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心繫百姓,皇命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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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莒州又多停留了幾日,一直等到朝廷委派的官員前來交接完畢,朱雄英等人這才打算動身去往萊州府。

  這日,莒州城的沙浦門處,北側那空場上早已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莒州的百姓們聽聞消息,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那場面,真可謂是人山人海吶。他們呀,只為送別那位在他們心中,為莒州災民撐腰做主、一心為百姓著想的大明皇孫——朱雄英吶!

  只見那朱雄英,身姿挺拔,一襲錦袍更顯其一身正氣,靜靜地站立在馬車前方,目光堅定卻又飽含著深情,望向那前來送行的百姓們,心中亦是感慨萬千。

  朱雄英望著城門口那密密麻麻的百姓,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想著,這本該就是為官者為民做主的分內之事,天經地義罷了,怎的如今這世道,做了該做的事兒,卻成了值得百姓們這般歌頌稱讚的稀罕事兒了呢?

  他輕輕搖了搖頭,暗自思忖,待過上幾年,若能施行新政,或許就能讓百姓們過上幾年好日子了吧。這般想著,他站在馬車上,無言地揮了揮手,心裡明白,若是再在此處多做停留,怕是又要引出一番煽情的話語來,徒增傷感罷了。

  在百姓們那依依不捨的目光之中,朱雄英轉身走進了馬車。而那些送行的百姓們吶,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久久不願散去,他們的目光緊緊追隨著朱雄英遠去的身影,眼眸之中滿是感激與不舍之情,仿佛那離去的,是他們生活里的希望與依靠一般。

  朱雄英坐在馬車裡,心裡其實並不全然理解這群百姓的心思。在他看來,百姓們所求的,不過就是誰能為他們好,讓他們有吃有住,那便認誰好,這要求著實不算多呀。只是,在這皇權至上、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之中,百姓們又哪有什麼話語權呢?凡事哪能由得他們自己做主啊。

  雖說朱元璋在洪武十八年頒布了《御製大誥》,賦予了百姓所謂的拿赴權、告御狀權,還有那後世頗為出名的「文登鼓」鳴冤權,朱元璋的本意吶,確實是為了百姓好,想著讓百姓能有個伸冤訴苦的途徑。可實際上呀,這其中的限制又何止一二呢?

  就拿普通百姓來說,想要通過那層層的制約,一路上訴到達京城,談何容易吶!雖說也有成功的例子,可那實在是少之又少啊。這是為何呢?還不是因為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呀!別的且不說,光是那一級一級的上訴過程,就能把百姓給拖垮了呀。

  所以說,莒州的百姓今日為何要出城來送行呢?可不單單是因為朱雄英為他們做了好事,更是一種對那心中有百姓的當權者的追思與期盼呀。百姓們心裡都清楚得很,他們身處底層,怕是這輩子都難以改變這命運了,往後的日子呀,估計也還是這般模樣,而今日這送別,不過是整個大明千千萬萬百姓生活中的一個小小縮影罷了。

  且說那沂鹽糧道上,朱雄英一行人剛行了有一個多時辰,忽然,從徐允恭帶領的騎兵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那來人衣著不凡,竟是應天府行人司的官員吶。只見那官員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整齊的官服,頭戴烏紗帽,神色莊重而嚴肅,馬蹄揚起陣陣塵土,正風馳電掣般地向著人群趕來。

  「我乃行人司左司副程源,前方可是太孫殿下一行人!」那程源騎在馬上,高聲大喝,聲音遠遠傳開。

  徐允恭聽聞,趕忙調轉馬頭,向著後方走去。待那程源來到近前,翻身下馬,拱手行禮道:「原來是徐將軍!聖上有旨意,特令臣前來宣告!」

  徐允恭不敢怠慢,趕緊也下了馬,先是拱手回應,而後仔細檢查完了官方文書和令符,確認無誤後,便帶著程源往朱雄英所在的馬車走去。

  朱雄英聽聞動靜,下了馬車,心中滿是疑惑,暗自思忖,皇祖父此時有什麼事兒要告知咱呀?

  程源來到朱雄英跟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跪拜行禮,而後從背後取下聖旨,朗聲道:「太孫殿下,聖上有旨!」

  朱雄英趕忙整理衣冠,恭恭敬敬地點點頭,回道:「孫兒恭聽聖裁,接旨!」

  程源便細細展開聖旨,聲音洪亮地宣讀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吾孫雄英,此次應對諸事,表現甚佳。萊州府旱情一事,汝無需再行巡視,朕已遣三司前往探查。再者,關於汝之選妃事宜,已有合適人選。速來應天府,待朕下旨為汝選妃。令著徐允恭隨汝一同前來。

  欽此!」

  朱雄英聽了這旨意,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就因為選妃一事有了人選,便不讓自己繼續巡查了?皇祖父這到底是何用意呀?著實是讓人琢磨不透。

  馬車陡然調轉方向,朝著青沂古道疾馳而去。


  朱雄英接過旨意後,便坐在馬車中陷入沉思,心中暗自思忖,皇祖父這般安排究竟是何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如此著急要讓自己回應天府呢?

  他轉頭吩咐余貴,將程源召至車內。

  程源進得馬車,恭恭敬敬地在一側坐定。

  「皇祖父還給你交待了別的什麼事嗎?」朱雄英眉頭緊鎖,開口問道。

  程源趕忙拱手行禮,回道:「殿下,聖上未曾與臣交代其他事項,只是叮囑臣儘快護送殿下回應天府,其餘的並未提及。」

  朱雄英微微點頭,目光投向車窗外,口中喃喃自語:「這其中定有深意,只是一時還琢磨不透到底為何!」

  馬車在古道上一路狂奔,顛簸搖晃不停。

  朱雄英的思緒愈發雜亂,他再次看向程源,追問道:「那最近朝中可有什麼異樣之處?」

  程源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殿下,臣在宮中也未曾聽聞什麼特別的消息,只是……」

  「只是什麼?快說!」朱雄英急切地催促道。

  程源壓低聲音說道:「只是最近因殿下選妃一事,應天府那邊鬧出了諸多祥瑞之事,在選妃之事上爭論頗為激烈,可具體是怎麼回事,小的實在是不清楚啊。」

  待程源將前些日子傳出的各種祥瑞之事詳細稟告給朱雄英後,朱雄英又陷入了沉思,手指輕輕敲打著車壁。

  「真是費盡心思啊!一群小丑!皇祖父還能信這些?不對!皇祖父讓我回去,怕是要拿他們開刀啊!」朱雄英心中暗自想著。

  皇祖父身為開國皇帝,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在皇室事務尤其是關乎自己選妃這般重要的事情上,有著絕對的決策權,其意志哪能輕易被他人左右呢。況且選妃一事涉及外戚勢力等諸多政治因素,皇祖父這般強勢的皇帝,為了加強中央集權,牢牢掌控政局,防止外戚勢力過大進而影響統治,肯定會親自把控選妃事宜,怎會任由他人左右自己的想法呢?那可是在挑戰皇祖父的權威啊!

  朱雄英在腦海中細細思索了一番,過了片刻,對著程源揮揮手,佯裝不知地說道:「罷了,等到了應天府再問問皇祖父吧!」

  這時,馬車外傳來余貴的聲音:「殿下,天色漸暗,是否尋個地方歇息片刻?」

  朱雄英回應道:「繼續趕路,儘早抵達應天府。」

  馬車便在這夜幕之中,朝著前路繼續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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