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祥瑞紛傳，借勢整肅
莒州城這一日，陽光初照，大街小巷卻早已喧鬧非凡，兩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攪得整座城沸沸揚揚，百姓們奔走相告，街頭巷尾處處皆是熱議之聲，久久未曾停歇。
先說第一件事，關乎萬千災民的生計命脈。
當日，晨曦灑落在莒州城的每一寸土地上，一則消息仿若春日暖陽，溫暖了災民們那本已冰冷絕望的心。
自此刻起，莒州城內所有災民，每人都可領到一升糧食。不僅如此，更有佳音傳來，後續朝廷的官糧會如那川流不息的江水，源源不斷地運往莒州。
消息傳開，災民們那一張張布滿愁苦之色的面容上，終於浮現出了些許欣慰之意，仿佛此前籠罩在眾人頭頂那如墨般濃重的陰霾，被一道銳利的曙光撕開了些許縫隙，透出了幾縷希望之光。
再看第二件事，更是震撼了莒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微服視察莒州的太孫朱雄英，於今晨時分，在眾人齊聚的場合，神色肅穆莊嚴，當眾宣布了一則嚴令：莒州知州、州同、州判、吏目，以及那一眾官吏，午時便要在北城門口斬首示眾。
朱雄英心存著幾分不忍不敢見血，便以心慈手軟為由，差遣徐允恭前去主理行刑之事，自己則避開那即將鮮血飛濺的血腥場面。
……
南京應天府，巍峨的宮殿矗立在都城之中，紅牆黃瓦在陽光映照下盡顯威嚴莊重，然宮殿之內，氣氛卻凝重得如同沉重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令人幾近喘不過氣來。
朱元璋身著龍袍，端坐在那雕龍刻鳳的龍椅之上，面色鐵青，雙眉緊緊蹙起，似那兩道深壑，眼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燒，猶如那燎原之勢的烈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成灰燼。
他目光銳利如電，仿若實質般狠狠瞪向跪在地上的毛驤，怒喝道：「哼！這等膽大包天的狗官，竟敢在朕的治下，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毛驤啊毛驤，此前朕命你派人巡查山東，怎就未能提前察覺這般混帳東西的惡行！」
毛驤聽聞此言，嚇得渾身簌簌顫抖，趕忙惶恐回道：「聖上息怒啊，實乃臣等失職，臣甘願領受責罰，去年確是臣等疏忽大意了，還望聖上恕罪！」
朱元璋冷哼一聲，那聲音里滿是不悅，轉而看向一旁的太子朱標，神色稍緩，開口問道：「標兒，此事足以見得我朝監管之漏洞著實頗多啊！朕打算在各州府下轄錦衣衛分支，用以稽查百官，安定社稷，你對此有何見解？」
毛驤聞聽這話，把頭埋得更低了，整個身子深深伏在地上，心中暗自思忖，若這錦衣衛權力進一步增大，往後自己這做臣子的，行事可得更加小心謹慎了，稍有差池，怕是項上人頭就得不保。
朱標微微低頭，略作思索後，上前一步，拱手恭敬地回道：「父皇，兒臣以為，此舉或可在一定程度上強化朝廷對地方的掌控之力，只是亦需謹慎行事。」
朱標微微看了下毛驤。
「錦衣衛權力一旦過大，極易滋生諸多弊端，倘若監管稍有懈怠不力，恐會致使冤假錯案頻繁出現，進而擾亂民生的安寧。兒臣懇請父皇在施行此舉措之時，能定下嚴苛的規制，以防他們濫用職權才是。」
朱元璋聞聽此言，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霍然起身，大聲喝道：「傳朕旨意，著刑部、吏部和大理寺共同商議此事，儘快制定出章程來，呈於朕觀覽！」
朱標趕忙點頭應下，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開口道：「父皇，兒臣近日聽聞，南京城內四處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祥瑞之說，且這些傳聞皆與英兒選妃一事有所關聯。如今這傳聞愈演愈烈，就連其他州府都開始出現了此類苗頭，父皇，咱們是否要加以干預？」
原來，前些日子吳道嗣上稟說星象顯示乃是有賢妃降臨，自那之後，應天府內便開始流傳諸多傳聞，哪家適齡女子出生之時，或是近幾年間，皆出現了不凡的祥瑞之象，一時之間，眾說紛紜，真假難辨。
朱元璋聽聞這話，又是冷哼一聲，眼神凌厲地看向依舊伏在地上的毛驤，呵斥道：「哼！做了這麼多年的官，竟還有這般糊塗之人，簡直不知死活！你且說說，這些傳聞里都牽扯了哪些官員！」
毛驤聽聞，趕忙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稟聖上，傳聞那戶部聶侍郎家裡的小女出生之時，產房內異香瀰漫，經久不散，想必是天生瑞相，堪稱能配皇孫之人！還有那工部丁郎中之女出生時，府中多年未曾開花的鐵樹竟然突然開花了，再者，那翁郎中之女自幼便聰慧過人，且據說曾夢有仙人指點，言其日後必為貴人。還有……」
朱元璋未等他說完，便怒喝一聲打斷道：「夠了！為了這等事，都全然不顧體面了！一群只會攀附權貴的畜生！」言罷，臉上滿是厭惡與憤怒之色，對這般趨炎附勢的行徑極為鄙夷。
朱元璋略一沉思，又轉頭對朱標問道：「各個州府的納妃名單可都呈上來了？」
朱標趕忙點頭應道：「父皇，昨日便剛呈上來了，只是那名單上之人，大多尚在路途之中。」
朱元璋聽了，沉思半晌，而後看向毛驤，緩緩說道：「去往外頭放出風去，就傳欽天監說祥瑞顯示朕選的妃子就在應天府內！朕倒要看看，還有沒有那不要命的，敢再胡編亂造這些個東西！」心中暗自思量，且再添一把火，瞧瞧誰能禁得住這般誘惑，哼！
毛驤聽聞，心中又是一陣惶恐，知曉聖上這是又要藉此事舉起整治的利刃了，趕忙回道：「臣聽命！」
朱元璋揮了揮手，正要讓毛驤退下，卻又突然停下手臂，暗自思忖，大孫已然在莒州露面，若是此刻便對那些個妄圖攀附的出頭鳥出手整治，保不齊會生出什麼意外來。還是得先讓大孫回返應天府，此事必須萬無一失，待大孫抵達應天府，再行處置也不遲。想到此處，便又開口道：「給咱大孫下一道旨意！」
先說第一件事，關乎萬千災民的生計命脈。
當日，晨曦灑落在莒州城的每一寸土地上，一則消息仿若春日暖陽，溫暖了災民們那本已冰冷絕望的心。
自此刻起，莒州城內所有災民，每人都可領到一升糧食。不僅如此，更有佳音傳來，後續朝廷的官糧會如那川流不息的江水，源源不斷地運往莒州。
消息傳開，災民們那一張張布滿愁苦之色的面容上，終於浮現出了些許欣慰之意，仿佛此前籠罩在眾人頭頂那如墨般濃重的陰霾，被一道銳利的曙光撕開了些許縫隙，透出了幾縷希望之光。
再看第二件事，更是震撼了莒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微服視察莒州的太孫朱雄英，於今晨時分，在眾人齊聚的場合，神色肅穆莊嚴，當眾宣布了一則嚴令：莒州知州、州同、州判、吏目，以及那一眾官吏，午時便要在北城門口斬首示眾。
朱雄英心存著幾分不忍不敢見血，便以心慈手軟為由，差遣徐允恭前去主理行刑之事，自己則避開那即將鮮血飛濺的血腥場面。
……
南京應天府，巍峨的宮殿矗立在都城之中，紅牆黃瓦在陽光映照下盡顯威嚴莊重，然宮殿之內，氣氛卻凝重得如同沉重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令人幾近喘不過氣來。
朱元璋身著龍袍，端坐在那雕龍刻鳳的龍椅之上，面色鐵青，雙眉緊緊蹙起，似那兩道深壑，眼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燒，猶如那燎原之勢的烈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成灰燼。
他目光銳利如電，仿若實質般狠狠瞪向跪在地上的毛驤，怒喝道：「哼！這等膽大包天的狗官，竟敢在朕的治下，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毛驤啊毛驤，此前朕命你派人巡查山東，怎就未能提前察覺這般混帳東西的惡行！」
毛驤聽聞此言，嚇得渾身簌簌顫抖，趕忙惶恐回道：「聖上息怒啊，實乃臣等失職，臣甘願領受責罰，去年確是臣等疏忽大意了，還望聖上恕罪！」
朱元璋冷哼一聲，那聲音里滿是不悅，轉而看向一旁的太子朱標，神色稍緩，開口問道：「標兒，此事足以見得我朝監管之漏洞著實頗多啊！朕打算在各州府下轄錦衣衛分支，用以稽查百官，安定社稷，你對此有何見解？」
毛驤聞聽這話，把頭埋得更低了，整個身子深深伏在地上，心中暗自思忖，若這錦衣衛權力進一步增大，往後自己這做臣子的，行事可得更加小心謹慎了，稍有差池，怕是項上人頭就得不保。
朱標微微低頭，略作思索後，上前一步，拱手恭敬地回道：「父皇，兒臣以為，此舉或可在一定程度上強化朝廷對地方的掌控之力，只是亦需謹慎行事。」
朱標微微看了下毛驤。
「錦衣衛權力一旦過大，極易滋生諸多弊端，倘若監管稍有懈怠不力，恐會致使冤假錯案頻繁出現，進而擾亂民生的安寧。兒臣懇請父皇在施行此舉措之時，能定下嚴苛的規制，以防他們濫用職權才是。」
朱元璋聞聽此言，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霍然起身，大聲喝道：「傳朕旨意，著刑部、吏部和大理寺共同商議此事，儘快制定出章程來，呈於朕觀覽！」
朱標趕忙點頭應下，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開口道：「父皇，兒臣近日聽聞，南京城內四處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祥瑞之說，且這些傳聞皆與英兒選妃一事有所關聯。如今這傳聞愈演愈烈，就連其他州府都開始出現了此類苗頭，父皇，咱們是否要加以干預？」
原來，前些日子吳道嗣上稟說星象顯示乃是有賢妃降臨，自那之後，應天府內便開始流傳諸多傳聞，哪家適齡女子出生之時，或是近幾年間，皆出現了不凡的祥瑞之象，一時之間，眾說紛紜，真假難辨。
朱元璋聽聞這話，又是冷哼一聲，眼神凌厲地看向依舊伏在地上的毛驤，呵斥道：「哼！做了這麼多年的官，竟還有這般糊塗之人，簡直不知死活！你且說說，這些傳聞里都牽扯了哪些官員！」
毛驤聽聞，趕忙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稟聖上，傳聞那戶部聶侍郎家裡的小女出生之時，產房內異香瀰漫，經久不散，想必是天生瑞相，堪稱能配皇孫之人！還有那工部丁郎中之女出生時，府中多年未曾開花的鐵樹竟然突然開花了，再者，那翁郎中之女自幼便聰慧過人，且據說曾夢有仙人指點，言其日後必為貴人。還有……」
朱元璋未等他說完，便怒喝一聲打斷道：「夠了！為了這等事，都全然不顧體面了！一群只會攀附權貴的畜生！」言罷，臉上滿是厭惡與憤怒之色，對這般趨炎附勢的行徑極為鄙夷。
朱元璋略一沉思，又轉頭對朱標問道：「各個州府的納妃名單可都呈上來了？」
朱標趕忙點頭應道：「父皇，昨日便剛呈上來了，只是那名單上之人，大多尚在路途之中。」
朱元璋聽了，沉思半晌，而後看向毛驤，緩緩說道：「去往外頭放出風去，就傳欽天監說祥瑞顯示朕選的妃子就在應天府內！朕倒要看看，還有沒有那不要命的，敢再胡編亂造這些個東西！」心中暗自思量，且再添一把火，瞧瞧誰能禁得住這般誘惑，哼！
毛驤聽聞，心中又是一陣惶恐，知曉聖上這是又要藉此事舉起整治的利刃了，趕忙回道：「臣聽命！」
朱元璋揮了揮手，正要讓毛驤退下，卻又突然停下手臂，暗自思忖，大孫已然在莒州露面，若是此刻便對那些個妄圖攀附的出頭鳥出手整治，保不齊會生出什麼意外來。還是得先讓大孫回返應天府，此事必須萬無一失，待大孫抵達應天府，再行處置也不遲。想到此處，便又開口道：「給咱大孫下一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