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毒的基本原理
「很華麗，但看不出來有什麼用。」牧師安托尼如此評論。
凱斯沒有理會安托尼，而是面帶微笑地繼續在羊皮紙上塗塗畫畫。片刻後他抬頭對安托尼和愛德華多道：
「先生們，現在請掏出你們的蔚藍捲軸。」
製作蔚藍捲軸的主材料就是蔚藍之石。蔚藍之石在礦脈里總是成對出現，雷恩大帝利用它的特性製成捲軸，成對的捲軸彼此之間可以傳遞信息。後來學院又研究出蔚藍法陣，其實就是把一堆蔚藍之石的一半合成一個法陣，另一半製成蔚藍捲軸發放給學生，起到類似於前世的「校園APP」和學生證的作用。
愛德華多的東西整齊，很快就翻出了自己的捲軸。安托尼裝作「已經很努力在自己的雜物堆里尋找卻怎麼也找不見乾脆看愛德華多的算了」的樣子湊到愛德華多的身邊。
打開捲軸，潦草的字跡浮現：
「安托尼一定懶得找自己的捲軸。」
兩人猛然抬頭看向凱斯，他故意背對著兩人接了一杯酒。
「這……是大預言術嗎？」愛德華多茫然地看向安托尼。
「是……不對……是個屁的大預言術啊！」
凱斯的操作打破了他們對於蔚藍捲軸的認識。
愛德華多忍不住問：
「你是怎麼做到的？」
凱斯矜持地道：
「其實很簡單。」
「第一步，記錄下周圍的蔚藍捲軸。」
「第二步，向學校的蔚藍法陣傳遞信息。」
「第三步，蔚藍法陣將信息發送給你們手上的捲軸。」
在前世，這叫做伺服器。
前世的他愛死網際網路了。把一群三觀不合的人聚在一起，讓他們互相之間吵架，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情嗎？
愛德華多恨不得撲到凱斯的臉上，急促地連連發問：
「不可能啊？什麼叫記錄下周圍的蔚藍捲軸？怎麼記錄？還有為什麼蔚藍法陣會向我們傳遞信息？……」
「別急別急，慢慢問，我都會教你。」凱斯笑著把愛德華多從自己身上拉開。
安托尼有些意外：
「你真教啊？」
凱斯撇一眼他嫌棄地道：
「不教給你，反正你也學不會。」
大部分魔法師都不會把自己的研究無償分享給他人。
凱斯和愛德華多琢磨了一陣後，愛德華多問：
「記錄下周圍的捲軸，具體的範圍是多少？」
「大約半徑十米。」
安托尼插話：
「才十米？有什麼用？我『傳音走線』都能有十米的距離！」
凱斯有些尷尬：
「咳咳……實驗尚未成熟……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或許……」
他有些頹然。說起來他的成果離自己「在異世界裡發明網際網路」的計劃還遙遠得很。
學院不會支持自己的研究。在一個大家都在忙著如何更暴力的世界，似乎網際網路確實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小玩意。
安托尼說的很有道理。大魔法師之間的交流並不會受到時空的影響，蔚藍捲軸也只是提高不入流魔法師溝通效率的方法之一而已。
也許像他們口中一樣，規規矩矩地學習才是正道？
「也許十米就夠用了。」愛德華多突然發話，「在學校里，絕大部分人的十米範圍之內都是有人的……」
凱斯眼睛一亮，從椅子上跳起來，拉開捲起的牛皮紙，看看法陣，又看看愛德華多，讚嘆道：
「愛德華多，你真是個天才！」
對了！
我怎麼沒想到呢？
這不就是病毒的基本原理嘛！
此時此刻，將所有的學生彼此相連構成張大網，即使兩人相隔萬里，只要他們直接存在一條每一段都不超過十米的通路，信息就能在這條通路之間沿著學生之間跳躍，也就是說理論上來說他們依然能夠彼此通信！
顧不上還沒完全恢復的魔力，凱斯又開始勾勒起一個新的法陣。這一次他的手法潦草而隨意，反而充滿了靈動之感。魔力勾勒出的線條不再是一板一眼的直線，而是有輕有重的弧線，如同草書一般肆意。他沒有注意到魔力是如何從法陣粗糙的邊緣流瀉，也沒有注意到自身的力量如撕裂的蓄水罐般急劇下降，整個世界裡多餘的細節逐漸隱去，聲音消散了，氣味消散了，眼前只有逐漸成型的陣法。
不對！
還是不對！
愛德華多率先反應過來，此時凱斯仿佛懸浮在疾風中間，魔力外泄引發的風流掀開周圍精裝書籍厚厚的封面，紙張嘩啦啦地翻動著，五百頁的《基礎防禦學》很快被翻翻過一半。他抬手立起四道風牆隔開凱斯，口中急促地道：
「安托尼！哺育世界！」
安托尼罵道：
「媽的，瘋子！」
如此粗暴地宣洩魔力，不要命了嗎？
右手穿過風牆之間直接貼在凱斯的後心。他沒有使用「哺育世界」，而是用了「神聖光芒」，更高級，奶起來也更暴力。隨著他口中低低吟唱，肉眼可見的暖白色光芒順著右手流到凱斯的身上。此刻，面容嚴肅的他終於有了幾分牧師的模樣。
「哺育世界」的魔力傳輸比大約是3：1，而「神聖光芒」只有5：1。很快安托尼那一點點可憐的魔力就要被吸了個乾乾淨淨。他把自己最後一點點魔力都用在了凱斯身上後，腿一軟，直接向後一倒，癱坐在凱斯的位置上。
想必凱斯的靈光一現要失敗於魔力衰竭了。他苦笑著沖愛德華多搖搖頭。
此時凱斯身上外泄的魔力慢慢平息下來，愛德華多有些遺憾地開始撤掉風牆，準備接著隨時可能會暈倒的凱斯。
「嗯？」
愛德華多突然發現周圍的魔力正在反向湧進凱斯身上！
凱斯臉色發白，身體一直顫抖，但畫著法陣的手卻異常穩定。
還在輸出嗎？
雖然愛德華多知道凱斯很強，但或許他的實力比想像中還要深厚。
終於，凱斯勾勒完最後一筆，一個遠比先前更為繁複瑰麗的法陣懸在半空中，散發著危險而不穩定的氣息。他趕緊把法陣拍在羊皮紙上，隨即長鬆一口氣，側身靠在書架上。短衫的背部早已沾滿汗水，粘稠無比。
一回頭，累成狗的安托尼瞪著他，臉上帶著七分難以置信和三分憤怒。
凱斯疑惑地問：
「你幹嘛？」
安托尼沖他豎中指，愛德華多憋笑得有點辛苦。
凱斯沒有理會安托尼，而是面帶微笑地繼續在羊皮紙上塗塗畫畫。片刻後他抬頭對安托尼和愛德華多道：
「先生們，現在請掏出你們的蔚藍捲軸。」
製作蔚藍捲軸的主材料就是蔚藍之石。蔚藍之石在礦脈里總是成對出現，雷恩大帝利用它的特性製成捲軸，成對的捲軸彼此之間可以傳遞信息。後來學院又研究出蔚藍法陣，其實就是把一堆蔚藍之石的一半合成一個法陣，另一半製成蔚藍捲軸發放給學生，起到類似於前世的「校園APP」和學生證的作用。
愛德華多的東西整齊，很快就翻出了自己的捲軸。安托尼裝作「已經很努力在自己的雜物堆里尋找卻怎麼也找不見乾脆看愛德華多的算了」的樣子湊到愛德華多的身邊。
打開捲軸，潦草的字跡浮現：
「安托尼一定懶得找自己的捲軸。」
兩人猛然抬頭看向凱斯，他故意背對著兩人接了一杯酒。
「這……是大預言術嗎？」愛德華多茫然地看向安托尼。
「是……不對……是個屁的大預言術啊！」
凱斯的操作打破了他們對於蔚藍捲軸的認識。
愛德華多忍不住問：
「你是怎麼做到的？」
凱斯矜持地道：
「其實很簡單。」
「第一步，記錄下周圍的蔚藍捲軸。」
「第二步，向學校的蔚藍法陣傳遞信息。」
「第三步，蔚藍法陣將信息發送給你們手上的捲軸。」
在前世，這叫做伺服器。
前世的他愛死網際網路了。把一群三觀不合的人聚在一起，讓他們互相之間吵架，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情嗎？
愛德華多恨不得撲到凱斯的臉上，急促地連連發問：
「不可能啊？什麼叫記錄下周圍的蔚藍捲軸？怎麼記錄？還有為什麼蔚藍法陣會向我們傳遞信息？……」
「別急別急，慢慢問，我都會教你。」凱斯笑著把愛德華多從自己身上拉開。
安托尼有些意外：
「你真教啊？」
凱斯撇一眼他嫌棄地道：
「不教給你，反正你也學不會。」
大部分魔法師都不會把自己的研究無償分享給他人。
凱斯和愛德華多琢磨了一陣後，愛德華多問：
「記錄下周圍的捲軸，具體的範圍是多少？」
「大約半徑十米。」
安托尼插話：
「才十米？有什麼用？我『傳音走線』都能有十米的距離！」
凱斯有些尷尬：
「咳咳……實驗尚未成熟……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或許……」
他有些頹然。說起來他的成果離自己「在異世界裡發明網際網路」的計劃還遙遠得很。
學院不會支持自己的研究。在一個大家都在忙著如何更暴力的世界，似乎網際網路確實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小玩意。
安托尼說的很有道理。大魔法師之間的交流並不會受到時空的影響，蔚藍捲軸也只是提高不入流魔法師溝通效率的方法之一而已。
也許像他們口中一樣，規規矩矩地學習才是正道？
「也許十米就夠用了。」愛德華多突然發話，「在學校里，絕大部分人的十米範圍之內都是有人的……」
凱斯眼睛一亮，從椅子上跳起來，拉開捲起的牛皮紙，看看法陣，又看看愛德華多，讚嘆道：
「愛德華多，你真是個天才！」
對了！
我怎麼沒想到呢？
這不就是病毒的基本原理嘛！
此時此刻，將所有的學生彼此相連構成張大網，即使兩人相隔萬里，只要他們直接存在一條每一段都不超過十米的通路，信息就能在這條通路之間沿著學生之間跳躍，也就是說理論上來說他們依然能夠彼此通信！
顧不上還沒完全恢復的魔力，凱斯又開始勾勒起一個新的法陣。這一次他的手法潦草而隨意，反而充滿了靈動之感。魔力勾勒出的線條不再是一板一眼的直線，而是有輕有重的弧線，如同草書一般肆意。他沒有注意到魔力是如何從法陣粗糙的邊緣流瀉，也沒有注意到自身的力量如撕裂的蓄水罐般急劇下降，整個世界裡多餘的細節逐漸隱去，聲音消散了，氣味消散了，眼前只有逐漸成型的陣法。
不對！
還是不對！
愛德華多率先反應過來，此時凱斯仿佛懸浮在疾風中間，魔力外泄引發的風流掀開周圍精裝書籍厚厚的封面，紙張嘩啦啦地翻動著，五百頁的《基礎防禦學》很快被翻翻過一半。他抬手立起四道風牆隔開凱斯，口中急促地道：
「安托尼！哺育世界！」
安托尼罵道：
「媽的，瘋子！」
如此粗暴地宣洩魔力，不要命了嗎？
右手穿過風牆之間直接貼在凱斯的後心。他沒有使用「哺育世界」，而是用了「神聖光芒」，更高級，奶起來也更暴力。隨著他口中低低吟唱，肉眼可見的暖白色光芒順著右手流到凱斯的身上。此刻，面容嚴肅的他終於有了幾分牧師的模樣。
「哺育世界」的魔力傳輸比大約是3：1，而「神聖光芒」只有5：1。很快安托尼那一點點可憐的魔力就要被吸了個乾乾淨淨。他把自己最後一點點魔力都用在了凱斯身上後，腿一軟，直接向後一倒，癱坐在凱斯的位置上。
想必凱斯的靈光一現要失敗於魔力衰竭了。他苦笑著沖愛德華多搖搖頭。
此時凱斯身上外泄的魔力慢慢平息下來，愛德華多有些遺憾地開始撤掉風牆，準備接著隨時可能會暈倒的凱斯。
「嗯？」
愛德華多突然發現周圍的魔力正在反向湧進凱斯身上！
凱斯臉色發白，身體一直顫抖，但畫著法陣的手卻異常穩定。
還在輸出嗎？
雖然愛德華多知道凱斯很強，但或許他的實力比想像中還要深厚。
終於，凱斯勾勒完最後一筆，一個遠比先前更為繁複瑰麗的法陣懸在半空中，散發著危險而不穩定的氣息。他趕緊把法陣拍在羊皮紙上，隨即長鬆一口氣，側身靠在書架上。短衫的背部早已沾滿汗水，粘稠無比。
一回頭，累成狗的安托尼瞪著他，臉上帶著七分難以置信和三分憤怒。
凱斯疑惑地問：
「你幹嘛？」
安托尼沖他豎中指，愛德華多憋笑得有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