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微醺
走出松鶴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各方老闆在飯桌上互相吹捧，好不盡興。這難得的聚會也是他們拓展關係的好機會。
龔世宏已經被阿二接回去了，他這發起人肯定不能少喝，後面更是划起了拳，龔德銘拉都拉不住。
今天的酒局不僅解決了洋火的問題，就連後續味精的銷售也解決了。
雖然和吳蘊初約定自己只能在長江以北銷售，但這也難不倒這些老闆，他們反而很高興，遠就意味著競爭少，市場大。
很快一人一個城市都包圓了，雖然只是一些大城市，但市場、渠道總是需要龔德銘慢慢開發的。
這樣的酒局只是一個開端而已，讓龔德銘有一個落腳點，不至於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找市場。
將所有人都送走，龔德銘坐在松鶴樓台階上，之所以沒有和阿二一起回去，是因為他想去報社看看。
等小二將打包的菜品給龔德銘拿出來時，龔德銘已有那麼一點站不穩了。
「爺，小心腳下。」
「這是您的菜品」
龔德銘打包了不少，加之剛剛小二可看得真切，來吃飯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著龔德銘沒接，也不生氣，語氣更卑微了。
「要不，爺，您看您去哪？我給你送過去」
「行吧，那走吧。醋庫巷！」
這就是《華新報》所在地。昨天給四個乞兒找的房子也是在那，他們在那和報社的人也有個照應。
至於將他們帶回家，是得不到的，對，就是得不到。
母親不允許，飯倒是不缺這幾口飯，就是開了這個先例後，大家都往家裡領人，這就不好了，所以乾脆就不讓。
老包剛領小包去秦府也不行，後來是實在沒辦法，就包氏父子兩人，小包母親去世了，沒人照料，總不能不管吧。看在老包為秦府幹了很多年的份上這才留下。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
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
……」
一路上，因為解決了銷售渠道的事，龔德銘心情很好，一邊哼著前世騰格爾翻唱的《鋼鐵之翼》，偶爾還蹦兩下。
看得一旁的小二心驚膽戰，生怕這位爺出現什麼意外，到時候自己也吃掛落。早知道就不自作主張跟著來了，本來以為能得個跑腿費，但看這位爺現在的狀態，感覺認路都困難。
走過一個小巷時，迎面突然撞見一個女生。
「呂澄楠！」看著這個女子頭上紅色的發箍，那迎風飄立的紅色蝴蝶結，蝴蝶結邊緣的紅色布絲還在風中顫抖。也讓他酒醒了幾分，這女的就是後來郭純為了她找事害小包被開除的呂澄楠。
巷子不大，聞著迎面的酒氣，呂澄楠讓到一邊，本來想等他先過去，但她沒注意這男人停住了。
等了一會沒見動靜，她再退了一步，誰知那男子迎上一步再次停住，這下被逼到牆角，她可沒處退了。
咬咬牙，抬頭看向對面男子，穿著考究，西裝革履，胸前的兜里還掛著一塊懷表，金色的表鏈在外面晃悠著。臉不黑，白中偏黃。五官立體，頭上是當下最流行的造型，就是不知道用的什麼頭油，頭髮紋絲不動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龔德銘突然伸出一隻手襯到後面牆上，身體慢慢向呂澄楠靠近。給她來了個前世壁咚。
呂澄楠雙手緊握放在胸前。
「你…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
「家裡人沒告訴你光天化日的不要孤身一人嗎？要不要喊破喉嚨啊」
旁邊小二見狀，連忙上前。
「少爺，您喝多了」
「小姐，不好意思，這位爺喝多了」
但他兩隻手都提著飯盒，想拿開龔德銘壁咚的那隻手，卻使不上勁。
龔德銘在呂澄楠的耳邊吸了口氣。
「妹妹，你說，我喝沒喝多啊？」
回答他的卻是一記耳光。
「啪」
「臭流氓」
說完推開龔德銘，向巷子另一頭走去。看著她的背影，龔德銘摸了摸臉蛋，問一旁的小二。
「她為什麼打我，剛剛不浪漫嗎？」
「啊！什麼是浪漫，不是耍流氓嗎？」
「唉，說了你也不懂」
經過這記耳光，龔德銘酒也醒了。
「算了，我們走吧」
只是在龔德銘沒有看見的巷子另一頭拐角，呂澄楠正紅著臉，整個人緊貼在牆上，一隻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那人是誰啊？」
「看他的穿著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吧」
「後天開學了，到時候回學校去打聽打聽。」
所以，少年，你要是成功引起了女生的好奇。那你已經成功一半了。
出了這事，龔德銘也沒有興頭一路玩樂，小二更是怕再出什麼么蛾子。兩人很快來到了報社。
報社已經有幾分人氣了，門口還掛著一塊「華夏新聞報」的牌子。
推門進去，范菊正在教四個小孩認字。見有人進來，大家都把頭扭過來。
「大哥哥！」
「誒！是我，我給大家帶吃的來了」
四個小孩連忙張牙舞爪的跑了過來。給了小二一塊錢打發走，轉身叫范菊。
「員工們呢？叫大家一起來吃」
很多人都聽見了動靜，聽見龔德銘叫他們，也都出來和龔德銘打招呼。
「這是松鼠桂魚」
「這是清溜蝦仁」
「還有響油鱔糊、叫花雞、櫻桃肉、母油船鴨、䰾肺湯、醬方，酒就沒有了啊」
龔德銘正招呼大家一起吃。范菊走了過來，將龔德銘叫到裡屋。
「過來一下，我有話給你說」
「這是最新的內容，你看看，沒問題就叫他們製版了」
龔德銘拿起來看了看，范菊不愧是女子之身把小報經營得有理有條的。內容自沒得說，龔德銘看了都移不開眼。
「很好，不過再加上一條『明光火柴』的GG」
「這是什麼火柴？以前沒聽說過」
「我新開的」
「……」狗大戶。
「刊幾期？」
「先刊一個月吧，等你們找到新GG商為止」
「那費用呢！」
「一月後結」。龔德銘現在也缺錢，只能等量產後手頭寬裕了再講其他。
「他們四個你要給取名字嗎」
「沒名字嗎？」
「沒有」
「那你取吧。就姓李」
「以後少喝點酒」
「你管我，你誰啊？」
「哼，好心當做驢肝肺」
轉身離開，很快外面就傳來范菊和大家的嬉笑聲以及房門的吱吱聲。
快樂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唉，嘆了口氣，龔德銘重新掛上笑臉，走出屋去。
各方老闆在飯桌上互相吹捧，好不盡興。這難得的聚會也是他們拓展關係的好機會。
龔世宏已經被阿二接回去了，他這發起人肯定不能少喝，後面更是划起了拳，龔德銘拉都拉不住。
今天的酒局不僅解決了洋火的問題，就連後續味精的銷售也解決了。
雖然和吳蘊初約定自己只能在長江以北銷售，但這也難不倒這些老闆，他們反而很高興，遠就意味著競爭少，市場大。
很快一人一個城市都包圓了，雖然只是一些大城市，但市場、渠道總是需要龔德銘慢慢開發的。
這樣的酒局只是一個開端而已，讓龔德銘有一個落腳點，不至於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找市場。
將所有人都送走，龔德銘坐在松鶴樓台階上，之所以沒有和阿二一起回去，是因為他想去報社看看。
等小二將打包的菜品給龔德銘拿出來時，龔德銘已有那麼一點站不穩了。
「爺，小心腳下。」
「這是您的菜品」
龔德銘打包了不少，加之剛剛小二可看得真切，來吃飯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看著龔德銘沒接，也不生氣，語氣更卑微了。
「要不，爺，您看您去哪？我給你送過去」
「行吧，那走吧。醋庫巷！」
這就是《華新報》所在地。昨天給四個乞兒找的房子也是在那，他們在那和報社的人也有個照應。
至於將他們帶回家，是得不到的，對，就是得不到。
母親不允許，飯倒是不缺這幾口飯，就是開了這個先例後，大家都往家裡領人，這就不好了，所以乾脆就不讓。
老包剛領小包去秦府也不行，後來是實在沒辦法，就包氏父子兩人，小包母親去世了，沒人照料，總不能不管吧。看在老包為秦府幹了很多年的份上這才留下。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
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
……」
一路上，因為解決了銷售渠道的事，龔德銘心情很好，一邊哼著前世騰格爾翻唱的《鋼鐵之翼》，偶爾還蹦兩下。
看得一旁的小二心驚膽戰，生怕這位爺出現什麼意外，到時候自己也吃掛落。早知道就不自作主張跟著來了，本來以為能得個跑腿費，但看這位爺現在的狀態，感覺認路都困難。
走過一個小巷時，迎面突然撞見一個女生。
「呂澄楠！」看著這個女子頭上紅色的發箍，那迎風飄立的紅色蝴蝶結，蝴蝶結邊緣的紅色布絲還在風中顫抖。也讓他酒醒了幾分，這女的就是後來郭純為了她找事害小包被開除的呂澄楠。
巷子不大，聞著迎面的酒氣，呂澄楠讓到一邊，本來想等他先過去，但她沒注意這男人停住了。
等了一會沒見動靜，她再退了一步，誰知那男子迎上一步再次停住，這下被逼到牆角，她可沒處退了。
咬咬牙，抬頭看向對面男子，穿著考究，西裝革履，胸前的兜里還掛著一塊懷表，金色的表鏈在外面晃悠著。臉不黑，白中偏黃。五官立體，頭上是當下最流行的造型，就是不知道用的什麼頭油，頭髮紋絲不動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龔德銘突然伸出一隻手襯到後面牆上，身體慢慢向呂澄楠靠近。給她來了個前世壁咚。
呂澄楠雙手緊握放在胸前。
「你…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
「家裡人沒告訴你光天化日的不要孤身一人嗎？要不要喊破喉嚨啊」
旁邊小二見狀，連忙上前。
「少爺，您喝多了」
「小姐，不好意思，這位爺喝多了」
但他兩隻手都提著飯盒，想拿開龔德銘壁咚的那隻手，卻使不上勁。
龔德銘在呂澄楠的耳邊吸了口氣。
「妹妹，你說，我喝沒喝多啊？」
回答他的卻是一記耳光。
「啪」
「臭流氓」
說完推開龔德銘，向巷子另一頭走去。看著她的背影，龔德銘摸了摸臉蛋，問一旁的小二。
「她為什麼打我，剛剛不浪漫嗎？」
「啊！什麼是浪漫，不是耍流氓嗎？」
「唉，說了你也不懂」
經過這記耳光，龔德銘酒也醒了。
「算了，我們走吧」
只是在龔德銘沒有看見的巷子另一頭拐角，呂澄楠正紅著臉，整個人緊貼在牆上，一隻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那人是誰啊？」
「看他的穿著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吧」
「後天開學了，到時候回學校去打聽打聽。」
所以，少年，你要是成功引起了女生的好奇。那你已經成功一半了。
出了這事，龔德銘也沒有興頭一路玩樂，小二更是怕再出什麼么蛾子。兩人很快來到了報社。
報社已經有幾分人氣了，門口還掛著一塊「華夏新聞報」的牌子。
推門進去，范菊正在教四個小孩認字。見有人進來，大家都把頭扭過來。
「大哥哥！」
「誒！是我，我給大家帶吃的來了」
四個小孩連忙張牙舞爪的跑了過來。給了小二一塊錢打發走，轉身叫范菊。
「員工們呢？叫大家一起來吃」
很多人都聽見了動靜，聽見龔德銘叫他們，也都出來和龔德銘打招呼。
「這是松鼠桂魚」
「這是清溜蝦仁」
「還有響油鱔糊、叫花雞、櫻桃肉、母油船鴨、䰾肺湯、醬方，酒就沒有了啊」
龔德銘正招呼大家一起吃。范菊走了過來，將龔德銘叫到裡屋。
「過來一下，我有話給你說」
「這是最新的內容，你看看，沒問題就叫他們製版了」
龔德銘拿起來看了看，范菊不愧是女子之身把小報經營得有理有條的。內容自沒得說，龔德銘看了都移不開眼。
「很好，不過再加上一條『明光火柴』的GG」
「這是什麼火柴？以前沒聽說過」
「我新開的」
「……」狗大戶。
「刊幾期？」
「先刊一個月吧，等你們找到新GG商為止」
「那費用呢！」
「一月後結」。龔德銘現在也缺錢，只能等量產後手頭寬裕了再講其他。
「他們四個你要給取名字嗎」
「沒名字嗎？」
「沒有」
「那你取吧。就姓李」
「以後少喝點酒」
「你管我，你誰啊？」
「哼，好心當做驢肝肺」
轉身離開，很快外面就傳來范菊和大家的嬉笑聲以及房門的吱吱聲。
快樂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唉，嘆了口氣，龔德銘重新掛上笑臉，走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