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阿爾城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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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娛樂室里的動亂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之前進門來找我的維羅妮卡也幫我開始收拾牌桌上的鑒棋棋子。

  出人意料的是莫度男爵倒沒有去和人群一起讚美米婭夫人,反而是湊過來幫我收拾棋子。「呵呵,朋友,你也挺會享受的啊,女僕姿色不錯,怪不得看不上米婭夫人。」

  「停停」,我連忙制止莫度男爵再往下說什麼,我不希望在我人還沒到帝都之前,就給傳成一個荒淫無道的紈絝子弟。「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力所能及的事我肯定會幫你的」

  莫度男爵嘿嘿一笑,雖然不再提起新的話題,但是手上也還在幫我收拾棋子。等我把棋子收攏好之後收回了手環,莫度男爵才悄悄和我耳語,問我有沒有什麼能速成鑒棋的辦法。他們這些人不是沒有學過鑒棋,只是苦於沒有名師,都只是些半吊子,不好意思在米婭夫人出醜。

  「學習鑒棋嗎,其實我也沒有特別去學」,我很坦誠的告訴莫度男爵我只是單純和一個精靈老師玩的時間長,還真沒有什麼速成的方法。

  「我看你還不如和他們競爭一下和米婭夫人學鑒棋,她的技術可比我好多了。」

  「我的技術確實比你要好,但是勝過一個小孩子沒有什麼,我倒是對你背後的那位老師很感興趣,不知道能否有幸見過一面」

  米婭夫人突然過來插話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該給的尊重還是必須給足。

  「米婭伯爵,我的老師曾經和我說過他不喜歡別人替他做主,所以我還是要回去問問他才能告訴您,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我就帶著維羅妮卡快步走出了娛樂室,畢竟飛艇已經在阿爾城空港上面盤旋了,我也不再耽擱,帶維羅妮卡拿上了她的東西就去接弦處等待下船了。

  「這位客人,站在這裡還是太危險了,一會降落的時候就要關閉所有護罩了」,我在前來甲板巡查的副船長又客客氣氣的請回了船艙。他表示貴客有專用貴賓通道下飛艇,不用去走接弦板。

  「有這邊快嗎?」,副船長明顯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我貴賓通道開啟需要一點時間。

  「那不用麻煩了,這些人里應該就我來阿爾城,我從這邊走就行。」,我直接拒絕了副船長的好意,我現在只想趕緊回莊園,然後用莊園裡的魔法陣給母親發個信息報平安,不然她又會多擔心什麼。

  副船長看我這麼執著,只好陪我在這裡一起等著,防止我又偷偷溜上甲板出現什麼意外。

  很快就輪到這艘飛艇降落,等飛艇在空港港口將將停穩,我顧不得副船長的勸阻就迫不及待的衝到甲板上。

  「什麼?你不認識我還不認識家徽嗎?」

  我第一個衝進空港港口準備找輛空閒的馬車,畢竟我沒有提前通知就一個人跑回來了。結果在我沒走兩步之後,一名警備營騎士就把我攔了下來,說是要做例行檢查。

  我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和他說我是瑪歌伯爵家的嫡子,想要核實身份可以直接去我家莊園裡找我,說完又展示了一下胸口的貴族徽章。

  誰能想到這個頭鐵的騎士反而表示不認識我,要我留下來做檢查。我急著回莊園的焦慮、輸棋時的懊惱,一下子就把心頭的烏雲變成了雷鳴,對他怒吼了起來。

  我其實吼完之後也有點後悔了,因為我終究還是活成了我討厭的模樣:習慣了貴族身份,甚至習慣了仗勢欺人。

  我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只能盡力挽救剛剛的失態。「你們這裡的最高長官是誰,我有權要求與我平級者方可對話。」

  「戒嚴條令,無可奉告。」

  「誰在鬧事!」,突然一道雷鳴般的聲音響起,震懾心神。這道聲音明顯是用了某種魔法道具施加了特殊效果,只是聲音就能讓我心生一絲恐懼。

  我回頭看了看維羅妮卡,顯然她的獸人血脈讓她對危險的感知更加敏感,現在光是聽到聲音就已經微微顫抖。

  不過好在我也聽出了來人的身份,也不管眼前的警備騎士,直接給維羅妮卡施加了神術。

  「勇者之心」、「獅子心」

  連續兩個激勵神術下去,維羅妮卡終於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遠處聲音的主人看到神術光芒也加速趕了過來。

  「吉安,真的是你,你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

  「威爾斯,我還想說怎麼是你呢,冬幕節剛過,怎麼阿爾城就戒嚴了」

  來人身披一副高亮盔甲,臉部線條還沒有那麼分明,但是已經能看出一點鋒利的味道。他正是在戈登家嫡子去世之後,被蒙德·戈登力排眾議推選為家族繼承人的威爾斯·戈登。


  威爾斯本來只是作為戈登家掌握阿爾城警備團力量的庶出長子,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被選為繼承人。要是一般人都要想想這裡面是不是有詐,但威爾斯卻耿直的認為是自己的正直感動了蒙德那個老東西。

  「抱歉,吉安,雖然這些事不可能瞞過你,但是職責在身,我還是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嘛......」,一向耿直的威爾斯在這時候罕見的有些猶豫,又含含糊糊的開口道,「作為你那個剛剛大聲吼叫的處罰,過來幫我個忙,我派人送你回去」

  『沒想到連這個憨貨都學會拐彎抹角了,看來背後有高人指點』

  我也沒有多想,既然只是幫個忙,能免費搭一趟警備團便車也算不錯。

  「那就路上邊走邊說吧,看看是什麼事能讓我們的威爾斯警長張不開嘴」

  我叫上維羅妮卡跟上威爾斯,一邊走一邊和威爾斯打聽了一下阿爾城戒嚴的事情。

  威爾斯表示現在城裡的警備騎士基本上都是從其他城市抽調過來的,只剩下他們戈登家的幾個人憑著和執政官的關係才沒有被停職。

  「停職?」,我有些奇怪,就算事情再怎麼嚴重,也不可能把阿爾城的警備騎士全部停職吧。畢竟警備騎士可是維護城池治安的重要手段,更何況才剛剛過完冬幕節,治安巡邏需求會比平常高很多。

  威爾斯表示這件事和雪松也有關:我離開阿爾城之前,雪松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加入了馬雷大祭司和一個李察家的小姑娘的調查隊伍。他們在冬幕節前夕還真的找到了幾個贓物藏匿地點,可是等他們警備團的騎士全城戒嚴搜捕的時候——家被偷了。

  他們當時同時衝進去那幾處嫌疑窩點,可是沒想到的是,那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躺在那裡面的都是些全身潰爛的人體殘肢。

  這些人體殘肢之間,靠著一種堅韌的血色薄膜相互連接。

  警備團的騎士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很多新人直接在當場就嘔吐了出來。可令人沒想到的是,裡面突然有「活人」從陰影里跑了出來。

  那個「活人」走路搖搖晃晃,拖著一個類似肉蟲的龐大腹部,下面有四條不一樣大小的人腿支撐他前進。站在前面的幾名警備騎士當即警告那個怪物不要過來,同時抽出已經充能完畢的符文軍刀。

  就在騎士們一齊出手想要斬殺怪物的時候,卻發現以往切割普通金屬就像熱刀切黃油一樣的符文鋒刃,卻被那個怪物體內的血色筋膜阻隔。

  而那個怪物也沒對自己的傷害有什麼反應,在其被砍得七零八落,只能勉強依靠紅色肉膜來連接的時候。「他」走到了幾攤嘔吐物面前,嘴巴張開之後就像一個收縮的昆蟲口器伸展出來「打掃」著那些嘔吐物。

  「他」在打掃完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欲望。警備騎士們也不敢再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怪物的動作。

  只見那個怪物走到了這些肢體和薄膜組成的網格深處,像是排泄一樣排出了一個個鮮活跳動的肉球......

  就在現場的警備騎士們準備先封鎖現場,之後去找法師公會和鍊金公會的專家調查情況時。突然一道紫色光膜從位於中城的警備騎士團的營地擴散而出。

  「所以,你是說在你們接到雪松的情報去剿匪的時候,那伙劫匪直接把你們家給抄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就算被沉默了之後一時有些緊張,但是訓練有素的警備騎士也不應該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說來有些慚愧。」

  威爾斯饒了饒頭,表示當時留守的警備騎士團團長因為留下的警備騎士數量不多,所以決定駐守營地。然後他們這些出外勤的警備騎士因為同時面對這種複雜情況有些處理不當,所以導致當時的中城區和下城區可以說是毫無戒備。

  而那些劫匪掃蕩的目標正是平日裡最神秘的法師公會與鍊金公會,本來法師公會還在依靠一些提前固化的防禦法術禦敵。沒想到隔壁鍊金公會不知何時被攻破,一下兩面受敵沒能支撐住也被衝散了陣型。等他們警備騎士團趕到的時候,現場就只剩下一堆廢墟和殘肢斷臂......

  『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這群人之前行事還有所顧忌,現在已經不在乎鬧出動靜和人命了』

  在我有些擔憂的時候,威爾斯還在喋喋不休,仿佛要把這幾天裡憋得話全都說出來一樣。就在這次災難之後,梅隆執政官當場撤了全城警備騎士的職,又從其他城池緊急抽調了一大批警備騎士接管阿爾城的管理。同時還讓阿爾城進入了戒嚴狀態,就連冬幕節阿爾城也只是舉辦了一次擴音到全城,但是現場卻是寥寥數人的追悼會......

  很快威爾斯就吐完了苦水,把我帶到了一處廢棄的自由女神教堂,但此時教堂卻戒備森嚴,裡面不時有微弱的哀嚎聲傳出。

  我能感受到廢棄教堂里的生命氣息非常雜亂,互相糾纏,就像是......

  「就像是把不同人的生命隨意拼接在了一起,這是有悖人倫的驚人行徑。」

  「李維爾會長,您怎麼來了!」

  「是我請來的,因為我感覺在整個北境如果他看不懂這種情況,那麼就沒人再能看懂了。」

  「阿斯納爾?是什麼情況,連你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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