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院試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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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曉的微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悄然灑在黛玉的閨房之中。

  黛玉靜坐於妝檯前,手中雖捧著一本詩集,目光卻越過書頁,凝望著窗外那一片靜謐的庭院。

  庭院中的幾株秋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她今日著一襲月白綾子的長裙,外披一件淡藍色的薄紗披風,烏髮如墨,松松挽起一個髮髻。

  幾縷髮絲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邊,更襯得她面容清麗,氣質幽然。

  那本應專注於詩書上的雙眸,此刻卻透著一絲迷離與惆悵,仿若被一層淡淡的輕霧所籠罩。

  一旁的雪雁正在整理著衣物,偶然抬頭,瞧見黛玉這般模樣,不禁輕聲問道:「姑娘,您這是怎麼了?怎的看著書還走神了?莫不是在擔心少爺的院試成績?」

  黛玉微微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扯出一抹淺笑,說道:「沒有。只是院試以兄長的才學,定是可以的。」

  可那言語間,卻仍隱隱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與牽掛。

  那目光又不自覺地飄向窗外,似是想透過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望見貢院中的兄長,思緒也隨之飄遠,仿若已置身於那考場之中,見證著林瑾奮筆疾書的模樣。

  且說那報喜的小廝,一路快馬加鞭奔至林府門前,高聲呼喊:「恭喜林府少爺高中院試案首!」

  早已等候在門房的林府大管家聞言,滿臉喜色,一邊讓人趕緊去給老爺姑娘報信,一邊忙不迭地迎了出來。

  大管家把一個厚厚的紅封給了報喜的小廝,那小廝一掂紅封的重量,就笑開了眼.

  大管家連忙讓他們下去休息了。

  大管家心中難抑歡喜,即刻吩咐人將提前準備好的幾大筐喜錢奮力扔出。

  那銅錢在空中散開,如天女散花般落下,眾人一片歡呼,熱鬧非凡,為這原本肅穆的林府添了幾分喜氣與生機。

  與此同時,鞭炮聲噼里啪啦地響起,震耳欲聾。

  一串串紅紅的鞭炮從府門的屋檐上垂落,好似火紅色的瀑布。硝煙瀰漫中,那喜慶的氛圍愈發濃烈。

  家丁們手持長竹竿,挑著鞭炮,在府門前的街道上來回奔走,鞭炮聲驚得樹上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高飛,卻又似被這熱鬧吸引,在空中盤旋不去。

  街坊鄰居們聽到這震天的鞭炮聲和報喜聲,紛紛從自家屋子湧出。

  「哎呀,林府公子可真是出息啊!院試案首,這是大喜事啊!」

  一位老者拄著拐杖,滿臉笑容地說道。「可不是嘛,林公子平日就聰慧過人,這是實至名歸啊。」

  一位中年婦人附和著,手中還拿著未做完的針線活。眾人簇擁著往林府門前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真誠的喜悅與羨慕。

  林如海正在書房與客相談,忽一小廝匆匆來報:「老爺,大喜!少爺中了院試案首。」

  林如海先是一怔,旋即滿臉欣喜,面上卻努力維持著鎮定,眼神中卻難掩激動之色。

  那客人見狀,連忙起身,滿臉堆笑,言辭懇切地恭賀道:「林大人,此乃天大之喜啊!林家少爺年僅十二,便高中院試案首,實乃天縱之才!」

  「此子日後必定平步青雲,為林家光宗耀祖。林大人真是好福氣,有如此麒麟兒,實乃家門之幸。」

  另一位客人也趕忙附和道:「是啊,林大人。林家少爺這般聰慧過人,才情出眾,將來必定成就非凡。林大人教導有方,令人欽佩不已。」

  林如海聽著眾人的恭賀之詞,心中既欣慰又感慨,欣慰的是林瑾竟然如此爭氣。

  隨即又感慨不愧是先太子遺孤,頗有其父的風姿。

  所以,當年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翻案,

  然後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當初的選擇和決定。

  想到此處,林如海微微揚起嘴角,拱手向客人們道:「諸位過獎了,小兒不過是初露鋒芒,日後還需多多磨礪。」

  那邊廂,黛玉在閨房之中小憩,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近,緊接著便有小丫鬟滿臉喜色地跑來傳話:「姑娘,大喜!少爺高中院試案首啦!」

  黛玉一聽,便起了身,先是微微怔了怔,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後,眼眸瞬間亮起,嘴角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動人的微笑。

  那滿心的歡喜如春日繁花般在心底層層綻放開來。


  雪雁在一旁亦是喜上眉梢,眼睛亮晶晶的,興奮地道:「姑娘,這下可好了。少爺如此爭氣,日後定能護著姑娘。」

  「姑娘以前還總說少爺這不好那不好的,如今呀,少爺可是給姑娘長臉了呢。」黛玉聽了,輕斥道:「你這丫頭,我何時說過哥哥不好了?」

  黛玉佯裝生氣,轉過身去,「再亂說,仔細你的皮!」

  雪雁卻不怕,湊上前去,「姑娘別生氣嘛,雪雁這是為姑娘高興呢。以後有少爺護著,姑娘以後就是嫁了人,在婆家也有底氣不是?」

  黛玉一聽雪雁這麼說,頓時就沒了笑容。

  鹽稅收繳之事塵埃落定,金弘大太監滿心期待地翻開帳本,可那帳本上所記的收繳總額卻讓他雙眼圓睜,仿佛要將那帳本瞪出個窟窿來。

  「二百八十三萬兩!」金弘怒喝一聲,猛地將帳本狠狠擲於地上,那帳本「啪」的一聲摔落,紙張四散。

  底下的各級官員見狀,皆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著頭,不敢言語。

  金弘緊咬鋼牙,從牙縫中擠出話語:「好啊,好得很吶!都當咱家是個沒脾氣的主兒是吧?」

  「今年官鹽產量比去年還多出幾萬斤,可瞧瞧這銀子,去年尚有三百三十萬兩,今年卻僅有二百八十萬兩!這其中的貓膩,莫不是當咱家是瞎子不成?」

  整個大廳仿若被一層死寂的濃霧所籠罩,鴉雀無聲。

  唯有金弘那憤怒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坐在金弘一旁的江南總督,則是在閉目養神,以避鋒芒。

  而其他官員們,一個個嚇得渾身發抖,好似秋風中的殘葉,哪裡還敢發出半點聲響。

  金弘在廳中來回踱步,片刻後,突然站定,高聲道:「咱家算是看明白了,這些鹽商們愈發地膽大包天,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哼,既然如此,咱家也不能坐視不管。咱向來是個講道理的人,那就先禮後兵吧!」

  「半月之後,咱家設宴,邀請在揚州的所有大小鹽商赴宴!」

  說罷,他那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與狠厲,看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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