀察了他們，他們雖然表面上合作，但實際上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後來我看到你上了利特的馬車，就是在那時候，我看到有兩個斗篷人從海港方向進入小鎮，兩人身上都有極其強烈的黑暗靈光，後來他們就到了利特的別墅。」露絲語速很快，像是連珠炮。
「所以，他們是利特安排來監視我的？」韓武當微微點頭，他倒是不意外。
「豈止是來監視你的？他們要是想出手殺你，我攔都攔不住！」露絲瞪著眼睛，呲著小虎牙：「我擔心死了，生怕你露出什麼破綻，讓它們找到理由對你出手！」
韓武當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是沒事嗎？」
「哼——」露絲本能地撇開頭去，然後又趕快繼續道：「老頭子，小鎮越來越危險了，你行不行啊？」
韓武當哭笑不得，他看著露絲的眼睛：「我之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就是為了試探出小鎮的水到底有多深，我知道你擔心，但我有分寸的，你看那利特，他不是就買帳了嗎？」
「我看未必。」露絲撇撇嘴，不以為然。
「那你發現了什麼？」韓武當想要聽聽她的想法。
「從我今天監視的會議內容來看，他們三人在討論如何清理異端，但他們似乎無法達成一致，每個人的目的都不盡相同，蒙達和鎮長時常爭吵，在爭吵時，我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黑暗靈光。」
露絲很擔心地說著：「而利特……他是最激進的那個，他也是唯一一個身上沒有巫術靈光的普通人，但就憑他能指揮那兩個深潛者巫師，他就是你最需要擔心的敵人。」
「嗯，我知道了。」韓武當淡淡地點點頭，他問道：「那在我離開之後，利特又見了誰？」
「那兩個深潛者巫師。」露絲斬釘截鐵，她突然沮喪地低下頭去：「可我沒敢靠近，我怕被發現。」
「你做得對。」韓武當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保持小心，保證零破綻，這是我們在這場遊戲中最大的優勢，不是力量、不是智慧，而是足夠的小心謹慎。」
露絲抬起了頭：「你真的這麼想？」
「我不僅這麼想，我還這麼做，不是嗎？」韓武當指了指自己，微笑道。
露絲的情緒明顯好轉，她跳到椅子上坐著，小腿一晃一晃的：「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呀？」
「潛入利特的別墅，就今晚。」韓武當眼睛一亮，給了她一個她完全無法想像的答案。
「那兩個深潛者巫師就在利特的別墅里，你現在去不是找死嗎？」露絲神色急切地說道。
「不，今天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有種感覺，利特手上握著的秘密，遠超其他人。」韓武當搖了搖頭：「今天晚上是利特最放鬆的時候，也是那兩個巫師最放鬆的時候。」
「如果現在殺個回馬槍，他們肯定猝不及防。」韓武當認真地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說吧。」露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阻止。
「我需要你再次使用化形術，把我變成一個深潛者——最弱小的那種，這樣我才能不引起注意。」韓武當有自己的打算，他現在沒時間搞複雜的偽裝，最好的偽裝就是直接變成深潛者。
露絲皺了皺眉：「最弱小的深潛者？那你如果遇到狀況，豈不是更容易受傷？」
「沒關係，我不會遇到狀況的。」韓武當早有計劃：「因為，我還需要你在海邊製造一些動靜，足以讓他們感覺到巫術的氣息，但不至於立即懷疑什麼，這樣他們應該會去查看，給我足夠的時間進出。」
「怎麼，終於願意讓我加入啦？」露絲嘟了嘟嘴，眯著眼睛說道。
「無論如何，你都會來的，不是嗎？」韓武當笑了笑，他是想要保護露絲，但有些時候，一味的保護只會讓大好的局面變成爛攤子，他必須相信露絲，相信她能照顧好她自己。
「哼——」
露絲仰著頭，也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快快快，我們快沒時間了。」韓武當沒好氣地打斷了她，露絲瞪了他一眼，全神貫注地施法。
韓武當的身體迅速變化，這一次他不感覺很疼了，就像是他想的那樣，他的身體已經徹底適應了化形術，他一邊傾聽著露絲的低語，一邊還有閒心觀察自己的變化。
他的身體逐漸佝僂萎縮，皮膚上直接長出鱗片，脖頸上長出了腮殼，嘴唇變得又厚又黏。
四肢變得畸形，關節好像是難以舒展，別說是和「純種深潛者」比了，就算是和他自己的原始形態相比也大有不如，韓武當現在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魚。
「這就是混種深潛者的感覺麼？」韓武當自嘲一笑。
他對露絲點點頭，二話沒說，推開窗戶，悄然沿著排水管落下。
露絲搖身一變，化作黑色的小鳥，迅速飛向海邊。
他齜牙咧嘴地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哎喲哎喲地叫喚了幾聲，他的聲音迴蕩，但沒有人回答。
深潛者已經倒下，它們的身體在海水中逐漸冷卻，韓武當站在洞穴的中央，影子被提燈的光線拉得很長，他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和腥臭的黏液，最終只剩下一聲無奈嘆息：「靠，又弄髒了……」
輕裝簡行，韓武當穿過夜色，回到了利特的別墅。
他的腳步沉重，把不滿和憤怒演繹得淋漓盡致，僕人想要上前幫他開門，他卻狠狠推開。
幾個保鏢面面相覷，他們想起了利特的吩咐，噤若寒蟬、目不斜視。
可韓武當走了過去，還是看其中一個絡腮鬍不順眼。
啪——
絡腮鬍捂著臉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韓武當的背影，身旁的幾個壯漢咬著牙，胸腔劇烈起伏，就像是上半身得了癲癇，只差沒有噴出口水了。
別墅的豪華客廳中，利特正坐在一張皮質扶手椅上，手中拿著一杯紅酒，似乎在等待韓武當歸來。
韓武當臉色陰沉地推開門，質問道：「利特，你並沒有告訴我那些鬼東西會在礁石洞裡等著我。」
利特抬起頭，他的眼睛適時地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狡黠的笑容所取代：「施密特先生，什麼鬼東西？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讓你去處理一具屍體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那些鬼東西到底是什麼？」韓武當從背簍里抖落出一顆深潛者的頭顱，他用腳踩著頭顱，把黏液和污血擠出來，讓它浸透厚厚的羊毛地毯。
利特的表情有些兜不住，他眼角顫動，避開了目光：「我也不知道，這樣，我會派人調查，行嗎？」
韓武當冷哼一聲，他甩甩頭：「無論如何，這次任務比預期的要危險得多……報酬，就現在！」
利特點了點頭，他似乎早已預料到韓武當的反應，他指了指一旁的茶几，上面有個盒子：「別著急，我的承諾絕對有效，而你的表現也的確值得，這裡是兩千鎊，還有一份離開小鎮的路線圖。」
韓武當打開盒子，數了數鈔票，他又看向路線圖，那幅圖標誌了一條小道，可以穿過一個老的鐵礦坑去到森林對面，韓武當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嘿，哈恩，如果你現在離開小鎮，你就會錯失賺錢的機會。」利特聳了聳肩：「不過，選擇在你。」
「是嗎？」韓武當神色糾結，他不自覺地坐下來，眼神閃爍著。
利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知道眼前這個貪婪的賞金獵人已經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循循善誘：「當然，小鎮上還有很多機會等著你呢，留下來，我們可以一起賺更多的錢。」
韓武當那表情都快哭了，他揉著頭髮，不自覺地抖著腳，磨牙，像是渾身發癢。
深思熟慮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好吧，我再逗留幾天，但利特，不管下次的任務是什麼，我都需要更準確的情報……」他頓了頓，眼神深邃：「我得能夠相信你才對，不是嗎？」
利特笑著頷首示意，他的表情自鳴得意：「放心吧，哈恩，你絕對可以相信我的！」
「我會在旅店。」韓武當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離開客廳。
出門的時候，那個絡腮鬍一看到他，立刻害怕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韓武當眯起眼睛，不屑地哼了一聲：「王八犢子，拽什麼拽？」
啪——
絡腮鬍目送著韓武當走遠，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耳朵還嗡嗡的響。
身旁的同伴們抿著嘴，捂著肚子，弓著腰變成了一隻只大蝦，絡腮鬍恨恨地看向幾人，眼睛都要冒火。
韓武當回到了旅店，夜色已深，哈斯科卻還在盡職盡責。
「客人？」他看到韓武當，立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鎮長不是宣布宵禁了嗎？您怎麼才回來？」
「別提了，我去做了點活計。」韓武當嘆了口氣，他是故意這麼進來的，今天晚上他可是賞金獵人，什麼潛行技術？問就是沒聽說過，沒學過！
「你可別告訴警長，否則……」韓武當很警惕地看著哈斯科。
「不不不，我肯定為您保密！」哈斯科把臉笑成爛柿花，不過韓武當很確定他並不會保守秘密。
回到樓上，他謹慎地打開房門，進入房間後立刻警覺地檢查四周，確認沒有竊聽者，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窗戶上輕微的敲擊聲，韓武當走到窗邊，看到一隻黑色的小鳥正站在窗台上，用喙輕輕啄著玻璃。
「露絲？」韓武當趕忙打開窗戶，讓小鳥飛了進來。
露絲一進入房間，就變回了人形，她攥著拳頭，給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是不是瘋了，你今天的行動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道，有兩個深潛者巫師一路都跟著你。」
「深潛者巫師？」韓武當摸了摸頭，一頭霧水。
「是啊，之前我都沒發現過。」露絲緊張地解釋道：「今天我一開始在監視鎮長，發現他和蒙達以及利特在開會，我從空中觀察了他們，他們雖然表面上合作，但實際上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後來我看到你上了利特的馬車，就是在那時候，我看到有兩個斗篷人從海港方向進入小鎮，兩人身上都有極其強烈的黑暗靈光，後來他們就到了利特的別墅。」露絲語速很快，像是連珠炮。
「所以，他們是利特安排來監視我的？」韓武當微微點頭，他倒是不意外。
「豈止是來監視你的？他們要是想出手殺你，我攔都攔不住！」露絲瞪著眼睛，呲著小虎牙：「我擔心死了，生怕你露出什麼破綻，讓它們找到理由對你出手！」
韓武當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是沒事嗎？」
「哼——」露絲本能地撇開頭去，然後又趕快繼續道：「老頭子，小鎮越來越危險了，你行不行啊？」
韓武當哭笑不得，他看著露絲的眼睛：「我之所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就是為了試探出小鎮的水到底有多深，我知道你擔心，但我有分寸的，你看那利特，他不是就買帳了嗎？」
「我看未必。」露絲撇撇嘴，不以為然。
「那你發現了什麼？」韓武當想要聽聽她的想法。
「從我今天監視的會議內容來看，他們三人在討論如何清理異端，但他們似乎無法達成一致，每個人的目的都不盡相同，蒙達和鎮長時常爭吵，在爭吵時，我能看到他們身上的黑暗靈光。」
露絲很擔心地說著：「而利特……他是最激進的那個，他也是唯一一個身上沒有巫術靈光的普通人，但就憑他能指揮那兩個深潛者巫師，他就是你最需要擔心的敵人。」
「嗯，我知道了。」韓武當淡淡地點點頭，他問道：「那在我離開之後，利特又見了誰？」
「那兩個深潛者巫師。」露絲斬釘截鐵，她突然沮喪地低下頭去：「可我沒敢靠近，我怕被發現。」
「你做得對。」韓武當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保持小心，保證零破綻，這是我們在這場遊戲中最大的優勢，不是力量、不是智慧，而是足夠的小心謹慎。」
露絲抬起了頭：「你真的這麼想？」
「我不僅這麼想，我還這麼做，不是嗎？」韓武當指了指自己，微笑道。
露絲的情緒明顯好轉，她跳到椅子上坐著，小腿一晃一晃的：「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呀？」
「潛入利特的別墅，就今晚。」韓武當眼睛一亮，給了她一個她完全無法想像的答案。
「那兩個深潛者巫師就在利特的別墅里，你現在去不是找死嗎？」露絲神色急切地說道。
「不，今天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有種感覺，利特手上握著的秘密，遠超其他人。」韓武當搖了搖頭：「今天晚上是利特最放鬆的時候，也是那兩個巫師最放鬆的時候。」
「如果現在殺個回馬槍，他們肯定猝不及防。」韓武當認真地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說吧。」露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阻止。
「我需要你再次使用化形術，把我變成一個深潛者——最弱小的那種，這樣我才能不引起注意。」韓武當有自己的打算，他現在沒時間搞複雜的偽裝，最好的偽裝就是直接變成深潛者。
露絲皺了皺眉：「最弱小的深潛者？那你如果遇到狀況，豈不是更容易受傷？」
「沒關係，我不會遇到狀況的。」韓武當早有計劃：「因為，我還需要你在海邊製造一些動靜，足以讓他們感覺到巫術的氣息，但不至於立即懷疑什麼，這樣他們應該會去查看，給我足夠的時間進出。」
「怎麼，終於願意讓我加入啦？」露絲嘟了嘟嘴，眯著眼睛說道。
「無論如何，你都會來的，不是嗎？」韓武當笑了笑，他是想要保護露絲，但有些時候，一味的保護只會讓大好的局面變成爛攤子，他必須相信露絲，相信她能照顧好她自己。
「哼——」
露絲仰著頭，也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快快快，我們快沒時間了。」韓武當沒好氣地打斷了她，露絲瞪了他一眼，全神貫注地施法。
韓武當的身體迅速變化，這一次他不感覺很疼了，就像是他想的那樣，他的身體已經徹底適應了化形術，他一邊傾聽著露絲的低語，一邊還有閒心觀察自己的變化。
他的身體逐漸佝僂萎縮，皮膚上直接長出鱗片，脖頸上長出了腮殼，嘴唇變得又厚又黏。
四肢變得畸形，關節好像是難以舒展，別說是和「純種深潛者」比了，就算是和他自己的原始形態相比也大有不如，韓武當現在一半像是人，一半像是魚。
「這就是混種深潛者的感覺麼？」韓武當自嘲一笑。
他對露絲點點頭，二話沒說，推開窗戶，悄然沿著排水管落下。
露絲搖身一變，化作黑色的小鳥，迅速飛向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