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客來訪
楊一笑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不好讓客人久等，於是他整理了下衣袍，向祖母告辭一聲，隨秀禾前去前廳會客。
到了前廳，楊一笑見到正坐著兩人，一位中年商人打扮，另一位則年輕許多，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是個面容俊美的青年。來的不是別人，那中年商人正是雅集軒的掌柜烏松，而那青年卻面生的很，楊一笑從未見過。
「原來是烏掌柜到訪，楊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楊一笑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對著烏松和那個年輕人行了一禮。
烏松連忙起身，笑著回禮道：
「烏某偶然聽聞，今日乃是楊家喬遷新居的大好日子。烏某冒昧來訪，特別送上一份薄禮，以謝當日楊公子對我烏家的援助之情。」
楊一笑聞言卻是心想，我楊家在山陰縣裡又不是什麼名門大戶，若不是有心為之，又怎會得知我們搬家的消息，但他神色不變，笑著拱手道：
「烏掌柜這是太客氣了。楊某那日不過恰逢其會，只因看不慣那兩個無賴所言所行，說了點公道話而已，談不上什麼恩情。更何況，楊某才更應感謝烏家。先是烏家大小姐收留我在商隊之中，帶楊某度過了山匪攔路的厄難，後有烏掌柜您高價收了我的一些靈材，我楊家才得以今日回到這東城來。楊某還想著明日便去烏家登門拜訪，誰想烏掌柜竟先來了，楊某在此感激不盡，何須送什麼禮？你烏家來人，便叫我楊家蓬蓽生輝了。」
烏松聽楊一笑如此客套，臉上笑意更濃，他擺了擺手，說道：
「楊公子言重了。我烏家本就是山陰人士，山野之地遇見同鄉，同路而行自不待言。更別提楊公子手上的那批靈材品質極高、年份悠久，沒去徐家的萬寶樓和姚家的寶華堂，而是相信我們烏家，選擇了雅集軒，恰好更是我烏家所需可緩解寒痹之症的靈藥，真是幫了我烏家不小的忙，所以今日烏某特來貴府，一祝楊家喬遷之喜，二也是感謝楊公子的厚意。」
兩人慣例虛套一番後，楊一笑喝了一口清茶，疑惑地看向烏松身旁的少年道：「烏掌柜，請問這位是？」
烏松連忙起身，歉意道：「烏某見到楊公子一時心喜，倒是忘了介紹。這是我本家的一位堂侄，名為烏煥，也是一位儒生。久聞楊公子，少中茂才，素有才名，得知我要到府中拜訪，便央求我同來，想領略一下楊公子的風采。在下熬不過，便只好帶著，倒是讓楊公子見笑了。」
那俊美的青年起身，拱手道：「楊公子，在下烏煥，久仰您的才名，可惜一直未能得見。今日聽聞族叔來訪，便請之同行，以期一睹楊公子風采。在下才疏學淺，但亦好學不倦，心中有所疑問，還望楊公子不吝賜教。」
楊一笑微笑道：「烏兄謬讚。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不知烏兄心中有何疑問，不妨道來，我們一同探討。」
那烏煥微微頜首，看向楊一笑輕聲說道：「在下聽到一個故事，說一隻螞蟻在河邊快要溺水之時，一隻烏鴉扔給他一根樹枝，使它得以爬上岸來。誰想，那隻螞蟻卻是一位獵人扔到河中，那獵人見烏鴉飛來，便張弓要射。請問楊兄，這螞蟻要如何做，才能使鴿子逃脫？」
楊一笑聞聽心中一動，這烏煥所講故事富有隱喻，似有所指。在楊一笑聽來，那烏鴉分明便是烏家，螞蟻則是他楊家，而那個兇狠獵人直指徐家。
楊一笑看向烏煥，緩緩道：「想必是螞蟻爬到獵人的腳上，狠狠咬了一口。」
烏煥聞之雙目一亮，旋即拍手道：「原來如此，多謝楊兄解惑。」
楊一笑卻是看向烏煥，微笑問道：「那烏鴉拍拍翅膀倒是飛走了，獵人氣惱，脫下鞋來，必然捏死螞蟻。楊某也有一問，這烏鴉如何做，才能使螞蟻無恙？」
烏煥卻是笑道，幽幽回道：「自然是趁著獵人吃痛之時，烏鴉飛下，啄瞎他的眼睛。」
烏煥和楊一笑相互提問與回答，都在不言中透露出雙方對當前局勢的理解和應對。烏煥的故事雖簡單，卻暗含著聯盟對抗的深意，而楊一笑的回答則顯示了他的機智和默契。
烏煥微微一頓，再次拱手道：「楊公子，在下此次前來，除了見識楊兄風采之外，還有一事相求。近日我聽聞楊公子接連出手了不少可以緩解寒痹之症的靈材，實不相瞞，我烏家有一長輩深受寒痹之苦，不知楊兄身上是否還有此類存余，我烏家願意高出市價五成的價格收取。」
楊一笑見烏煥直接，索性也敞開問道：「楊某想知道，烏家是想只收取些緩解寒痹的靈材，還是想真正治癒那位長者的寒痹之症呢？」
烏煥和烏松聞言猛地起身，烏煥更是激動得上前一把拉住楊一笑，急急問道：「楊公子莫非有治癒寒痹的良方？還是有治癒寒痹的靈藥？若真如此，公子儘管開價，我烏家傾盡所有，也定會滿足公子的要求。」
楊一笑卻是笑道：「大小姐勿急，楊某既然開口，便自是有幾分把握。畢竟寒痹乃久入風邪之症，若想治癒並非易事。楊某身上恰好有幾枚靈丹，剛好可治寒痹風邪之症。這是煉製靈丹所用的靈材，大小姐還是先看看，是否願意一試？」
烏嬛聞聽楊一笑喚他大小姐，便知自己真實的身份已被看穿，連忙羞澀地鬆了手，見楊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箋遞了過去，顧不得羞澀，連忙接過往上看去：
「嗯嗯，當歸、白芍、細辛、川芎、炙甘草……均是溫經散寒、活血通絡的靈材，不知楊公子可否將靈丹給我看上一看。」
楊一笑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細瓶，輕遞給她。烏嬛接過玉瓶，打開瓶塞，頓時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她取出一顆，仔細地觀察，只見丹藥圓潤光澤，表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靈氣流轉，顯然不是凡品。烏煥見之，心中大喜，這樣的靈丹必定對三叔公的病症大有裨益。
烏松也湊上前來，他作為雅集軒的掌柜，對靈丹靈藥自是了解頗深，當他看到丹體之上時不時閃現出三道淡淡的金紋的時候，當即一驚，脫口道：「竟然是三轉的靈丹！」
楊一笑微笑點頭：「烏掌柜好眼力，此丹正是三轉的溫陽丹，對於寒痹之症，頗具療效。」
烏嬛作為烏家大小姐自然也知三轉靈丹的珍貴，有道是「靈丹多一紋，身價翻十番」，一轉靈丹便價值不菲，而三轉靈丹的價值又是一轉靈丹百倍之上，這靈丹哪怕在徐家那般高門，也是可稱寶丹的寶貝，若非緊要之人，不會輕易服用。
她見白玉瓶內這靈丹竟足有三顆，當即轉向楊一笑，深深一禮：
「楊公子的大恩，烏家沒齒難忘。公子若有所求，烏家定當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楊一笑微笑著擺手：「烏大小姐不必客氣，這三顆溫陽丹想來可救烏家當前之急，但徐家依舊勢大，還需小心才是。」
烏嬛聞聽點了點頭，看四周並無他人，對著楊一笑輕聲說道：「楊公子，之前我得到一個消息與楊家有關。」
楊一笑聞言雙目一閃，問道：「什麼消息？」
烏嬛向前也遞出了一張紙條，示意楊一笑去看。
楊一笑隨手接過，往上一看，當即面色黑沉，渾身顫抖，他勉強壓制下來，聲音都有些嘶啞的問道：「此消息可真？」
烏嬛回道：「此消息乃是不歸僧見你一身血跡、竟未身死，他以為是惡鬼復仇，驚慌恐怖之下方才道出的秘辛，真實性十之八九。」
楊一笑恨恨道：「不歸僧身在何處？我要當面問他！」
誰想，烏嬛沉默了幾息，幽幽說道：「他死了。」
到了前廳，楊一笑見到正坐著兩人，一位中年商人打扮，另一位則年輕許多，看樣子也就十六七歲，是個面容俊美的青年。來的不是別人，那中年商人正是雅集軒的掌柜烏松，而那青年卻面生的很，楊一笑從未見過。
「原來是烏掌柜到訪，楊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楊一笑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對著烏松和那個年輕人行了一禮。
烏松連忙起身，笑著回禮道：
「烏某偶然聽聞，今日乃是楊家喬遷新居的大好日子。烏某冒昧來訪，特別送上一份薄禮，以謝當日楊公子對我烏家的援助之情。」
楊一笑聞言卻是心想，我楊家在山陰縣裡又不是什麼名門大戶，若不是有心為之，又怎會得知我們搬家的消息，但他神色不變，笑著拱手道：
「烏掌柜這是太客氣了。楊某那日不過恰逢其會，只因看不慣那兩個無賴所言所行，說了點公道話而已，談不上什麼恩情。更何況，楊某才更應感謝烏家。先是烏家大小姐收留我在商隊之中，帶楊某度過了山匪攔路的厄難，後有烏掌柜您高價收了我的一些靈材，我楊家才得以今日回到這東城來。楊某還想著明日便去烏家登門拜訪，誰想烏掌柜竟先來了，楊某在此感激不盡，何須送什麼禮？你烏家來人，便叫我楊家蓬蓽生輝了。」
烏松聽楊一笑如此客套，臉上笑意更濃，他擺了擺手，說道：
「楊公子言重了。我烏家本就是山陰人士，山野之地遇見同鄉，同路而行自不待言。更別提楊公子手上的那批靈材品質極高、年份悠久，沒去徐家的萬寶樓和姚家的寶華堂，而是相信我們烏家，選擇了雅集軒，恰好更是我烏家所需可緩解寒痹之症的靈藥，真是幫了我烏家不小的忙，所以今日烏某特來貴府，一祝楊家喬遷之喜，二也是感謝楊公子的厚意。」
兩人慣例虛套一番後，楊一笑喝了一口清茶，疑惑地看向烏松身旁的少年道：「烏掌柜，請問這位是？」
烏松連忙起身，歉意道：「烏某見到楊公子一時心喜，倒是忘了介紹。這是我本家的一位堂侄，名為烏煥，也是一位儒生。久聞楊公子，少中茂才，素有才名，得知我要到府中拜訪，便央求我同來，想領略一下楊公子的風采。在下熬不過，便只好帶著，倒是讓楊公子見笑了。」
那俊美的青年起身，拱手道：「楊公子，在下烏煥，久仰您的才名，可惜一直未能得見。今日聽聞族叔來訪，便請之同行，以期一睹楊公子風采。在下才疏學淺，但亦好學不倦，心中有所疑問，還望楊公子不吝賜教。」
楊一笑微笑道：「烏兄謬讚。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不知烏兄心中有何疑問，不妨道來，我們一同探討。」
那烏煥微微頜首，看向楊一笑輕聲說道：「在下聽到一個故事，說一隻螞蟻在河邊快要溺水之時，一隻烏鴉扔給他一根樹枝，使它得以爬上岸來。誰想，那隻螞蟻卻是一位獵人扔到河中，那獵人見烏鴉飛來，便張弓要射。請問楊兄，這螞蟻要如何做，才能使鴿子逃脫？」
楊一笑聞聽心中一動，這烏煥所講故事富有隱喻，似有所指。在楊一笑聽來，那烏鴉分明便是烏家，螞蟻則是他楊家，而那個兇狠獵人直指徐家。
楊一笑看向烏煥，緩緩道：「想必是螞蟻爬到獵人的腳上，狠狠咬了一口。」
烏煥聞之雙目一亮，旋即拍手道：「原來如此，多謝楊兄解惑。」
楊一笑卻是看向烏煥，微笑問道：「那烏鴉拍拍翅膀倒是飛走了，獵人氣惱，脫下鞋來，必然捏死螞蟻。楊某也有一問，這烏鴉如何做，才能使螞蟻無恙？」
烏煥卻是笑道，幽幽回道：「自然是趁著獵人吃痛之時，烏鴉飛下，啄瞎他的眼睛。」
烏煥和楊一笑相互提問與回答，都在不言中透露出雙方對當前局勢的理解和應對。烏煥的故事雖簡單，卻暗含著聯盟對抗的深意，而楊一笑的回答則顯示了他的機智和默契。
烏煥微微一頓，再次拱手道：「楊公子，在下此次前來，除了見識楊兄風采之外，還有一事相求。近日我聽聞楊公子接連出手了不少可以緩解寒痹之症的靈材，實不相瞞，我烏家有一長輩深受寒痹之苦，不知楊兄身上是否還有此類存余，我烏家願意高出市價五成的價格收取。」
楊一笑見烏煥直接，索性也敞開問道：「楊某想知道，烏家是想只收取些緩解寒痹的靈材，還是想真正治癒那位長者的寒痹之症呢？」
烏煥和烏松聞言猛地起身，烏煥更是激動得上前一把拉住楊一笑，急急問道：「楊公子莫非有治癒寒痹的良方？還是有治癒寒痹的靈藥？若真如此，公子儘管開價，我烏家傾盡所有，也定會滿足公子的要求。」
楊一笑卻是笑道：「大小姐勿急，楊某既然開口，便自是有幾分把握。畢竟寒痹乃久入風邪之症，若想治癒並非易事。楊某身上恰好有幾枚靈丹，剛好可治寒痹風邪之症。這是煉製靈丹所用的靈材，大小姐還是先看看，是否願意一試？」
烏嬛聞聽楊一笑喚他大小姐，便知自己真實的身份已被看穿，連忙羞澀地鬆了手，見楊一笑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箋遞了過去，顧不得羞澀，連忙接過往上看去：
「嗯嗯，當歸、白芍、細辛、川芎、炙甘草……均是溫經散寒、活血通絡的靈材，不知楊公子可否將靈丹給我看上一看。」
楊一笑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細瓶，輕遞給她。烏嬛接過玉瓶，打開瓶塞，頓時一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她取出一顆，仔細地觀察，只見丹藥圓潤光澤，表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靈氣流轉，顯然不是凡品。烏煥見之，心中大喜，這樣的靈丹必定對三叔公的病症大有裨益。
烏松也湊上前來，他作為雅集軒的掌柜，對靈丹靈藥自是了解頗深，當他看到丹體之上時不時閃現出三道淡淡的金紋的時候，當即一驚，脫口道：「竟然是三轉的靈丹！」
楊一笑微笑點頭：「烏掌柜好眼力，此丹正是三轉的溫陽丹，對於寒痹之症，頗具療效。」
烏嬛作為烏家大小姐自然也知三轉靈丹的珍貴，有道是「靈丹多一紋，身價翻十番」，一轉靈丹便價值不菲，而三轉靈丹的價值又是一轉靈丹百倍之上，這靈丹哪怕在徐家那般高門，也是可稱寶丹的寶貝，若非緊要之人，不會輕易服用。
她見白玉瓶內這靈丹竟足有三顆，當即轉向楊一笑，深深一禮：
「楊公子的大恩，烏家沒齒難忘。公子若有所求，烏家定當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楊一笑微笑著擺手：「烏大小姐不必客氣，這三顆溫陽丹想來可救烏家當前之急，但徐家依舊勢大，還需小心才是。」
烏嬛聞聽點了點頭，看四周並無他人，對著楊一笑輕聲說道：「楊公子，之前我得到一個消息與楊家有關。」
楊一笑聞言雙目一閃，問道：「什麼消息？」
烏嬛向前也遞出了一張紙條，示意楊一笑去看。
楊一笑隨手接過，往上一看，當即面色黑沉，渾身顫抖，他勉強壓制下來，聲音都有些嘶啞的問道：「此消息可真？」
烏嬛回道：「此消息乃是不歸僧見你一身血跡、竟未身死，他以為是惡鬼復仇，驚慌恐怖之下方才道出的秘辛，真實性十之八九。」
楊一笑恨恨道：「不歸僧身在何處？我要當面問他！」
誰想，烏嬛沉默了幾息，幽幽說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