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之於眾
「你的意思是，這廢了半天勁搞出來的破玩意還不能用？」
「你以為我是雷恩大帝那樣的天才嗎？」凱斯無奈地聳肩。
愛德華多乾巴巴地說：
「已經很強了。」
畫法陣就像是寫代碼，凱斯前世聽過不少程式設計師笑話，哪有代碼一寫完就能跑的？哪個程式設計師沒debug（註：指調試代碼，尋找程序的漏洞）過百八十年的？
目光從餘氣未消的安托尼身上移開，凱斯反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儘管能夠明顯看出來許多不足之處，但是他已經相當滿意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法陣，更是在剛才的繪製過程中，他隱隱體會到自己邁過了一道門檻，掌握了使用魔力更為精妙的竅門。
所以他才能夠在快要油盡燈枯之時藉助原先外溢的魔力繼續繪製。
「凱斯。」
回過神來，凱斯看見兩人笑吟吟地端著酒杯站在他身後，安托尼舉杯示意，一清嗓子道：
「我不是魔法師，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幕意味著什麼。我只知道你忙活半天，卻沒有看見結果。」
「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也許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傑作。也許站在我們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喜歡逃課和夜不歸宿的偏執狂，也許，凱斯你是一個天才。」
是熬夜搞科研好不好！
「仁慈的主，望您賜予他以平安與力量，讓他們在困境中依然能感受到您的陪伴。請您引導他們的心靈，幫助他在生活中經歷您的恩典，感受到您的平安與支持。」
「我們將這一切託付於您，願您的旨意成就。」
「阿門。」
三杯酒碰在一起，赤紅色的酒液微微晃蕩。
……
幾杯過後，三人醉得有些陶然。
「不對！朱麗葉老師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
「愛德華多，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朱麗葉老師真的如你說的那麼善良，為什麼神沒有賜福於她呢？」
「你是不是對神有什麼誤解啊？為什麼神會賜予善良的人以碩大的胸部啊？」
「為什麼不呢？我承認朱麗葉老師人很好，但是貧瘠的胸部說明神期許她以更美好的品行……」
凱斯坐在半高的窗沿上，窗外的銀杏樹悄悄把金色的葉子伸入窗戶。背後，半醉的安托尼在調侃面紅耳赤的愛德華多，誰都知道愛德華多暗戀朱麗葉老師。
安東尼有著極其樸素的價值觀，或許過於樸素了，認為神會把善良的品行與精緻的容貌、美好的胸部畫上等號。
而凱斯在思考法陣可能的漏洞。
「凱斯，我說的對不對？薇薇安是不是比朱麗葉老師善良？」
凱斯心頭一跳，回頭，安托尼笑得人畜無害。腦子有些遲鈍，吃不准他是什麼意思。
凱斯斟酌著道：
「薇薇安看起來胸確實比較大。」
「然後呢？」
「什麼然後？」
安托尼一步步朝凱斯走來，凱斯躲開他的目光：
「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凱斯惱火了：
「不是！我怎麼會覺得一個謊話連篇、喜歡用易容術撐起胸前的人善良？天哪，為什麼連你們也以為我喜歡薇薇安？」
「謊話連篇？」
「等等。你說她的胸是易容術撐起來的？」
愛德華多和安托尼同時驚呼，兩人的關注點截然不同。
壞了！
凱斯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安托尼意味深長地道：
「你怎麼知道薇薇安的胸是易容術撐起來的？難不成？」
愛德華多插話：
「難不成你摸過？」
剛剛兩人還爭得不可開交，現在倒是配合默契地開始套起自己的話來。凱斯惡狠狠道：
「她們，那些女生，用的易容術就是我發明的，我能不知道？」
兩人愣了一瞬，安托尼率先質疑：
「不可能！易容術早就出現了！」
「用你的豬腦子仔細想想，以前的易容術能夠供魔法學徒長時間使用嗎？」
安托尼冷笑：
「正因如此，改良版的易容術絕對不是魔法學徒能發明的！在降低魔耗的同時延長使用時間，你告訴我這是你能夠做到的嗎？」
「你看，這就是牧師的魔法學素養。蠢貨，關鍵在於光！」他把扯著上衣胸前的布料對著愛德華多說，「原版的易容術就像是這樣，靠魔力把胸前的布料撐起來，摁平臉上的青春痘。但是如果只是改變光影呢？如果我們不選擇欺騙布料，而是選擇欺騙光，進而欺騙你的眼睛呢？」
安托尼愣住了，愛德華多若有所思。
「看好了……」
緊接著，一番醉醺醺的學術交流終結於安托尼成功地把自己的胸部變大了一大圈。
凱斯斜眼嘲諷：
「我說了吧？不信我？」
凱斯本以為兩人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沒想到愛德華多看起來失望透頂，安托尼在一陣沉思後憤怒地衝上來搖著他的肩膀：
「你你你……太過分了！實在是太惡毒了！沒想到背叛了我們的竟然是你！你知不知道這是褻瀆！對神的褻瀆！神賜予我們眼睛讓我們欣賞自然之美，神賜予我們魔法讓我們創造美好！而你卻玷污了真實、玷污了美！你你你……」
愛德華多插話：
「讓我們看不清女士們的胸圍。」
「是！……不對！」安托尼使勁瞪著愛德華多，愛德華多喝了後就沒那麼老實了，「問題不在於胸圍，在於對美的玷污！在於對神不敬！你必須要贖罪！懺悔！向大家懺悔你的罪行！……」
凱斯無奈：
「你想我怎樣？跪在教皇面前懺悔我改良了易容術？」
「蔚藍捲軸。」
凱斯聽見愛德華多輕輕說。
「這不管蔚藍捲軸的事！愛德華多，你還不明白嗎？這樣的法術絕對不允許存在！……」
儘管安托尼還在絮絮叨叨，凱斯看向愛德華多，瞬間明白了愛德華多的意思。
「愛德華多，我不得不再說一次，你真是一個天才！」
自己的桌面有點亂，而愛德華多的位置就整齊多了。凱斯從安托尼的書柜上拿過他珍藏已久的火尾鳥羽毛筆，坐在愛德華多的位置上把蔚藍捲軸展平，開始奮筆疾書。
愛德華多湊上來問：
「你確定你的捲軸能用嗎？」
安托尼反應過來，嚷嚷：
「喂喂，你拿我的筆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贖罪。」凱斯低頭一笑，手中火紅色的羽毛竟亮起微微的藍光，「把消息傳出去是沒問題的，但是……算了，不重要。」
安托尼看見凱斯寫道：
「整個學院的先生們都籠罩在一種恐怖的謊言裡。我們漸漸發現，如同有預謀一般，身邊的女士們一致地身材愈加豐滿，皮膚一致地呈現出不自然的瓷白之色，如維爾雜貨店裡大同小異的精緻玩偶一般。似乎有什麼蒙蔽了我們的雙眼，阻礙我們看清真實……」
「我靠……」安托尼喃喃自語，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安托尼抬頭看向愛德華多，他的笑容還是那麼靦腆，眼中卻閃過興奮的光芒。
瘋了嗎？
這兩個傢伙竟然要把易容術的秘密公之於眾！
「你以為我是雷恩大帝那樣的天才嗎？」凱斯無奈地聳肩。
愛德華多乾巴巴地說：
「已經很強了。」
畫法陣就像是寫代碼，凱斯前世聽過不少程式設計師笑話，哪有代碼一寫完就能跑的？哪個程式設計師沒debug（註：指調試代碼，尋找程序的漏洞）過百八十年的？
目光從餘氣未消的安托尼身上移開，凱斯反覆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儘管能夠明顯看出來許多不足之處，但是他已經相當滿意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法陣，更是在剛才的繪製過程中，他隱隱體會到自己邁過了一道門檻，掌握了使用魔力更為精妙的竅門。
所以他才能夠在快要油盡燈枯之時藉助原先外溢的魔力繼續繪製。
「凱斯。」
回過神來，凱斯看見兩人笑吟吟地端著酒杯站在他身後，安托尼舉杯示意，一清嗓子道：
「我不是魔法師，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幕意味著什麼。我只知道你忙活半天，卻沒有看見結果。」
「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也許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傑作。也許站在我們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喜歡逃課和夜不歸宿的偏執狂，也許，凱斯你是一個天才。」
是熬夜搞科研好不好！
「仁慈的主，望您賜予他以平安與力量，讓他們在困境中依然能感受到您的陪伴。請您引導他們的心靈，幫助他在生活中經歷您的恩典，感受到您的平安與支持。」
「我們將這一切託付於您，願您的旨意成就。」
「阿門。」
三杯酒碰在一起，赤紅色的酒液微微晃蕩。
……
幾杯過後，三人醉得有些陶然。
「不對！朱麗葉老師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
「愛德華多，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朱麗葉老師真的如你說的那麼善良，為什麼神沒有賜福於她呢？」
「你是不是對神有什麼誤解啊？為什麼神會賜予善良的人以碩大的胸部啊？」
「為什麼不呢？我承認朱麗葉老師人很好，但是貧瘠的胸部說明神期許她以更美好的品行……」
凱斯坐在半高的窗沿上，窗外的銀杏樹悄悄把金色的葉子伸入窗戶。背後，半醉的安托尼在調侃面紅耳赤的愛德華多，誰都知道愛德華多暗戀朱麗葉老師。
安東尼有著極其樸素的價值觀，或許過於樸素了，認為神會把善良的品行與精緻的容貌、美好的胸部畫上等號。
而凱斯在思考法陣可能的漏洞。
「凱斯，我說的對不對？薇薇安是不是比朱麗葉老師善良？」
凱斯心頭一跳，回頭，安托尼笑得人畜無害。腦子有些遲鈍，吃不准他是什麼意思。
凱斯斟酌著道：
「薇薇安看起來胸確實比較大。」
「然後呢？」
「什麼然後？」
安托尼一步步朝凱斯走來，凱斯躲開他的目光：
「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凱斯惱火了：
「不是！我怎麼會覺得一個謊話連篇、喜歡用易容術撐起胸前的人善良？天哪，為什麼連你們也以為我喜歡薇薇安？」
「謊話連篇？」
「等等。你說她的胸是易容術撐起來的？」
愛德華多和安托尼同時驚呼，兩人的關注點截然不同。
壞了！
凱斯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安托尼意味深長地道：
「你怎麼知道薇薇安的胸是易容術撐起來的？難不成？」
愛德華多插話：
「難不成你摸過？」
剛剛兩人還爭得不可開交，現在倒是配合默契地開始套起自己的話來。凱斯惡狠狠道：
「她們，那些女生，用的易容術就是我發明的，我能不知道？」
兩人愣了一瞬，安托尼率先質疑：
「不可能！易容術早就出現了！」
「用你的豬腦子仔細想想，以前的易容術能夠供魔法學徒長時間使用嗎？」
安托尼冷笑：
「正因如此，改良版的易容術絕對不是魔法學徒能發明的！在降低魔耗的同時延長使用時間，你告訴我這是你能夠做到的嗎？」
「你看，這就是牧師的魔法學素養。蠢貨，關鍵在於光！」他把扯著上衣胸前的布料對著愛德華多說，「原版的易容術就像是這樣，靠魔力把胸前的布料撐起來，摁平臉上的青春痘。但是如果只是改變光影呢？如果我們不選擇欺騙布料，而是選擇欺騙光，進而欺騙你的眼睛呢？」
安托尼愣住了，愛德華多若有所思。
「看好了……」
緊接著，一番醉醺醺的學術交流終結於安托尼成功地把自己的胸部變大了一大圈。
凱斯斜眼嘲諷：
「我說了吧？不信我？」
凱斯本以為兩人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沒想到愛德華多看起來失望透頂，安托尼在一陣沉思後憤怒地衝上來搖著他的肩膀：
「你你你……太過分了！實在是太惡毒了！沒想到背叛了我們的竟然是你！你知不知道這是褻瀆！對神的褻瀆！神賜予我們眼睛讓我們欣賞自然之美，神賜予我們魔法讓我們創造美好！而你卻玷污了真實、玷污了美！你你你……」
愛德華多插話：
「讓我們看不清女士們的胸圍。」
「是！……不對！」安托尼使勁瞪著愛德華多，愛德華多喝了後就沒那麼老實了，「問題不在於胸圍，在於對美的玷污！在於對神不敬！你必須要贖罪！懺悔！向大家懺悔你的罪行！……」
凱斯無奈：
「你想我怎樣？跪在教皇面前懺悔我改良了易容術？」
「蔚藍捲軸。」
凱斯聽見愛德華多輕輕說。
「這不管蔚藍捲軸的事！愛德華多，你還不明白嗎？這樣的法術絕對不允許存在！……」
儘管安托尼還在絮絮叨叨，凱斯看向愛德華多，瞬間明白了愛德華多的意思。
「愛德華多，我不得不再說一次，你真是一個天才！」
自己的桌面有點亂，而愛德華多的位置就整齊多了。凱斯從安托尼的書柜上拿過他珍藏已久的火尾鳥羽毛筆，坐在愛德華多的位置上把蔚藍捲軸展平，開始奮筆疾書。
愛德華多湊上來問：
「你確定你的捲軸能用嗎？」
安托尼反應過來，嚷嚷：
「喂喂，你拿我的筆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贖罪。」凱斯低頭一笑，手中火紅色的羽毛竟亮起微微的藍光，「把消息傳出去是沒問題的，但是……算了，不重要。」
安托尼看見凱斯寫道：
「整個學院的先生們都籠罩在一種恐怖的謊言裡。我們漸漸發現，如同有預謀一般，身邊的女士們一致地身材愈加豐滿，皮膚一致地呈現出不自然的瓷白之色，如維爾雜貨店裡大同小異的精緻玩偶一般。似乎有什麼蒙蔽了我們的雙眼，阻礙我們看清真實……」
「我靠……」安托尼喃喃自語，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安托尼抬頭看向愛德華多，他的笑容還是那麼靦腆，眼中卻閃過興奮的光芒。
瘋了嗎？
這兩個傢伙竟然要把易容術的秘密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