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書信
幾月後，下曲陽縣城外。
「全力攻城！言退者斬！城破，肆意劫掠三日！」
所有將士聽到這樣的號令，心中的退意也慢慢被對利益的渴望所代替，全都殺紅了眼，踩踏著友軍的屍體就向前衝鋒，隨後也變成一具屍體。
「大哥！你在後指揮，我與二弟就足以。」
「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隨我上！」
「殺啊！」
劉備三人由於沒有官職背景，在董卓的打壓下也不得不參加這種愚蠢的衝鋒。
「不許退！向前！」
「董大人！傷亡過大，已經沒有辦法組織衝鋒了！」
董卓沒有在乎那傳令兵的話語，而是眼中帶著兇狠，瞟了身邊那人一眼。
已經兩個月了，他知道，朝廷的制衡很快就要到了，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他再掃視全軍狀態，再不撤軍甚至都有可能被全殲，他已經陷入死地，等待他的只剩一份京城詔書了。
「廢物！回營再說。」
董卓也只好在心裡暗罵一句，顧不上思考，咬牙切齒地發出下一道命令，順便排除異己。
「前軍變後軍，準備撤！劉備！你們負責殿後。」
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張飛的雙手被關羽按下，只剩下劉備平靜地回復。
「收到，準備撤軍。」
也正因為這個舉措，他們才能夠保住有生力量。
不過，這一切都與董卓無關了，當他跪地受詔時，他腦中對於三公的幻想就已全然崩塌，只是惡狠狠地看著那位沒有任何動靜的書生，惡狠狠地回復。
「臣接旨！」
隨後就跟隨那些小黃門失去了蹤跡。
李儒並不敢直視董卓，面對牛輔的詢問也不敢解釋什麼，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回到了營帳。
「陷於死地而後生，是真的！都是真的！」
帶著顫抖的話語中，隱約還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癲狂與興奮。
......
等到顏煜再一次得到黃巾軍的消息時，主將早就變成了皇甫嵩，而時間也已經到達九月中旬。
「應該要準備攻城了，第一輪起義也算是結束了！」
顏煜嘴上說的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從他的表情動作中絲毫沒有體會到這一點。
過去幾個月也就是最後的反撲，經過幾輪輕鬆愜意的守城戰，城外的黃巾軍也基本被消滅乾淨，那些沒來得及躲進深山的就都被抓成了奴隸。
就這幾天，城門口都能看見地主們帶著一支支私兵去抓壯丁。
「母親那邊通信應該也能收到了吧。」
想到這裡，顏煜才慢慢從躺椅上起來，站在城牆上遙望遠方。
「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十月，必須讀完史記！」
話雖如此，這書可不好找，不過據說他們顏家家主已經當上大官了，讀書的問題應該能解決，而且琅琊顏家好像就要開始建立了。
「也該出去逛一逛了。」
不過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而已，落實到行動上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不多久，顏煜就都知道黃巾軍被朝廷打敗的消息，隨之而來的也有一份來自沛國的信。
「啊？嘶！我妹被曹純看上了！」
顏煜難以想像這種場景，不過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別的想法，而且就連這件事也有他自己的影響。
「哎呀，當時我說一起去，沒想到鬧反賊，這次我肯定要去！」
顏濟在屋內走來走去，嘴上反反覆覆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心裡只有擔心，幾乎快被整暈了。
顏煜沒有搭話，而是又細讀了一遍。
不過不管怎樣，信中內容都相當震驚。
「黃巾起義，曹氏和夏侯氏處理沛國賊寇，曹純偶然相遇，加上曾經提前為曹操做出的預言，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不過，這只是單方面的追求，現在還只是天天粘在一起玩的地步，還得看顏濟的想法。
「嘶，那曹家是不是宦官之後啊！咱家雖然不是主支，但是也相當親近主家，往上說幾代也都是和主家穿一條褲子的，應該也算是個士族，我們敢不敢...而且，現在家主也當大官了，會不會產生影響啊。」
稍微整理思緒，顏濟好歹也讀過好幾年書，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在當代最關鍵的問題，宦官與名聲，一時間只覺得頭頂冒汗，不敢做出決定。
既害怕曹家的報復，又擔心其他世家的排斥，這兩點問題都會影響家主想法的實現。
「琅琊世家更多啊！我們外來戶該怎麼辦啊！」
也只能說幸好信不在他手上，要不然就憑他現在的動作情緒，書信肯定要被他徹底撕爛。
「煜兒？現在該怎麼辦。」
剛才的一切，顏煜都沒有太過注意，他一直在回憶中尋找他妹妹的生長痕跡。
或許是整天和他待在一起，缺少父母管教，身上沾滿了來自未來的習慣，他根本想不到曹純的眼光竟然是這樣的。
「額，不知書達理，整天在外玩耍，玩的還是現代的小遊戲，完全沒有一個世家女子大家閨秀的樣子。」
顏煜只是稍微張嘴，感覺難以想像，遲遲沒有回覆。
「唉，先冷靜一下吧，我先收拾好東西。」
顏濟好像也知道自己是難為人了，稍微嘆了一口氣就放棄了這個話題，走進書房準備給家主寫信，剩下的當面再聊。
就這麼一停頓，就算是顏煜有想法，最終也只能在晚餐後討論。
「曹家有大氣運。」
面對急切的目光，顏煜只是稍作思考，沒有一點反應，隨即那幾個字就已經脫口而出。
聽到這樣的話，顏濟一時間都不敢細想，連坐姿都難以保持，腦子裡只敢考慮功名利祿，不出一語，難以置信。
「嗯，召集護衛，明天，準備出發。」
幾乎只是一時間的恍惚，顏濟很快就調整過來，他非常清楚，如今家裡的大部分事情他自己已經不能做出準確判斷了。
「早點休息。」
那句簡單的問候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平靜，隨即也不敢繼續追問，直接就摔門而出。
自從少年時就開始沉寂的心也開始活動，二十年苦讀不只是為了一個普通的縣令。
所有的讀書人心中都有一個治國，平天下的宏願。
第二天的整備沒有引起一丁點的波折，仿佛就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
不過，顏煜手中的書信又為這天增添了一分不同尋常的韻味。
「全力攻城！言退者斬！城破，肆意劫掠三日！」
所有將士聽到這樣的號令，心中的退意也慢慢被對利益的渴望所代替，全都殺紅了眼，踩踏著友軍的屍體就向前衝鋒，隨後也變成一具屍體。
「大哥！你在後指揮，我與二弟就足以。」
「你難道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隨我上！」
「殺啊！」
劉備三人由於沒有官職背景，在董卓的打壓下也不得不參加這種愚蠢的衝鋒。
「不許退！向前！」
「董大人！傷亡過大，已經沒有辦法組織衝鋒了！」
董卓沒有在乎那傳令兵的話語，而是眼中帶著兇狠，瞟了身邊那人一眼。
已經兩個月了，他知道，朝廷的制衡很快就要到了，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他再掃視全軍狀態，再不撤軍甚至都有可能被全殲，他已經陷入死地，等待他的只剩一份京城詔書了。
「廢物！回營再說。」
董卓也只好在心裡暗罵一句，顧不上思考，咬牙切齒地發出下一道命令，順便排除異己。
「前軍變後軍，準備撤！劉備！你們負責殿後。」
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張飛的雙手被關羽按下，只剩下劉備平靜地回復。
「收到，準備撤軍。」
也正因為這個舉措，他們才能夠保住有生力量。
不過，這一切都與董卓無關了，當他跪地受詔時，他腦中對於三公的幻想就已全然崩塌，只是惡狠狠地看著那位沒有任何動靜的書生，惡狠狠地回復。
「臣接旨！」
隨後就跟隨那些小黃門失去了蹤跡。
李儒並不敢直視董卓，面對牛輔的詢問也不敢解釋什麼，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回到了營帳。
「陷於死地而後生，是真的！都是真的！」
帶著顫抖的話語中，隱約還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癲狂與興奮。
......
等到顏煜再一次得到黃巾軍的消息時，主將早就變成了皇甫嵩，而時間也已經到達九月中旬。
「應該要準備攻城了，第一輪起義也算是結束了！」
顏煜嘴上說的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從他的表情動作中絲毫沒有體會到這一點。
過去幾個月也就是最後的反撲，經過幾輪輕鬆愜意的守城戰，城外的黃巾軍也基本被消滅乾淨，那些沒來得及躲進深山的就都被抓成了奴隸。
就這幾天，城門口都能看見地主們帶著一支支私兵去抓壯丁。
「母親那邊通信應該也能收到了吧。」
想到這裡，顏煜才慢慢從躺椅上起來，站在城牆上遙望遠方。
「不能再這麼頹廢下去了！十月，必須讀完史記！」
話雖如此，這書可不好找，不過據說他們顏家家主已經當上大官了，讀書的問題應該能解決，而且琅琊顏家好像就要開始建立了。
「也該出去逛一逛了。」
不過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想法而已，落實到行動上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不多久，顏煜就都知道黃巾軍被朝廷打敗的消息，隨之而來的也有一份來自沛國的信。
「啊？嘶！我妹被曹純看上了！」
顏煜難以想像這種場景，不過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別的想法，而且就連這件事也有他自己的影響。
「哎呀，當時我說一起去，沒想到鬧反賊，這次我肯定要去！」
顏濟在屋內走來走去，嘴上反反覆覆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心裡只有擔心，幾乎快被整暈了。
顏煜沒有搭話，而是又細讀了一遍。
不過不管怎樣，信中內容都相當震驚。
「黃巾起義，曹氏和夏侯氏處理沛國賊寇，曹純偶然相遇，加上曾經提前為曹操做出的預言，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不過，這只是單方面的追求，現在還只是天天粘在一起玩的地步，還得看顏濟的想法。
「嘶，那曹家是不是宦官之後啊！咱家雖然不是主支，但是也相當親近主家，往上說幾代也都是和主家穿一條褲子的，應該也算是個士族，我們敢不敢...而且，現在家主也當大官了，會不會產生影響啊。」
稍微整理思緒，顏濟好歹也讀過好幾年書，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在當代最關鍵的問題，宦官與名聲，一時間只覺得頭頂冒汗，不敢做出決定。
既害怕曹家的報復，又擔心其他世家的排斥，這兩點問題都會影響家主想法的實現。
「琅琊世家更多啊！我們外來戶該怎麼辦啊！」
也只能說幸好信不在他手上，要不然就憑他現在的動作情緒，書信肯定要被他徹底撕爛。
「煜兒？現在該怎麼辦。」
剛才的一切，顏煜都沒有太過注意，他一直在回憶中尋找他妹妹的生長痕跡。
或許是整天和他待在一起，缺少父母管教，身上沾滿了來自未來的習慣，他根本想不到曹純的眼光竟然是這樣的。
「額，不知書達理，整天在外玩耍，玩的還是現代的小遊戲，完全沒有一個世家女子大家閨秀的樣子。」
顏煜只是稍微張嘴，感覺難以想像，遲遲沒有回覆。
「唉，先冷靜一下吧，我先收拾好東西。」
顏濟好像也知道自己是難為人了，稍微嘆了一口氣就放棄了這個話題，走進書房準備給家主寫信，剩下的當面再聊。
就這麼一停頓，就算是顏煜有想法，最終也只能在晚餐後討論。
「曹家有大氣運。」
面對急切的目光，顏煜只是稍作思考，沒有一點反應，隨即那幾個字就已經脫口而出。
聽到這樣的話，顏濟一時間都不敢細想，連坐姿都難以保持，腦子裡只敢考慮功名利祿，不出一語，難以置信。
「嗯，召集護衛，明天，準備出發。」
幾乎只是一時間的恍惚，顏濟很快就調整過來，他非常清楚，如今家裡的大部分事情他自己已經不能做出準確判斷了。
「早點休息。」
那句簡單的問候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平靜，隨即也不敢繼續追問，直接就摔門而出。
自從少年時就開始沉寂的心也開始活動，二十年苦讀不只是為了一個普通的縣令。
所有的讀書人心中都有一個治國，平天下的宏願。
第二天的整備沒有引起一丁點的波折，仿佛就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
不過，顏煜手中的書信又為這天增添了一分不同尋常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