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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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紙和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她的面前,輕聲地說了句:

  「加個微信可以嗎?」

  她沒有猶豫,將她的名字與微信號寫在了上面,為了不顯得很刻意,我幾乎把周圍的同學加了個遍,雖然這有些刻意地去掩飾我的膽小,但好在我終於是有勇氣地邁出了這一步,至少這次終於不再是遺憾了。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將紙上的微信都加了,但是即便我加了鄭雅麗的微信,也不知道該聊一些什麼,所以,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縱使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模樣,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第二天上課,我的同桌陳煒請假了,本來想向他尋求一些建議與幫助的,這下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沒了;百感交集,一籌莫展之時,我又想起了那首未完成的歌曲,我又有想將它創作出來的衝動,它有著獨特的氛圍,而內容所敘述的將會是我自己的故事以及想像中的美好。

  為了搜集靈感,我翻找了與徐麗玲的聊天記錄,雖然她把我刪了,但是聊天記錄依然在,只是我翻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才知道,我們的聊天記錄早已墊底,我也真正地和之前的那段經歷說再見了。

  接連幾天陳煒都沒有來上課,現在已經是三月底,各個學校的校考都差不多該結束了,看樣子陳煒想抓住這最後的機會,我也因此就單獨坐了好幾天,至於鄭雅麗,我依舊只是簡單地加了微信,卻從未說過一句話,也不是一句話都沒有吧,至少還是有兩句的:

  「我是李響」。

  「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等到陳煒回來,已經過了三天,這一天恰巧是周六,上完課就算是放假了,陳煒好奇我的事,就隨口問了句:

  「加上了嗎?」

  「加上了」。

  「那不就行了嗎?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聊天聊的怎麼樣啊?有沒有共同語言?」

  「還沒聊」。

  陳煒稍一楞了下,說:

  「不是,你加人家微信倒是聊啊!你不聊怎麼增加感情」。

  「我最近在想著寫歌」。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我沒有那個勇氣。

  「你寫的事兒就可以和人家聊啊!讓聽一下給點建議啥的,你要知道生活可不是電影,沒有那麼多的兜兜轉轉,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是的,錯過就錯過了,不會有那麼多的偶遇與緣分。

  「時間從來不語,卻回答了所有問題」。

  於是,之前的遺憾在這一刻都一股勁地衝擊著我的大腦,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只是單純地聊聊天,畢竟之前所經歷的孤立,誤解等都熬過來了,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即便失敗,就當它是一場意外吧。

  晚上回到了家,完成作業後,我打開手機找到了「鄭雅麗」三個字,然後點開了聊天界面,經過許久的心裡掙扎後,我終於在23:32時發了句:

  「在幹什麼?」

  鄭:「咋」。

  我:「就是我自己創作了一個歌曲,你聽聽感覺怎麼樣唄」。

  然後發了一個「狗頭」的表情來以此表現滑稽的意思才把音頻發了過去,怕她覺得不夠好,又發了:

  「稿件」。

  「幾個片段拼起來的」。

  鄭:「兄弟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是一個美術生」。

  我:「這不是聽取一下建議嗎」。

  「這個是歌詞」。

  我又將歌詞發了過去。

  鄭:「我不太懂鋼琴」。

  「聽的都是現代」。

  「歌詞俺也不懂。。。」。

  我:「雖然我們考試考古典」。

  「但是其實我們也更偏向流行」。

  鄭:「我感覺開頭切入有點突兀,沒有漸入進去的感覺」。

  看到這兒,我內心感到一陣愉悅,一是因為我的作品得到了肯定,二是因為鄭雅麗確實聽了我給她發的音頻,因為在此之前我也給別人發過,除了劉楓和極少的人有認真聽後給我建議,而其餘大多數的人都是隨便敷衍一下,當然我沒有權利要求他人,他人也沒有職責一定要給我答覆,但是通過不同的回答就可以看出對待我的態度。於是,我回了句:


  「是的」。

  鄭:「然後能聽出來是拼的」。

  我:「這就是要問你們意見的原因」。

  「我是開頭準備弄一段旁白的」。

  鄭:「沒有過度吧」。

  我:「就是大魚海棠里的那一段」。

  鄭:「其他我就不懂了」。

  「但是大魚海棠音樂開始的時候也是有漸入的」。

  「幾個鋼琴鍵吧好像」。

  「忘了」。

  「俺也不懂」。

  我:「沒錯」。

  鄭:「你別太在意我說的」。

  我:「大魚我之前還特意練過」。

  鄭:「可以啊」。

  我:「不過我不能照抄啊」。

  鄭:「有那種感覺就行了」。

  「你可以小小的學點架子,畢竟學習就是從照抄開始的」。

  我:「我的想法是前面那一段刪了」。

  「然後換成蒲公英的約定的間奏的」。

  鄭:「我聽音樂喜歡有記憶點的歌」。

  「而且華語的曲我聽的還真不多」。

  「歌單一千多首歌沒幾首中文」。

  我:「要不是咱只會中文,我高低也能寫一個出來」。

  鄭:「hhh主要是旋律」。

  「國外的曲真的做得很好」。

  我:「確實,這幾年華語樂壇」。

  鄭:「現在連越南的歌都跟日韓歐美媲美了」。

  我:「……」

  鄭:「一言難盡」。

  「華語真的連越南都比不上了。。。」。

  我:「之前楊坤都說華語樂壇倒退至少10年」。

  鄭:「是的」。

  我:「我當時都震驚了」。

  「還有這種好事來!!!」。

  鄭:「華語還有很多照抄的歌」。

  「抄韓國」。

  「日語的歌直接拿過來填詞。。。」。

  隨後她發了個韓紅很無語的表情包。

  「一言難盡」。

  那張表情包正好是一檔關於「高音哥」的綜藝節目。

  我:「你這個表情包」。

  「讓我想到了」。

  「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鄭:「哈哈哈高音哥」。

  「這個就是那裡面的hhh」。

  我:「我是準備把蒲公英的約定抄過來當旁白的背景音樂」。

  「然後就直接進歌詞」。

  鄭:「可以的」。

  「自己聽或者小範圍感覺也沒啥」。

  我:「就害怕過不了審」。

  鄭:「中國的音樂裁縫還是挺多的」。

  「你可以從裡面改」。

  我:「我有試過」。

  鄭:「抄但不完全抄」。

  「改動下」。

  我:「應該還好吧」。

  「我只抄一個間奏」。

  鄭:「對」。

  我:「我可以解釋為」。

  「致敬經典」。

  鄭:「就一點點借鑑一下,整首還是原創為主」。

  我:「其他的都是原創」。

  鄭:「還是不能抄,你當我前面沒說」。

  我:「我就這個意思」。

  鄭:「顯得我很壞」。

  我:「沒沒沒」。

  鄭:「hhh我就」。

  「這麼說」。

  我:「其實我本意也是這樣的」。


  鄭:「沒事你還是以你自己的想法創作」。

  我:「因為那一段彈出來太優美了」。

  鄭:「多積累」。

  我:「所以我很想用」。

  鄭:「加油」。

  我:「最後我構思用蕭邦圓舞曲形式結尾,這個不構成侵權的」。

  「現學現用麼」。

  鄭:「hhh嘗試下」。

  我:「我這邊基本上沒問題了」。

  「就是歌手沒確定」。

  鄭:「hhh看誰適合」。

  我:「謝謝美女的建議,明天我再去修改修改」。

  鄭:「hhh我沒啥建議」。

  通過這半個小時與鄭雅麗的溝通,我也發現了她的耐心與高素質,雖然到後面她有些沒有和最初一樣能夠給我一種經過思考的回答,但是這已經足夠了,足夠給我憂慮與內挫的心靈一絲慰藉。

  於是,我關了燈,躺在床上準備進入夢鄉,此刻的好心情讓我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到了自己從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雙眼無光的行屍走肉,經過天使的治癒後,又逐漸恢復了神志,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

  恍恍惚惚間,我從睡夢中醒來,我又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在一個公園,公園中央是一片湖泊,湖上面撐著各式各樣的船,在遠處,能夠看到兩座塔相對應,後面又看到了很多的花草樹木,但有一座山與一座橋深深地印在我的腦中。

  來到學校,陳煒直接問我:

  「怎麼樣?昨天聊了沒?」

  「聊了」。

  「聊的怎麼樣」?

  「還行」。

  「那不就行了麼!再繼續,然後給人家送點禮物,多關心人家一點就好了啊!緊接著就可以表白了啊!」

  「可,我還是有點擔心」。

  「你擔心什麼呢?」

  「我怕她不同意」。

  「那又能怎麼樣呢?你如果不這麼做只能永遠定格在朋友階段,追女生其實也是一項事業,一開始都比較順利,而表白就是最大的挑戰,贏則事業有成,輸則重新再來」。

  「可是我真的能行嗎?」

  「行不行只有試了才知道,不試就永遠也不行,過程比結果更為重要,再說馬上考完試就要按成績排名選座位,雖然是你不是完全沒可能再與她坐這麼近,但是你要知道,全班這麼多人,除了你我,都是不可控因素」。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按照陳煒那樣說的去做,因為我還是怕這樣會很冒昧,接下來換座位我自然希望能與她坐的近些,即便不行,我也就當作從未與那個同學換過座位;我依舊還可以每天都默默地看著她無聊時轉筆的樣子,疲憊時休息的樣子,或是偶爾地一次抬頭……

  單相思是對膽小鬼的懲罰。但是我卻樂此不疲,因為這樣光明正大地將她的舉動偷偷記在腦中,是的,我會一直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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