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搶騙賞
「說說你的辦法。」
墨贏沒有傻到只獐說啥他就做啥，這人就如獸衣男所說，是個山羊精，鬼點子多但歪主意也不少，墨贏得仔細斟酌一下。
「偷、搶、騙、賞，你哪想聽哪一個？」只獐說這話的時候很神氣，跟剛剛窘迫的樣子完全不同。
偷搶騙？
墨贏心想這都是哪門子辦法，墨家的行事規矩不說，就是放下規矩也不可能去做，因為現在北望城中不僅有祀家的人在，還有各諸侯國的使者。
萬一鬧出點動靜，別說破壞祭祀，恐怕待都待不下去。
所以行事要以低調為主，那麼就只能聽聽「賞」的辦法了。
「賞是怎麼一回事？」
「贏，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
只獐沒有接著說，而是故作高深地咳嗽一聲才緩緩開口：「我們北望城和你們中原人的都邑不一樣，當年凶獸把北方的所有部族都趕到這兒來了，所以城裡什麼部落的人都有。
你想想，當年不在一塊地的時候都結了不少仇，這現在都縮進城裡，怎麼可能不生新怨？
但大家明面上還是保持相安，畢竟要共同抵抗凶獸。
不過這新仇舊怨的不可能不報吧？所以就得借外人的手來完成。
而贏，你就是這隻最好的手。
只要幫助某一個部族的報了怨，他們肯定會給你酬金的嘛，你說是不是？」
「嗯……」
只獐說得確實有道理，不過墨贏擔心的是會濫殺無辜，剷除凶獸他義不容辭，可為了破壞祭祀而殺掉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卻不符道義。
況且解決這些部族之間的恩怨，說不定也會鬧出動靜，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思來想去，感覺怎麼都比偷搶騙要好。
經過一番細細的思考，墨贏說道：「這個辦法可行，但你得找那種不用殺人的事。」
誰知只獐對他的要求很不屑，「嘁」了一聲：「我說贏吶，就是得殺人酬金才高嘛，怎麼難道你怕殺不了？放心吧，整個北望城也挑不出比你狠的。」
「不是這個問題。」
聽見墨贏的回答，只獐眼珠子一轉：「你是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在做這些事……嘶！你該不會是想破壞……」
還沒等「祭祀」倆字出口，墨贏「噌」的一下拔出腰間鐵劍，抵在了只獐的嘴上。
「想死你就繼續說。」
他倆身處帳篷，外面全是來往的戎狄人，如果被有心人聽去，那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呸呸呸！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獐壓低聲音，腦袋向後躲，開始一個勁的裝糊塗。
墨贏收回劍，他知道只獐狡猾聰明，但沒想到如此聰明，竟然一下看穿他顧慮的目的所在，不過這人膽小怕死，自己跟著倒也不用擔心他敢說出去。
「按照我的要求帶我去找吧。」墨贏不想再耽誤工夫。
「好好好……」只獐被剛才那一劍嚇得不輕，心有餘悸地領著墨贏走出帳篷。
出來後，墨贏先是有心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沒有可疑的人後，才讓只獐帶路。
先前墨贏找只獐時，他是沿著牆進入城西，而只獐這次則是帶著他在城中穿梭，除了帳篷更加密集，看到的景象也越來越讓墨贏這個中原人無法直視。
都說戎狄輕浮放蕩不知禮，但他沒想到到了這個程度。
公然如廁不說，女子的服飾也著實非禮，大多數都是僅僅圍了一塊獸皮裹在胸際和腰間，甚者還有坦胸漏乳的。
更不堪的是，墨贏已經數不清在經過多少帳篷時聽到苟且之聲了。
雖然他不是始作俑者，但他感覺到無地自容。
於是他問向只獐：「你到底帶我去哪？怎麼還沒到？」
「帶你去城東邊呀，那裡是白狄的地盤。」只獐看出了墨贏的不自在，嘴角露出一絲竊笑。
「為什麼要找白狄？」
「不找他們找誰？白狄當年可是這座城的主人，北邊的戎狄過來後就把他們打敗了，要說仇怨，沒有人仇怨比他們多。」
可墨贏一聽就覺得不妥：「這種事情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幫他們打敗其他部族？」
「當然不會，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只獐似乎很有把握。
於是倆人一邊往城東趕一邊閒聊，墨贏也藉此轉移自己的視線。
但走著走著，突然一伙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人有六個，從長相看不是戎人就是狄人，服飾上則和只獐相似，其中為首的人看起來怒意十足，其他人則都是一副輕蔑的表情。
「只獐！你不去山裡射獵，在城裡閒逛什麼？！」為首的人大聲向只獐呵斥。
只獐被訓的縮頭聳肩，支吾地回答道：「我……我在城裡和人交換呢……」
「交換？你什麼時候捕到獵物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山戎人趁機插嘴：「渠長你不知道嗎，只獐他獵到鳳凰了，肯定是跟人換他那隻鳳凰呢，哈哈哈！」
其他的山戎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唯有被稱為「渠長」的沒笑，只是怒意更甚，只獐則面色漲紅，而墨贏只是站著不作聲。
待嘲笑聲結束，渠長才又吼道：「你明天必須給我進山射獵！如果你敢背棄我們山戎的傳統，我親手殺了你！」
只獐被這句話嚇得腦袋更加低垂，只敢唯諾地答應，而這些山戎人也沒有再繼續為難他，只是瞪了一眼後便離去了。
經過這段插曲，倆人的趕路變得沉默無聲，但墨贏能明顯看出只獐的臉上帶著不服，甚至有一絲戾氣，還聽到一句自言自語：
「一群山中土狗，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們都聽我的！」
墨贏沒有試圖去安慰，他不打算參與這些和他無關的事情。
終於在橫穿整個北望城後，倆人來到了一座姑且可以稱作「宮」的建築前。
只獐告訴墨贏說，這裡是白狄首領的居所。
「贏，你進去吧，就說是我讓你來找中山公的。」
「不行，你得跟我進去。」墨贏不放心讓只獐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倒想，但中山公見了我會不高興的，那樣你就不好談事了。」
墨贏雖不知他與白狄人之間有什麼嫌隙，但以只獐的性格，墨贏猜測他以前騙過白狄人，所以不敢進去。
再看看太陽，已經日昃，墨贏於是只能留下只獐一人進入了這座「公宮」。
墨贏沒有傻到只獐說啥他就做啥，這人就如獸衣男所說，是個山羊精，鬼點子多但歪主意也不少，墨贏得仔細斟酌一下。
「偷、搶、騙、賞，你哪想聽哪一個？」只獐說這話的時候很神氣，跟剛剛窘迫的樣子完全不同。
偷搶騙？
墨贏心想這都是哪門子辦法，墨家的行事規矩不說，就是放下規矩也不可能去做，因為現在北望城中不僅有祀家的人在，還有各諸侯國的使者。
萬一鬧出點動靜，別說破壞祭祀，恐怕待都待不下去。
所以行事要以低調為主，那麼就只能聽聽「賞」的辦法了。
「賞是怎麼一回事？」
「贏，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
只獐沒有接著說，而是故作高深地咳嗽一聲才緩緩開口：「我們北望城和你們中原人的都邑不一樣，當年凶獸把北方的所有部族都趕到這兒來了，所以城裡什麼部落的人都有。
你想想，當年不在一塊地的時候都結了不少仇，這現在都縮進城裡，怎麼可能不生新怨？
但大家明面上還是保持相安，畢竟要共同抵抗凶獸。
不過這新仇舊怨的不可能不報吧？所以就得借外人的手來完成。
而贏，你就是這隻最好的手。
只要幫助某一個部族的報了怨，他們肯定會給你酬金的嘛，你說是不是？」
「嗯……」
只獐說得確實有道理，不過墨贏擔心的是會濫殺無辜，剷除凶獸他義不容辭，可為了破壞祭祀而殺掉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卻不符道義。
況且解決這些部族之間的恩怨，說不定也會鬧出動靜，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思來想去，感覺怎麼都比偷搶騙要好。
經過一番細細的思考，墨贏說道：「這個辦法可行，但你得找那種不用殺人的事。」
誰知只獐對他的要求很不屑，「嘁」了一聲：「我說贏吶，就是得殺人酬金才高嘛，怎麼難道你怕殺不了？放心吧，整個北望城也挑不出比你狠的。」
「不是這個問題。」
聽見墨贏的回答，只獐眼珠子一轉：「你是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在做這些事……嘶！你該不會是想破壞……」
還沒等「祭祀」倆字出口，墨贏「噌」的一下拔出腰間鐵劍，抵在了只獐的嘴上。
「想死你就繼續說。」
他倆身處帳篷，外面全是來往的戎狄人，如果被有心人聽去，那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呸呸呸！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獐壓低聲音，腦袋向後躲，開始一個勁的裝糊塗。
墨贏收回劍，他知道只獐狡猾聰明，但沒想到如此聰明，竟然一下看穿他顧慮的目的所在，不過這人膽小怕死，自己跟著倒也不用擔心他敢說出去。
「按照我的要求帶我去找吧。」墨贏不想再耽誤工夫。
「好好好……」只獐被剛才那一劍嚇得不輕，心有餘悸地領著墨贏走出帳篷。
出來後，墨贏先是有心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沒有可疑的人後，才讓只獐帶路。
先前墨贏找只獐時，他是沿著牆進入城西，而只獐這次則是帶著他在城中穿梭，除了帳篷更加密集，看到的景象也越來越讓墨贏這個中原人無法直視。
都說戎狄輕浮放蕩不知禮，但他沒想到到了這個程度。
公然如廁不說，女子的服飾也著實非禮，大多數都是僅僅圍了一塊獸皮裹在胸際和腰間，甚者還有坦胸漏乳的。
更不堪的是，墨贏已經數不清在經過多少帳篷時聽到苟且之聲了。
雖然他不是始作俑者，但他感覺到無地自容。
於是他問向只獐：「你到底帶我去哪？怎麼還沒到？」
「帶你去城東邊呀，那裡是白狄的地盤。」只獐看出了墨贏的不自在，嘴角露出一絲竊笑。
「為什麼要找白狄？」
「不找他們找誰？白狄當年可是這座城的主人，北邊的戎狄過來後就把他們打敗了，要說仇怨，沒有人仇怨比他們多。」
可墨贏一聽就覺得不妥：「這種事情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幫他們打敗其他部族？」
「當然不會，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只獐似乎很有把握。
於是倆人一邊往城東趕一邊閒聊，墨贏也藉此轉移自己的視線。
但走著走著，突然一伙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來人有六個，從長相看不是戎人就是狄人，服飾上則和只獐相似，其中為首的人看起來怒意十足，其他人則都是一副輕蔑的表情。
「只獐！你不去山裡射獵，在城裡閒逛什麼？！」為首的人大聲向只獐呵斥。
只獐被訓的縮頭聳肩，支吾地回答道：「我……我在城裡和人交換呢……」
「交換？你什麼時候捕到獵物了？」
這時，旁邊的一個山戎人趁機插嘴：「渠長你不知道嗎，只獐他獵到鳳凰了，肯定是跟人換他那隻鳳凰呢，哈哈哈！」
其他的山戎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唯有被稱為「渠長」的沒笑，只是怒意更甚，只獐則面色漲紅，而墨贏只是站著不作聲。
待嘲笑聲結束，渠長才又吼道：「你明天必須給我進山射獵！如果你敢背棄我們山戎的傳統，我親手殺了你！」
只獐被這句話嚇得腦袋更加低垂，只敢唯諾地答應，而這些山戎人也沒有再繼續為難他，只是瞪了一眼後便離去了。
經過這段插曲，倆人的趕路變得沉默無聲，但墨贏能明顯看出只獐的臉上帶著不服，甚至有一絲戾氣，還聽到一句自言自語：
「一群山中土狗，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們都聽我的！」
墨贏沒有試圖去安慰，他不打算參與這些和他無關的事情。
終於在橫穿整個北望城後，倆人來到了一座姑且可以稱作「宮」的建築前。
只獐告訴墨贏說，這裡是白狄首領的居所。
「贏，你進去吧，就說是我讓你來找中山公的。」
「不行，你得跟我進去。」墨贏不放心讓只獐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倒想，但中山公見了我會不高興的，那樣你就不好談事了。」
墨贏雖不知他與白狄人之間有什麼嫌隙，但以只獐的性格，墨贏猜測他以前騙過白狄人，所以不敢進去。
再看看太陽，已經日昃，墨贏於是只能留下只獐一人進入了這座「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