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將計就計
「史可法，聽說你在找我？」阮大鋮闊步踏入，臉上一抹笑意。
史可法怒道：「終於肯現身，本來議立新君一事，馬上就要有結果。
要不是你從中攪和，弄出個趙憐兒事件來，怎會橫生這般諸多枝節。」
阮大鋮笑道：「換不能亂說，我分明就是做善事，你們自己冷眼旁觀。
所以我這個遠在福王身邊的閒人，只好略盡綿力。」
史可法指住阮大鋮道：「誘騙一個孤女跪行葬父，我就不相信你能安什麼好心。」
「我阮大鋮問心無愧，反倒是你，史兵部。
你身為朝廷重臣，民能載舟亦能覆舟，若爾等心中有民，又怎會用到我？」阮大鋮眼神狡黠，故意提高聲浪。
史可法不禁皺眉，語氣低沉：「此事我自會有安排，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阮大鋮冷笑一聲：「安排？史大人吶，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你沒發現嗎？區區十兩二十兩就能解決的問題，無論是朝廷官員，還是各地學府學生，就沒人願意掏這筆錢出來？」
史可法本想解釋但是被阮大鋮搶先一步：「讓我猜猜你怎麼處理？安排錦衣衛查封我家店鋪？
還是安排那些書院學生去參加去詩會安撫？」
徐文爵則好像如夢初醒一般：『對啊，為什麼沒人拿錢出來解決？』
起初都在抱怨屍體很臭，到後來又假惺惺可憐孤女上當受騙。
阮大鋮步步緊逼道：「看來是裝傻充愣。你心中清楚，無論是官員還是士子們，都不過是在利用這件事，達成自己目的。
你想著成人之美，你在等眾人賺足名聲，此事自然就會告一段落，所以你不在乎。
但現在你遠道而來，是因為你遇到麻煩，你不能繼續冷眼旁觀。
但你還是瞧不起趙憐兒，你覺得主角是我阮大鋮，因為你們都眼巴巴等著看我怎麼死。」
要不是現在整個南京都在議論紛紛，甚至為了能打擊阮大鋮這個東林眼中釘，不惜親自下場，史可法都不會有今天一行。
他心中一凜，他今天是來解決問題，並非呈口舌之快。
惱怒道：「既然你問心無愧，可敢去面對天下人悠悠眾口？」
阮大鋮見終於得逞，逼得史可法開口讓他去南京解決此事：「去便去，我阮大鋮還懼你不成？」
史可法冷哼一聲，轉身大步想要離開。
卻被朱由崧留下：「本王這數萬大軍你就如此不放在眼內？」
「福王是何意思？」史可法問道。
朱由崧輕蔑地笑道：「本王無意繼續與爾等浪費時間，將我的要求告訴張鳳翔等人，若然不答應，三日後開始攻城。」
史可法無可奈何，朱由崧從來不可以講條件。
而且他也想起呂大器與張鳳翔私下已經有交易，他或許不能像以往一樣一言堂，只能把福王的要求帶回去討論。
剛好修徐弘基帶著少量親兵騎兵來接人，和朱由崧深深對視一眼。
目送三人離去後，只留下朱由崧在中軍大營，思考著整個布局。
阮大鋮此前已經告訴過他全盤計劃。
他有會接趙憐兒之事造勢，可以短時間聚集到南京百姓。
無論是黎民還是官員，都會知道南京六部在隱瞞崇禎皇帝死訊，從而向朝廷施壓。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得色，心中盤算接下來這幾天，南京城該會有何等熱鬧。
史可法回到南京城後，便第一時間趕去找張鳳翔商量。
「福王竟提出這般要求？」
張鳳翔滿臉驚詫，他沒想過史可法會瞞著自己，偷偷去見福王。
史可法為人向來剛正不阿，多年合作關係還是很值得信任。
何況如果他背叛東林，他這個兵部尚書又豈能再有半分威望，正好可以給呂大器接任。
不過福王的要求在他看來，似乎略顯幼稚，太過一廂情願。
難道他以為增加三個保皇派，他就會有勝算？
如今關於議立新君一事，是由六部主事共同參與商討決議。
總共涉及八人，分別是支持潞王一派有六人：兵部尚書史可法、署禮部事兵部左侍郎呂大器、右都御史張慎言、刑部尚書徐石麒、工部尚書張鳳翔、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姜曰廣。
和支持福王只有兩人：戶部尚書高弘圖和吏部給事中李沾。
福王要求也並不過分，他只是要求增加三名高官加入此次議立，理由是福王不會承認沒有勛貴參與的議立結果。
張鳳翔手指在桌案之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徐弘基、劉孔炤、韓贊周這三人，正好對應南京最大三股軍方勢力，說明朱由崧已經把南京調查得很清楚。
「難道徐弘基也是福王的人？」張鳳翔眉頭微皺，輕聲問道。
「應該不是，他們徐家祖訓，絕對不可參與奪嫡之爭，不過.....」史可法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
張鳳翔好奇問道：「不過？難度徐弘心中實則也是支持福王？」
史可法點頭表示猜得沒錯，但張鳳翔卻舉重若輕地回道：
「那無所謂，只要他在軍事上恪守中立，我不管他怎麼投，也不影響大局。
就算他將這三票盡數投給福王，那最終也不過是六比五的局面，我們這邊穩操勝券。」
史可法問道：「那我派人通知他們三人來參加明天內推會議？」
「先不急，不是說好三日之期？多耗福王兩天錢糧也好，說不定明日就能說服高弘圖這倔驢。」
張鳳翔內心想著，讓福王再開心幾天，以南京城牆厚實，若無紅衣大炮，憑几萬人想貢攻陷南京？
無異於痴人說夢。
忽然，張鳳翔想到一事，潞王如今也住在城南區：「城南之事，儘快讓人收尾吧，莫讓趙憐兒之事招惹到聖人。」
史可法不疑有它，便道：「我已經將阮大鋮帶回京，想必很快就會解決。」
張鳳翔拍案而起：「什麼？你這是引狼入室，他諢號沒遮攔，你怎麼確保他不在人前發瘋！」
史可法回想起方才福王中軍一幕，頓時覺得自己中了阮大鋮的激將法。
他心中懊惱不已，便帶著張鳳翔往城南趕去。
史可法怒道：「終於肯現身，本來議立新君一事，馬上就要有結果。
要不是你從中攪和，弄出個趙憐兒事件來，怎會橫生這般諸多枝節。」
阮大鋮笑道：「換不能亂說，我分明就是做善事，你們自己冷眼旁觀。
所以我這個遠在福王身邊的閒人，只好略盡綿力。」
史可法指住阮大鋮道：「誘騙一個孤女跪行葬父，我就不相信你能安什麼好心。」
「我阮大鋮問心無愧，反倒是你，史兵部。
你身為朝廷重臣，民能載舟亦能覆舟，若爾等心中有民，又怎會用到我？」阮大鋮眼神狡黠，故意提高聲浪。
史可法不禁皺眉，語氣低沉：「此事我自會有安排，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阮大鋮冷笑一聲：「安排？史大人吶，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你沒發現嗎？區區十兩二十兩就能解決的問題，無論是朝廷官員，還是各地學府學生，就沒人願意掏這筆錢出來？」
史可法本想解釋但是被阮大鋮搶先一步：「讓我猜猜你怎麼處理？安排錦衣衛查封我家店鋪？
還是安排那些書院學生去參加去詩會安撫？」
徐文爵則好像如夢初醒一般：『對啊，為什麼沒人拿錢出來解決？』
起初都在抱怨屍體很臭，到後來又假惺惺可憐孤女上當受騙。
阮大鋮步步緊逼道：「看來是裝傻充愣。你心中清楚，無論是官員還是士子們，都不過是在利用這件事，達成自己目的。
你想著成人之美，你在等眾人賺足名聲，此事自然就會告一段落，所以你不在乎。
但現在你遠道而來，是因為你遇到麻煩，你不能繼續冷眼旁觀。
但你還是瞧不起趙憐兒，你覺得主角是我阮大鋮，因為你們都眼巴巴等著看我怎麼死。」
要不是現在整個南京都在議論紛紛，甚至為了能打擊阮大鋮這個東林眼中釘，不惜親自下場，史可法都不會有今天一行。
他心中一凜，他今天是來解決問題，並非呈口舌之快。
惱怒道：「既然你問心無愧，可敢去面對天下人悠悠眾口？」
阮大鋮見終於得逞，逼得史可法開口讓他去南京解決此事：「去便去，我阮大鋮還懼你不成？」
史可法冷哼一聲，轉身大步想要離開。
卻被朱由崧留下：「本王這數萬大軍你就如此不放在眼內？」
「福王是何意思？」史可法問道。
朱由崧輕蔑地笑道：「本王無意繼續與爾等浪費時間，將我的要求告訴張鳳翔等人，若然不答應，三日後開始攻城。」
史可法無可奈何，朱由崧從來不可以講條件。
而且他也想起呂大器與張鳳翔私下已經有交易，他或許不能像以往一樣一言堂，只能把福王的要求帶回去討論。
剛好修徐弘基帶著少量親兵騎兵來接人，和朱由崧深深對視一眼。
目送三人離去後，只留下朱由崧在中軍大營，思考著整個布局。
阮大鋮此前已經告訴過他全盤計劃。
他有會接趙憐兒之事造勢，可以短時間聚集到南京百姓。
無論是黎民還是官員，都會知道南京六部在隱瞞崇禎皇帝死訊，從而向朝廷施壓。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得色，心中盤算接下來這幾天，南京城該會有何等熱鬧。
史可法回到南京城後，便第一時間趕去找張鳳翔商量。
「福王竟提出這般要求？」
張鳳翔滿臉驚詫，他沒想過史可法會瞞著自己，偷偷去見福王。
史可法為人向來剛正不阿，多年合作關係還是很值得信任。
何況如果他背叛東林，他這個兵部尚書又豈能再有半分威望，正好可以給呂大器接任。
不過福王的要求在他看來，似乎略顯幼稚，太過一廂情願。
難道他以為增加三個保皇派，他就會有勝算？
如今關於議立新君一事，是由六部主事共同參與商討決議。
總共涉及八人，分別是支持潞王一派有六人：兵部尚書史可法、署禮部事兵部左侍郎呂大器、右都御史張慎言、刑部尚書徐石麒、工部尚書張鳳翔、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姜曰廣。
和支持福王只有兩人：戶部尚書高弘圖和吏部給事中李沾。
福王要求也並不過分，他只是要求增加三名高官加入此次議立，理由是福王不會承認沒有勛貴參與的議立結果。
張鳳翔手指在桌案之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徐弘基、劉孔炤、韓贊周這三人，正好對應南京最大三股軍方勢力，說明朱由崧已經把南京調查得很清楚。
「難道徐弘基也是福王的人？」張鳳翔眉頭微皺，輕聲問道。
「應該不是，他們徐家祖訓，絕對不可參與奪嫡之爭，不過.....」史可法話到嘴邊，卻又欲言又止。
張鳳翔好奇問道：「不過？難度徐弘心中實則也是支持福王？」
史可法點頭表示猜得沒錯，但張鳳翔卻舉重若輕地回道：
「那無所謂，只要他在軍事上恪守中立，我不管他怎麼投，也不影響大局。
就算他將這三票盡數投給福王，那最終也不過是六比五的局面，我們這邊穩操勝券。」
史可法問道：「那我派人通知他們三人來參加明天內推會議？」
「先不急，不是說好三日之期？多耗福王兩天錢糧也好，說不定明日就能說服高弘圖這倔驢。」
張鳳翔內心想著，讓福王再開心幾天，以南京城牆厚實，若無紅衣大炮，憑几萬人想貢攻陷南京？
無異於痴人說夢。
忽然，張鳳翔想到一事，潞王如今也住在城南區：「城南之事，儘快讓人收尾吧，莫讓趙憐兒之事招惹到聖人。」
史可法不疑有它，便道：「我已經將阮大鋮帶回京，想必很快就會解決。」
張鳳翔拍案而起：「什麼？你這是引狼入室，他諢號沒遮攔，你怎麼確保他不在人前發瘋！」
史可法回想起方才福王中軍一幕，頓時覺得自己中了阮大鋮的激將法。
他心中懊惱不已，便帶著張鳳翔往城南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