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記錄功名
九州內外，五品之下的書生只能有三次天晉。老人想著九州大陸雙重天晉的儒生已經少有，萬千之中也難有一個。誰想這書生竟是「三陽開泰」，他一人便包攬了這一輩子才能有的天晉童生、天晉秀才和天晉舉人！
老者起身凝視著楊一笑，又低頭看了看面前那金芒三層的唱名玉，嘴巴張了好大，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楊一笑見老者如此驚訝，心中很是意外，才夫子見此暗暗傳音解釋道，但凡是儒者，見到你小子這般，都會這般驚愕。要知道自人族誕生儒學以來，天晉儒生者也有不少，但三陽開泰者卻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這樣的儒生只要活著，便都成了半聖，無一例外，故「三次天晉」，還有一個名字——成聖之資。
楊一笑這才知道，為何當時就連林師林聖湖那般卓然超凡之人，見自己連續天晉都反應如此之大，超凡成聖那絕對是九州修者共同的夢想，然而，大道渺渺，難以猜度，但三次天晉則意味著一條清晰可見的成聖之路，已經展現在此人眼前，只需攀登即可，那是何等的幸事！
才夫子突然現身於外，驚愕的老者見之卻並不驚訝，反而對其拱手道：「學生柳莫，乃山陰縣文廟魁星功名錄本屆唱名人，見過中夫子。」
才夫子原本便是儒門聖碑之靈的中夫子，哪怕被才氣重鑄靈身，但相貌卻與之前一般無二，柳莫身為玄菟郡治所山陰縣文廟之人，自然熟悉儒碑之碑靈，見到才夫子便誤以為是中夫子。
而中夫子要的便是這個效果，趁著被誤作儒碑碑靈的契機，他淡淡指向楊一笑道：「此子姓楊名逍，字靜閒，又名楊一笑，自小遊學西荒，十六歲方歸故里，乃玄菟郡山陰縣人，此人無需唱名，只需將其功名戶籍記錄在魁星功名錄之上即可。」
那老者柳莫聞言竟然沒有半點猶豫，連忙拱手道：「學生明白，這就去辦。」
柳莫拿過楊一笑滴血的唱名玉，又從木櫃之中取出一塊手指大小的玉牌放在一起，手指掐訣往其一指，便見兩玉瞬間一亮，旋即，又恢復如初。
柳莫收回唱名玉，將那塊玉牌遞給楊一笑，輕聲道：「楊逍，此乃你功名記錄的玉牌，功名士籍皆已記錄完畢，請妥善收好。此玉牌裡面還有十方空間，鑑於你頭次記錄功名，裡面寄存著一把童生潛龍劍、整整一套四書五經的書卷，以及你的童生、秀才、舉人儒袍各一件。」
楊一笑接過玉牌，向著老者柳莫再次行了一禮，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請教柳前輩，晚輩聽說大胤之人有了功名之後每月還可領取一些錢糧，不知還有什麼重要的事項需要注意的。」
柳莫聞言一愣，旋即釋懷笑道：「聽聞小友自小生活在九州之外，對我大胤相關制度有所不熟，也在情理之中。我大胤自開國來便重才優士，老夫就撿一些重要的說一些。」
「我大胤禮制中，凡舉人、貢生、生員、監生皆為『士』，其餘凡者為『庶民』。戶籍之上歸入「士籍」者，可免除部分地丁錢糧和差賦徭役，具體為每名士族可免兩石糧食的稅和兩個人的勞役，乃天子憐我士族，鼓勵其專心讀書之意。」
「考取秀才後可按照等級領取生活補貼，考試一等前列者為廩生，每月可領取六斗廩米和三兩的廩銀。升入國子監的秀才又稱貢生，若是通過朝考，晉舉人後亦可入仕途。晉至舉人每月可領俸祿，每月白銀三十兩，通過選拔可任官職。」
「在我大胤，士族見官不跪，可養奴婢，出行裝束亦有不同。比如衣著，儒生考取童生之後方可著儒士長衫，各品均有相應儒衣規制。比如出行，秀才可乘坐肩輿（古老的代步工具，以兩根長竿支撐，其間安設一椅，類似現在的滑竿），而舉人和進士才可乘坐轎子。普通百姓則不允許，出行百里之外還需辦理路引。」
「多謝柳前輩指教，楊某受教了。」
楊一笑恭敬地再行了一禮，然後將功名玉牌放入懷中的剎那，收入文宮之內。
眼看快到約定的時間，楊一笑離開文廟，往約定集合的內城城門那走去。他一到那裡，便見秀禾早早等在那裡，看見楊一笑便像小鹿般歡喜地跑過來，報喜道：
「少爺，奴婢……哦，我今天可是選了一個上好的宅子，三進三出的大宅院，位置也不錯，周邊都是富紳大戶，隔條街便是東市集。那宅子曾經是一位官紳的私宅，官聲不錯，因丁憂急于歸鄉守喪，所以要價還算公道，只需一千二百兩銀子。我這硬是講到一千兩，因當日便留了定金，那家還留下不少家具器物，這些也省不少錢呢！」
楊一笑已經將秀禾認作姐姐，但秀禾卻還是習慣叫他少爺，總是難以改口。楊一笑糾正了好幾次，開始還好，後來說著說著就又變成了少爺，楊一笑也只好隨她了。
秀禾掰著指頭，繼續匯報導：「少爺，老媽子我這也請了兩個，都是給大戶人家做過事的。丫鬟我也選了兩個，都是手腳麻利的人。現在都在新宅負責整理清掃，等明日統一給少爺過目。我還買了一石米、十斤豬肉、二十隻老母雞、雞蛋十斤，已叫夥計分裝了三十份送到浪子坡，就等少爺回去，隨老夫人送給街坊鄰里。」
楊一笑聞言，心中感慨秀禾還真是理家能手，微笑著點頭贊道：「我就知道這事交給秀禾姐，肯定放心。既然選好了宅子，我們儘快回去，將這些好消息告訴祖母，明日我們就搬家！」
秀禾乖巧地點頭，得到楊一笑的認同後顯得更是歡欣雀躍，她在前面跑的飛快，好像要第一時間將選了新宅、即日喬遷的消息告訴祖母。
楊一笑看著秀禾歡快的身影，想起當初她潑辣的樣子，不由感嘆，世事變幻，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回到家中，祖母正在床上搓著草繩，楊一笑見過一把搶了過去，心疼地撫摸著祖母滿是繭子且枯瘦的手，埋怨道：「孫兒回來了，哪裡還需祖母您再編草鞋啊！」
祖母笑道：「好孫兒，祖母知道你孝順。祖母這雙手啊，閒不住，編編草鞋，既能活動筋骨，也能解解悶。」
祖母聽一旁秀禾歡喜地將購置宅院、採買米肉等事情，像撒豆子般一股腦的盡數說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她拍了拍楊一笑的手，說道：「我孫兒回來了，楊家才是完整的。有你和秀禾在，祖母就放心了。」
楊一笑聽到祖母的話，心中暖流涌動。這個堅強而又慈愛的老人，一直都是最支持他的人，不知不覺這位老人也真正走入他的心裡，連同潑辣且能幹的秀禾姐，都成了他楊一笑在這世上的骨肉親人。
楊一笑和秀禾則隨著祖母將購置的米肉一一分給幫助過他們的鄰里鄉親之後，次日便帶著祖母和秀禾搬到了新購的宅院當中。
搬入新宅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楊一笑身穿嶄新的儒袍陪著祖母在內院的躺椅上聊著家常，看著同樣穿著新裙的秀禾姐帶著丫鬟老媽忙前忙後，進進出出，心中充滿了一種別有的踏實與暖意。
這時秀禾突然找他說，前邊有客來訪。楊一笑心中一愣，不禁有些納悶，楊家沒落已久，少有親故，否則也不會祖孫淪落到浪子坡那般地方。哪裡來的客人呢？
老者起身凝視著楊一笑，又低頭看了看面前那金芒三層的唱名玉，嘴巴張了好大，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楊一笑見老者如此驚訝，心中很是意外，才夫子見此暗暗傳音解釋道，但凡是儒者，見到你小子這般，都會這般驚愕。要知道自人族誕生儒學以來，天晉儒生者也有不少，但三陽開泰者卻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這樣的儒生只要活著，便都成了半聖，無一例外，故「三次天晉」，還有一個名字——成聖之資。
楊一笑這才知道，為何當時就連林師林聖湖那般卓然超凡之人，見自己連續天晉都反應如此之大，超凡成聖那絕對是九州修者共同的夢想，然而，大道渺渺，難以猜度，但三次天晉則意味著一條清晰可見的成聖之路，已經展現在此人眼前，只需攀登即可，那是何等的幸事！
才夫子突然現身於外，驚愕的老者見之卻並不驚訝，反而對其拱手道：「學生柳莫，乃山陰縣文廟魁星功名錄本屆唱名人，見過中夫子。」
才夫子原本便是儒門聖碑之靈的中夫子，哪怕被才氣重鑄靈身，但相貌卻與之前一般無二，柳莫身為玄菟郡治所山陰縣文廟之人，自然熟悉儒碑之碑靈，見到才夫子便誤以為是中夫子。
而中夫子要的便是這個效果，趁著被誤作儒碑碑靈的契機，他淡淡指向楊一笑道：「此子姓楊名逍，字靜閒，又名楊一笑，自小遊學西荒，十六歲方歸故里，乃玄菟郡山陰縣人，此人無需唱名，只需將其功名戶籍記錄在魁星功名錄之上即可。」
那老者柳莫聞言竟然沒有半點猶豫，連忙拱手道：「學生明白，這就去辦。」
柳莫拿過楊一笑滴血的唱名玉，又從木櫃之中取出一塊手指大小的玉牌放在一起，手指掐訣往其一指，便見兩玉瞬間一亮，旋即，又恢復如初。
柳莫收回唱名玉，將那塊玉牌遞給楊一笑，輕聲道：「楊逍，此乃你功名記錄的玉牌，功名士籍皆已記錄完畢，請妥善收好。此玉牌裡面還有十方空間，鑑於你頭次記錄功名，裡面寄存著一把童生潛龍劍、整整一套四書五經的書卷，以及你的童生、秀才、舉人儒袍各一件。」
楊一笑接過玉牌，向著老者柳莫再次行了一禮，忽然想起什麼，問道：「請教柳前輩，晚輩聽說大胤之人有了功名之後每月還可領取一些錢糧，不知還有什麼重要的事項需要注意的。」
柳莫聞言一愣，旋即釋懷笑道：「聽聞小友自小生活在九州之外，對我大胤相關制度有所不熟，也在情理之中。我大胤自開國來便重才優士，老夫就撿一些重要的說一些。」
「我大胤禮制中，凡舉人、貢生、生員、監生皆為『士』，其餘凡者為『庶民』。戶籍之上歸入「士籍」者，可免除部分地丁錢糧和差賦徭役，具體為每名士族可免兩石糧食的稅和兩個人的勞役，乃天子憐我士族，鼓勵其專心讀書之意。」
「考取秀才後可按照等級領取生活補貼，考試一等前列者為廩生，每月可領取六斗廩米和三兩的廩銀。升入國子監的秀才又稱貢生，若是通過朝考，晉舉人後亦可入仕途。晉至舉人每月可領俸祿，每月白銀三十兩，通過選拔可任官職。」
「在我大胤，士族見官不跪，可養奴婢，出行裝束亦有不同。比如衣著，儒生考取童生之後方可著儒士長衫，各品均有相應儒衣規制。比如出行，秀才可乘坐肩輿（古老的代步工具，以兩根長竿支撐，其間安設一椅，類似現在的滑竿），而舉人和進士才可乘坐轎子。普通百姓則不允許，出行百里之外還需辦理路引。」
「多謝柳前輩指教，楊某受教了。」
楊一笑恭敬地再行了一禮，然後將功名玉牌放入懷中的剎那，收入文宮之內。
眼看快到約定的時間，楊一笑離開文廟，往約定集合的內城城門那走去。他一到那裡，便見秀禾早早等在那裡，看見楊一笑便像小鹿般歡喜地跑過來，報喜道：
「少爺，奴婢……哦，我今天可是選了一個上好的宅子，三進三出的大宅院，位置也不錯，周邊都是富紳大戶，隔條街便是東市集。那宅子曾經是一位官紳的私宅，官聲不錯，因丁憂急于歸鄉守喪，所以要價還算公道，只需一千二百兩銀子。我這硬是講到一千兩，因當日便留了定金，那家還留下不少家具器物，這些也省不少錢呢！」
楊一笑已經將秀禾認作姐姐，但秀禾卻還是習慣叫他少爺，總是難以改口。楊一笑糾正了好幾次，開始還好，後來說著說著就又變成了少爺，楊一笑也只好隨她了。
秀禾掰著指頭，繼續匯報導：「少爺，老媽子我這也請了兩個，都是給大戶人家做過事的。丫鬟我也選了兩個，都是手腳麻利的人。現在都在新宅負責整理清掃，等明日統一給少爺過目。我還買了一石米、十斤豬肉、二十隻老母雞、雞蛋十斤，已叫夥計分裝了三十份送到浪子坡，就等少爺回去，隨老夫人送給街坊鄰里。」
楊一笑聞言，心中感慨秀禾還真是理家能手，微笑著點頭贊道：「我就知道這事交給秀禾姐，肯定放心。既然選好了宅子，我們儘快回去，將這些好消息告訴祖母，明日我們就搬家！」
秀禾乖巧地點頭，得到楊一笑的認同後顯得更是歡欣雀躍，她在前面跑的飛快，好像要第一時間將選了新宅、即日喬遷的消息告訴祖母。
楊一笑看著秀禾歡快的身影，想起當初她潑辣的樣子，不由感嘆，世事變幻，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回到家中，祖母正在床上搓著草繩，楊一笑見過一把搶了過去，心疼地撫摸著祖母滿是繭子且枯瘦的手，埋怨道：「孫兒回來了，哪裡還需祖母您再編草鞋啊！」
祖母笑道：「好孫兒，祖母知道你孝順。祖母這雙手啊，閒不住，編編草鞋，既能活動筋骨，也能解解悶。」
祖母聽一旁秀禾歡喜地將購置宅院、採買米肉等事情，像撒豆子般一股腦的盡數說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她拍了拍楊一笑的手，說道：「我孫兒回來了，楊家才是完整的。有你和秀禾在，祖母就放心了。」
楊一笑聽到祖母的話，心中暖流涌動。這個堅強而又慈愛的老人，一直都是最支持他的人，不知不覺這位老人也真正走入他的心裡，連同潑辣且能幹的秀禾姐，都成了他楊一笑在這世上的骨肉親人。
楊一笑和秀禾則隨著祖母將購置的米肉一一分給幫助過他們的鄰里鄉親之後，次日便帶著祖母和秀禾搬到了新購的宅院當中。
搬入新宅那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楊一笑身穿嶄新的儒袍陪著祖母在內院的躺椅上聊著家常，看著同樣穿著新裙的秀禾姐帶著丫鬟老媽忙前忙後，進進出出，心中充滿了一種別有的踏實與暖意。
這時秀禾突然找他說，前邊有客來訪。楊一笑心中一愣，不禁有些納悶，楊家沒落已久，少有親故，否則也不會祖孫淪落到浪子坡那般地方。哪裡來的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