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謀生計
過了幾年，解放了，我家的田地被沒收了，我又多了兩個兒子，大兒子緒昌，二兒子革新，還有一個只比燦華大五歲的弟弟，弟弟出生後娘就瘋了，沒看住跑了出去，找了大半年沒找到，一年後自己回來了，坐在大門口的青石板上笑，沒多久去世了。現在一家六口人，都等著吃飯，以後真的要沒日沒夜地犁地了，早知道學犁地時應該犟到底，把那地犁好，後來也想再學學，可那牛就是跟我有仇，我只要和他們犟，犁就斷了，我心疼呀，再也不犟了，村里人說是那頭犟牛來找我報仇了，都怪我把它打的太狠了，唉，人還是犟不過牛。
秋收了，大夥的收成都不錯，我犁地雖慢，但桂英的稻種做得好，什麼時候除草，打藥都看得准，榮升說我倆一個是指導員，一個是專干。榮升分了土地後，挑糞澆菜，挑稻穀在村里出了名，那一腳寬的田埂，挑著兩籮筐稻穀，扁擔壓彎了，籮筐不會晃一下，他說這都是爺爺的功勞，爺爺倒是給他留了點好活計，給我留的都是留不住的。
「一天到晚在那田裡鋤呀，挖呀，還不就是南瓜，鹹菜，干紅薯絲，吃得人沒點力氣，還想吐，這活著有個什麼勁，跟死了一樣，死了乾癟癟的，現在活著也是乾癟癟的。」緒昌氣得放下碗筷走了
「盛桃呀，是好久沒吃肉了，其他孩子沒說，估計跟緒昌一樣，前些天還有一坨肥肉在鍋里滋幾下，菜能沾點油水，現在肥肉都沒了，就只能水煮。」桂英說
可現在哪裡有多餘的錢去買肉，我比誰都想給孩子們吃肉，一個個臉上像塗了黃粉筆一樣，又黃又糙，那幾畝地啥都種了，就是種不來肉。
「又是咸榨菜，怎麼還沒吃完，我就說醃的時候別用拳頭鑽，塞得這麼滿，吃到什麼時候去」革新一上桌就抱怨
隔壁榮謙爹家在吃肉，我都聞到味了，」燦華接著說
「他會補鍋，你會不」緒昌說
「都快吃，過幾天鹹菜都沒有了」我說，我生怕聽到說，爹你也去補鍋，我最討厭補鍋，烏漆麻黑的，像個黑桐桐。
一說完大家開始閉著眼，扒拉筷子就往嘴裡倒，都懶得嚼就放碗筷了。
桂英收著碗筷在想什麼，突然她說「盛桃，我看你讀了那麼多書，可以教書，去找找書記看。」
聽了桂英的話，第二天一早我就提著肉來了書記家，一進門先把肉放到桌上，接著就說:「書記，也不知村里缺不缺老師，我讀了幾年書你是知道的。」
「快把東西拿走，有也輪不上你，除非你爺爺從墳里爬出來跟我認錯。」
我提起肉就走，我不想問是什麼事，也不想跟他說好話，我這肉活該拿回家自己吃，這肉都知道誰吃得，誰吃不得。回到家我拿出鍋，把肉放裡面就開始燉，中午一家人飽飽地吃了一頓。
晚上我把這事跟桂英說了，桂英說「你沒錯，錯的是他，一書記當著，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怕笑掉大牙，當的什麼書記，准沒好下場。」書記下場好不好我不知道，只知道肉吃爽了後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了，管他呢，吃飽了就要好好睡，要不然白白吃這麼飽。
第二天一起床，天就像擦拭過的鏡子一樣，晃眼睛，今天是一塊好天，我打算就在天井裡看書，不一會，有人來了，是一位老先生，進門就要茶喝，我合上書，遞上茶，示意先生在石凳上歇息，接著就和先生扯了起來，先生看我是讀過書的人，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要我跟他學風水，我沒說話，桂英馬上開口了，不停誇讚先生懂學問，還會用學問，在外受人恭敬，又有好招待，所做之事是門好事。聽後先生笑而不語，橫穿天井，走進堂屋，沿著兩邊連廊轉了轉，又上二層，環顧一周，從兩邊跑馬樓梯下來，喝下一口茶後，說道:「你家只要發財，往後必定出瘋子。我和桂英同時看向對方。
「以後您住家裡，我就跟您學風水。」桂英準備著飯菜，飯菜一上桌，我和先生放開了說，酒也放開了喝，兩人不停劃拉，嘴角黏著泡沫，不一會兒，我念念有詞，眼睛往上揚，眼皮往裡縮，最終撐不住，醉了，事後桂英說好久沒見我這麼精神。
秋收了，大夥的收成都不錯，我犁地雖慢，但桂英的稻種做得好，什麼時候除草，打藥都看得准，榮升說我倆一個是指導員，一個是專干。榮升分了土地後，挑糞澆菜，挑稻穀在村里出了名，那一腳寬的田埂，挑著兩籮筐稻穀，扁擔壓彎了，籮筐不會晃一下，他說這都是爺爺的功勞，爺爺倒是給他留了點好活計，給我留的都是留不住的。
「一天到晚在那田裡鋤呀，挖呀，還不就是南瓜，鹹菜，干紅薯絲，吃得人沒點力氣，還想吐，這活著有個什麼勁，跟死了一樣，死了乾癟癟的，現在活著也是乾癟癟的。」緒昌氣得放下碗筷走了
「盛桃呀，是好久沒吃肉了，其他孩子沒說，估計跟緒昌一樣，前些天還有一坨肥肉在鍋里滋幾下，菜能沾點油水，現在肥肉都沒了，就只能水煮。」桂英說
可現在哪裡有多餘的錢去買肉，我比誰都想給孩子們吃肉，一個個臉上像塗了黃粉筆一樣，又黃又糙，那幾畝地啥都種了，就是種不來肉。
「又是咸榨菜，怎麼還沒吃完，我就說醃的時候別用拳頭鑽，塞得這麼滿，吃到什麼時候去」革新一上桌就抱怨
隔壁榮謙爹家在吃肉，我都聞到味了，」燦華接著說
「他會補鍋，你會不」緒昌說
「都快吃，過幾天鹹菜都沒有了」我說，我生怕聽到說，爹你也去補鍋，我最討厭補鍋，烏漆麻黑的，像個黑桐桐。
一說完大家開始閉著眼，扒拉筷子就往嘴裡倒，都懶得嚼就放碗筷了。
桂英收著碗筷在想什麼，突然她說「盛桃，我看你讀了那麼多書，可以教書，去找找書記看。」
聽了桂英的話，第二天一早我就提著肉來了書記家，一進門先把肉放到桌上，接著就說:「書記，也不知村里缺不缺老師，我讀了幾年書你是知道的。」
「快把東西拿走，有也輪不上你，除非你爺爺從墳里爬出來跟我認錯。」
我提起肉就走，我不想問是什麼事，也不想跟他說好話，我這肉活該拿回家自己吃，這肉都知道誰吃得，誰吃不得。回到家我拿出鍋，把肉放裡面就開始燉，中午一家人飽飽地吃了一頓。
晚上我把這事跟桂英說了，桂英說「你沒錯，錯的是他，一書記當著，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怕笑掉大牙，當的什麼書記，准沒好下場。」書記下場好不好我不知道，只知道肉吃爽了後家裡一分錢都沒有了，管他呢，吃飽了就要好好睡，要不然白白吃這麼飽。
第二天一起床，天就像擦拭過的鏡子一樣，晃眼睛，今天是一塊好天，我打算就在天井裡看書，不一會，有人來了，是一位老先生，進門就要茶喝，我合上書，遞上茶，示意先生在石凳上歇息，接著就和先生扯了起來，先生看我是讀過書的人，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要我跟他學風水，我沒說話，桂英馬上開口了，不停誇讚先生懂學問，還會用學問，在外受人恭敬，又有好招待，所做之事是門好事。聽後先生笑而不語，橫穿天井，走進堂屋，沿著兩邊連廊轉了轉，又上二層，環顧一周，從兩邊跑馬樓梯下來，喝下一口茶後，說道:「你家只要發財，往後必定出瘋子。我和桂英同時看向對方。
「以後您住家裡，我就跟您學風水。」桂英準備著飯菜，飯菜一上桌，我和先生放開了說，酒也放開了喝，兩人不停劃拉，嘴角黏著泡沫，不一會兒，我念念有詞，眼睛往上揚，眼皮往裡縮，最終撐不住，醉了，事後桂英說好久沒見我這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