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確定？
於熹微晨光中穿過堂屋，陳默在天井遇見了那個梳著兩根長辮子的小姑娘，她應該是剛找到工作，因為今天才看見她穿著印著天福商業廣場的工作服。
兩人前後出了門，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只是那個小姑娘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你好。」
小姑娘反應很快，馬上就轉過了身子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跳有些快。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陳默有些猶豫，比劃了一下問道：「比如那種老式座鐘的鐘擺聲。」
小姑娘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心裡有些失望，又覺得這個問題很是奇怪。
陳默也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但還是很有禮貌的謝過了小姑娘。
小姑娘有些害羞地轉過身走了，陳默沉默地走在秋水巷中。
過了一會，他掏出了電話。
「喂，房東嗎？我是住在後院的陳默。」
「這麼早，有事嗎？」房東的聲音有些惺忪。
陳默帶著歉意說著：「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在那扇門後面好像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能不能麻煩您過來看看。」
「什麼聲音？」房東的聲音明顯清醒了些。
「是那種老式座鐘的鐘擺聲，嘀嗒嘀嗒嘀嗒這種。」陳默有些模仿聲音的天賦，學的很形象。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房東才說道：「白天沒時間，晚上我過去看看，你大概幾點會在房間？」
陳默想了想：「七點這樣。」
「好。」房東很乾脆掛了電話。
......
整整一個白天，陳默除了臉色更白了些，並沒什麼異樣，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今天他已經敲錯了好幾行代碼了。
這是極罕見的情況，代表著他的精神已經差到了極點，因為他已經兩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了，尤其是昨天晚上。
昨晚他忽然睡去，又被鐘擺聲忽然驚醒後，就陷入了恐慌，而那個鐘擺聲也一直迴蕩在房間裡，直到天色將明，他實在支持不住了才昏沉睡去。
而他隱隱覺得，這兩天的夢境和鐘擺聲之間明顯有著某種聯繫。
這種詭異的聯繫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現在他只希望今晚房東打開那扇門之後能找到鐘擺聲的源頭，好讓自己能安心的睡個好覺。
不知為什麼，發了這麼詭異的事，他卻從來沒想過要搬離那裡，而是只想找到那個聲音。
也許......
這才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
艾靜今天泡了三次咖啡，卻每次都看見了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上皺著的眉頭，於是她也皺起了眉頭。
所以那個無辜的小秘書又被叫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再次被催促要加快推進體檢的進度。
出了辦公室後，一臉委屈的小秘書有一次撥通了醫院領導的電話，在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後，終於把公司體檢這件大事定在了明天早上。
傍晚，陳默看了眼時間，決定在巷口吃完牛肉麵再回去，雖然他喜歡泡麵的味道，但他知道以現在的身體狀態，如果再不補充些營養恐怕就真的會生病了。
回到老宅，發現中年房東已經提早站在堂屋中等著他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好像比陳默還要白一些。
看見陳默回來，房東無言點了點頭，徑直往後院走去，手中還拿著把長長的手電。
打開門，打開燈，屋裡依然一片安靜，兩人走進房間後，房東順手關上了門。
「你確定你聽到的是老式座鐘的鐘擺聲？」房東忽然問陳默。
陳默點了點頭，看著又變得安靜的房東，心裡有些疑惑。
從早上的通話中，他就覺得房東的反應有些奇怪。
如果是正常房東，遇見房客投訴有奇怪的聲音，起碼會驚訝的多問幾句。
但房東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說晚上過來。
而他現在問的問題更加奇怪，並不是在確認陳默是不是真的聽見什麼聲音了，而是在確認陳默聽見的是不是座鐘的鐘擺聲。
「來，搭把手。」房東已經走到了那座紅色衣櫃一側喊著陳默。
陳默脫下外套走了過去，和房東一起開始挪動衣櫃。
衣櫃很沉，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挪開一些，露出一條勉強能過人的縫隙。
房東擠了過去，從貼身的口袋中找出一把鑰匙，然後打開了那扇門。
門後很黑，應該沒電燈，房東直接打開了手電筒，雪亮的光柱照進了那扇門。
房東徑直走了進去，陳默站在原地想了想，打開了那個行李箱，找出了一把小巧的充電手電筒。
等他進了那扇門，就看見裡面果然是個雜物間。
空間並不大，擺放著的大部分都是老式的家具，款式比他身後的那個衣櫃還要古老些。
那些家具擺放的很整齊，就是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動過它們了。
雜物間和他那張床之間的那堵牆邊擺著一個老式的儲物架，並不是鏤空的博古架，而是那種兩側都沒有擋板，只是簡單分成幾層的架子。
架子上擺著些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瓶瓶罐罐，中間那一層靠近陳默床頭方向的那半邊卻是空的。
陳默第一時間就走了過去，用手電筒照了照空的那部分，那上面只有厚厚的灰塵，灰塵上也沒有任何物品擺放過的痕跡。
於是他就開始檢查起這個儲物架，房東並沒有幫忙尋找，只是用手中的電筒配合著陳默的視線。
很快，儲物架就檢查完了，就連底座也沒放過，但什麼都沒發現。
直到所有的家具柜子、抽屜、甚至那些隱蔽的夾層都被打開，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至於其他地方，完全藏不下任何東西。
不死心的陳默甚至接過了房東的手電，把屋頂也照了一遍。
房東從始至終都沉默著，沉默地鎖門，沉默地和陳默把衣櫃挪回原位。
「真是抱歉，讓你白跑一趟。」陳默遞過去兩張紙給房東擦手：「也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房東搖搖頭接過了紙，隨意地擦了擦手，忽然問道：「你姓陳？」
陳默點了點頭，並沒覺得奇怪，房東想要記住每個租客的姓名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但房東的表情卻有些奇怪，看著他又問了一句。
「你確定？」
陳默頓時愣住了。
兩人前後出了門，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只是那個小姑娘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你好。」
小姑娘反應很快，馬上就轉過了身子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跳有些快。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陳默有些猶豫，比劃了一下問道：「比如那種老式座鐘的鐘擺聲。」
小姑娘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心裡有些失望，又覺得這個問題很是奇怪。
陳默也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但還是很有禮貌的謝過了小姑娘。
小姑娘有些害羞地轉過身走了，陳默沉默地走在秋水巷中。
過了一會，他掏出了電話。
「喂，房東嗎？我是住在後院的陳默。」
「這麼早，有事嗎？」房東的聲音有些惺忪。
陳默帶著歉意說著：「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在那扇門後面好像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能不能麻煩您過來看看。」
「什麼聲音？」房東的聲音明顯清醒了些。
「是那種老式座鐘的鐘擺聲，嘀嗒嘀嗒嘀嗒這種。」陳默有些模仿聲音的天賦，學的很形象。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房東才說道：「白天沒時間，晚上我過去看看，你大概幾點會在房間？」
陳默想了想：「七點這樣。」
「好。」房東很乾脆掛了電話。
......
整整一個白天，陳默除了臉色更白了些，並沒什麼異樣，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今天他已經敲錯了好幾行代碼了。
這是極罕見的情況，代表著他的精神已經差到了極點，因為他已經兩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了，尤其是昨天晚上。
昨晚他忽然睡去，又被鐘擺聲忽然驚醒後，就陷入了恐慌，而那個鐘擺聲也一直迴蕩在房間裡，直到天色將明，他實在支持不住了才昏沉睡去。
而他隱隱覺得，這兩天的夢境和鐘擺聲之間明顯有著某種聯繫。
這種詭異的聯繫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現在他只希望今晚房東打開那扇門之後能找到鐘擺聲的源頭，好讓自己能安心的睡個好覺。
不知為什麼，發了這麼詭異的事，他卻從來沒想過要搬離那裡，而是只想找到那個聲音。
也許......
這才是整件事最奇怪的地方。
艾靜今天泡了三次咖啡，卻每次都看見了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上皺著的眉頭，於是她也皺起了眉頭。
所以那個無辜的小秘書又被叫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再次被催促要加快推進體檢的進度。
出了辦公室後，一臉委屈的小秘書有一次撥通了醫院領導的電話，在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後，終於把公司體檢這件大事定在了明天早上。
傍晚，陳默看了眼時間，決定在巷口吃完牛肉麵再回去，雖然他喜歡泡麵的味道，但他知道以現在的身體狀態，如果再不補充些營養恐怕就真的會生病了。
回到老宅，發現中年房東已經提早站在堂屋中等著他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好像比陳默還要白一些。
看見陳默回來，房東無言點了點頭，徑直往後院走去，手中還拿著把長長的手電。
打開門，打開燈，屋裡依然一片安靜，兩人走進房間後，房東順手關上了門。
「你確定你聽到的是老式座鐘的鐘擺聲？」房東忽然問陳默。
陳默點了點頭，看著又變得安靜的房東，心裡有些疑惑。
從早上的通話中，他就覺得房東的反應有些奇怪。
如果是正常房東，遇見房客投訴有奇怪的聲音，起碼會驚訝的多問幾句。
但房東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說晚上過來。
而他現在問的問題更加奇怪，並不是在確認陳默是不是真的聽見什麼聲音了，而是在確認陳默聽見的是不是座鐘的鐘擺聲。
「來，搭把手。」房東已經走到了那座紅色衣櫃一側喊著陳默。
陳默脫下外套走了過去，和房東一起開始挪動衣櫃。
衣櫃很沉，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挪開一些，露出一條勉強能過人的縫隙。
房東擠了過去，從貼身的口袋中找出一把鑰匙，然後打開了那扇門。
門後很黑，應該沒電燈，房東直接打開了手電筒，雪亮的光柱照進了那扇門。
房東徑直走了進去，陳默站在原地想了想，打開了那個行李箱，找出了一把小巧的充電手電筒。
等他進了那扇門，就看見裡面果然是個雜物間。
空間並不大，擺放著的大部分都是老式的家具，款式比他身後的那個衣櫃還要古老些。
那些家具擺放的很整齊，就是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動過它們了。
雜物間和他那張床之間的那堵牆邊擺著一個老式的儲物架，並不是鏤空的博古架，而是那種兩側都沒有擋板，只是簡單分成幾層的架子。
架子上擺著些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瓶瓶罐罐，中間那一層靠近陳默床頭方向的那半邊卻是空的。
陳默第一時間就走了過去，用手電筒照了照空的那部分，那上面只有厚厚的灰塵，灰塵上也沒有任何物品擺放過的痕跡。
於是他就開始檢查起這個儲物架，房東並沒有幫忙尋找，只是用手中的電筒配合著陳默的視線。
很快，儲物架就檢查完了，就連底座也沒放過，但什麼都沒發現。
直到所有的家具柜子、抽屜、甚至那些隱蔽的夾層都被打開，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至於其他地方，完全藏不下任何東西。
不死心的陳默甚至接過了房東的手電，把屋頂也照了一遍。
房東從始至終都沉默著，沉默地鎖門，沉默地和陳默把衣櫃挪回原位。
「真是抱歉，讓你白跑一趟。」陳默遞過去兩張紙給房東擦手：「也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房東搖搖頭接過了紙，隨意地擦了擦手，忽然問道：「你姓陳？」
陳默點了點頭，並沒覺得奇怪，房東想要記住每個租客的姓名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但房東的表情卻有些奇怪，看著他又問了一句。
「你確定？」
陳默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