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怪傑立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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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末李鴻章稱讚他:

  「稱雄十年,擁騎萬匹!」

  「東三省及蒙古馬隊俱為戰盡!」

  「實為天下第一等騎將好漢!」

  他就是張樂行追擊清潰兵遇到的任柱。

  這個第一等騎將好漢,此戰之前似乎過得不咋地。

  因為此前為了加強陳仕保的馬軍與僧格林沁騎兵對戰。

  曾立昌與許宗楊手下的馬匹多轉調到陳仕保軍下。

  有些善射的騎士,也不少轉到陳仕保和吉文元軍中。

  可張樂行和任柱等有名的騎將,曾立昌沒捨得調走。

  曾立昌把僅有的馬匹都聚集在了騎術更好的張樂行的師中。

  雖然都是師帥,但任柱手下都變成了步卒了。

  在這晚的戰爭中,中一軍的任柱奉命從北邊包抄清軍。

  夜晚突然從背後殺出的太平軍打得清軍猝不及防。

  一座座清軍營壘相繼陷落。

  太平軍或進攻衝出營帳的落單清軍。

  或者結隊沖入營帳,斬首睡眼惺忪的清軍。

  有的則是綁住跪地求饒的清軍,用繩子串起來。

  但一句俗話說的好。

  就算是一萬頭豬,一晚上捉也捉不完。

  後來被驚醒的清軍像兔子一樣紛紛落荒逃竄。

  太平軍這時再斬獲、俘虜可就費了勁。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何況這些兔子還舞刀弄槍的。

  其中一個太平軍拿刀追著一個光著身子的清軍。

  這名清軍看起來並不強壯,卻在強大的求生意志下,跑得飛起。

  太平軍追著連繞過了五六個軍營,也愣是沒追上。

  大喊投降不殺,清軍也充耳不聞。

  直到這名光著身子的清軍終於衝出軍營。

  沒入黑暗的荒野之中,這名太平軍一路狂追,累的喘成狗了。

  才不得不作罷。

  初時,任柱本來覺得來戰的太平軍不到一萬人,這裡的清軍有兩萬多人。

  自負自己驍勇善戰,怎麼也夠自己部下一人斬獲兩級的。

  結果,從西面攻打,都過了北門的軍營營門了。

  手下五百多人,斬獲才一百多級。

  其中十幾個首級還是自己親自斬獲的。

  自己部下都是步卒,追逃跑的清軍真是太費勁了。

  看到有清軍的軍官帶著人,從清營北門衝出,逃向北方楊村的僧格林沁大營。

  任柱心頭一動。

  也指揮著手下向北殺去。

  此時,大營中的清軍剛驚醒不久。

  中路進攻的曾立昌故意慢慢攻打,給兩翼包抄的機會。

  任柱帶人向北面的道路殺去,路上的清軍並不多。

  部下紛紛抱怨,認為其他人都在混亂的清軍營地,那裡清軍那麼多。

  隨便抓一抓,一人混上一個首級也許不算難。

  這個路上黑燈瞎火的,也沒幾個清軍,能有什麼功勞呢。

  任柱哈哈一笑,安慰兄弟們莫慌。

  在尋到一道路狹窄處,把準備捆綁俘虜的幾根繩子作為絆馬索。

  五百人分別埋伏於道路兩邊。

  任柱下令,不用管零散的清軍。

  只等他命令拉直橫在道路上的繩子,然後大喊殺出即可。

  最開始,確實有零散的清軍從這裡路過。

  任柱雖然有點心動,但又擔心嚇跑了後續的清軍。

  最終還是忍住了。

  後面,又有看起來是小軍官模樣的人帶著一小隊清軍跑來。

  任柱身邊的旅帥焦急的看向任柱,等他下令。

  任柱看到有疑似小軍官的清軍帶人從此路過,而遠方的清軍大營仍然殺聲震天。


  反而坦然了,乾脆躺倒在路旁的草叢裡。

  直把自己手下急的不行。

  只是想到這任柱平時素來機智,也沒有擅自行動。

  直到一刻鐘之後,陸續有清軍從這條大路跑了過去。

  任柱手下也算是看麻了。

  偶人有逃跑的清軍走近看到絆馬索。

  也有慌不擇路的清軍看到草叢中的太平軍。

  也是嚇得跑得更快,自己都顧不上了,還管別人。

  沒心思通知後面的清軍了,甚至巴不得後面的同僚替自己堵槍眼。

  任柱手下只是和路過的清軍大眼瞪小眼,誰也沒理誰。

  一刻鐘後,不少太平軍都有點昏昏欲睡了。

  躺在草叢的任柱突然直立坐起,喝令身邊的太平軍打起精神。

  有大魚來了。

  旅帥不明所以,只是等了一會兒,發現地面似乎震動了起來。

  也是渾身一個激靈,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

  依稀的月光下,任柱看到一群騎馬的人帶著步卒慌張的跑了過來。

  衣著凌亂,但看衣服,精緻的絲綢衣服,在月光下竟然也反射著五彩的光芒。

  手上的絆馬索,也抓的更緊了。

  而一品綏遠城將軍善祿,正帶著手下清兵,逃出了大營。

  直奔楊村的僧格林沁。

  前方也沒有聽見異響,也沒有退回來的清軍。

  善祿和親兵們,也很是放心的沒有多想。

  只是揮鞭打馬,想要儘快逃離。

  這任柱也是沉得住氣,身邊同樣握繩子的太平軍汗水早已浸濕手掌。

  他卻是一點也不著急。

  直到當先的善祿離最近的絆馬索只有不到五步。

  任柱暴喝一聲「拉!」

  拉起路中間被淺土掩埋的繩子時,已不足兩三步。

  突然橫起來的繩子,讓善祿等人猝不及防。

  善祿坐騎的馬腿瞬間被絆倒。

  一品將軍如墜落的黑鷹,將前邊的路面砸的塵土飛揚,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前面的親兵也是紛紛被絆馬索絆的摔倒在地。

  「主子!」後面的親兵則是悽厲的叫著,上前想要扶起善祿。

  「殺!」任柱和手下太平軍吶喊著從道路兩旁殺向混亂的清軍。

  任柱沒管倒在地上的清軍,只是讓旅帥捉住那當先的大官。

  自己則是揮刀沖向後方一名勒住戰馬沒摔倒的清軍。

  這名清軍騎兵看到有太平軍殺來,也是自負驍勇的迎了上來。

  看著清軍縱馬沖向自己,還好距離不遠,來不及加速。

  任柱驍勇異常,直接當面一個滑鏟!

  從馬肚子下滑了過去,清軍揮刀劈了個寂寞。

  任柱沒有對著馬肚子開膛破肚,而是從馬的後面滑出。

  從後方人立起身,揪住馬的尾巴,藉助馬力縱身一躍。

  驍勇異常的任柱直接躍上馬背,勒住這名清軍的脖子。

  回過味來的清軍,再覺察時,只感覺身體一涼。

  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只見自己胸口有一把突出來的鋒利滴血的尖刀。

  這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這名清軍隨即失去了意識。

  騎上戰馬的任柱,試著勒了馬的韁繩。

  這匹烈馬當即嘶鳴一聲,人立而起,高揚前蹄。

  馬背上的任柱渾身一震,感覺異常暢快。

  那種睥睨天下,誰可爭鋒的感覺又回來了。

  其他清軍,見這名太平軍將領勇猛如斯。

  連關外傳說連東北虎都害怕的滑鏟都會。

  騎馬清兵不敢單獨上前,只是一群人大聲呼喊的打氣,一齊殺向任柱。

  任柱悍然不懼,也沖向這七八個清軍騎兵。


  這馬是烈馬,任柱也是有脾氣的人。

  先是快刀劈死一個清兵,又閃身躲閃另一名清軍。

  一番交鋒之下,任柱只是被濺了滿身鮮血,自己毫髮無傷。

  清軍卻被劈死、打下馬五人。

  剩下的三個清軍肝膽欲裂,不敢再戰,打馬從路旁繞道逃命去了。

  解決了最棘手的騎馬清兵,任柱看著自己的六百多手下,正打得清軍崩潰四散。

  也是任柱選的地方好,離清軍的大營兩三里地。

  清兵跑過來時,已經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加上又是晚上睡夢中被驚醒,體力本就不支。

  而太平軍則是白天補充了睡眠,又在這裡休息了一刻多鐘,精神充沛。

  以逸待勞之下,如群狼沖入羊群。

  而不少清兵,本來就跑累了,這時再逃跑,也大多跑不過太平軍。

  光是俘虜,就捉了三百多人。

  加上首級,也快有五百了。

  旅帥也告訴任柱捉住的那個大官是一品將軍的善祿。

  任柱爽然一笑,讓人把俘虜都捆起來。

  再重新伏於草叢中,伏擊後續的小股清軍。

  直到連俘虜都捉住了快七百多人,才停手。

  看著路上逃跑的大股清軍潰兵,有的甚至浩浩蕩蕩上千人。

  任柱的幾百人多少有些有心無力。

  路旁的任柱突然心念一轉,打不動,倒是可以嚇唬一下。

  於是把這七百多俘虜趕到路旁,任柱讓幾十個太平軍脫了衣服。

  直把人看的不明所以。

  任柱讓俘虜外圍的清軍穿上太平軍的衣服,打起火把。

  一旦遇到路上大股逃跑的清軍,就大喊:

  「太平軍在此!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投降免死!」

  有幾個不聽話的清軍俘虜被砍死後,剩下的清軍俘虜也老實了。

  甚至有不少清軍內心陰暗。

  覺得自己都當了俘虜,也不想讓別人好過。

  想著一定也要把別的清軍也騙過來當俘虜,喊得最是起勁。

  等到曾立昌徹底擊潰王慶坨大營的清軍,派張樂行的馬隊北上追擊。

  張樂行騎馬追擊了一陣,只見前方的路旁站著怕是不下一千人的太平軍。

  打著火把,大喊讓清軍投降的震撼畫面。

  而只有少數幾百人,一身血污的和路上的清軍廝殺。

  正疑惑時,任柱打馬上前,告知其當率馬隊速速追擊逃跑的清軍。

  前方逃跑的清軍,估計怎麼也有七八千人之多。

  張樂行詢問任柱這邊的一千多人為什麼不當道堵住清軍。

  才得知那一千人根本就不是太平軍。

  而是穿著太平軍衣服的清軍俘虜。

  也是心頭一震,暗探這和自己一起升任師帥的任柱,竟然已經捉了這麼多俘虜。

  其中一個穿著絲綢衣服的人,被幾個太平軍單獨看住,看著似乎還是個大官。

  張樂行長吸一口氣呼了出來。

  張樂行也不是心胸狹隘之輩,只是笑著恭喜任柱。

  自己則繼續打馬追擊清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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