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婚（2）
卡蘿說的話就像是一計重錘給瑟琳娜判處了死刑。
從出生到如今，瑟琳娜早已成了韋爾斯利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韋爾斯利也是瑟琳娜的一部分。
哪怕韋爾斯利公爵和韋爾斯利夫人將她的婚姻當作籌碼換取家族的前程，瑟琳娜從來也沒有想過離開韋爾斯利家族。她在父母的疼愛和關懷下長大，曾經是真的崇拜和愛戴自己的父母。
更何況，哪怕不考慮這些情誼，從現實主義的角度出發，離開了家族，一無所有的瑟琳娜依靠什麼謀生呢？
「瑟琳娜，」卡蘿望向瑟琳娜，那張小巧可愛的臉上露出令人信服的堅定，說，「你聽好，你必須有拋棄你所看重的一切的勇氣，才有得到你所看重的一切的資格。」
瑟琳娜看著卡蘿的眼睛，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卡蘿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瑟琳娜，你必須做出自己的決定。」
瑟琳娜看著卡蘿的眼睛，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朝著她點了點頭：「好。」
……
韋爾斯利公爵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乖巧懂事、父母說一她不敢說二的瑟琳娜，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勇氣和智慧做出了逃婚的決定。
瑟琳娜帶著一幫朋友到學術酒吧開單身派對，瘋玩了一個晚上，卻在結束後不見了蹤跡。
事後，韋爾斯利公爵仔仔細細地調查了一遍酒吧，最後發現，她竟然是順著女廁所外面的水管緩緩爬下去的。
自己女兒的出逃讓韋爾斯利公爵又吃驚又擔憂，吃驚的是一向身手笨拙、膽小如鼠的女兒竟然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擔憂的是如果對於瑟琳娜的消失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對於韋爾斯利家族無異於滅頂之災。
因此，儘管韋爾斯利公爵心急如焚，但是為了避開各方的眼目，他只能對外宣稱女兒被人綁架，一方面扮演憂心忡忡的父親，帶著警察廳的人在全境搜捕，另一方面又在採訪中暗示，瑟琳娜的失蹤與前不久的失落白塔爆炸案有關，一時間諸如「韋爾斯利家族站隊民主黨因而引來殺機」的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話分兩頭，瑟琳娜跑出來後一刻也不敢停下，但是儘管步履匆匆，她天性里的謹慎使她沒有因為疲倦和匆忙喪失警惕，離開酒吧後她先往東走了幾步，刻意留下了一些女人走過的蹤跡。
走到一片濕潤的草地里的時候，她又換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簡易鞋套，然後調轉自己的方向，從草地對面繞到水泥地後接著往反方向走。避開鬧市區和居民區，周圍的環境安靜得只剩下瑟琳娜的心跳聲，但是，以往令她害怕的黑暗沒有引起她的恐懼，她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一直跑到哈爾希主城區邊緣的一大片樹林裡，她才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感覺恐懼起來，但這恐懼很快就被自由的狂喜淹沒。
她跑出來了，真的跑出來了。
她靠在一個巨大的樹上，腳很痛，不停地喘著氣，汗幾乎把她的衣服浸濕了。月光明亮，溫柔地罩在瑟琳娜的身上，但是這樣的美景完全沒有吸引瑟琳娜的注意，因為她太累了，幾乎是一靠在樹上就睡死過去。
第二天，瑟琳娜甦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她的頭頂。
因為一個晚上都睡在野外，瑟琳娜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剛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的茫然感。
直到肚子裡抗議地叫了一句又一句，瑟琳娜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逃亡的路上了。
自由意味著你能夠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也意味著你需要承擔自己選擇的後果，需要獨自承擔生活的風險，失去了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屋頂，也失去了吩咐一聲就準備好的美味佳肴。
卡蘿住在西邊林子裡的一片小村落中，要到那裡，瑟琳娜需要穿過市中心。但是，現在她剛剛失蹤，恐怕市中心正在戒嚴，為了防止被發現，瑟琳娜需要繞一條遠路。
此時此刻她無比地慶幸，因為在外交部的實習經歷，讓她對於整個共和國首都的布局分外清楚，否則恐怕此時也就只能象是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瞎轉了。
一直走到太陽偏西，瑟琳娜終於走到了目的地，這會兒也許是餓過了勁兒，她的肚子雖然空落落的，但是卻一點飢餓感也沒有了。
卡蘿早早就等在了門外，見到瑟琳娜的那一刻，來不及寒暄，便趕緊把她帶到了屋子裡。
卡蘿住在一個老太太的閣樓上，閣樓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法植物和試劑瓶，顯得十分雜亂。卡蘿的身影飛快地在裡面穿梭，很快就收拾出一個簡單的床鋪來。
「我經常會在這裡研發藥劑，所以這兒不算很乾淨，如果你不嫌棄，你可以先住在這兒。」
這個小閣樓自然跟溫暖舒適的韋爾斯利府邸沒有辦法比較，但是，先是逃亡了一夜，又在森林裡睡了一晚的瑟琳娜，如今卻覺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忙不迭地向卡蘿道謝：「這地方真的很不錯，太陽曬不著，雨也淋不著。真的太謝謝你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卡蘿笑了笑，溫柔地看著瑟琳娜，「這一路辛苦你了，瑟琳娜。」
卡蘿溫聲細語的問候讓在重壓之下的瑟琳娜一下子紅了眼眶，她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她的肚子忽然發出了洪亮的咕嚕聲，這聲音驅散了些許氣氛的沉重和尷尬，卡蘿撲哧一聲笑了：「你今天恐怕還沒來得及吃飯吧？那我現在就先去買些食物，你先好好收拾、休息一下。」
瑟琳娜對於自己的打擾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見卡蘿這樣熱情招待她，立刻就開口道：「卡蘿，我和你一起去吧。」
卡蘿自然沒有拒絕。有了瑟琳娜的幫忙，這頓豐盛的晚餐很快就準備妥當。
等到用完餐，卡蘿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瑟琳娜苦笑一聲：「我原來在外交部工作，可是這件事之後，我估計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既然我已經幫了你，也沒有這樣拋下你的道理。」卡蘿望向瑟琳娜，說，「現在，從你逃離家庭的那一刻，鬥爭才剛剛開始。為了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你必須要考慮清楚你要付出的代價。你很快就會發現，離開你的家族，你會失去你擁有的一切，你的親人、過去的朋友、金錢、權利，還有你所看重的尊重。」
瑟琳娜聽著卡蘿的話，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當然，你也會得到那些你想要的，選擇人生道路的自由，承擔責任的能力，看到什麼是真正的自由和平等。」
「那麼，卡蘿，真正的自由與平等，你見過嗎？」
卡蘿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一直在尋找，找了很久很久，也許我會一直找下去。有時候，我會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我想要的自由和平等嗎？」
「你想要的那一種自由與平等？」瑟琳娜開始覺得卡蘿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驚世駭俗，這些陌生的思想讓她的心臟怦怦直跳，可是卻仿佛有著獨特的魔力，吸引著她繼續詢問、繼續傾聽。
「我想要，所有人都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所有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我想要，那些原本就屬於所有人的權利能夠還給所有人，就像陽光平等地照耀在每一個人身上一樣。」
卡蘿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像一道驚雷一樣劈在了瑟琳娜的心裡，她錯愕地說道：「這……這些……我是說，儘管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平等，但是我們的國家是一個民主的……」
瑟琳娜對上卡蘿似笑非笑的眼睛，未完的話語忽然就在喉嚨里斷成了半截。
那些被她無意忽略——或許是有意忽略的記憶一下子湧入了她的大腦。
在上大學以前，瑟琳娜沒有見過平民，到了大學後——哪怕是宣稱對貴族和平民一視同仁的哈利大學，學校里也依然幾乎沒有幾個平民，官方的說法是說平民的成績不好，所以沒有錄取，可是所有錄取的平民成績幾乎都在他們的專業里名列前茅。
畢業時，瑟琳娜早早就找到了外交部的工作，可是大學四年一直是魔藥學專業第一的卡蘿卻始終沒有去處。
瑟琳娜的所有貴族朋友，幾乎都不會跟平民做朋友。
新聞里充斥著的也大多數是發生在貧民窟的兇殺案、搶劫案，電視劇里扮演主角的永遠是貴族出身，娛樂圈裡平民出身的演員不是丑角就是反派。
瑟琳娜呆在原地，一時之間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對……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啊？這不是你的錯。」卡蘿有些好笑，她走到瑟琳娜的位置旁邊，將手搭在她的手上，這場面顯得有些滑稽，但又很溫情，「身為貴族，並不是一種錯誤，就像，身為一個平民，也並不是一種錯誤一樣。」
說完，卡蘿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把眼淚和痛苦留在過去吧，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從出生到如今，瑟琳娜早已成了韋爾斯利的一部分，自然而然的，韋爾斯利也是瑟琳娜的一部分。
哪怕韋爾斯利公爵和韋爾斯利夫人將她的婚姻當作籌碼換取家族的前程，瑟琳娜從來也沒有想過離開韋爾斯利家族。她在父母的疼愛和關懷下長大，曾經是真的崇拜和愛戴自己的父母。
更何況，哪怕不考慮這些情誼，從現實主義的角度出發，離開了家族，一無所有的瑟琳娜依靠什麼謀生呢？
「瑟琳娜，」卡蘿望向瑟琳娜，那張小巧可愛的臉上露出令人信服的堅定，說，「你聽好，你必須有拋棄你所看重的一切的勇氣，才有得到你所看重的一切的資格。」
瑟琳娜看著卡蘿的眼睛，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卡蘿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瑟琳娜，你必須做出自己的決定。」
瑟琳娜看著卡蘿的眼睛，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朝著她點了點頭：「好。」
……
韋爾斯利公爵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乖巧懂事、父母說一她不敢說二的瑟琳娜，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勇氣和智慧做出了逃婚的決定。
瑟琳娜帶著一幫朋友到學術酒吧開單身派對，瘋玩了一個晚上，卻在結束後不見了蹤跡。
事後，韋爾斯利公爵仔仔細細地調查了一遍酒吧，最後發現，她竟然是順著女廁所外面的水管緩緩爬下去的。
自己女兒的出逃讓韋爾斯利公爵又吃驚又擔憂，吃驚的是一向身手笨拙、膽小如鼠的女兒竟然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擔憂的是如果對於瑟琳娜的消失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對於韋爾斯利家族無異於滅頂之災。
因此，儘管韋爾斯利公爵心急如焚，但是為了避開各方的眼目，他只能對外宣稱女兒被人綁架，一方面扮演憂心忡忡的父親，帶著警察廳的人在全境搜捕，另一方面又在採訪中暗示，瑟琳娜的失蹤與前不久的失落白塔爆炸案有關，一時間諸如「韋爾斯利家族站隊民主黨因而引來殺機」的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話分兩頭，瑟琳娜跑出來後一刻也不敢停下，但是儘管步履匆匆，她天性里的謹慎使她沒有因為疲倦和匆忙喪失警惕，離開酒吧後她先往東走了幾步，刻意留下了一些女人走過的蹤跡。
走到一片濕潤的草地里的時候，她又換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簡易鞋套，然後調轉自己的方向，從草地對面繞到水泥地後接著往反方向走。避開鬧市區和居民區，周圍的環境安靜得只剩下瑟琳娜的心跳聲，但是，以往令她害怕的黑暗沒有引起她的恐懼，她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一直跑到哈爾希主城區邊緣的一大片樹林裡，她才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感覺恐懼起來，但這恐懼很快就被自由的狂喜淹沒。
她跑出來了，真的跑出來了。
她靠在一個巨大的樹上，腳很痛，不停地喘著氣，汗幾乎把她的衣服浸濕了。月光明亮，溫柔地罩在瑟琳娜的身上，但是這樣的美景完全沒有吸引瑟琳娜的注意，因為她太累了，幾乎是一靠在樹上就睡死過去。
第二天，瑟琳娜甦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她的頭頂。
因為一個晚上都睡在野外，瑟琳娜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剛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的茫然感。
直到肚子裡抗議地叫了一句又一句，瑟琳娜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逃亡的路上了。
自由意味著你能夠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也意味著你需要承擔自己選擇的後果，需要獨自承擔生活的風險，失去了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屋頂，也失去了吩咐一聲就準備好的美味佳肴。
卡蘿住在西邊林子裡的一片小村落中，要到那裡，瑟琳娜需要穿過市中心。但是，現在她剛剛失蹤，恐怕市中心正在戒嚴，為了防止被發現，瑟琳娜需要繞一條遠路。
此時此刻她無比地慶幸，因為在外交部的實習經歷，讓她對於整個共和國首都的布局分外清楚，否則恐怕此時也就只能象是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瞎轉了。
一直走到太陽偏西，瑟琳娜終於走到了目的地，這會兒也許是餓過了勁兒，她的肚子雖然空落落的，但是卻一點飢餓感也沒有了。
卡蘿早早就等在了門外，見到瑟琳娜的那一刻，來不及寒暄，便趕緊把她帶到了屋子裡。
卡蘿住在一個老太太的閣樓上，閣樓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魔法植物和試劑瓶，顯得十分雜亂。卡蘿的身影飛快地在裡面穿梭，很快就收拾出一個簡單的床鋪來。
「我經常會在這裡研發藥劑，所以這兒不算很乾淨，如果你不嫌棄，你可以先住在這兒。」
這個小閣樓自然跟溫暖舒適的韋爾斯利府邸沒有辦法比較，但是，先是逃亡了一夜，又在森林裡睡了一晚的瑟琳娜，如今卻覺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忙不迭地向卡蘿道謝：「這地方真的很不錯，太陽曬不著，雨也淋不著。真的太謝謝你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卡蘿笑了笑，溫柔地看著瑟琳娜，「這一路辛苦你了，瑟琳娜。」
卡蘿溫聲細語的問候讓在重壓之下的瑟琳娜一下子紅了眼眶，她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她的肚子忽然發出了洪亮的咕嚕聲，這聲音驅散了些許氣氛的沉重和尷尬，卡蘿撲哧一聲笑了：「你今天恐怕還沒來得及吃飯吧？那我現在就先去買些食物，你先好好收拾、休息一下。」
瑟琳娜對於自己的打擾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見卡蘿這樣熱情招待她，立刻就開口道：「卡蘿，我和你一起去吧。」
卡蘿自然沒有拒絕。有了瑟琳娜的幫忙，這頓豐盛的晚餐很快就準備妥當。
等到用完餐，卡蘿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瑟琳娜苦笑一聲：「我原來在外交部工作，可是這件事之後，我估計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既然我已經幫了你，也沒有這樣拋下你的道理。」卡蘿望向瑟琳娜，說，「現在，從你逃離家庭的那一刻，鬥爭才剛剛開始。為了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你必須要考慮清楚你要付出的代價。你很快就會發現，離開你的家族，你會失去你擁有的一切，你的親人、過去的朋友、金錢、權利，還有你所看重的尊重。」
瑟琳娜聽著卡蘿的話，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當然，你也會得到那些你想要的，選擇人生道路的自由，承擔責任的能力，看到什麼是真正的自由和平等。」
「那麼，卡蘿，真正的自由與平等，你見過嗎？」
卡蘿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一直在尋找，找了很久很久，也許我會一直找下去。有時候，我會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種我想要的自由和平等嗎？」
「你想要的那一種自由與平等？」瑟琳娜開始覺得卡蘿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驚世駭俗，這些陌生的思想讓她的心臟怦怦直跳，可是卻仿佛有著獨特的魔力，吸引著她繼續詢問、繼續傾聽。
「我想要，所有人都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所有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我想要，那些原本就屬於所有人的權利能夠還給所有人，就像陽光平等地照耀在每一個人身上一樣。」
卡蘿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像一道驚雷一樣劈在了瑟琳娜的心裡，她錯愕地說道：「這……這些……我是說，儘管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平等，但是我們的國家是一個民主的……」
瑟琳娜對上卡蘿似笑非笑的眼睛，未完的話語忽然就在喉嚨里斷成了半截。
那些被她無意忽略——或許是有意忽略的記憶一下子湧入了她的大腦。
在上大學以前，瑟琳娜沒有見過平民，到了大學後——哪怕是宣稱對貴族和平民一視同仁的哈利大學，學校里也依然幾乎沒有幾個平民，官方的說法是說平民的成績不好，所以沒有錄取，可是所有錄取的平民成績幾乎都在他們的專業里名列前茅。
畢業時，瑟琳娜早早就找到了外交部的工作，可是大學四年一直是魔藥學專業第一的卡蘿卻始終沒有去處。
瑟琳娜的所有貴族朋友，幾乎都不會跟平民做朋友。
新聞里充斥著的也大多數是發生在貧民窟的兇殺案、搶劫案，電視劇里扮演主角的永遠是貴族出身，娛樂圈裡平民出身的演員不是丑角就是反派。
瑟琳娜呆在原地，一時之間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對……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啊？這不是你的錯。」卡蘿有些好笑，她走到瑟琳娜的位置旁邊，將手搭在她的手上，這場面顯得有些滑稽，但又很溫情，「身為貴族，並不是一種錯誤，就像，身為一個平民，也並不是一種錯誤一樣。」
說完，卡蘿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把眼淚和痛苦留在過去吧，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